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玄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抠脚大猫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后来去对比时间,发现柳羡跟周深还有苏唯都是在一开始就消失了,他们可没有被禁锢,陈之归当初只是将凌云软禁,但是没有对苏唯动手,可是手下人还是主动将他们限制在了一片区域,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消失不见的时候才能被发现,柳羡的消失也是如此,她一直都在监视下,这是因为陈之归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用她的身份做些文章,但是理性跟感情一直在打架,他没办法做出决定,所以也就一直搁置,她也就一直被监视着,
直到她被一团黑雾裹挟消失不见,三个人都是一样的消失方式,几乎是同时,那凌云大概也是如此,那黑雾似乎不受禁制所限,那一日宗门阵法也没有发挥任何用处,不知不觉间就让人家进来了,然后便是跟师父的大战。
现在说这些有些晚了,不过陈之归还是得出了一些感悟,这是促使他改变战略的原因,原本将冥网是当做自己的嫡系部队发展的,而宗门更像是一个外壳,里面都是外援,自己要做的就是绑住他们,事实上也成功了,
这些剑宗弟子跟道门弟子已经离不开了,没有至高修士的威胁,四大家族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对剑宗跟道门实施打击,不是说凌宗主跟明心就没有威胁,只不过他们没办法伸手正面掺和守义州的时期,这很可能逼急三个老怪物,正面搞事情,那就是不给面子了,很容易一点就着,陈之归做的事情固然可恨,但那是因为一直有陈狂的保护,他们奈何不得他,可是这些弟子要是没了陈狂这座靠山,还不等他们离开守义州就要被团灭。
而凌云的离开,代表陈之归彻底割裂了过去,不再需要为柳羡的事情纠结,算是凌云帮他斩断了那些羁绊,如若没有意外,此生都不会再见她了,此刻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可是陈之归面色淡漠,之前所说的他现在情况更严重了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之前魂中剑发动最强斩击可不是没有副作用的,虽然击退了敌人,或许其中也有陈狂赶来的原因,总之是赢了,但是陈之归的灵魂也受到重创,那一次陈狂便有所察觉,可是他能够固养陈之归的神魂,但也没办法解决陈之归所说的“灵魂核心”的事情。
那日之后,陈之归匆匆交代了许多事情,就来到此地闭关,这是一处天然险地,那寒潭能够吸收所有热
量,让人身体僵直最终寸寸龟裂,也就是李阳那般炼体士才没有感觉,当然,这也是陈之归故意为之,这样的话,除非是有特定的器物引动寒潭中的阵法开路,要么就是炼体大成,否则断然不能入内,来到闭关之处,算是给闭关洞府加了一层保护吧,不过主要还是依靠阵法,阵法中发生的一切,都会通过一颗灵珠反映到陈之归灵台中,让他时刻掌握情况,此刻那颗灵珠就在陈之归体内沉浮,这只是法器而已,没有另外的威能。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便是凌云的离开昭示了陈之归之前犯下的错误,不过这次就改正了。
凌云离开之后,必然会将天行道的情况悉数交代,所以冥网的存在自然会暴露,或许中州已经在对这方面算计筹谋了,陈之归不能一成不变了,冥网的明面化就是一个开始,日后地下河也会成为重要的筹码,所以阵法还需要派人去维护,要不然建设宗门的重担也不至于都压在了道门跟剑宗的人身上,此刻原来冥网的人,那些太平卫旧部,和逐渐归心的情报人员,都成为了阵法维护人员,暂时情报网络部收缩了,这也是为了保护他们,毕竟凌云的背叛后续肯定还会有影响的,不过终究还是有人不能赶回来,他们所处的位置太过深入了,一旦脱离原本的轨道,很容易就被敌人发现,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内奸从来都是如此。
地下河过去本来是用来充当天行道的运输通道,不过之后的话,将会公布与众,甚至还要鼓动各方势力来开辟地下网络,以冥网的范本让所有势力都做一件事情,这不是一个轻易可以达成的目标,但好在暴风将至,机会随时都会掠过,只看能不能抓住了,地下网络如果可以建成,那么其中的利益将是巨大的,说代替中州飞舟科技,或许还不能做到,可是取代一部分还是可以的,陈之归也不部吞掉这些利益,跟大家一起分享,如此则高低立判,陈之归以为,大概还是聪明人多的。
再加上陈之归还在设想的空岛产出计划,如果能够解决那半人马的问题,或许就能彻底将空岛占据,更加方便批量繁殖飞云兽,而且据小钻风说,白英华似乎有着人为种植的可能,只不过需要一些实验体,因为他发现这些诡异的植株似乎是有规则的,他说的东西,陈之归也搞不明白,总之大意就是这些白英华可能是出自人手,陈之归回想自己曾经阅读过的古籍,也不记得有人说过浮空岛上的白华劫难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黑潮亦然,这里毕竟是守义州,很可能与四大家族有关系,而小钻风所说的实验体,是白英华的幼苗,这可能需要跟四大家族打打交道了,这还只能算是设想。
再有那黑潮,也同样神秘,陈之归因为经历了那一次黑雾袭击,他就怀疑上了中州,在黑渊下,光会被吞噬,可魂绽放的光芒不会消失,反而能够逼退黑暗中的怪物,跟那次经历何等相似啊这大概是个久远的秘密,能够跟祖灵牵扯上,中州可能与黑渊有关系,他也的确在往这方向调查,不过他还是不抱希望的,如果真的有关系,肯定也不会留下证据,就如同罪血的由来一般,历史不可见,陈之归暂时不打算找出真相,如果真的有所发现,他也会浅尝辄止,他只是为了证实猜想而已,这就足够了,不需要知道部的真相,知道的太多可不是好事,这次中州跟四大家族的还有阎罗再加上奇蛮族,四州都已经对陈之归动手了,原因到底有多复杂谁也不知道,陈之归都不知道自己那些个“点”得罪了他们,也懒得去细数过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
霸主势力是能够篡改部分历史的,这需要其余霸主势力的配合,才能让五州历史消失或者模糊一段。
陈之归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各种思绪牵绊着他的神经,但是他这时候却是理智得可怕,面无表情地揉捻着方才取出来的一颗白玉珠子,正是沟通外部阵法的器物,他正在等待着赤鳞跟青锋的到来。
关于青锋,也就是影杀残部的事情了,她现在还不知道,之所以让她跟赤鳞一起来,自然也是有考量的。
现在她们俩面临的局面其实是相似的。
比起赤鳞,陈之归对于青锋按道理讲,应该是要生疏一些才是,但是陈之归对她一直有些不一样的情绪,或许是因为当初在山壁洞穴里的一夜。
毕竟赤鳞跟自己的时间很久了,而青锋是后来的,而且一直在冥网,只不过到了现在,冥网里的影杀部分已经差不多被稀释了,她也陷入了架空状态,直到目前为止,陈之归也没有帮助她聚齐影杀在冥网的部分,她似乎也对此没有想法了,如果她知道影杀的事情,会不会改变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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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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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释然
石门缓缓开启,二女见到了正坐站在密室内的陈之归,他此时穿着有些显得破旧的布衣,实在是太过不讲究,须知他现如今是天行道道主的身份,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不得不说,这副打扮的确在一瞬间就让二女心中起了涟漪,或多或少都对于陈之归接下来会说的话感到期待。
她们在李阳见陈之归之前,就已经被聚到一处了,只不过一直被太平卫管制着,心里虽然不解,可也没有反抗,直到后来那些太平卫遵从陈之归的命令,将妖人之事告知了二女,并且也将李阳的答复告知赤鳞,于是才有了她在见到李阳之时眼神有所波动的情况,不过到了他面前的时候,赤鳞却是不知如何就平静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是这身衣服起了作用。
这套少有补丁的灰色布衣跟他的身份格格不入,但又如浑然天成,有种特别的气质在他略显漠然的眼神中散发出来。
黑发也束好了,用的是一条白色布条,很普通,可却很干净。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赤鳞看了一会儿,说道:“怎么样?你来的路上应该想清楚了吧?”说话间,石门关闭了,这让站在赤鳞半个身位后面露茫然的青锋稍微有些在意,陈之归的神识捕捉到了她眼底的不安。
青锋不知道为何陈之归要见她,如果只是赤鳞的事情,又为何将她一并带来,这种种未知让她感到不安,可一时间也没有做声打断陈之归与赤鳞谈话。
“清楚了,你要我怎么做?”
赤鳞稍微有些冷漠地说着,话里没有提到李阳的事情,更没有陈之归所预料的厌恶跟鄙夷,看来她对于我的作为还真是毫不在乎。
陈之归将双手负在背后,眼里有些复杂光彩闪过:“你跟我也许多年了,我是相信你不会背叛的,可终究事关紧要妖人之患未尽,我们又恰逢良机,或许可以在这里面做些筹谋。”
赤鳞眉头扬起,嘴边带笑:“你何时真的如此重感情了,有话直说就好了,跟我说这些场面话只会让我感到恶心。”她丝毫不顾及陈之归的颜面,就当着青锋的面如此讥讽。
陈之归闻言也不怒,只是稍微哼了声又道:“世上的事情,哪里有绝对,我不愿意让你我好不容易攒下来的情义也都错付了。”
赤鳞立道:“你要我的命也拿去,不过免不得也要经一场比斗。”
陈之归脸上没有表情:“我何时说要杀你了?”
赤鳞不屑一顾,别过身子:“你不就是忌惮我这妖人余孽吗?怕动手杀死涂郎之后,我取而代之又不服你管教,当初你是怎么把我收服的,你自己倒是记得清楚,既然不信我,那你就动手,我也不会束手就擒。”
闻言,一声叹息响起:“你就不能说几句软话吗?我本想撮合你跟李阳,现在看来是二人都无意,我也算是做了此混账事,但你明知道我心思,还要这样说,是真的不怕吗?”
“怕?我若是怕,早该在你这家伙闭关的几年就跑了,那时候谁能拦我?”赤鳞如此说道,她说得不无道理,当初陈之归设立冥网,只顾着提拔凌云,旧部的确大多都忘记了,只是让赤鳞继续统领部分太平卫,后来在冥网之内,凌云大肆扩张,乘机清洗了一部分,可如今保留下来的也是最为忠诚的了,而这些人是忠诚于陈之归,而不是赤鳞,这其中有哪些心血陈之归是明白的,甚至于,陈之归派去“请人”的太平卫就是出自那一批保留下来的。
“那几年说不定正是你最后的逃命机会。”
略显冷漠的声音从陈之归口中说出来,却也不显得违和,此刻他的眼神已经近乎冰冷,本就潮湿的密室里头也逐渐有冰霜生成,看着那墙角的水雾氤氲,青锋有些错愕,忍不住开口道:“你冷静些”说完她就后悔了,自己还不知要遭受什么呢,怎么还有心帮人说话?莫不是这些年的养尊处优将我的心也给磨去了棱角,的确如此,当初的冷血刀客,在这冥网里呆着的几年,一直都处于无事可干的境地,这要归功于凌云她反应过来之后,便愣住了,思索自己的变化,也没注意到来自旁人的目光。
赤鳞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柔和,那些年陈之归不在,会去见她的也就是自己了,毕竟在凌云的高压之下,只能报团取暖,这位来自杀手组织的刺客,据说曾经有过一个如今看起来很特殊的刺杀目标,便是他,也不知道他是存了什么恶毒心思要将人家弄到家里来,最后被凌云欺负了,也不去管,直到现在也是如此,在她看来,现在不就是让青锋感恩戴德的最好时机吗?日后也能在影杀那里说的上话,她觉得青锋其实只是面冷心热,而且这些年愈发严重了身为一个刺客,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了,那也就离放下刀不远了——要么是死在任务上,要么就是为了一件事情抑或是一个人放下杀人无数的寒刀。
陈之归缓缓摇了摇头:“罢了,你立下道誓,就走吧。
”这话自然是对赤鳞说的,他最终还是妥协于感情了,他觉得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感情用事了,然而总有煞风景的人。
“我不,真要发誓了,那还不是任你揉捏。”
陈之归一脸困惑与震惊地看着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赤鳞又笑了。
“滚!”
强大的气息爆发,赤鳞灰溜溜地离开了密室,陈之归长叹一声,看来妖人的事情还得缓一缓。
室内只剩下青锋跟他两人了,赤鳞走了之后,青锋的神情明显轻松了很多,毕竟看着他们俩在一个房间里面,她总感觉随时可能会出事,事实果然如此,她也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开始说得那般眼中,越看气氛越紧张了,谁能料到最后居然如此收尾,看向陈之归的目光都有些古怪。
陈之归看了她一眼,顿时明白她心中所想,冷哼了一声,神情变得郑重起来,终究还是要将她拉回现实的:“我让你跟她一起来,本是让你看看她的行事,想要让你以她为榜样,才好决定接下来的计划,你如今是谁的人?”
话音刚落,她回答:“我自然是影杀的人,道主难道忘了?”她的称呼发生了变化,大概是已经想清楚一些事情。
早知道叫她来准没好事,可现在还是不免得陷入紧张,青锋心中对父亲教导感到愧疚,看来最近需要练练刀了,如果心变了,那自身贯彻的刺杀之道也将彻底远去,她一直都是将那个男人的话当做信条的,他希望有一个孩子能够继承影杀,所以她也在一直努力。
我是唯一的人选了,这些年都在做什么啊?
胸膛被后悔跟愧疚填满,面上也显得有些沉重,不过也让她在这一刻有了过去雷厉风行的果决姿态。
陈之归摇头:“你是我的人。”
“什么?”有些惊愕的声音响起,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联想起当初那一夜,她脸上顿时起了红晕。
陈之归正色道:“你是道宗的人,影杀已经没了。”
如晴天霹雳一般的话语在她耳边炸响,她连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再也来不及胡思乱想,青锋脸上带着丝丝不敢相信,显然她心底在这一刻有了一些猜想,可那太过遥远了,有父亲跟牧先生在,怎么可能会?
陈之归沉声说道:“是阎罗的人做的,他们趁着我们被四大家族跟奇蛮族拖住,不知怎么知道了影杀本部所在,一举刺杀了你爹,之后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牧先生带着部分影杀之人已经逃到了混元州,情况很危急,我需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才能做出决定。”讲到这里,话音一滞,像是在给她思索的时间。
“你是谁的人?”这是他第二次问了,这一次的心境却是天差地别,青锋眼中露出无措,她从未想过有这一天,她一直都在那个男人的背影下成长,一步一步地接近那个人,她知道父亲是怎样强大的人,哪怕他老了,可是怎么会这么快青锋没想过他会这么快离开——至少,再等一等啊
陈之归忽然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两只手立刻被锁住了一般,他认真地看着自己道:“你是谁的人?”第三次了,青锋眼圈已经有些红了,情绪在泛滥,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昔日的训诫在这一刻不断回响,她很难做到不去想,她咬牙挣开陈之归,看着他:“我是你的人。”
她最终还是没有哭出来,只是有几滴晶莹落在本就潮湿的地面上,并不显得突出,很快彻底融入了环境当中,陈之归望着她轻轻点了点头:“你可以走了,准备好了之后,我会找你的,我相信不会太久的,你也要做好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变化,你将会承担更大的责任,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青锋嗯了声,很快转身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之归从那道低沉的声音里好像听到崩溃的嘶吼,又好像像是异象丛生的深林里响起的幼兽啼哭,然而这些都没有,她只是转身一步一步地远离了这里。
她肯定很难过的吧,陈之归又心软了,他知道自己是受到了更加感性的“王夕意志”影响,可是在那当中,他更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感情,这是发自内心的——心疼她。
本来准备好的说辞,还有两套道誓都没有派上用场,陈之归苦笑着往后退了几步,慢慢坐了下来,靠在墙角,因为潮湿而聚集的水雾笼罩在他的视线前,他慢慢发出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
哪里有人真的能够无情,我不是什么天道之子,也不受任何意志影响,我是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
“哈”、“哈”、“哈”断断续续的笑声还在持续着,陈之归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或许只是想要发泄而已,一直以来积攒的恶念都烟消云散了,自己没必要在意灵魂里的那些意志,他们都是我,只不过是过去的我,就好比明天的我跟今天的我肯定是不尽相同
的。
他并非是决定接受三道意志的影响,只是不再觉得压抑了,过去的他自从明悟了灵魂的奥秘,自己的状况之后,便一直背负着一座大山,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看似平静,可是那也只是因为被压抑得不敢随便动弹了,感情在走着独木桥,前边和左右两边都有风声在耳边响着,但他现在明白了,这一切只是自己给自己的负担而已,他完可以退回原点,不必要将自己设定在框架里,“保持理性”、“找寻感情”、“证明存在”,这些都是狗屁,自我就是自我,哪里要跟别人去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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