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了这碗孟婆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狐夫
第一百七十五章 自虐之人
……
……
一路上,外乡人学习着西方的猎人游戏规则。
从乔治口中得知,欧洲和美洲都是猎人们的活动范围,也有猎人的一套。
东方有四灾,分为吉凶悔吝。
西方因为猎人的存在,他们不认为灵是灾害,只给灵体做分类,方便猎杀与收获。
——猎人将分为游灵、塔灵、督灵、邪灵四种。
顾名思义。
游灵是漫无目地的游魂野鬼,随时都会进入冥河阴间,或前往天堂极乐。
塔灵是不愿离开某地的地缚灵。
督灵则是为了完成某件使命的执念灵。
——而邪灵,是可以吞噬其他灵体,从中获得灵能的特殊灵体。当邪灵的灵体足够强大,西欧的墓葬方式多为土葬,它们就可以用尸身聚塔成沙,为自己的灵体构筑恶魔的物理形态。
除了灵体分类以外,西方人又用等阶给古物和成魔的邪灵做了严格的分类,而且这个分类的标准,是按照恶魔的战斗力来作对比的。方便留在《血液收获指南》的文书中,留给新猎人当做入门科普。
恶魔的通用等阶分别为、、、、、、、、、与。
乔治开着车,给车上的客人们解释着任务目标血族的实力:“一般的血族在猎人们眼中,是阶。它们身体中的血契通常在十三代以外,直系宗亲追根溯源,是三百年到五百年前的吸血鬼。”
五哥身为神秘学顾问,为乔治的科普栏目添砖加瓦:“实际上这群快风干的老腊肉也舍不得自己的血,血族繁衍方式是血液交换,宛如飞僵的身体构造又没有多少产血能力,多生几个娃,自己就得变弱。”
乔治跟着说道:“不幸的是,他们从我们身上,学会了更优秀的繁殖方式……”
叶北:“你说的是圣餐礼。”
“对。”乔治敲开轿车的d机,换了一张碟片,给中国来的客人,播一首中文歌。
歌名叫《再见》。
乔治和叶北解释着其中缘由:“猎人变强的方式,和血族完全相反,但非常相似……”
血族依靠亲祖赐来的血液,以获得超凡的力量,一代比一代弱。
猎人依靠狩猎古物夺来的血,将血变成师传物,一代比一代强。
乔治按下播放键,几位华人耳中,传来熟悉的乡音和吉他声。
“原本猎人们已经将它们驱逐出境,许多血族隐姓埋名,选择在极夜之地安居,比如瑞典、挪威。当我察觉到伦敦市的血族数量暴增时,已经为时已晚。”
叶北抓住了重点:“圣餐礼也是猎人给弟子的礼物”
“是的,没错。”乔治说:“我们原本不是亲人,但是可以用血液来维系师徒关系,成为亲人。”
每一位猎人的都不同,又与猎人本身的性格、癖好、情感挂钩,就像是每个人的人生际遇与个性都不一样,是以来铸造,听上去很像红山石的能力。
——它是乔治猎杀血族时所用的丝线怀表,乔治称它为,它的钢丝在命中敌人时,会在敌人身上留下标记,第二次命中时,敌人的肉身与灵魂就会进入无法逆转的超度环节(物理),从命中到超度完成耗时为四十九秒——是乔治念完需要花费的时间,讲究一个仪式感。
这种特殊能力在猎人口中有个通俗易懂,翻译过来非常东方的简称。
叫做sp——soul poer
老猎人会在万圣节挑选中意的弟子,赐予弟子含有血液的圣饼,如果弟子的身体能承受这种血液——在成年礼上,老猎人就会将自身的血清送给弟子,帮助弟子寻找魂威。
——言归正传。任务中的第一个目的地到了。
“我的私人医生也变成了吸血鬼……他原本也是个猎人……”乔治踩下刹车,“这里是他为人时,工作的地点。是一间医院,有稳定的血库给吸血鬼供血。”
车窗外是查林十字车站和泰晤士北岸。
夜晚十一点四十分,还有二十分钟,万圣节就要过去了。
河岸人声鼎沸,广场上的孩子们提着南瓜灯,扮作一个个小妖精,成群结伴找街坊邻居讨要糖果。
乔治领着四位奇装异服的客人下车。五个猎人,站在十字医院的楼下,眺望着英纳尔逊大铜像。
乔治说:“今夜的狩猎场地,就是这间医院。”
小五试着问了一句:“我不用跟着去吧”
毕竟小五哥只是个普通人呀,这种事情他可不想凑热闹。
乔治先生为陈富贵同学戴上单边眼镜,让这位金发的盎格鲁萨克逊人找回征战苏格兰的勇气。
“看清了,就不会害怕。”
叶北先生从兜里掏出磁带,为陈富贵同学扶正了猎人的大毡帽,录音机中继续播放着《再见》。
他跟着歌词,同小五哥唱道:“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
意思是,要是陈小五离队了,这声“再见”很可能就是最后一面。
嬛婍推着小五哥的肩,要小五往医院大厅走。
苏连枝给三人打开大门,轻轻挥着手,打着节拍。
一行人有说有笑。
乔治被这一家子和和睦睦的氛围逗乐了,脸上却有与外貌年龄完全不同的沧桑。
还有很多话,乔治都没有与叶北说明白。
——他的私人医生变成了吸血鬼。
不光如此,这位医生还是他的学生。
扎心的是,在这座医院里,还有很多乔治的学生——都是乔治先生用血换来的。
他为了这些小家伙,花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学习如何烤汉堡。事到如今,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却吃不下普通人的食物了。
乔治跟着叶先生的录音机节拍,一步步踏进医院大厅,跟上华人的队伍,掏出一瓶粉末,往陈富贵身上撒。
小五哥当时就惊了,追问道:“老哥哥你做菜呢”
乔治:“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就在众人踏入医院大厅的瞬间,前台三位招待护士的眼神变化多端。
“这是啥呀”小五哥拍打着脑袋上的粉末。
乔治说:“圣人的骨髓灰,能保你平安。”
“哪个圣人圣女贞德吗”小五疑惑。
医院的六座电梯齐齐亮灯,仿佛有不少人在同一时间选择下楼。
“叶先生,给我指明方向。”乔治一手指向前台护士,又小声和陈富贵解释:“你身上的尘土,是圣人乔治约瑟夫的肋骨研磨而成的骨髓灰。”
叶北嗅着空气中的味道,刚才站在医院门外,医疗部门的储血库和空气中的腥味互相糅杂,难以分辨。现在离得近了,他能清晰认出大厅中职夜班的三个邪物。
他适时提示乔治:“fire(开火)。”
紧接着眼前一花。
乔治手中多了一把长杆泵动式步枪,
从枪口中喷涌出刺眼的火舌。钻出一颗银光闪闪的子弹,在轰中行尸头颅的瞬间,它裂作无数破片,将三具行尸打得支离破碎。
枪声过后,一片无序的混乱之后,大厅里的病患家属和路人跑了个干净。
——大厅里只剩下了五位猎人。
乔治手中的红木枪身有精美的银质印花,是温彻斯特1866,是非常古老而且实用的枪械。
“感激不尽。”乔治同叶北道谢。
他上前查看三位招待的尸首,在退魔子弹的效果下,尸体开始燃烧,即将送归地狱。
叶北凑上前问:“如果按照战斗力来算,这几个一枪毙命的喽啰算什么等级的”
乔治给武器填充子弹:“使魔都算不上,只是借尸还魂的邪灵。”
叶北又问:“那你觉得我算哪个等阶的”
乔治帮叶北抽出一把镀银弯刀,交到对方手中:“你是东方来的客人,不能用我们这一套标准。”
叶北心念一动,想想也对,华夏的正神马甲小号分身那么多,战斗力也是忽高忽低,借神力来驱魔的除灵师亦然如此。而且大部分鬼物讲究克害与对策,很难有实际的力量等级划分。
叶北又如法炮制,叫陈小五拔出镀银弯刀防身。
几人守在大厅,等待客人上门。
叶北感觉气味越来越近,他形容道:“和刚才的不一样,要更浓烈一点。”
嬛婍提示道:“是血奴。”
乔治先生从衣兜里掏出两枚手雷,陈小五则是有样学样。
叮咚——
一瞬间,从六个电梯口先后涌出数十位穿着病号服装的怪形。
它们肢体扭曲,已经成了灵活的野兽,披头散发,像是节肢动物用四肢爬行,速度极快!
两人将四枚手雷抛出。
没等手雷落地,四颗子弹已经将它们提前引爆。
火花和气浪声势动天。
乔治在继续开火,没有停下,1866的子弹射光的瞬间,他换上另一把长枪。
猎人衣装下,是鼓动胀紧的肌肉关节,持枪射击时,乔治先生的下半身稳如泰山,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多余的精瞄屏气,一切都是那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给自己随便找个理由
往往我们可以找到很多理由来做出超凡的选择。
但超凡放在眼前,要走向平庸的道路却难如登天——玛格丽特如此想。
她是耳科的一位麻醉医师,也是一位猎人。
年龄三十九岁,凯尔特人,单亲妈妈,有四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是四个不同肤色,有黑有白的孩子。
当有人问起玛格丽特这些孩子是哪里来的。
她会如此说。
“年轻呀,那天夜里,我喝了很多酒,大家玩得都很开心……”
这位伟大的母亲用一份高薪的工作与一份高风险的工作,为四个小天使插上了翅膀。
不论是乔治老师还是猎友们,都非常敬佩这位富有斗志又激情四射的浪漫英雌。
但是——玛格丽特即将踏入四十岁时。
她的猎人生涯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
……
威尔逊男士是一位血族,一位不怎么优雅,也不怎么自闭的血族。
事实上,他非常健谈,甚至有些话痨。
在白天,他把自己绑成一具木乃伊的样子,裹着白皮草戴上大帽子,打着伞出门。
他喜欢生命,也喜欢观察生命的各种形态,特别是正在发育生长的幼苗,它们充满了蓬勃的朝气,就像是一颗蕴含着无限可能性的种子。
——或者说,每个吸血鬼都有种渴望生命的原始。
已经失去的,得不到的东西,在万物灵长的眼中,才是最珍贵的。
每当夕阳落下,他可以坐在医院后的长椅边,隔着铁丝网,看四个年幼的小孩子玩篮球。
威尔逊男士会往嘴里塞一整包口香糖,用来克制吸血的。
每每看见这些小生命时,他都能感动得流下眼泪。
直到小孩子们发现了他的泪水,并且告知了玛格丽特女士。
这两人好好打了一架,从市中心打到板球场,从泰晤士河北岸一路打到南郊公园。
威尔逊男士在玛格丽特女士的追杀之下,飞都飞不起来,他落进了吸血鬼生涯中最不想进的河流。
他的耳朵被圣银弩箭的残片刺中,仓皇逃窜之下,徒手挖进河床,躲进了泥巴里,终于逃过一劫。
等他回到十字医院,扮作普通人的样子,躺上玛格丽特女士的病床时——他们的故事又开始了。
......
......
玛格丽特女士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她这位耳积水患者的脑壳里,有一枚弩箭的箭头。
做完麻醉之后,主治医师还在奇怪,为什么手术刀和探针进入这位病人的耳腔时,伤口会迅速的愈合。
她当机立断,用枪让医生离开现场,然后为威尔逊取出了箭头。
在手术室里——两人再次回到微妙又危险的距离中。
玛格丽特咀嚼着葛根,是一种中药,用来治疗中风尖痛和清理风寒邪热的良药。
玛格丽特如此说:“都怪你,让我泡在冰冷的河水里,受了风寒。”
“我什么也没做!是你要对我赶尽杀绝,要知道,我这两年每天下午都在那条椅子上,看你的小宝宝玩球。”威尔逊男士无辜地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感受着伤口慢慢复原。
玛格丽特简单直接地提出了要求。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