日月刀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朝歌star
“你们干什么”侍者大呼,冲了过去。
可光流里两个人的身影转瞬间湮灭,消失在他的眼前。
“呼叫,呼叫。”侍者有些着急,一旦出了问题就是他的责任。
无应答。
“该死。”他皱着眉头,炸楼事发突然,太乱了,现在根本联系不到执行专员。
按照楚北慕的经验,所有使馆的下方都是最黑暗的地方,完全不同于上边的光明,这里是重大嫌犯的临时收押所和审讯室,常常也被作为绝密危险档案的密封地。
如果“他”还在江城,一定会被押解在这里。
而至于这个被“错抓”的人会是谁楚北慕想他心里已经有了些底。
气息变得冰冷起来,一层层暗幕像风一样扑面而来。
林雪只觉得离黑暗越来越近,仿佛有一只只触手拖住她往地下拽,这里的空气令她感到微微窒息。
磁流暴涨,阻力猛地加大,他们瞬间滞空。
踏出去,身前是一条黑冷的甬道,像一条蔓延出去的空心蛇腹,两面覆盖着金属钢板,严密地似乎透不过一丝光与气体。
是这里吗林雪依然用耳麦传音,因为这里太寂静了,寂静到让她觉得发出一点声音都是多余的。
让人绝望,漆黑的,长的,没有尽头似的。若再是以犯人的身份被关进这里,哪怕是一个心智相当健全的人,也会被折磨到崩溃吧,犹如被蛇吞没。
对。楚北慕点头。
他们走在漫长的甬道上,时而一边的金属墙面外会延展出一个小房间,被一条条坚硬的钢管隔着,中央的小桌子上亮着荧绿色的台灯。
东洲大陆的首会,不仅仅只是一座城市,而是由两座原本就是世界级的都市融合在一起,组成了双极鼎立的状态,跨域海域,辐射和共振周边的所有地区。
共称为天启,黄海以西的天启燕京,东洲权利之都,黄海以东的天启东京,东洲经济之都。
如今,临靠天启东京的太平洋海域发生了暴动,强达十一级的地震撕裂了大海,无尽的波涛涌上天穹,整片天空被巨浪包裹!汹涌的海水竟然从天而降,砸向四面八方,无穷无际。
东京方面已经开启了保护屏障,将滔滔江水隔绝在了淡幕之外,并且启用了施工数十载才在底部建立的超大型反重力浮力场,推动整个城市升空三十米,防止因为海床的震颤而损毁城市的基础设施。
东京城,东洲国联总部。
顶上一盏水晶花坠装饰的灯,顶下一张长桌,一个个人影绕桌而坐,身后是巨大的玻璃窗橡木身书架,中央刻着橄榄鸽。
他们纷纷低下头,不约而同地观看桌上属于自己的文件。
忽然橡木大门被缓缓推开,侍者在两侧问好。一个黑色西装,约莫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走了进来,东方人面孔,脸色有点红润,扶了扶圆眼眶。
他坐到了长桌尽头,轻轻咳嗽一声,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风寒般。
议会五常务之一,东州首长,赵启明。女助手在他身后轻轻捶背。
“不好意思。”赵启明开口道,“刚刚从燕京赶来,这场风暴硬是大得很,就算抢着时间也耽误了不少。”
长桌上的众人抬起头。
“好了。”赵启明清了清嗓子,“那开始吧。”
长桌右侧第一人翻看了下文件,胸牌东洲技术部主任,他说,“目前技术
52、雨夜
他垂落着头,大概是在盯着桌板发呆,也许在思考他之后的命运,也许在回忆自己并不算太长的一生。其实他已经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不过一动不动,是审讯的人又来了吧他冷笑,无论如何他只有一句话,就是否认有关指控的所有内容。
他们会不会手持电击棍,像对付那些暴徒一样对付他,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再次冷笑。
开门吧。他瞳孔里露出了一丝尖狠,就要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可他没听见他想到的声音,并没有开门声,连脚步声都静了。他一愣,似乎有一双眼睛在铁栏外默默地看着他。
临死前的默哀吗他不需要可怜,他捏紧了拳头,他听到从自己骨关节撑出的脆响。
他听见了对方轻敲铁杆的声音,不由得更加暴躁起来,敲什么敲,敲个屁,他像一只暴躁的狮子一样,却被锁在枷锁里,浑身发颤。
只敲了三声,突然安静下来。
他一愣,忽然之间平静下来。
那声音像一场雨,猝不及防地让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夜里。
雨越下越大,他是个浑身湿漉漉的小屁孩,趴在地上,滚在地上,冷死了,脏死了。他弓着背,像一只弯曲的虾米一样挨家挨户的敲门,希望能进去躲雨。
很快有扇门开了,走出来的是个男人还是女人,门里是白光还是黄光,他记不太清楚了。只听见争吵声,一个人说让他进来,另一个人说他脏兮兮的,又不明不白的,万一是小偷怎么办。
直到小屁孩灰溜溜的走远了,依然可以听见他们的争吵声。
他蹲在地上,在雨里把脑袋往怀里缩。他似乎能看见地面黑色的水潭上,映照着他苍白的脸庞,时而又变得和水面一样漆黑。
他有点生气,立刻伸手在水里狂搅,水滴翻滚,波漾渐渐让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刚从水里提出了满是污泥的手,听到一丝不同于雨声的细微声音,猛地抬起头,循着声音望去。
是一扇门,沿着底下的缝射出白光。
再是一次,紧接着第三次,一共三声,终于吸引了小屁孩所有的注意力。
门开了,也是一个小孩,站在白光里对他挥挥手。
他犹豫了一会儿,低头看自己的手。
那个小孩最后敲了一次门,响声就像一束光穿过了漫长的雨夜,令他在一瞬抬起头,冗长的音节仿佛从耳朵一直灌到他的心脏,毫不留情地撕碎了他最后一丝的自卑和窘迫。
小孩对他用力招手,他不顾一切地往那里狂奔。他始终记得那晚的雨水被他踩得满天飞,奔跑中踩着的一颗石块是那么的扎脚。
他抬起头,终于站在了那小孩的面前。
所有的雨被挡在了外边,他颤抖着,小孩却拉着他的手,渐渐走近了明亮的内堂里。
“你叫什么名字”
他意会到小孩在问他话,很小声地道,“萧子明。”
“萧子明,你好,我叫楚北慕。”小孩说。
最后一声,第四声,在隔了第三声十五秒以后,来得却那么的迟,仿佛已经过了整整一个世纪。
萧子明盯着桌面上反射的白光,不由自主地颤抖。他反手抓紧了锁环,却怎么也止不住五指的颤动。
“是我。”楚北慕低声道,盯着那个背影。
萧子明忽地平静下来,嘴角咧开,微微地笑。
他这一生,仿佛从黑暗里生长,孤独无依,所幸有一扇光亮的门,缓缓朝着他推开,让他能站在光明里。
剑光闪动,璀蓝色的光华犹如闪电般斩断了纳米材料打造的坚硬监牢,是月魄剑,极端能量的“储存所”。
楚北慕缓缓走向前,忽然站在了他的身后。
萧子明仿佛能听到身后人吐出的每一个呼吸,温润地拂过他的后颈,绵长地抚过后背,让他脊梁发暖,他挺直了背,就一
53、逃离
国联江城使馆,内堂大厅。
执行专员已经全副武装,集结成列队排在阶梯通道旁。
所有的传输光梯已经被截断了能源供取,无法再运行,所以他们在脚下安装了机械触手,准备爬行抵达地下室。
一分二十五秒前,地下室所有的通讯莫名地切断,然而他们惊恐的发现这条警报通知迟到了整整五分钟。据侍者的描述和大堂的监控回放,是两个警服面具人非法闯入了地下室。
专员们面色凝重,敢闯入防卫森严的地下室,并且不露声色地就破开了所有的防御系统,对方绝非常人。
队长举起手,一声令下,专员们有序地下爬,机械爪在冷硬的铝合金墙板上发出摩擦颤音。
很快所有人都抵达在黑色的甬道上,小声地收拢了机械爪,后背靠墙,缓慢地前行。
为首专员向前举起热感应搜索器,然而可以搜寻百米外生命热量的器械竟然不动声色,漆黑的探头没有如期闪烁红光。
他额头凝出一丝冷汗,明明一只蚊子都没飞出去过,怎么可能会搜索不到,莫非是进鬼了吗那萧子明呢,为什么也搜索不到。
简直是匪夷所思。
他侧摆右手,示意后边的所有人。
这是随时准备作战的指令,专员们瞬间警惕,暗暗在心里确认了一次武器是否准备就位,然后沉重地挪步。
为首专员贴在甬道铁板上,总感觉若有若无的地方,仿佛有一双眼睛盯着他,因此他让所有人保持待令。
忽然他浑身的寒毛竖起,那种恐惧,只有在上次执行任务时面对贪狼才出现过。
他竟然听见了脚步声,在他看不到的空气里!
鬼吗巨大的恐惧在队长的心里怦然炸开。
“开射。”他大喝,顾不得那么多,大力挥手。
专员也没有看见哪里出现了敌人,但是他们也真真切切地听见了脚步声,于是毫不犹豫地扣动射线。
定向形激光射线,比起非定向形的射线威力要大打折扣,但优点是不会杀伤提前设置过的热源,诸如队友和友方建筑,大型战役里更常使用,以免误伤。
一条条红如熔浆匹练的光线扫过空气,整个黑色的长廊仿佛被引燃,所有人都感受到温度在呲呲上升。
他们毫不犹豫地戴上了防护面罩,举起激光枪前行,成列踏进洞门内。
光孔立刻对准了前方,冷然地横扫。
队长从恐惧里惊醒,高抬右手,所有的激光立即停止了扫动。
关押萧子明的监狱已被击碎,其中空无一人,不,应该是整个地下室都空无一人。
可人呢变成蚊子飞出去了吗然而严防死守,连蚊子都不可能飞出去啊。
队长走向从正中被一分为二的铁栏旁,伸出手触摸破损的断裂处,然而他立即收上来手。
寒冷,犹如触及的是万年冰山,仅仅百分一秒,他感觉手指都冻麻木了。
队长一边搓手,一边道,“能量探测器。”
是何等强大的能量才能够生生斩断高强度纳米材料的合成钢筋。能量探测器被持了上来,很快,队长的瞳孔猛地放大,再收缩,黑色的眼珠强烈的聚焦。
能量探测器的表盘上,一道光冲起,犹如闪电般击中正顶。
这只是个小型的能量探测器,有测试的上限,可真正达到上限,队长还没亲眼见到过,据说5000万吨当量的氢弹爆炸可以达到上限,而这全部的能量却被用来斩断铁牢,没有任何的宣泄。
“必须立刻汇报上级。”队长幡然醒悟。
一股淡蓝色的光华包裹着三个人,他们立在白影里,穿梭过蔚蓝色水流,离使馆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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