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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谢少,你老婆有喜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陆良婴看得明白,陆太爷对这个冒然出现的孙女很有好感,溪草又装乖卖巧,可谓出够了风头,让一贯张扬的陆良婴很是不爽。

    再听这小贱人居然信口开河自称会画西洋画,那索性就送她一程。

    陆云卿很小就和陆四夫人走散,便是得陆承宣教导,最多学过皮毛,陆良婴才不信她能有什么真本事。

    她要戳穿她伪善的面具,告诉她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当然,牛更不能乱吹!

    被人自来熟地叫“爷爷”,陆太爷面上一冷,在场的几人也不由看向说话人。

    “这位是……”

    被雍州城数一数二的黑帮大佬齐齐注视,无形的威压让陆良婴身体一瞬紧绷,连被人注意的欣喜也顷刻烟消云散,结结巴巴道。

    “回,回爷爷,我,我是雍州巡捕房探长陆荣坤的女儿陆良婴,在圣玛利亚女校念书,英文名叫卡洛琳……”

    “说了这么多,还没有给云卿看座上茶。”

    陆太爷不耐烦这洋话满天的呱噪丫头,这幅巴不得把所有头衔都亮出来的小家子气实在令人生厌,生硬地转过话题。

    被生生无视,陆良婴一哽,却又不敢任性地表现自己的委屈。

    见陆太爷示意丫鬟把溪草的茶盏放在他身边,只得不情不愿地坐在下首。

    “老头子也累了,云卿丫头就帮爷爷杀上一局,切莫给你杜九公面子!”

    溪草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对二人行了一个旧礼。

    “孙女也只略懂一二,还请杜九公手下留情,不要让云卿输得太难看。”

    杜九闻言,哈哈大笑。

    “老哥,你这孙女嘴甜!既然承丫头一声杜九公,那怎能腆着老脸装傻。”

    杜九挥了挥手,便有个穿着深灰色短褂的小厮提了只鹦鹉过来,个头比普通的鹦鹉大一倍,在架子上活蹦乱跳好不威风,想来便是方才他口中那只玄凤鹦鹉。

    “今日没带什么好东西,便把这只鸟儿给云卿丫头当做见面礼吧。”

    陆太爷吹胡子瞪眼。

    “那如果一会云卿丫头赢了你,你拿什么送我!”

    “这个嘛……”杜九佯作鄙视。

    “老哥手中什么不缺,还盯着我那点棺材本罢了,反正到时候由你开价,老弟定不失言。”

    陆太爷这才笑着答应。

    得到太爷的首肯,溪草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向杜九道谢,而后才浅浅挨着椅边坐下,粗粗看了一眼棋盘上已然厮杀零落的棋局。

    象棋共有三十二颗棋子,红黑各十六,除了老帅与小卒,皆是成双成对左右对称。

    棋局已经过了一半,陆太爷执的是黑子,眼下只七零八落的剩下九颗棋子,五个卒丢了四个,另外还折损了一车一马一炮。

    而杜九那边却是山河不倒,只被黑子吃了一炮一马,实力尚存。

    再看棋势的走向,陆太爷这局显然已经处于劣势。

    溪草托着下巴略一思索,把仅剩的唯一黑卒往前送了一步,自是要过楚河汉界去吃对方红卒。

    陆太爷一看这个走法,霎时没了兴趣。

    原本还对这个送上门来的孙女饱含期待,可看她起子的手法,分明就是生手。

    丫头毕竟是丫头,只在意眼下,吃了人家小兵小卒有什么用处,关键是要灭了对方的老帅啊!

    杜九懒洋洋地走了一个相,对溪草的威胁视而不见,如果她吃了自己的卒,再走个田字正好互换棋子,这一招他并不吃亏。

    溪草又动了车,那边也移了炮,再然后飞马、走相花仕……

    陆太爷脸上的失望越来越大,

    这毫无章法的下法,完全是只懂规则的门外汉嘛。

     




第19章 黑道太子
    然而陆良婴却不这样想。

    说好的打脸呢说好的戳穿呢说好的笑话呢

    分明打的是自己的脸!戳穿的是自己的肺!看得是自己的笑话!

    而再听到陆太爷和杜九一唱一和对溪草的褒扬,陆良婴气得肺都要炸了。

    陆良婴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尽管都是亲眼所见,但是她还是不想承认眼前的乡巴佬真的有这样的本事。

    一定是哪里错了!

    她又嫉又恨,忽然双眼一亮,勾起了唇角。

    “爷爷,您看我没有骗您,云卿棋果真下得不错吧”陆良婴转了转眼睛,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不经意道。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陆四爷教的东西云卿都铭记于心,怎么偏生就记不得自己的身份呢毕竟陆家虽远在雍州,要寻亲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一句话,可谓戳中了所有人的心事。

    溪草的出现,疑点重重,完全是谢洛白的强买强卖。

    且既然他敢把人接回来,自然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是以,当华兴社有人打算替陆承宗打探溪草的来历时,陆承宗冷笑着拒绝。

    “真的假的又有什么重要,谢二既然要玩,那我陪他耗上几日又有什么关系!”

    说白了,对于华兴社的掌舵人陆承宗,溪草无非是双方博弈的一枚棋子,无谓真假;可对于传统守旧的陆太爷就不同了,虽只是个姑娘家,然关系到血脉传承香火绵延,哪里容得下半粒沙子。

    是以,尽管对这个女孩子印象不错,但陆太爷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溪草的一举一动。

    本来有些东西拿在台面上说,未免倚老卖老,说出去显得老人家心胸狭窄。

    不过既然陆良婴抛砖引玉,陆太爷干脆直言发问,毕竟溪草袖下那双比陆良婴还显得白嫩的双手,完全不像混乱世道里乡下长大的姑娘。

    “云卿,你在乡下那几年是怎么过的,就没有想过回家”

    看众人果然对溪草的身份产生怀疑,陆良婴暗自高兴。

    只可惜这一切溪草早有准备。

    “说来也怪,我虽然记得爸爸教导的东西,可对自己的身份却记忆模糊。况且阿爹阿娘对我很好,便是农活也从舍不得让我去做,只可惜那一场霍乱……”

    说到这里,溪草双目不由晶莹。

    半真半假间可谓惜字如金,让人挑不出破绽,却又寻不出错处。

    想起方才小丫头精湛的棋意,杜九状似无意道。

    “你习过棋”

    一句话提醒了陆太爷和陆承宗。

    老四陆承宣思想开化,虽然受的是传统教育,然而少年时便对洋学的推崇至极,从里到外也把自己折腾成半个洋人,身上的国人因素尽数摒弃,这样的人,会教女儿中式象棋

    “依稀小时候父亲教过西洋象棋,只是那时候只觉得棋子上的人怪模怪样。直到后面被养父母收养,闲暇时看到村里人下象棋,看着看着便也会了。说来都是象棋,这一西一东某些棋理却是相通。”

    溪草说得滴水不漏,轻易让人找不出破绽。

    她的棋艺完全来源于庆园春。

    逢迎卖笑的姑娘要赚银,除了一身皮肉,自然便是使尽浑身解数投其所好;庆园春在燕京府胭脂街也是拍得上号的,招待的都是非富即贵,喜好也不尽相同。

    单轮下棋,溪草发现旧式宅门出来的素喜围棋,黑白相错间运筹谋略,讲究一个气定神闲的恣意风雅。

    而军阀武将就不同了,多喜欢象棋直来直往的碰撞厮杀。

    乱世中以命博运的武将大多出身低微,象棋不比围棋需要排场,只一张纸便能大杀四方,可谓是最没有阶级门槛的品类。

    而陆家的发家史便是一部草莽英雄的白手起家,和那些用生命赌前途的大兵异曲同工,陆太爷发迹之后也想把陆家上下培养为真正的簪缨世家,奈何根基有限,在黑白棋子和红黑象棋中,他发现骨子里自己更接受的还是后者。

    说话间,下人把那对作为彩头的文玩核桃取了来,众人的注意力立时被转移。

    见陆太爷一副割肉的心痛情形,杜九调侃。

    “多看几眼吧,毕竟看一眼少一眼。”

    陆太爷脸一红。

    “谁想看,



第20章 见招拆招
    虽只是匆匆一瞥,不过陆铮的目光似乎带着魔力,让陆良婴一颗心小鹿乱蹿,整个人都生机了不少。

    她强忍纷乱的心跳,所有注意力都被陆铮吸引了。

    见他很快转过视线,夹杂兴味的审视目光落到溪草身上,陆良婴一张脸霎时阴沉了下来。

    “这位是……”

    陆太爷淡道。

    “是你四叔的女儿,云卿。”

    闻言,陆铮面上闪过一瞬错愕,上下打量一番,然而很快便笑开。

    “原来是云卿堂妹,四叔竟然生了个这么有趣的女儿。”

    他的眼神露骨玩味,带着毫不遮掩的侵略,让溪草一瞬反胃。

    这种眼神,在庆园春的嫖客身上太过常见,说是那色中饿鬼投胎也不为过。

    她上前一步,不冷不热见礼,虽说有些敷衍,但毕竟男女有别,又是同辈,落在众人眼中却也再正常不过。

    陆良婴死死盯着他们,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却又突然庆幸二人是嫡亲的堂兄妹,一根绳翻不出什么花样。

    人心真是奇怪。

    前一秒溪草被陆太爷与杜九赞美,陆良婴恨不得找出其破绽,证明这个贱人有问题;可这一秒,发现陆铮打量对方,又巴望溪草货真价实,这样就没有人和她抢陆铮了。

    不对!

    陆良婴一怔,她怎么无意识间竟把溪草定位成了难缠的对手

    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连帮她提鞋都不配!

    一定是溪草装神弄鬼,搞得自己糊涂了!

    被无视了这么久,现在陆铮到了,她更不能落于劣势。

    于是陆良婴一脸无辜插话。

    “刚刚铮少爷不是问丢什么脸,那是因为云卿说您送给爷爷的那对文玩核桃是假的呢!”

    方才溪草鉴别核桃真伪的话她一句话都听不懂,如此古旧落后的东西陆良婴根本不感兴趣,只认定是溪草自圆其说胡言乱语。

    现下机会来了,她自然要添上一把火。

    “假的”

    陆铮双眼危险地眯起,散发气场令人生畏。

    “云卿竟有这样的本事”

    云卿二字从他口中吐出,带着一种勾撩旖旎的意味。

    虽然并不是自己的真名,可被人这样暧昧叫唤,溪草十分反感。

    想起傅钧言曾说陆铮这厮男女关系混乱,平素追花逐月好不风流。

    溪草懒得再和他周旋,淡淡道。

    “不过是雕虫小技。”

    陆铮却不打算放过她。

    “我请雍州城的金老板亲自掌眼确定无误的文玩,却被云卿一眼识破,这真是雕虫小技”

    意识到陆铮或许是来找溪草麻烦的,陆良婴双目放光。

    “那个荣宝斋的金老板”

    得到肯定的答案,陆良婴不怀好意道。

    “听说金老板祖上为燕京府正统旗人,若非前朝末了又家道中落,这才南下改为汉姓,经营的古玩店乃雍州之首,经他掌眼的东西怎会有假”

    听她语气中对权威大家毫不掩饰崇敬,溪草冷笑。

    正统旗人

    八旗子弟以份属旗色和姓氏划分,实打实的贵族无非便那几个,那些支脉下八统的哪怕沾了个满姓,又如何能真正和上位者相提并论。

    连这对文玩核桃的真伪都辨不出,想来这位金老板的出身至多是外偏门。

    所谓的掌眼手段来源无非道听途说,遇上陆家这等半路发迹的暴发户还好,可碰上真正的行家便不够看了。

    不过溪草不耐和陆铮一争长短,含笑道。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或许金老板也有失眼的时候。”

    其他人尚还没有什么反应,陆良婴便笑了。

    “呵,他一个经营雍州古玩的老板有失眼时候;那你呢,云卿,你这些鉴断知识从何而来,该不会是……信口开河吧”

    在陆家的地盘上,一个小小巡捕房探长的女儿对陆家的孙小姐指手画脚,实在是没有教养。

    &



第21章 眉角官司
    陆承宗恭敬称是,送走陆太爷,对溪草道。

    “你大伯母今日去督军府应酬,还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等过些日子我让人去小公馆接你,咱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再认认家门。”

    溪草微笑着答应,面上没有欣喜也没有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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