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良人

    阿黛的脸更红了，王瑕之就像一个登徒子，早晨起来就调戏她。只是阿黛的心中确很欢喜。

    虽然短短几天，她对她的夫君却是满意的，也欢喜着。王瑕之少年成名，亦是有名的美男子，目前还没有通房，虽然世家有些人也只有一个妻子并无妾室通房，但是其实好多世家子弟却也还是纳妾，拥有很多通房。

    好多世家有规定，三十岁无子无女者方可纳妾，但这条规定其实被好多人遗忘了。

    谢家门口两座石狮屹立在门庭两边，红灯笼也还未取，一片红红的场景，昭示着之前谢家嫡长女嫁入王家王瑕之的盛景。

    门口很热闹，谢家几位娘子们和小郎们也在门口张望着，时不时看一眼他们的大姐姐有没有回来。

    远处一个标志着王家的马车行驶过来，几个孩子们的表情更加急切了，而谢崔氏也紧紧捏住手中的帕子，眼神中也含着隐隐的期盼。只是身为世家妇，她必须时刻注意着自己不要出错。

    阿黛还没有到家门口时便一直透过马车看着外面的情景，第一次以感觉到她已经不是回家了，而是作为王谢氏重新回到了这里，短短几天，再回来却心里总是一种难舍的心情。

    王瑕之看着阿黛，握住了阿黛，他不懂阿黛此刻的心情，只是看着阿黛和往日不同的表情，下意识了握住了阿黛。

    马车停下了，王瑕之先走了下去，之后便转过身去扶阿黛。

    阿黛走了下来后快步向谢崔氏走去。

    阿黛福了福身喊到“阿娘”。王瑕之也走到了旁边说道，行了拱手礼“岳母好”，然后看向几位谢家众人，“众位好。”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走在了阿黛的旁边。

    几位妹妹和谢家的几位小郎也都在这里。阿黛没有看见阿兄和父亲，只是阿黛知道父亲抱恙在身，向圣上已经请了病假，现在就算无事也不好直接在外人面前出现，只是阿兄也不见是何缘故，便转过头问道母亲，“阿娘，怎么不见阿兄呢。”

    谢萧氏笑了笑，“你阿兄最近几日出远门了，还说你不会在乎这些俗礼。”

    阿黛听到这些心有些沉了下去，街上




第二十一章谈话
    菜肴上来了，王瑕之看着阿黛面前的和那日一起吃的口味有很大差别的菜肴，眼神中闪过什么。

    谢家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等到谢老夫人拿起筷子吃了第一口后，众人才开始用餐，很安静的一场午餐，众人吃菜喝汤都没有发出碗筷碰撞的声音，如果外人看见了，定会说声真是严格，礼仪大家。

    等到谢家老夫人停了筷子后，众人也纷纷停止了用餐，放下了筷子。

    谢家老夫人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漱口水后，说道，“我先回院中了，阿黛今日回门，你们多热闹热闹。”

    众人都起身请安送老夫人离开。

    “大姐姐，我们去玩吧。”谢五娘率先发出了声音。

    谢家二婶娘说话了，“五娘，今日你大姐姐刚回来，你们等你们大姐姐和你们大伯母聊完之后，再去找你大姐姐玩，好不好。”

    谢五娘点点头。

    阿黛看着谢五娘，然后对着谢二娘说道，“二妹妹你带三妹妹和五妹妹先去岄华院可好。”

    谢二娘点了点头，“那我们便去姐姐的院中等着大姐姐了。”

    阿黛看着王瑕之，王瑕之点了点头。阿黛知道王瑕之定是与父亲有事要谈。

    果然之后，父亲先说话了，“瑕之你和我来书房吧。”

    “是。”

    缓云院中，一切布置依旧。阿黛跟在谢萧氏的后面慢慢走着，时不时回答几句母亲所问的事，阿黛也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阿黛虽然知道母亲恐怕早就知道，但是在一些细节上面也说了一些。

    到了屋中后，阿黛的母亲首先又问了，“你这次没带青杏，可是还出了什么问题”

    阿黛点了点头，“太子算计，只是”

    阿黛犹豫了一瞬，复又提到，“二娘被圣上赐婚，事前没有任何消息吗”

    谢萧氏摇摇头看了一眼阿黛，又闭了一次眼。

     



第二十二章谢二娘
    阿黛和母亲谈话走在回自己院落的小路上，若有所思。

    “大姐姐。”从另一个岔口走过来谢二娘叫住了阿黛，走过来行完礼后又说道:

    “大姐姐，我们一起走吧。”

    阿黛点点头，也没有问她之前怎么没有去她院中，此时她院中应该只有三妹妹和五妹妹吧。

    “大姐姐，今日可好。”谢二娘率先问道。

    “二妹妹，你说呢。”阿黛反问道，口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很是平淡。

    谢二娘的表情有一瞬间变了，但是多年来的培养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至少在阿黛的眼中是这样的。

    空气好像都宁静了下来。正准备谢二娘又想张口说什么的时候，阿黛首先开口打断了她，“二妹妹，到了，你瞧三妹妹和五妹妹，她们在荡秋千。”

    阿黛是有些羡慕三妹妹的，三妹妹仅比她小一岁却还能像孩童一般，叔叔婶婶对三妹妹要求不高，一直没想把她嫁入世家嫡长子，所以她也不用对很多东西融会贯通，只要了解就行。

    谢二娘也不说之前的话了，紧接着也看着三妹妹和五妹妹，说道，“是啊，大姐姐，那我们过去吧。”

    阿黛看着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妹妹，点了点头。幼时其实很多时候二娘比她得到的赞赏更多，她和王奉之的老师凤山散人曾经说过，谢家二娘善权谋，善利用人心，心中内有沟壑。

    直到后来，因为她老师的名号以及谢家嫡长女的名号，她在京中逐渐盛名在外。

    这时候的阿黛其实不知道，她师父更喜欢阿黛的性子，虽有固执但亦随心，一身傲骨却内心自有定算。后来阿黛读的书和谢二娘读的一样又不一样。凤山散人早已隐居，和亲自教导二娘的祖父却又有不同。祖父在世时身居高位，且提出的政令恰到好处，又因祖父门下弟子众多，在文人墨客之中极受追捧，且因为祖父的缘故，那时候的谢家比现在更有说话的权利。

    二娘虽不是祖父的弟子却一直受祖父影响颇深，二娘对政治敏感度很高，阿黛想着，之后还是得和二娘聊一



第二十三章缘由
    二娘看着谢三娘和谢五娘走了后也没有着急开口，继续磕着桌上的瓜子，再吃口茶。

    阿黛也不言语，慢慢看着自己熟悉的院落发着呆，脑中却一直再转动着，思考二娘的做法。

    只是二娘虽然做了却不做全套她任何损失都没有，说明二娘并无意对付她，想到这里她心底松了一口气，她不希望姐妹刀剑相向。那二娘是为了什么呢，帮太子其实这个举动可以说并没有帮到太子，却让她无意之间知道了太子对她的憎恶。

    她这次的作为很容易被有心人查到的，也很容易得罪太子，那么...难道...

    突然阿黛心一惊，转头看向谢二娘。

    “你胆子太大了。”

    谢二娘脸上笑了笑，心里终于也释怀，大姐姐终于没有误会她，只是这次造成的后果对大姐姐还是有伤害的。

    “进屋吧。”阿黛率先和谢二娘往屋内走去，然后示意红李在外守着。两人避开所有耳目。

    阿黛问了，“你是怎么想的”

    谢二娘看着阿黛，转过很多想法，之后说道，“大姐姐，你可知道你成亲背后的推手是谁”

    阿黛摇了摇头，她还是猜测了一些。“王家，亦或是还有谢家”心里这样想却没有说出来。

    “有谢家，王家，从另一种角度来说恰好是对于二皇子来讲太子之位已经手到擒来的时候。”

    阿黛越思索却又觉得说不通。

    “是为保你，也是表示另一种的投诚。”

    “大姐姐可能有几年不曾出去和大家一起踏青了，其实好几次三公主和我们多有冲撞，但妹妹仔细想来，好像是受太子之意而来刁难你，可是你每次避开，后，我们和三公主虽没有大争吵，但是却谁也和谁过不去。”

    静默了一会儿，又讲到，“此事，其实我不知道姐姐何时得罪了太子，但祖母伯父他们确是还是有些了解的，最后太子之位已经内定还未下旨之时。你便和姐夫定亲了。”

    “这次的事情，还有一部分是我做的，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有人欲对谢家动手，我们之后的路便会成了被逼无奈，无可奈何之举。”

    阿黛惊讶的看向谢二娘，难道谢家有什么安排



第二十四章谢老夫人殁
    已是傍晚四分钱，阿黛与王瑕之一起和谢家众人用过饭食之后，便坐上马车往王家而去。

    王瑕之的脸色变得沉重，阿黛与王瑕之对视一眼，大概都知道了健康城几年内必出事，且太子有能有才却好诡谲之事，恐怕最后太子便会先弃建康。

    几日后。

    阿黛正在看账本的手抖了一下，刚刚听见祖母殁的消息，她怔怔的闭上了眼睛，眼里有着不想被别人看出来的悲伤，她竟然连祖母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虽然阿黛知道只怕是祖母的意思，祖母想要让谢家后代离开建康回本家，那边需要建康的一部分产业撤去，此时祖母可能计划的是趁去世正好守灵，打破此时谢家在建康这个进退不得的局面。然后在那边布局，守护陈郡。

    阿黛拿起手帕擦了擦眼睛中泛出的眼泪。

    立刻准备往谢家而去。此时的王家也得了消息，王瑕之母亲的侍女先告诉了阿黛，让阿黛放心的先行而去。

    此刻的谢家，满目的白色，建康城里好多人知道了谢家老夫人去世的消息，大多都是感慨，陛下当然打江山定江山先不说谢家老太爷如何，只说这谢老夫人也是那一代中极具有风华的人物。不知道的人只道一句打江山时谢崔氏是个好妻子，士族一代有名士给予极大评价的女子。可是知道的人却是知道，谢崔氏之才比起那一代惊艳绝伦的谢郎不遑多让。

    阿黛也换了孝衣，和谢家家眷待在灵堂中。

    阿黛拿起纸钱跪下烧着，脑中出现一幕一幕幼时祖母宠着她的时候，训斥她的时候，也教导过她的时候，虽不是祖母身边养大，只是她是谢家嫡长女，去祖母院中的时候颇多。

     



第二十五章踏青
    永初三年，陛下驾崩，太子刘符登基，时年十七岁。临终嘱咐司空徐羡之、中书令王亮、领军将军谢晦辅政。

    阿黛坐在桌前看着窗外开的正艳的海棠花。离祖母去世也一年的时间过去了，谢二娘因为祖母去世之事守孝三年，也恰先皇驾崩，这婚事也一再搁浅。因为先皇下昭，五叔谢晦辅政，五叔从边关回来，任命张文远守卫大散关，封为太守。

    父亲丁忧三年，五叔有昭令在身夺情仍在朝政，除五叔外谢家嫡支几乎都丁忧，无丁忧之故的，太子刚登基后却找了缘由罢了好几个世家官职，尤其谢家盛之。

    阿黛想到，从淝水之战的谢玄和谢石的丰功伟绩而名满天下，谢家才从一个普通士族变成了与琅琊王氏并列的最高名门望族。到如今他刘宋家族寒门子弟还欲对付他们谢家，阿黛心里一叹，刘符还真是大胆，要不是谢家如今有意退退从本家陈郡开始布局，武帝还在，那谢家退一步也还好说，他刘符还怎么敢这么做。

    罢了，阿黛想着，虽说那天二娘告诉她，谢家只为保她，阿黛确是只信一半，倘若真的谢家连一人都保不住，那便还是她谢家吗只是...阿黛犹豫了一下，一笑，纠结那么多做什么。已经过去的事了，就算被利用也是自己该做的事情，享受了，便要付出，而且自己也并无任何损失。

    “阿黛，你在想什么”王瑕之进门后，走到阿黛旁边问道，他看见了她脸上的那还不成散去的笑容。

    “阿瑜今日怎么这么早”阿黛看着王瑕之回来，很惊讶的问道，少帝刘符刚登基没多久，本是很忙的。

    “正值踏青时节，我们都成亲一年了，还未出去踏青，卿卿可愿同去。”王瑕之看向阿黛。

    “可，君之邀请，妾甚喜之。”阿黛展眉一笑。

    郊外余湾，一辆马车行之而来。

    “看看看，王家家徽。”一个紫衣少年指着那辆马车惊讶道。

    几个少年和少女纷纷围了过来。眼睛中有好奇有仰慕，也有那一份羡艳。

    “你们猜是谁，会不会是王五郎，或者王家玉郎”一个少女的声音响



第二十六章友
    此刻的阿黛走了下来，扫了一圈，这其中并没有自己所识之人。便不作任何言语。

    “可否请玉郎奏琴一曲。”阿黛看向了说话的人，一看是一个着浅粉色衣裳的姑子，脸上洋溢着特别灿烂的笑容。

    王瑕之看着阿黛扫了一眼，失笑，回曰:“我妇善妒，恐不能耳。”

    阿黛眉毛一挑，看向王瑕之，目光中闪过促狭之意，这个王玉郎，明明自己不想弹，直说便是，谁还敢说什么，假装的风光月霁，假装的名士风流，没看到这些姑子都可仰慕他了。阿黛虽不否认听到这句话，她心里是很舒服的，但是她怎会让王瑕之如意呢，何况她也很少听王瑕之的琴音。

    一少年听到这句话，厉声说道，“堂堂一丈夫，竟然怕一妇人，可悲可叹。”

    只是刚说完，没等到阿黛的怒气，便是旁边的一个小姑子，突然踩了一脚这个少年，“娄三，你说妇人怎么了你还瞧不起妇人。”

    旁边还有两位少年还有三位女郎立刻往后退了退。两位少年脸上露出不忍而另外三位少女脸上则露出兴奋，直看热闹之意。

    娄三心里觉得完了完了，这个卢四娘子怎么老和他过不去。正当娄三还在等之后卢四娘之后的话。可是卢四娘看向了谢阿黛。

    “卢四娘可否请夫人能借玉郎一曲。”卢四娘朝阿黛执过一礼。

    还有一个粉衣服姑子也说到，“玉郎一曲，千金难求，今日难得夫人与玉郎一起携手踏青，正值良辰美景，夫人可否与玉郎一起奏上一曲让吾等见识一次。”

    阿黛眼含兴味的看向这个粉衣服的姑子，然后看向了王瑕之，忽然问道，“何人有琴。”然后又向身后的红李吩咐去从马车中把萧拿来。

    这几个人忽而互相看几眼，都慢慢摇头了，阿黛正欲说无法合奏之事。忽然溪流不远处的亭中有一少年呼道，“吾有。”

    一会儿后，有个奴仆送来了琴，“王家郎君，夫人好，这是我家郎君送来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