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鸾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她是无意识的,可力道却大得很。
魏鸢只觉得一时吃痛,低头去看,手腕间竟已隐隐泛红。
她不由敛起眉心:“从小到大,齐王如何待你,要你多心疑他”
魏鸾怔了下,因姐姐的语气已然不大好。
她不是个不听劝的人,也明白,魏鸢说的有理。
可是那种茫然,那种无措,是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
在秦令歆说出秘密两个字时,她觉得只有她,是孤苦无依的那一个。
一如前世,即便有父兄在身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灌下毒药,命丧黄泉。
她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只有黎晏黎晏是不该欺瞒她任何事的,更遑论和秦令歆有关。
“不是疑心他。”我从没有一刻,疑过黎晏的那颗真心。
她手上力道渐卸了去,魏鸢转了转腕子,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你近来总想些稀奇古怪的事,今天又究竟是怎么了”
魏鸢问的认真,却并不自知,这句话,刺痛了魏鸾的心。
原来她的多思多虑,在身边人的眼中,都成了稀奇古怪四个字吗
魏鸾正了神色:“只是元乐说起的时候,觉得自己是被抛下的那一个,也许姐姐无法理解吧,其实后来想想,也确实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她抿唇,勉力笑了下,“你说得对,黎晏不提,自有他的原因和考量,一如今次元乐到齐州,他也没抽出空,甚至没打发人来知会我一声,许是他以为,我早就知道的。”
魏鸢脸色登时不好看:“你这不还是埋怨齐王吗”
埋怨谈不上,她也不是三岁的孩子了,一时受到她不该有的对待时,就心生怨怼。
只是在不必面对外间风雨时,难免还是会觉得孤独。
魏鸾觉得这样不大好,若长此以往,她只怕她变得行为怪诞,有好些事,连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吧
就如同今日的宋宁是了,心魔。
她说过,宋宁是叫自己的心魔给困住了,一切分明与人无尤的,却全被宋宁强加在外人身上。
她不想变成那样的人,一点都不想。
魏鸢见她许久不语,嘴角动了动,大概是还想再劝两句。
偏那头当珠提着裙摆疾步而来,远远地探头探脑张望着,瞧见二人坐在竹床上时,长舒口气,脚下生了风一样,走的就更快了。
魏鸢是个处处端庄得体的,从前就说过魏鸾好多回,当珠也算她身边的大丫头,总这样不稳重,真要丢脸,丢的还是她的脸。
可是说也说了,魏鸾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也不往心里去,时间久了,她也懒得再说。
这会子瞧
第六十八章:秘密关于你
第68章秘密关于你
魏鸾换了衣裳,先前带着的那支鹊头簪也换了下来,才带着当珠往前头去见黎晏。
只是路上她又想起当珠的神色慌张来,的扬声叫丫头“你刚才慌什么呢”
当珠小脸儿一垮“还说呢,当着大姑娘我又不敢说,她一训斥我,吓得我就跪了下去,那地砖硬的很,我膝盖这会子还疼呢。”
得,这还什么都没问出来的,她倒先抱怨上了。
也真是不怪姐姐说她了,这丫头倒是知道怕,偏生就是不怕自己。
魏鸾颇为头疼的摇头“别埋怨了,等过会子回去,叫尤珠给你揉一揉怎么样”
当珠还是个孩子心,听了这个立时喜笑颜开,点了头就应下,一面说再好不过,一面才想起回魏鸾的话“沅寿来传话的时候说,见过了下,夫人叫你过去一趟。姑娘,我想着,夫人是不是要教训你啊”
这丫头真是嘴上没个遮拦
魏鸾回了头来张口就啐她,抬了手掐在她脸上,其实也不怎么用力,就是拧着她的嘴边儿“怎么张口就胡说呢还胡说不胡说”
当珠倒配合她的玩闹,叫嚷着疼,又一面说不敢了,只是眼底的担忧一点不作假“姑娘,这阵子发生了这么多事,夫人还不定怎么看不上你呢,这回元乐郡主又在宋家的宴上跟你见了面,这不是才散了宴就动回京了吗我是真的怕夫人要教训你来着”
“你怕什么。”魏鸾撤回手,也收起了玩闹的心。
只是安慰的虽是当珠,她心下也是犹疑不定的。
从孙喜进府之后,章氏已经好几天不见她了,每去请安,也是避而不见的,连带着姐姐也一起吃了闭门羹。
今儿突然又说叫她过去一趟章氏一定有话想说,但是不是训斥,那得两说着。
前头冲突起的有些猛了,连章氏自己都清楚得很,最要紧的便是西院一桩事,叫她在爹的面前都失了欢心。
如今本就上了年纪,人老珠黄自然还算不上,不过西院胡氏年纪比她小得多,生的又好看,段儿有俏,会的手段花样也比她多,章氏现如今算是诸多麻烦缠,要还能分出神来对付她,那可真是有本事却没脑子了。
是以当珠的担心,于魏鸾而言是多余的,不过听她那么说,魏鸾到底也有些悬着心了
这一路说笑着到了前头会客正堂来,魏鸾提步进屋时,黎晏就端坐在主位上,魏子衍陪着笑坐在旁边儿,可黎晏好似也没怎么理会他。
魏鸾一双眼四下扫了一圈儿,黎晏手边的茶杯像没动过,点心也是装得满满的一整碟。
他心不好,这趟到魏家来,是有心事的。
想起秦令歆,魏鸾就再笑不出来了。
黎晏眼底的冰渣是在瞧见魏鸾影那一刻,尽数化开的。
可他很快发现魏鸾面无表的站在那里,又在他的注视之下,三两步踱进屋中来,蹲端了个礼,是个十分周正的礼。
置气了
黎晏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跟着收回手,掩在唇边轻咳声,转而去看魏子衍“元乐还有几句话,叫我单独跟她说。”
魏子衍面上自然是不敢表露出什么的,可他这个人坏事往往就在于,他根本就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是以连站的稍远些的魏鸾都能真切的瞧出来,魏子衍的脸上写满了不信,就好像黎晏这句话不过是借口,只为了与她单独相处,支开魏子衍这个碍眼的一般。
魏鸾忍不住扶额,她这个二哥,真是没学到
第六十九章:秦令歆的玉佩
娇鸾令正文卷第六十九章:秦令歆的玉佩?第69章秦令歆的玉佩
黎晏面上其实已经带出些许的不悦,
魏鸾不是没看到,可在看真切的那一瞬间,心口处猛然一疼。
她努力想笑,却发现嘴角根本就无法上扬:“不能问那看来是了,她不叫你说,你也听了她的话。”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黎晏眼神略一暗,她脸上的神色太难看了,不是那种生气样子,而是失望寒心又不想表现出来的模样。
他也难受。
在几年未见之后,他突然发现,秦令歆太叫人捉摸不透了。
她行事乖张诡谲起来,一手挑拨离间玩儿的十分好,而目下看来,魏鸾是上了她的当的。
魏鸾深吸口气:“那我等着,等有朝一日,你能解开我心中疑惑。”
她宁愿选择相信,也只能选择相信。
在别人眼里,哪怕十三岁的她,也仍旧是个孩子。
宋宁说,小孩子的打闹没有人会当真,那小孩子的情爱,也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可她知道的。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认定了,认准了的那一个。闪舞
她爱黎晏,未必比黎晏爱她少。
割舍不掉,也舍不得斩断青丝。
那还能怎么样呢
好在黎晏心里是有她,且只有她的。
他说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不堪,她愿意相信,信他的有口难言。
魏鸾略抿起唇来,不想再继续追问这件事,只怕问的越多,越是伤了彼此之间的情分:“她临走真的有东西留给我吗还是你寻了由头到府上来找我的”
黎晏嘴角抽动,其实是有话说的模样,但魏鸾问起这句话很是时候,恰好把他要说的话,全都噎了回去。
他眉心处动了动,只是到底没有蹙拢起来,生怕魏鸾看来不喜欢:“是真有东西给你,且这个东西她如今愈发叫人看不透了。”
“什么意思”她挑眉,旋即又拧眉。
虽然她也觉得,如今的秦令歆,对她并不是那样满腔敌意,是有些让人猜不透的,但这话从黎晏口中说出来,她便觉得很别扭。
黎晏没回她,只是从袖口掏出个小荷包,往她面前一递:“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那只荷包飞针走线,绣工十分精致,颜色配的也好,不扎眼,素净之中带着不俗,只是一看便是小女儿家常用的东西。
魏鸾眼皮突突的跳,幸而黎晏还晓得不贴身放,只是搁在袖子里带过来的,若然从怀中掏出秦令歆这样的东西,她今日是断没有好话好脸色给他的了!
她接过荷包,隐约摸得到里头装了个圆圆的东西,还硬硬的。
一丝狐疑涌上心头,魏鸾便动起手来拉开了荷包上的抽绳。
等她把东西从里头掏出来,才发现,那只一枚玉佩极品羊脂白玉打磨成型,正面雕的是凤穿牡丹,她一时心惊,反过来看,果然背面刻有“元乐”二字。
这玉佩
魏鸾一时吓的松了手,玉佩就那么径直往地上落下去。
黎晏也吓了一跳,好在反应快,一弯腰,把东西接住了。
他眉头紧锁:“你把她这块玉佩摔了,可担待不起。”
她当然担待不起了!
秦令歆的这枚玉佩,魏鸾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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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亦敌亦友
娇鸾令正文卷第七十章:亦敌亦友?第70章亦敌亦友
“远不止我所想那样简单”
魏鸾几乎一字一顿问出来。
她现在内心的震撼,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这玉佩于秦令歆而言,意义非同寻常,而黎晏说,远不只是这样而已。
黎晏又点头,上手扶了扶她:“坐下说吧。”
她抬头侧目看,瞧见的是他眼中无奈。
魏鸾叫他扶着在玫瑰椅上坐了下来,却在他将要收回手的那一刻,鬼使神差的扣住了他的手:“这玉佩还意味着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她虽每每与他亲密无间状,两个人却始终很守着礼教规矩四个字,轻易他不碰她,她更不会似目下这样,拽着他的手不松开。
于是黎晏知道,她真的心慌害怕了。
她怕的不是秦令歆,也不是这玉佩,而是皇兄
黎晏试图安抚她,就由着她握着他的手,想了想,在她身前半蹲下去,又仰面看她:“广阳王征战四方,戎马半生,这你总知道吧”
她顺着他的话点头,却倏尔又紧了紧手上力道。
黎晏垂了眼皮扫过,视线落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他想了想,腾出那只她没攥着的手,覆在她手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当初战火纷纭时,是他冲锋陷阵,为皇兄开疆扩土,后来战事平息,四海安定,他卸去兵权,在京中颐养。但行武从军的人,最讲的是义气二字,所以广阳王虽多年不带兵,在军中却仍旧颇有威望。”
他抿了下唇,叫了声阿鸾。
魏鸾正听得入迷仔细,恍然听见一声:“什么”
“其实你不用害怕,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吓唬你,明白吗”
她柳眉一拢,便知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其实是很厉害的。
一颗心砰砰的跳,几乎要从她嗓子里蹦出来。
可她还是强撑着点了头:“我明白,你继续说。”
“元乐是广阳王的掌上明珠,二十二岁才得了第一个女儿,而王妃当年生她的时候,据说还很受了一番苦,是以她更是金贵的不得了。这枚玉佩,当年打成,皇兄恩赏元乐,成就一段佳话,她和高仪比了肩,这是对广阳王府的天恩浩荡,是以军中人人皆知,元乐郡主得赐一枚羊脂白玉凤穿牡丹佩。”
黎晏的声音是温和的,深沉中带着优雅,因他怕惊吓到魏鸾,又刻意的想叫这语气听来轻松欢快些,便还带了些悠扬。
可也正是那份悠扬,把他的声音拉远又拉长,好似随风飘动,摇摆不定,最后传入了魏鸾耳中的,便是那句军中人人皆知。
朝廷中的事情,她几乎一概不知,更是一窍不通的。
可她就是个傻子,也听得出来,谁拿着这枚玉佩,谁就有了在军中说话的权利号令三军自然是不能够,便是广阳王自己,没有兵符,也办不到。
果然,黎晏又开了口:“你带着元乐的这枚玉佩,在齐州城其实不显得如何,可若将来有机会到西北边陲重镇走上一趟,你会发现,它能为你带了的好处,是你想象不到的。”
魏鸾合上眼,等再睁开,偏过头看着那枚安静的躺在桌案上的玉佩,抽出了一只手来,渐渐地伸过去。
可她指尖都在打颤,黎晏眼尖的看见了。
他一把又攥住那只手:“想好了收下吗”
魏鸾嘴角扬起苦笑来:“你都替我辞不掉,我不收下,难道扔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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