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世逢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徒然入世
祸世逢生
作者:徒然入世
这个大陆,仙妖魔人,四国鼎立她,却是不属于任何一国的特殊种族——逢生逢生一族,生而强大逢乱世而生,本是救世之族但久久与灾难共生逢生救世,变成了逢生祸世大陆四国,八方势力阴谋诡计,层层叠叠生生死死,纠缠不清迷雾之下,什么是真相她与这个乱世,未来又在何方这本书不为讲述一个女主的故事它是为你展现以女主为轴的、许多人的故事
第一章 人间宫变
一个人是很难改变的。
亲人遇害,平凡的少年,崛起复仇,这样的戏码,民间流传的里笔笔皆是。按剧情,主人公应该把仇恨牢牢记在心里,一步一步,克服万难,向自己的目标前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最终大仇得报。
但是泷文没有。
从小一事无成,只靠着人间二皇子的名头,花前月下、醉生梦死的他,怕是娘胎重造,也干不成为父报仇这样的大事,更何况,是向那个宠他、爱他的大哥复仇。
他被关在自己的寝宫中,终日沉睡。梦里父皇还在,一切都是往常的模样,什么都没有变。梦醒来了,现实与梦境夹杂着,充斥在脑海中,他不想分辨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转身睡去,做下一个梦。
他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一场人神大战。
天地未分,高山从天而降,地表虚无,像大地张大了无数可以吞噬生灵的巨口。日月同时高挂于空,与山脉、妖魔一同遮住了蓝天。
泷文像隐去了身形,动也不动的漂浮在空中。
他想,这便是万年前的开世之战吧。
他的一个散仙朋友,曾像为他讲睡前故事一般,述说过这个世界的万年之前:人仙妖魔,四族未分,长达三年、几乎灭世的大战后,才有了如今四国鼎立的现状,才有了近万年勉为其难的太平。
当初散仙朋友用极其轻柔的口气讲了一段极其血腥的过往,激得泷文发了一晚噩梦,现在想来,还是令人生气。
泷文不禁念叨出声:“是非,你个傻缺,谁会拿这种东西当睡前故事啊……”
他的梦呓在空旷的寝宫中飘得空灵。在被监禁来的两年里,他多多少少说过十几次梦话,这次,是第一次有了回应。
“身处这种境遇还能梦见我,真是深感荣幸。”轻飘飘的语气一如那晚给泷文讲恐怖故事般,听不出什么感情。
泷文渐渐睁开眼,背着月光看不甚清,只觉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是鬼吗”泷文问道。
“不是。”白发白衣,肤色雪白,只剩眼中两点墨黑的是非,毫无自知之明,用他那无字无画的纸扇,轻敲了泷文的额头一下。
泷文被这一下打得突然清醒,却不是不是因为疼的,是被他那把白玉的纸骨冰到了,他这才渐渐看清来人,确实是他那个,不甚靠谱的散仙朋友。
泷文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好久没有进食,手臂一软就要栽在床上,是非眼疾手快,及时护住了他,不然他这样简陋的床,一头撞上去可是要很疼的。
泷文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是非怀中,勉强扯起嘴角,是非替他裹了裹身上单薄的锦被。
“你这一走,就是两年。”泷文的声调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太久没有开口,还是满心委屈。
是非抱着他,坐在床边,看着较往日空荡得多的大殿,想来,这两年,他吃了不少苦。
“委屈你了。”是非一下一下拍着他,像哄小孩一般,“我这两年不曾找你,你可怪我”
“……我不怪你。”泷文想了想,轻轻开口,“你本就是我最羡慕的自由之人,现在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是非听了,隐隐地叹了口气,他早发现皇宫异样,在周游大陆的途中,也听说了一些传言,可是非依然没有回来到泷文身边,即便他知道,那时是泷文最需要他的时候。
他有自己的苦衷,本不奢求被泷文原谅,如今他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怪他逞强,也心疼他。
是非没有脸面开口问他近况,泷文瘦了,比两年多前要见他时还要瘦。十八岁的男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经过两年,他却好像完全没有长。眼睛也不再水灵灵的,充满活力,好像已到垂暮之年。
那双是非十分喜欢的、没有一丝茧的双手,如今也塌陷下去,犹如皮包骨头。
是非的叹息,靠在他身上的泷文能够感受得到。
他主动开口,不让是非胡思乱想:“你这两年,一定去了不少地方吧……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是非抱紧怀里的人,缓缓道来:“远野之战,将要开启了,再过个两三年,就要准备好了,你记得我与你讲的,远野之战吗”
“记得……”泷文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是非有些悔自己,未曾准备周到,带些水食再过来。
“妖国、仙都,都开始向远野输送军队,而两年前,有一支妖王亲卫带领的军队,被人全数歼灭,你能想象得到,那是何人所为”
怀里的人摇了摇头。
“是逢生族人。”
“什么!”泷文惊坐起,回头看着是非,向他确认,“天崩出世,祸引逢生!”
“是的。”是非为他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泷文自己也擦了擦眼角,来了些精神。
“我记得父皇说过,逢生一族,乱世而生,他如今出现……可是为了人间之事”
是非看着他有了些光亮的眼睛,却摇了摇头:“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人间谁当
第二章 血池初见
人间的大皇子、泷文的大哥,泷启,身着皇袍,站在殿门前,寻人似的,细细打量整个大殿。
空荡得很,没有一点可藏人的地方。可是那股气息仍在。泷启嘴角不屑的挑起,一步一步走进殿中。
泷文努力地不向是非看去,以免暴露是非的行踪。
泷文时能看见是非的,是非施法,从未把泷文排除在外,相识十年,一贯如此。
泷文自然清楚,那个与他一同长大的大哥,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可他确确实实是个没有法术的凡人。
但是这次……泷启直直地向本应在他看去一片空旷的是非走去。
泷文惊呆了,控制不住地向是非瞄去,是非的额角,也见了冷汗,显然也是没有料到。
泷启站定在是非身前,带着笑容,伸出手,试图触碰他的脸庞。
“大……大哥……”泷文连忙叫出声,试图制造能够让是非逃离的契机,只见泷启转过头,挑着眉,在唇上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不要出声。
陌生的手势、陌生的表情,不过两年未曾见到,泷文觉得,他的大哥,已经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泷启回过头,专注的盯着是非,缓缓的接近,那只手,好像要撕碎是非的术法般,带着不可侵犯的气势。
泷文想要阻止他大哥,一个翻身,滚下了床,抬头却见,原本紧张的是非,现在却带着较他大哥还要嚣张些的笑,手掌翻动,换了结印,更为充沛的法力自是非身体迸出,一瞬间,泷文也看不到他了。
本带着自信微笑的泷启表情突然凝固,手也愣在了原地,他现在,完全无法感应到是非的气息。
徒劳搜寻了整个屋子,也未找到。泷启甩手,离开了泷文的寝殿,没有留给他的小皇弟一个目光。
待泷启出去后好一会,泷文才敢开口。
“是非”他小声叫着,生怕隔墙有耳。
“是非……你还在吗”他的声音低到接近气音,忽然耳边传来是非的声音。
“几日后,逢生会来找你,你,再委屈些时日……”
泷文伸出手,想拉住是非,却扑了个空,再怎么叫他,都没有回应。
是非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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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这两年,一直在调查这个大陆各地的异样,半月前,到了人间至西山脉,在山下的村子中,听闻一个传言。
两年前,一人间富商意图炸开至西山脉,开山取矿,但这至西山脉,承载了人间西侧的结界,若是炸毁,恐怕结界不保。原本,结界周边应有人间军队看守,可不知为何,前些日子,大军都被召回皇城。于是山下的村民便集合起来,一同反对,谈判无用,到最后,甚至产生了暴力冲突,富商人手众多,且心狠手辣,那一战,他杀了参与暴乱的所有人,囚禁了未参战的女眷孩童,执意开矿。
这件事,甚至惊扰了妖族大军,于是一队妖军,日日黄昏从人间结界穿行而过,威慑富商,令他不敢妄动。本以为这件事会就此结束,万万没想到,那人的执念过于深重,不知从哪,找来一个黑衣术士,那术士法力了得,设了个阵,待到妖军摄入人间时,发动了杀阵。
那一战啊……业火冲天,妖的哀嚎可传四野,尸体焦黑,堆得像一座山。
可当那个术士知道自己被骗了之后,一切都不可挽回,富商也炸开了山,摧毁了结界。那术士没说一句话,挥动巨尺,斩杀了富商与他的几百名手下,修补山体,恢复了人间结界,转身遁入血池,再也没有出来。
仅仅过了两年,许多人都知道这件事,围着是非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还带他看土色截然不同的一段山脉,与他们埋葬那队妖军的巨大坟墓。
是非听着,心中想法甚多。
那队妖军,途经此处,应是要向远野战场输送妖力,势必都是强大的大妖怪,能一招让他们全灭的,不可能是人间散仙,仙族……也不能这样大张旗鼓的干预人族。
此时是非的脑中,只有那支传说中的血脉——逢生。
这传说中的一族,非人非仙,非妖非魔,万年来一脉单传,无人知道他们身处何处,只知他们出现于世间大祸之时。有人说,逢生值灾难出世,为的是救天下苍生。但每每可在史书上抹上一笔的大难都有逢生的身影,逢生救世,渐渐的演变成了逢生祸世,避不可及。
虽如此说,可这个人,是唯一能救泷文的人了。
是非决定,进入血池,寻找逢生的踪迹。
血池,是人间与妖都的交界处,一道狭长的谷地。这里是被四国弃置的地方,千百年来无人问津,只有妖都和人间用这峡谷来流放罪大恶极的犯人。妖杀恶人,恶人屠妖,妖妖相残,人人相害,本还算清新秀丽的峡谷,渐渐被鲜血吞没,被后人称为血池。
当是非离开人间结界,迈入血池峡谷时,却发现,此时的峡谷已不能称为血池了——血河荡然无存,苟延残喘的罪犯们不复存在,唯有溪水淙淙,茅屋幽兰。
一束
第三章 前往人间
泷文一十八岁生日那天,皇宫、乃至整个皇城金碧辉煌。
先北皇爱民如子,治国有方,他在任期间,仿佛有神明加持,一直顺风顺水,没有大灾大难,他深受人们爱戴,而人间的百姓,自然也知道,他们的北皇,最为疼爱他的二儿子——泷文。
虽然他不像他的大哥,可以为国分忧,可以提刀上阵,却也是个讨人喜爱的孩子。
他一向爱玩,却总彬彬有礼,从未见他跟人红过脸。他与贵族子弟相约青楼听曲,也与平民孩子聚在一起看戏,整个皇城上上下下,没有人不知道这二皇子。
泷文虽为皇子,却活得像一般百姓,微服走在街上,街边摆摊、逛街的人们都会像看到隔壁家小孩一样向他打招呼,街上的许多人,确实也像看隔壁小孩一样,从他小时看到长大。
所以泷文十八岁的生辰,真真是举国同庆。
他成年宴,是泷启一手操办,整日都有活动,一刻不歇。
子时,皇城各地绽放烟火,各式各样,一个时辰,没有停歇;丑时祭祖,焚香净身,高钟敲响一十八下,昭告人间;寅时众臣至玄武大殿,朝拜成年皇子;卯时,分发大臣、百姓素斋,祈福皇子平安喜乐,人间万事顺遂;辰时巳时,便开始皇子的成年大典,由北皇为皇子行冠礼;午时未时,皇子登龙车,由四下围绕的术者舞剑,缓缓游遍皇城四下角落,民众集梅花竹叶,自高楼洒下,意喻君子高雅。
本来游城这一环节,是要泷文亲自舞花剑,但奈何泷文从小娇生惯养,甚至没有一把自己的剑,只得作罢,让他光鲜亮丽的坐在龙车之上,便算了事。
申时,本到了一众商铺准备关门打烊的时候,这日却不必关张,家家户户门前挂满大红灯笼,街上也灯火通明,夜市接着白昼,继续狂欢,也给累了一日的泷文一个与好友玩耍的机会。
一日的最后,全城放三千盏天灯,承载着人们希望,与月同辉。
泷启将全部的行程向北皇汇报,北皇尚未表态,一旁的泷文就险些惊掉了杯身。
“听起来,好累啊。”
北皇又笑又气:“就这一日,你便操劳操劳吧!”
起身走下台阶,欣慰地拍了拍泷启的肩膀,“安排得很好,幸好有你,帮为父分担了不少,否则,我非得为这小子忙死!”
一旁的“这小子”泷文傻呵呵的笑着,泷启边道“应该的、不辛苦”,一边看着他笑了。
“父皇,你看阿文,笑得这样没心没肺。”
北皇扭头看了他一眼,见怪不怪,挥袖坐回皇位,摇头道:“自己宠出来的孩子,爬着也得宠到底。”
“父皇说的甚是,儿臣也这么想。”泷启用夸张的官腔回道,“自己宠的弟弟,跪着也得宠完。”
“那这位宠弟弟的兄长,请问皇弟生辰那日,皇弟我能帮您做些什么”泷文有样学样地打着官腔,泷启忍不住上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你只需前一日好好睡觉就好,你生辰当天,恐怕都没有时间休息了。”
“微臣遵命。”
泷文依皇兄所言,前一日的下午就躺进了被窝,沉沉睡去,梦中尽是烟火飞花,夜市灯火。
所以当人把他从床上拖下来,锁住双手,跪在他大哥面前之时,他还以为这只是一场噩梦。
一脸懵地听他大哥说道:“二皇子泷文,为精怪附体,杀害朝臣,重伤北皇,如今被本宫擒拿,囚于殿内,任何人不得接近!”
他一直以为这是梦,直到他大哥安排的子时烟花全城绽开,他动了动被镣铐束缚的双手,扭头看向窗外绚烂的烟火,才渐渐接受,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实。
北皇寝殿内,一片安静,没有守卫,只有北皇与泷启二人。
“为什么”北皇与泷文一样,无法相信,只是他到底要比泷文清醒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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