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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谢少,你老婆有喜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谢洛白确实还比较受用,笑了笑,竟亲手替她拢起头发,尝试着用发卡别住,双手做这个动作,双臂需要环过她的肩膀,看上去就像拥抱。

    溪草不自在了,本能地就要后退,却被谢洛白在肩上一按,往怀里拉近了几分。

    “别动,弄乱了!”

    溪草无奈,只得安静地站着任他摆弄。

    这一幕,被刚走出更衣室的梅凤官收入眼中,他停下脚步,注视着举止亲昵的两人,一股酸涩之感油然而生。

    “师父,您要过去和陆小姐打招呼吗”

    梅凤官回神,摇头笑了一下。

    “走吧!”

    谢夫人送完客回来,也刚好撞见了这一幕,她的神色却没有预想的欢喜,反而十分复杂。

    “云卿,你随我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谢夫人为人亲厚,但她并不傻,方才张存芝口口声声指认溪草和梅凤官苟合,她大概就猜到,张家母女是不怀好意的客人,她们做了一个局企图陷害溪草,结果被她反戈一击,自食其果了。

    可是那些照片,却还没有解释,仍旧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溪草垂首跟着谢夫人走进客厅。

    谢夫人没好气地往沙发上一坐,把按在手袋里的照片和信一股脑丢在桌上。

    “你自己告诉我,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我要听你说。”

    溪草心中大概已经有谱了,应对的办法早已想好,所以一点也不慌,她刚要伸手去取,一直修长的手臂从谢夫人背后伸出来,抢先拿起了那叠照片。

    谢夫人回头,大惊失色,怒道。

    “我让云卿进来!你跟来做什么!”

    她心底还是想要信任侄女,打算把这桩丑事按下来,压根不想被儿子看到她心仪的媳妇有任何污点。

    &




第123章 陈年旧案
    张达成夫妇吓得不轻,自然怀疑谢洛白给张存芝用了私刑。

    听说德意志审讯手段是很残酷的,还有一些独特的手法,让犯人痛不欲生,却看不出半点外伤来,谢洛白从那边留学回来,就被人送了个“活阎王”的绰号,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达成连忙又带女儿去教会医院全身检查了一遍,结果却令人失望。

    “张先生,您的千金身体健康,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像是精神受了刺激,建议去看看精神科。”

    市长家的掌上明珠疯了,这对于体面的官宦人家来说,是非常丢人的事。搞不好还会影响张存芝的婚姻。

    张达成夫妻没有带张存芝去精神科,而是低调地请了外国的心理医生,来给张存芝做心理治疗。

    然而刚有那么一点成效的时候,雍州皇后的票选结果出来了,叶媚卿最终摘得桂冠,孙梦绮惜败,而张存芝,却狼狈地成了三人当中的垫底。

    在报纸的同一个版面上,还登了一封道歉信,作者是《雍州晚报》的一位匿名记者,除了表达伪造陆云卿照片,给她的名誉带来损害的歉意之外,更是暗示了背后主谋是某位高官千金,处处都在隐喻张存芝。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张存芝都得面对来自各界的口诛笔伐,诈捐丑闻和诬陷风波,让这位光彩夺目的名媛变得臭名昭著。

    连她昔日的闺中密友,都渐渐不敢同她往来,以免带累了自己的名声。

    张存芝从此患上了抑郁症,一蹶不振,不再想出去交际,

    这朵耀眼的雍州玫瑰,终究还是凋零了下去。

    事后,溪草也曾好奇地问过谢洛白,到底在监狱里对张存芝动了什么大刑。

    谢洛白风轻云淡地道。

    ”除了女间谍,我还不至于沦落到拷打女人,我只是把她关在审讯室对面罢了。“

    溪草背后瞬间就起了一层寒粒,她刚刚落入谢洛白手中的时候,也被迫参观了一场开膛破肚的盛宴,那血腥的画面,至今想起来都胆寒,更别说张存芝整整忍受了一个礼拜。

    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孩子都会崩溃。

    谢洛白虽然没有伤害她,但已经毁掉了张存芝这个人。

    这不是温柔,而是残忍。

    张存芝倒霉溪草当然高兴,可同时她忍不住换位思考。如果有一天,是我背叛了谢洛白,又会有怎样的下场。

    她不敢往下想。

    相比这个让她心惊肉跳毫无安全感的男人,梅凤官带给她的,却截然不同。

    和梅凤官的接触当中,她似乎又渐渐找回了幼时的心动。

    那些拼凑起来的美好碎片,是溪草苦难生涯里最珍贵的东西,她越想靠近这点温存,谢洛白对她来说就越发成了威胁。

    明明最初的出发点只是交易,可谢洛白却似乎已经忘了这一点,他开始对她表现出过分的支配欲和占有欲,这让溪草极度反感又恐惧。

    男人和女人之间,一旦生出复杂的东西,就会变得很麻烦。

    只有尽快证明自己的价值,掌握谈判筹码,她才能摆脱控制重获自由。

    据溪草所知,谢洛白在蓉城一直和西北军阀潘代英有地盘纠纷,谢洛白的部队近来刚刚消灭了潘代英一个旅,把他的势力赶到了江对面,想来是有闲工夫考虑陆家的事了。

    因此,趁大家一起坐在玫瑰园里喝下午茶,谢夫人又午睡的间隙,溪草就问。

    “二爷,陆家那边,我现在应该可以派上一些用场,你若有什么吩咐,可以让我试一试的。”

    谢洛白悠然搅动着咖啡,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

    小丫头的眼神,活像只盯着羚羊的小豹子。

    他一直觉得女人是该被放在羽翼下庇护的角色,可是溪草不一样,她有利爪和獠牙,她不要宠爱,却要平等和器重,她喜欢冲锋陷阵。

    看来。她磨练得差不多了,已经迫不及待要上场狩猎了。

    谢洛白就笑道。

    “华兴社的九位元老之一,熊仁训最近因肺炎入院,想必快不行了,我想陆正乾恐怕连讣告都拟好了,等熊仁训一死,他手中掌握的织坊马上就会空出来,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溪草跟着唐双双学习期间,已经把陆家的底细摸了个大概,闻言她仔细分析道。

    “熊老爷子和夫人伉俪情深,尽管他们没有孩子,熊老爷子也不曾娶过姨太太,听说熊老爷子已经立好了遗嘱,要把这些产业留给夫人,但据我所知,熊夫人是个典型的旧式妇女,并没读过书,恐怕是无法管理的,所以陆承宗父子,一定会想办法征得她的同意代为打理,甚至说服她,将织坊卖出投资别的产业,毕竟咱们华夏织业已经没落了。”

    他的小丫头,真的是很聪明。

    谢洛白笑盈盈地望着她,目光满含欣赏。

    “说的不错,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那么二爷想要什么”

    谢洛白就道。

    “你不是曾对傅钧言说过,陆太爷有意开办纺织厂吗傅家可以从英国搞到新式的织布机,但我并不想为陆家做嫁衣裳。你要想办法说服熊夫人,把织坊交给傅家办厂,她作为股东,只分红利,不干预任何事务。”

    溪草的表情有点兴奋,谢洛白一番平淡陈述,竟勾起了她骨子里的热血。

    “这很好啊!我们华夏纺织业落后,土布都要逐渐被洋布取代了,这一部分钱全被外国人赚走,真叫人不甘心!如果能让纺织业重新活起来,不管二爷是出于什么目的,这都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一定会替你办到!”

    谢洛白蹙眉。

    “你的前半段话我很赞同,不过后半段是什么意思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感情二爷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惟利是图的角色”

    溪草尴尬地笑笑,却在心中点头,不是为了侵吞陆家的势力,她才不相信谢洛白有如此觉悟。

    “二爷说的,不算什么难事,听说那位熊夫人倒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这种双赢的合作,我有信心能够说服她。”

    谢洛白不得不泼了她一头冷水。

    “溪草,话可别说得太早,你大概不知道,其实熊氏夫妻并不是无法生育,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叫熊平昌,和三姨父年龄相仿,两人曾是颇为要好的兄弟,三姨父十七岁那年,带熊平昌开车到郊外兜风,结果出了车祸,车子翻进山沟,熊平昌当场死亡,三姨父吓坏了,竟自己跑了。这件事令陆太爷深感愧对兄弟,毒打了三姨父一顿,提出要把他过继给熊仁训夫妇养老送终,但熊家夫妇无法原谅三姨父,自是断然拒绝了,多年来,也从不肯给他半分好脸色,后来三姨父染上鸦片,社中多数元老都替他求情,只有熊仁训坚持应把他逐出华兴社,你认为这其中积怨有多深”

    溪草哑然。

    没想到陆承宣年轻的时候,竟然犯下过如此大错。

    看来这件事的确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如果按谢洛白所言,只怕他们“父女”两人想要出席熊老爷的葬礼,都不会受到欢迎,更别提说服熊夫人把自己产业交到她手中了,简直是天方夜谭。

    “怎么样是不



第124章 袖手旁观
    女儿的安慰却未能让陆承宣眉间的愁绪消散,他抚了抚溪草的发顶。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都说不清楚,现在熊叔叔又不在了,还能从哪里查证呢”

    溪草却不放弃。

    “熊平昌那位怀孕的女朋友最后去哪里了呢”

    陆承宣摇了摇头,陷入思绪。

    “本来这是我和平昌之间的秘密,不过平昌出事后,看熊叔叔夫妇那么伤心,我便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他们。得知平昌还有一个遗腹子尚未出生,熊叔叔夫妇也很高兴,可任凭怎么寻找,即便你爷爷发动了华兴社的所有势力,这位女子却再也没有出现……当时世道混乱,大家最后都猜测,莫不是她一个姑娘家独自上路,遭遇了不测。看着希望陡然变为了绝望,我也后悔告诉了熊叔叔夫妇这个消息,让他们不但承受了丧子之痛,还意外遭遇亲孙之殇……”

    陆承宣叹了一叹。

    “也是报应,而后我和信蕊弄丢了你,才切身体会到熊叔叔夫妇的痛苦。人这一生,最难受莫不是妻离子散,这事因我而起,你便不要参与了,我绝不允许我的女儿被人欺侮!”

    他紧紧握住溪草的手、手背上青筋鼓起,唯恐溪草消失一般。

    溪草看他情绪激动,便不好再问,把陆承宣送回房间,又陪他说了小一会话,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书桌前,溪草摊开笔记本,旋开一只墨绿色的德产百利金钢笔,这支笔还是谢洛白送给她的,从燕京到雍州的火车上,嫌她的簪花小楷一笔一划实在慢得突兀,便把胸前口袋别着的钢笔取下来递给她。

    “用这个!”

    看溪草半天不动,谢司令斜睨她一眼。

    “别告诉我你不会用”

    还真不会……

    不过输人不输阵,溪草装模作样地拔掉笔帽,一本正经地用握持毛笔的姿势开始书写,却引得对方眉头一蹙。

    “你不是会素描么,铅笔用得那么流畅,怎么钢笔就不会用了”

    溪草弄了个大脸红,在活阎王纠正下,总算端端正正写出几个字。可惜到底生疏,这字落在纸上,比起她惯常的毛笔字糟糕多了。写完东西,正要还给谢洛白,他却让她留下来,没事多练几笔。

    “都说字像人形,你也不希望混个绣花枕头一包草的名头吧”

    想起那天谢府堂会,谢洛白好笑地看着满满一页铅字打印出的求爱信,声音揶揄。

    “这造假之人也颇懂云卿,毕竟好字易仿,丑字难摹,若是用手写字体,云卿只需要露一手便能自证清白,那可就没意思了!”

    得,抓到丁点细枝末节都要打压她!

    在谢夫人不解的目光中,溪草气鼓鼓反驳。

    “我现在已经写得很熟练了,比从前好看多了!”

    可想到谢洛白的下一句,溪草又面红耳赤。

    “是吗那什么时候也给我写一封这样的信!”

    趁着谢夫人起身,他凑到自己耳边,掸了掸手中的“求爱信”。

    “二爷,白天不宜做梦!”

    “你上次答应我的画还没有画。”

    “那是二爷没有准备好!”

    溪草心虚,她提出让谢洛白穿西装入画,谢洛白虽然安排下去,却迟迟没有下文,她也乐得轻松,不想这家伙居然还记得!

    “其实已经弄好了,只是这种衣服我不会穿,我看你穿佯装还挺利索的,要不你帮我”

    溪草一副你就骗鬼般的形容,起身告辞。

    “不是还有言表哥吗”

    桌上的台灯闪了一下,溪草一瞬回神,她看着笔帽上端的鹈鹕鸟,自责自己竟走神了。

    迅速落笔写了几个名字,溪草用箭头在其间勾划理出其中关系,她托腮想了想,却是拨通了谢府的电话。

    接电话的陈叔听表小姐找的不是自家司令,竟是言少爷时有些奇怪,不过转瞬想想,陆云卿和傅钧言亦是正经的姑表兄妹,反而是他们这些潜移默化的思绪才来得莫名其妙。

    “言表哥,和文佩相处得如何啊”

    听出溪草话中的揶揄,傅钧言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你若有空找我闲聊,不如打电话给谢二,要知道刚刚听到是你打来却不找他,他那眼神冻得我双腿都要僵了!”

    本来和谢洛白的关系已让溪草很是头痛,听到旁人也凑热闹,溪草自是迫不及待避开,生硬地切入正题。

    听溪草说完事情始末,电话那头的傅钧言沉默了好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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