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狗腿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天一小更
寺院前矗立的两尊石狮子微风十足,连院前的扫地僧身上穿着的制服都是不带补丁的,在反观生意惨淡,连看门狗都请不起的土地庙,实在是天差地别。
这样有牌面的寺庙自然是不允许流民、灾民、以及叫花子之流入内的,尤比今天去某所谓高端餐厅吃饭,一定要正装西装领带才能进入一样。
不过相对而言,此时入寺上香成为香客的门槛倒是低了许多。
白露走到院落的香炉鼎子,从里拿出一些刚刚点上只烧了一些竹立香,混在了拜神求佛的香客中进了寺庙。
香客中多是中年妇女居多,这类人多半是祈求佛主庇佑子孙之类的,除了中年妇女外,香客中还有不少的妙龄女子,以及些许书生。
这些妙龄女子有些是陪着家中长辈前来,也有一小部分这是为了祈求一段姻缘,只可惜,这种事情求月老都不一定管用,更何况是祈求以四大皆空为口号的西天秃驴们。
而那些来拜佛求神的书生们就更悬乎了,西天秃驴们主修的专业是哲学,除了几句阿弥陀佛的口头禅外,三字经都背不全,更别提老朱开创的难倒天下读书人的八股文了,这些书生们估计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听说佛主也住在西天,只能来这里拜一拜求一求,万一哪天佛主与老朱碰面了,为自己美言几句,老朱在托梦给自己的子孙后代,那谁谁谁是佛老大介绍,那金榜题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呀!
倒不是白露瞧不起这班西天秃驴,只在白露看来,佛教那自相矛盾的所谓佛法,都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拜了也是白搭。
想当初,这班秃驴的老大在外头玩够了,疯够了,就抛妻弃子出家当了和尚,留下一屁股风流债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第五章打打秋风(下)
此刻的白露浑身散发出一股大义凛然的气息,简直是无数奸邪小人的噩梦,他要替佛老大清理门户。
白露回到了佛堂,慈面秃驴还是那么的一本正经,解起签文倒是有几分本事,一边给人小姑娘解签,一边手也没闲着,时不时用手拍打着小姑娘的手背,手法犹如蜻蜓点水,沉迷其中的姑娘们浑然不知自己被揩了油。
能练到这种境界,可见这事没少干,都熟能生巧了。
白露个地道人,他竟都开始担心起慈面秃驴的身体了,长此以往下去秃驴的身体怎么吃得消。
难道要对着这些金光闪闪的佛像那个想到这里,真是阿尼陀佛,罪过,罪过。
…………
慈面秃驴拍了拍跟前一个求签姑娘的小手安抚道:“施主也无须担心,只要施主带上着佛主开过光的姻缘结,佛主便会赐予姑娘一段良缘,阿弥陀佛。”
秃驴说完便绕过女子,去拿那所谓被佛主开过光的姻缘结。
所谓开过光,其实就是经过某种特殊的仪式或者是某个特殊有名的人碰过或是戴过,但对白露而言,其实就是摆放放在佛像香案上沾着香炉灰的东西。
秃驴是一阵繁杂的仪式,念着白露听不懂的绕口令,手中的木鱼也敲得扣扣作响。
也正是此时,白露将自己的杰作夹在佛经中,放在秃驴所坐的木桌上。
过了小半会,所谓的开光之物才被请了出来,秃驴的表情是神圣的,圣洁的,纯洁的如同一只刚满月的白羽鸡,一尘不染。
手里捧着开光宝盒,嘴上念着阿弥陀佛,在众人的期待之下打开盒子,取出那所谓的姻缘结。
此刻他是自豪的,是佛主派来普度苍生的使者,这种感觉就像推开网吧大门,接受着一群小学生膜拜的目光。
求签的女子,万般荣幸的接过秃驴递来的姻缘结对着秃驴千恩万谢,又拿出些许银两交给秃驴:“大师,这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务必推辞,一定要收下。”
秃驴表现的极为为难,奈何人家女施主执意要给,秃驴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收下。
表示自己会用这笔银子去普渡众生,救济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吃不起饭的灾民,为女施主积福。
白露注视着秃驴手中的银子,此刻他就很需要被普度,而且强烈要求被多次普度。
收了钱的慈面秃驴还不忘对着求签女子赞美道:“阿弥陀佛,施主真是女菩萨呀!”
度化了一个有缘人,秃驴转身准备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继续为苍生发光发热。
白露神秘一笑,身子歪歪的朝着秃驴倒去,倒下之时,一双巧手则往身前的少女那圆润的臀部一捏,力道不轻也不重,一边不忘用脚把秃驴的办公桌一并推倒。
虽然隔着一层罗裙,白露仍然能感到那臀上的细腻与温热,看不出来呀,还挺有料的。
少女突然惊叫一声,脸上满是惊惧之色,这一声尖叫将佛堂里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地上很乱很狼藉,除了散落在地上的佛经等物外,还有许多发着白光的银子。
这下白露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个佛堂找不到功德箱了,原来这慈面秃驴就是功德箱呀。
白露心中暗叹,看来这一摔,还摔出了个金玉满堂,真是大吉大利,如果能爆把屠龙刀就更棒了。
少女怒不可揭的瞪着白露与秃驴,似乎在心中推断,刚刚是谁轻薄了自己。
白露故意对上了少女的眼神,毫不顾忌的打量着她,从上到下。
一身水蓝色的罗纱长裙,细腻的小腰间还系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少女见白露正毫无顾忌的看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看光才满意,刚刚才某个登徒子轻薄了,现在又被人这样盯着看,少女的俏脸泛上了一抹桃红。
一下子便觉得眼前这个看似俊俏的少年万分可疑。
少女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白露的脸上。
毕竟在她看来人家堂堂高僧,早就四大皆空了,怎会如此下流,一定是这个看似俊俏的少年所为。
少女气愤不以指着白露:“你…你还看!下流!竟在佛主面前非礼本小姐。”
白露倒是不生气,他只是微微笑了笑:“姑娘凭什么认为是小生非礼了姑娘,小生真是冤枉,小生明明看见是这位大师干的。”
说罢,白露挑衅似的朝着秃驴挑了挑眉。
秃驴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无耻!太无耻了,自己得了便宜不说,还要老衲替你背这个黑锅,真是岂有此理。
尽管秃驴很生气,但为了维护自己光辉高大的形象,秃驴强压心中的怒火,双手合十,对着佛像施了一礼。
一套花里胡哨的动作下来,秃驴已是得道高僧的模样:“阿弥陀佛,施主何出此言,老衲乃是出家人,早就五根清净与青灯古佛常伴。”
秃驴一番话说完,围观的众人都纷纷站在秃驴一边,大师的圣洁光辉历历在目,群众自然愿意相信得道高僧的品德。
众人用着谴责的目光看着白露,等着他说话,看他还能如何狡辩。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白露没有说话,而是不动声色的,自顾自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银子,一锭一锭的放进自己的口袋。
所谓是,
第六章地主权贵
夕阳西下,晚霞如锦。
白露出土地庙出来已经是日落时分,此时的他正处于长身体的阶段。
秃驴的食堂实在不咋滴,一点油水都没有,白露十分好奇,那些吃的满肚肥肠的油面和尚是怎么吃的,难道是佛老大的嫡系传人,专门开的小灶
现在的他急需摄入蛋白质。
而应天府最好的蛋白质在城东的春风得意楼,楼高四丈四,分为三层,每层还配有雅间二十来间,一应的摆设都是极好的上等货,但凡这应天府出了什么新玩意,酒楼掌柜总是第一时间弄到手,紧跟潮流决不落后。
打开窗户就能看见那莺歌燕舞的秦淮河畔,用今天的话说,这是海景房,当然,教坊司的姑娘们也是这里的常客。
这春风得意楼装修的十分奢华,但它的奢华可不是今天的所谓土豪金之类。
江南水乡,讲究的是风花雪月,是才子佳人邂逅的千古佳话,是需要格调的,要附庸风雅,用什么黄金铺地,柱子刷金漆,什么全金打造的餐具之类的是行不通的,亏不亏本且不说,掉脑袋是一定的。
那是帝王家的专属颜色,就算你有胆子赚,也是没命花。
你要是敢这么装修,不用到第二天,当夜就会有锦衣卫找上门带着你的脑袋去城门荡秋千。
…………
这样一个装修风雅,临近夜晚就歌舞升平的地方,生意自然是好到爆棚的。
虽说,自从老朱革命成功后,要官员一切从俭,不允许官员留恋高端娱乐会所,可如今时代不同了,今时不同往日,皇帝都不上朝了,那一套早就行不通了。
而且这酒楼的后台靠山也是十分的厉害,那些多嘴的言官也不敢触这个霉头,可见酒楼的后台靠山实非善良
这样的一个地方,寻常的贩夫走卒是绝对消费不起的,多是高级干部们来这里花天酒地,除此之外还有一群人,他们是这里的王牌会员。
他们也皆如酒楼的名字一样、这些人满面春风也十分得意,他们之所以得意,既不是因为官场得意也不是因为情场得意,他们得意的原因只有一个。
这些人有着一个特殊的身份,那就是勋贵,个个都是比土财主还要土财主的大财主。
今日的白露也当了一回财主,这也是没办法的是,他渴望蛋白质呀。
财主就要有财主的气质,输人不输阵,白露可不想让人看出他是头一遭来这里。
他看着几个勋贵子弟以一种走路都带风的步伐走了进去,到了里头还冷冷的哼上一声。
看到这,白露心里就有底了,原来这是熟客的进场方式啊,于是,白露就有样学样的进了春风得意楼。
小二连忙赶来招呼,只是瞧着面生,这身行头恐怕都比不上自己的工作服,这应天府的勋贵们他都见过十之**了,也不知道这是哪根葱。
不过来人这气势,又年纪尚轻,这应天府卧龙藏虎的,能来这里的都不是寻常之辈。
说不定是某位高干的私生子呢,有些话不用说,小二心里都清楚。
小二也不敢得罪,对着白露很是恭维:“这位小爷,楼上雅间请!”
到了雅间,按照惯例,小二一般都要问一问需要哪些服务之类的,只是眼前这位客官着实让他为难了,看这年纪,估计还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小二都不知该如何推销服务。
白露倒是不客气,重重一拍桌子:“还愣着干啥,把好菜都给小爷端上来。”
小二揉了揉自己耳朵,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哪有人上这里来只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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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正当职业
隔壁雅间的谈话,白露一字不落的入了耳,今夜只怕是要出事,那个衙役虽然可恶,但也罪不至死啊,自己已经教训过他了,只是眼下这班子人下手只怕是没个轻重。
思虑片刻,放下了手中的大肘子,匆匆离开了春风得意楼。
………………
应天府府衙外,正在值夜的汪文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忽悠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少年,自己因为这事也被府尊大人骂的狗血淋头,原本的市杰出优秀衙役,轮到到今天的门卫,也就是看大门的,汪文言感觉日子都没了盼头。
现在他恨不得撕了这小子,这个小子竟然还敢来找自己。
汪文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白露面前,只见眼前这小子依依不舍的递给自己一个包袱,不知这包袱里究竟是何物,能让这小子如此在乎。
汪文言愣了愣,接过包袱,打开一看,既是一包的银子,也不知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心中顿生疑惑,这小子难道想收买自己可转念一想又不对,这小子明明跑的没影了,怎么又会回来自投罗网。
他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知道了这小子有话对自己说。
“你这刁民,还敢来这里,不怕我抓你”
原本内心还在挣扎的白露,听到汪文言这么不客气,他突然就不想客气了,自己如此仗义,放下大鱼大肉前来普度此人,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成才,报效国家回报自己,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样跟自己说话,叫自己刁民,这是人话吗
白露想抽他,想用鞋底狠狠的抽他,这种感觉很强烈,抽完了还要泼上陈醋晾一晾才能解恨,如果不是打不过他,白露早就动手了。
白露伸手夺过刚刚赞助的银子,看着这个不讨喜的家伙:“快收拾包袱跑路,不跑你就死定了,话我已经说了,听不听由你。”
说完白露立马转身,头也不回的就准备走。
汪文言犹豫了一下,事发后他听道上的朋友说,自己揍的那人似乎是魏小公爷的杂牌护卫,他内心本就在做着挣扎。
忽然,白露感觉肩膀被一个温暖的手掌按住:“喂!要我跑路,起码给我点路费吧”
白露背对着汪文言道:“我们又不熟,凭什么给你。”
“那就当我汪文言借的,日后我汪文言若发达了定数倍奉还。”
听到这,白露情不自禁的转过头,瞳孔中仿若倒映着金光,拿出一张已经写好的字据和印泥:“好,这可是你说的,口说无凭,还是立下字据吧,来来来,按个手印就好。”
汪文言惊呆了,顿了顿身形,什么人嘛,好好的非要谈钱伤感情,二话不说抢过白露手中的包袱拔腿就跑,任由白露喊破了喉咙也无动于衷。
月光下,望着汪文言那越拉越长的影子,白露掏出拿着仅剩的几锭碎银子,心中一阵阵抽痛,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总是心太软……
连日下来,白露都感觉自己简直是观音座下的散财童子了。
…………………………
马亮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对着小公爷行了一礼走出了雅间。
出了雅间的马亮又恢复了以往指南骂北的神采,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擦了擦嘴角,冷不丁的踹了跟前的马仔一脚。
马仔被他突然这么一下吓得不轻,颤抖的看着他:“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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