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狗腿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天一小更
魏姓男子一旁的红衣男子拍了拍魏姓男子的肩膀:“这位兄台,我愿意出十两银子买你这面纱……”
魏姓男子高傲的挺起了胸膛:“不卖,给多少银子都不卖,这是露儿姑娘对魏某的抬爱,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
说完,魏姓男子又把面纱放在鼻尖嗅了嗅,可谓是嗅一嗅精神抖擞,闻一闻精神百倍,顿时羡煞了反应过来的众人。
气氛再次被推到了顶点,骚客们激动万分,就差把衣服脱下来拿在头顶上甩来甩去。
白露愕住了,这姓魏的男子也着实太不要脸了,明明是他捡起了自己用过的面纱,怎么能说是自己赠于他的信物呢。
在恶心的同时,白露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自己遮面用的面纱竟然由此有市场,那她是不是该考虑和老鸨商量一下改卖原味面纱,不用再卖笑了
现场的局面一度失控,白露不敢再久留,欠了欠身子,便迈开了步子,打算落荒而逃。
骚客们这才刚得了便宜,那是还要卖乖的,不尽兴,怎么能放她走。
见白露悄悄的登上了楼,骚客们不满了,大声嚷嚷着。
“露儿姑娘别走啊,不要走!决战到天亮!”
“露儿姑娘,别板着脸啊,给爷笑一个!”
“笑一个!笑一个!”
“对,笑一个,笑的老爷我开心了老爷我给赏钱!”
“别走啊,给爷笑一个看看,不然爷就一把火烧了你这破楼!”一名贵气逼人的纨绔一拍桌子怒道。
紧接着是几声断断续续的瓷器落地之声,若是仍由其发展,很有闹大的势头。
嫖客们如此激情似火的情绪是白露没有想到的,可不能让他们闹事,让老鸨不高兴。
尽管很不情愿,走到了一半的白露只好回头,对着骚客纨绔们卖弄了一个笑容……
一对甜甜的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这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一双勾魂的桃花眼,一闪一闪地眨动着,仿佛会说话。
回眸一笑百媚生正是如此。
她这一笑,凌云阁里倚靠在楼沿,二楼、三楼在抛着媚眼的女子们都成了她的陪衬,让这满楼的娇花、野花们也失了神采。
仿若众星捧月,恰似一方皓月当空,她被披上了一层白光。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如同嫦娥奔月般,奔向了闺房。
美人已经走远,只留下身后淡淡的余香,而那些文人骚客们,还沉浸在刚刚她那一笑之中,被迷的七荤八素,三魂丢了七魄,深深不能自拔。
经过这一夜,露儿姑娘这个名字,在京师里顿时小有名气。
又被这班文人骚客一番吹捧,名声是越传越邪乎,一时之间独占烟花之地的鳌头。
成了街知巷闻的青楼名妓,女人们口中的狐狸精。
许多夫妻因她而闹起了矛盾,有些许个喝了花酒的男人回到家看见自家的黄脸婆,便与心中的白露一比较,对着黄脸婆便是冷哼一声,不理不睬。
白露害人不浅呐……
第二天,凌云阁疯狂了,烟花柳巷之地疯狂了,京师的街道也疯狂了。
路边随处可见的公子哥,不时哼着小曲,虽然发音不准,但却丝毫不影响他们对这曲子的喜爱程度,口中哼唱的小曲正是那首爱江山更爱美人。
哼唱这首曲子,仿佛成了一种赶时髦的事儿,是一种潮流。
这首曲儿被四处传唱,掀起了一股桃色风浪。
逛窑子时,谁要是说自己没听过这首曲,是会被嫖客们瞧不起、笑话他没有见过世面、当作土包子的。
露儿姑娘这个名字也由这首曲儿一次又一次传遍了京师的大街小巷,她莫名其妙成了花魁。
……………………
……………………
而在大明的另一头,应天府。
侥幸逃回来的卫士撑着虚弱的身子,一步一步爬到了徐府大门前,最终体
第五十章草菅人命
一架带着墨迹的纸飞机不断被火苗所吞噬。
这是徐卿儿烧给白露的,她还有太多太多想要对白露说的话,千言万语已经没了地方倾述,唯有一并烧给白露,希望白露在头七的时候能给她托托梦。
一边烧纸钱,一边徐卿儿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泪水一滴一滴落在火堆旁,发出“嗞嗞”的声音。
这时,铁蛋同学抱着一堆木头雕刻的小人,屁颠屁颠的赶来了。
这是一堆刻着不同人物的小木人,有手拿激光枪的、有拿着手榴弹的、从小兵到司令,一整套。
是白露在学堂的那段日子里,送给考了满分的铁蛋。
铁蛋从父亲那里得知白帅哥走了,与他的小伙伴二狗子一样,突然倒在赶路的半道上,再也不能爬起来跟他们一起来到这。
仅仅数月的相处,铁蛋从白帅哥那里学习了许多知识,白帅哥教他们的知识与新来的夫子教的不一样,新来的夫子总是板着脸,也不会给他们讲故事,学堂的人都在等着白帅哥回去。
徐卿儿见铁蛋拿着那套木头士兵在白露的衣冠冢前排兵布阵,便问道:“你在做什么”
这是这群木头兵,最后一次排兵布阵了。
铁蛋吸溜了一下快要滴落的鼻涕:“他们在等白司令回来。”
徐卿儿一愣,犹豫了一下:“他们的司令不会回来了,她已经……”
后面的话,徐卿儿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铁蛋抬头看了徐卿儿一眼:“白司令回不来了,那我就送他们就去找白司令,不然白司令会很孤单的。”
说完,铁蛋依依不舍地拿出一个木头士兵,含着热泪一个接一个烧给了白帅哥,好让白帅哥到了下面也能打仗玩,不是一个光杆司令。
在铁蛋同学的带领下,从士兵到司令,无一幸免,全体阵亡。
徐卿儿看着有关白露的一切都化为了灰烬,一点念想都没有留下,就好像这个人从未出现在她生命中一样,泪水再也止不住。
“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徐允爵见徐卿儿哭的梨花带雨,以为徐卿儿是因为自己期盼的美玉珠宝没了,徐允爵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卿儿别伤心了,西域的珠宝美玉为兄会再派人去买的……”
徐卿儿本就伤心的够呛,听徐允爵这么一说,哭的更厉害了,她在心里痛骂白露的不守承诺,说好了要用她兄长的银子给她带回最贵最好的首饰,说好了,要平安回来的。
骗子,白露这个骗子,不但人走了,也骗走了她的心。
那个嬉皮笑脸总是没个正形,能逗得她开怀大笑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带着她的芳心就这样一声不吭走了。
坟头的不远处,石敬岩往地上洒了一杯水酒,背上了包袱,往北而行。
任何时候有人悲伤,就会有人欢喜。
在应天府的某个角落,因为商业税受损的商户们,正在偷偷放着鞭炮庆祝。
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放鞭炮,但总归还是偷偷放了几响,以示庆祝,噩运远去,财运进来…………
真是太爽了,那个姓白的杀才,整天领着一班人招摇过市的,白吃白喝还白拿。
更过分的是,他们明明交了保护费,那个家伙竟然不保护他们,还倒打一耙,跟着朝廷一块欺负他们,实在是忒坏了。
竟敢打破垄断搞竞争,谁不知道这纺织业里的巨头是他们陆、林、李三家独大垄断的。
现在这个小人总算遭报应了,商会的成员们是开怀大笑,大口喝着小酒,大口吞着香肉。
家中有钱又有田,美好的生活乐无边。
陆员外端起一杯美酒,大笑道:“诸位,今天是个好日子,陆某敬诸位一杯,陆某先干为敬了。”
“不错,陆员外说得不错,老天开眼呐,听说徐家那狗腿子已经命丧黄泉,以
第五十一章家父方首辅
出了人命,那可是大事,自然有人报官惊动官府,顺天府这类的事情,都归顺天府府衙管理。
明代除首都顺天府、陪都应天府所在地府长官仍称府尹外,一般都称知府,没办法谁叫人家是京官呢。
顺天府的长官是顺天府尹,是个正三品的官。
但是一般下基层查案的,也就是个**品的小官,或者干脆是不入流的。
主要是看什么案子,想妓女死了这种小案子,顶了天也就是个八品的知事大人前来调查。
半个时辰后,顺天府的衙差来到了凌云阁,例行公事了一番。
“怎么回事啊,谁能告诉本官究竟发生了什么”说话的是顺天府的知事大人,是个从八品的小官。
一名平日里与翠儿交好的女子犹豫了半晌,咬了咬牙,站了出来,伸出手指指向了坐在那里喝酒的方世鸿。
“是他,是他打死了翠儿,大人,你可要为翠儿做主啊。”女子带着泪腔说道
方世鸿翘着二郎腿,鼻孔里不可一世的哼了哼:“这位姑娘,平白无故的,你可不要乱讲话冤枉了好人,家父乃是当朝方首辅,本公子怎么会做出伤人性命的事,你要是诬陷本公子,有意坏家父名声,小心遭报应。”
女子见方世鸿不但不认账,还反咬她一口,说她诬陷好人,顿时急得跳脚。
“你,你,你胡说,明明就是你打死了翠儿,我没有冤枉你,大人您明查啊,就是他打死了翠儿。”
“哼,你不过是一个妓女,你说的话怎么能信,你亲眼看见本公子打死了这贱女人了本公子这种身份的人,打你们这些下贱的妓女,爷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
“你还抵赖,就是你干的,刚刚就是你在翠儿的房里,我们都听到了,翠儿还叫你不要打她。”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双眼已经泛起了泪花。
方世鸿,一拍桌子怒道:“是吗,都是谁听见了爷动手打这个贱女人了有谁听到了吗谁要是听到了就站出来吱一声。”
没有人敢站出来,刚才这位方高干都表明了身份,人家老爹是朝廷首辅,那句家父乃是当朝首辅,就跟我爸是李刚一样,有着绝大的心理威慑作用。
在场的女子们不过都是可怜人,她们只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人,是被消费的,说难听点,跟商品一样,是可以任意买卖的,谁也不想为了一个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可怜女子挺身而出。
白露看不下去了,她刚刚也听到那个女子临死前的求饶声,可是那位方高干并没有因此放过那个翠儿。
那个翠儿,不正是早上还在背后偷偷说她美若天仙,有说有笑的女子么,她虽然身份低贱,却也是一条生命。
白露正要从三楼下去,为那个女子做证人,而此时,一双手拉住了她,白露回头一看原来是丽娘。
“露儿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去做证人,方公子打死了翠儿,应该给翠儿讨个公道。”
丽娘冷笑道:“公道你不知道官官相护吗去了也没用,还会引火烧身,听妈妈一句话,别去了。”
“那翠儿就白死了”
“那都是她的命不好,若是她好好学曲,讨得方公子欢心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丽娘,你怎么这么冷漠,昨天你还叫翠儿为女儿,翠儿还叫你一声妈妈,如今她被人打死了,你却说她命不好,连句公道话都不愿为她说”
“露儿,你没听见吗,他父亲是当朝首辅,我们又是什么人我们这种身份,若是没有人撑腰,被打死了也是白死,你明白吗妈妈我不能为了翠儿的公道得罪了朝廷首辅,若是这凌云阁被封了,这些苦命的姑娘又能上哪去”
白露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她想要为翠儿挺身而出说句公道话没有错,丽娘拦着她也没有错。
那到底是什么错了呢,白露面露苦
第五十二章朝堂骂战
事情果然如丽娘所说的那样,这件事虽然被巡城御史刘光上书弹劾方世鸿胡乱伤人性命。
但是很快事情就变了味。
朝廷如今党争激烈,任何一件事情,哪怕是小事都会引发一场党争。
御史刘光的奏书一上,事情从弹劾方世鸿本人伤人性命,应当严惩方世鸿本人。
经过几个人几句话,一下子转变成了首辅方从哲教子无方应当下课的骂战,对于责罚方世鸿之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弄倒方从哲,以及在趁机拉下一批浙党成员或这其他党派之人。
犯罪嫌疑人方世鸿故意伤人性命一案,变成了彻底的朝廷骂战,浙党vs东林党,楚党与齐党处于浙党友军。
时不时出来帮个腔,壮壮声势,看得不亦乐乎。
东林党成员率先发难,攻击方从哲教子无方,应当自觉辞职走人。
浙党成员见方阁老被骂了,便纷纷力挺方阁老。
骂首辅方从哲就是跟浙党过不去,谁不知道方阁老就是我们浙党老乡会的会长,骂会长,什么意思啊会长能给我充qq会员,你们骂会长就是骂我。
浙党同胞们便对攻击方会长的兄弟问道:是不是找抽
另一边很干脆,直接回道:没什么意思,老子就是想骂你,怎么着
那还说什么,开骂吧,谁怕谁………………
一时之间朝堂又是口水满天飞,几名东林党人于浙党成员先是在朝堂之上对骂,很快,楚党与齐党的成员也加入了骂战,站在了浙党一边。
谁让目前三党是合作关系呢,不帮战友难道帮敌人啊。
当然,毕竟是朝廷,骂的方式也比较文明,多是引经据典的骂,骂的你找不出脏话,这样子是骂不过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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