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鸾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更何况了,旁人不论,便说宋家吧,宋平章要想干这事儿,他也干的成。
今次这玉带……
这是天下少有的,便诚如魏子衍所说那般,也如她先前所想一样,送进宫,只怕宫中都很难找出这么一套的玉带来。
“名贵与名贵,到底还是不同的。”魏鸾不知道怎么同她说,有很多道理,也不是尤珠能明白得了的。
她敷衍了两句,想起魏子期:“大哥不在府中”
尤珠便一下知道她想做什么,忙跨出去半步:“如今府里上上下下都为着老爷的生辰忙前忙后,大少爷这阵子又要操心外头柜上的事,还要忙着打点家里,姑娘可千万别去大少爷跟前说这些啊。”
魏鸾咦了声:“你怕大哥骂我”
“姑娘若说的在理,大少爷自然不会训斥姑娘,可是姑娘……”尤珠抿起唇来犹豫了下,好半天才把后话说出口,“你去和大少爷说这个,大少爷就会听了吗或是大少爷听了,就劝得动老爷吗姑娘不想叫铺张招摇,可老爷好面子,每年的生辰都是这样过来的。如今只是个玉带,再过两日,家里头还不知有什么样名贵的东西送进来,再过几日就是宴客日了,姑娘现在去说,又劝得动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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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病倒
第88章病倒
魏鸾病了。
在魏家上下忙的不可开交时,她一下子病倒了下去。
起先魏鸢和魏子期是留意了的,但只当她前阵子给章氏侍疾累着了,她又不愿意看大夫,便只好叮嘱她几句,叫她自己好好休息,养一养身体。
可是一连三日过去,她却越发病的沉重,索性连门也不出,人也不见。
这一日还是当珠哭丧着脸直奔上房院,说是一大早魏鸾就昏过去一回,脸上难看的厉害,白的吓人,这会子还昏昏沉沉的,没法子把她叫醒,她嘴里还说着胡话,模样看起来实在是吓人的很。
这病势凶险,且又来的突然,连章氏也唬了一跳,当下带着人往清乐院去瞧她。
而乍见之下,其实并没有当珠说的那样厉害,但人的确是在昏睡中的,口中也似在低声呢喃着什么话。
章氏给沅寿使了个眼色,沅寿立时会意,便附耳过去,细细的听,等听真切了,吓的脸色煞白。
“她说什么”
沅寿磕磕巴巴,几乎连声音都丢掉:“二姑娘二姑娘说”
她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章氏心生狐疑,待要再催问,却又想来沅寿不至于这般没见过世面的样,如何叫魏鸾轻易吓唬住了呢
故而她没再问,反倒一提裙摆,凑上前去,脚踩在床边脚踏上,略弯了弯腰,又提着裙摆,凑到魏鸾的脸前,想要把她口中言语听个真切。
可等听真切了
章氏骇然退开:“快去请大夫来。”
沅寿的一声应下,转了身就要提步往外退,那头齐娘拦了一步:“已经派人去请过周太医,过会儿就到了。”
章氏眉心微蹙:“周太医是每日来给西院诊脉,但也不好随意就请”她有意训斥,却只见齐娘面色如常,仍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一时也就没了兴致,“这次就算了,鸾儿病的这样,也是情有可原,以后再不许如此造次。”
齐娘蹲身礼了回,像是把她的话听进了心里去,可又像是全然不在意一样。
章氏盯着她多看两眼,心里越发不舒坦。
沅寿就怕她心里不受用,且又担心魏鸾的糊涂话,轻咳一声压了压嗓音:“二姑娘这样子,怎么好请周太医来”
“请了外头的大夫,传开了更不好。”章氏像是对前几日魏鸾说的话有所顾忌,不经意的回头扫过魏鸾一眼,示意沅寿不要再说下去。
而周太医来的也算快,她们这头话音落下不多久,外头便撩了帘子。
尤珠打了帘子钻进来,瞧见了章氏在,先是愣怔须臾,旋即蹲身做礼:“周太医来了。”
章氏连连摆手:“快请进来吧。”
周谌进了门,其实多余的礼数并没有做给章氏,而章氏也不好计较什么,这是宫里调派到齐王府的人,一向架子大些都是有的,她们虽也是富贵人家,却远比不上什么高门望族,得不了一个拜礼,也是情理之中。
章氏略往一旁让了小半步,把床前位置让开来,又比了个请的手势:“前几日便说身上不好,都只当她是累着了,却不想今儿连床都下不了,眼下还昏昏沉沉,只好请了太医来一趟。”
周谌说无妨,只是又多看了章氏两眼:“夫人也才大好,这几日进府,所见皆是忙碌,夫人还是不要过于操劳,以免旧疾复发。”他说着想起什么来,便又顿了顿声,须臾才接上前头的话,“夫人的病根是多年攒下来的,如今虽然好了,但并未能够除了根,倘或一味的操心劳碌,终究于身体安康是无益的。”
章氏倒吸口凉气,却也只能一味的说记住了,她瞧着周太医那张脸,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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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无从下药
第89章无从下药
周谌接了当珠递过来的帕子净了手:“二姑娘这场病来的古怪,没有什么诱因,可是脉象虚弱无力,倒像是受惊所致。”
章氏的眉毛彻底拧在了一起:“这几日府里忙,也没见着鸾儿出府,早几日一直在我跟前侍奉,也没见什么外人,如何就受了惊吓”
她一顿,声音又厉起来,一双丹凤眼扫过当珠和尤珠,临了还是落在了齐娘的身上:“你每日跟着鸾儿服侍,就是这样看顾她的”
齐娘一点儿也不怕她,挺直了腰杆与她四目相对:“我奶姑娘一场,拿姑娘当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样,夫人说这样的话,倒像是我不顾姑娘,叫姑娘一个人乱跑,受了惊吓。眼下周太医说受惊所致,连我也闹不明白,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受了惊吓了呢”
她们这头正吵着呢,外头魏业已经黑着脸迈进了屋里来。
他甫一进内,就听见这吵闹声音,当下脸就更黑了:“吵什么鸾儿病着,你们就在这儿这样吵!”
齐娘面色不善的收了声,倒是章氏,脸上满是不服气。
于她而言,齐娘始终不过是个奴才,这样子和她顶撞,这就不是为奴的本分。
魏业听见了他打从进门那时起,就应该听见了齐娘所有的话。
她的指责是无端的吗并不是的。
每日陪在魏鸾身边的,就只有这么些人,当珠和尤珠虽说是大丫头,可上头毕竟还有齐娘这个乳母在。
如今魏鸾莫名其妙就病了,周谌说是受惊所致,她们没有人知道,魏鸾何时受了惊吓,又是在什么地方受到了什么样的惊吓,说到底,这不还是身边儿奴才们照顾不周吗
她是做母亲的,询问两句,于情于理都是应当的。
可齐娘又是怎么回的她
章氏近来越发看明白了其实打从胡氏进府的那天起,魏业的心就偏了。
人的心偏了,就很难再正回来。
她也试着努力了,可是魏业却无动于衷。
如今齐娘与她蹬鼻子上脸的,魏业也当做没瞧见。
章氏身形略动了动,大抵是想要分辨几句的。
那头沅寿忙一把按住了她,她回头看过去,就见丫头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章氏那口气,郁结于胸不得舒展,可是理智尚存时,她也明白,眼下魏业眼里就只有魏鸾的病,她和齐娘之间的口角之争,魏业根本就无心顾及,她若此时要闹,只会更招的魏业心生厌烦。
已经疏远至此了,难道还要自己再把人推出去一些吗
章氏深吸口气,到底是忍下来:“老爷,周太医说”
魏业却看都没看她,径直从她身边绕过去,在周谌面前站定住:“周太医,鸾儿还好吗”
周谌摇了摇头:“二姑娘是受惊所致,我无从下药。”
魏业身形一时不稳,还是当珠低着头扶了一把,他才勉强站稳住。
再开口,他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惊慌:“这人病了,无从下药,你是说”
“魏老爷不用自己吓唬自己。”周谌勉强扯了个笑,“二姑娘这个病来的古怪,没人说得清楚她何时受了惊吓,又是如何受了惊吓,我说无从下药,是因为没有对症之药,既无对症之药,何必要苦了二姑娘去灌些汤汤水水的。”
“可这人病下去,不吃药怎么能好”魏业眉头紧锁,“周太医你医术高明,总要给个主意才是啊。”
周谌背着手,盯着魏业看了半天,临了了,长叹一声:“我是做大夫的,有些话,不该我说,
第九十章:古怪
第90章古怪
周谌说的在理。
从齐王府走出来的人,没有谁敢不把魏鸾当回事。
魏业眼皮略动了动,一侧目,望向章氏:“你叫人到算了,你叫人去备车,我亲自到王府去见殿下。”
章氏显得大为不快,横眉冷目的,站在那里也不动,像是没听见魏业的话一样。
魏业就冷眼看着她,等了半天,黑着脸叫当珠:“去叫人备车!”
为着他拔高了音调,声儿也厉了许多,丫头瑟缩了下脖子,绕过了周谌便要迈步往外,脚下生了风一般的快,唯恐慢了半步,又要挨骂一样。
却不想她才走出去没几步呢,便叫章氏一把给拦住了。
“老爷就要这样到齐王府去您打算和殿下说什么”她一面说,一面有意无意的扫过魏鸾床榻方向,“说鸾儿中了邪,为这个大病不起,周太医诊了脉却无计可施,眼下只得请殿下出面,寻了得道高僧来为鸾儿做法,以期化解她此番劫难”
魏业腾地拍案而起:“你又想说什么”
这样的话,其实已经很不给章氏留面子了。
不要说屋里还有这么些奴婢们,就是当着周谌一个外人的面儿
果不其然,周谌抬眼扫过来一回。
那一眼虽淡淡的,但章氏猛地背后一凉。
他目光收回去很快,却还是没能逃过章氏的眼。
章氏呼吸一窒,只觉得胸口疼得厉害:“老爷,鸾儿是姑娘家,邪祟缠身,传出去,她将来还要怎么在齐州城立足”
原本这是关切魏鸾的,可从章氏嘴里说出来,到了魏业耳朵里,莫名就变了意思。
她对孩子的不满,他从来是看在眼里的,自然是不信她突然生出的关心。
之前西院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知,不过不声张而已。
魏业眯起眼来:“那你的意思,就这样放着鸾儿不管了”
章氏听他语气不大对,心头一凛:“老爷,我怎么是这个意思呢鸾儿好歹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怎么”
“行了!”魏业竟连面上的客气都不愿再维持,一摆手,声音里全是不耐烦。
他打断了章氏的话,再不肯看她,只是吩咐当珠快去叫人备车,又转了头叫周谌:“周太医,只怕还要烦请你与我一道,鸾儿的病究竟如何,你是太医,你说与殿下,殿下才更清楚,只怕殿下问急了,我一时也说不明白。”
周谌点了点头,横竖胡氏那里他也诊过了脉,原就没有什么事情要留在魏家,正好与魏业一道离府也就是了。
章氏回到上房院时,只有沅寿一个人陪着她。
魏业走的匆忙,什么话都来不及多交代,却唯独记得,叫王川等魏子期回来了,告诉他一声,清乐院的事情,不许人外传。
这样的话本该是交代给她的她是当家主母啊,清乐院是魏家内宅,魏鸾是魏家的姑娘,什么时候要越过她,特意去交代魏子期了
兄妹之间再怎么亲厚,如今大了,相处起来都要有分寸。
魏子期不该一味的往内宅钻,魏鸾姊妹也不该有什么事都还指望着这个大哥。
章氏呼吸不畅,原本养
第九十一章:逼急了
第91章逼急了
“可是齐王殿下齐王殿下总不至于要用这样的法子见老爷。”沅寿一面说一面摇头,实在是想不通这其中缘由,“那位殿下,打小的时候,可就把二姑娘当成心头肉一样了,怎么肯干这样的事呢何况不要说这齐州城,就是放眼大梁境内,哪里有齐王殿下相见而不得见的人呢他要见什么,何至于偷偷摸摸的。”
“所以这事儿未必是古怪在齐王身上。”章氏的手,终于碰上了旁边那只茶盏。
盏身是青花的,杯盖的边沿上又描了金边,看着富贵堂皇的模样,是章氏日常最爱用的一套茶盏。
此时她把小杯端起来,一手执杯,一手执盖,盏盖拨弄着杯中浮叶,有一下没一下的。
沅寿等了好久,却都不见她将后话说出口,便忍不住催问了句:“夫人说古怪不在殿下身上,那是周太医吗”
周谌
不是的。
周谌和这府中的任何人都毫无关系。
他会进到魏家,最初也不过是因为魏鸾,是黎晏吩咐而已。
而且诚如他自己今日所说,他又怎么敢这样耽搁魏鸾的病情如果是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样对魏鸾下手,来日给黎晏知道了,他就是死路一条,保不齐还要牵累家人。
聪明人从来不会给自己惹祸上身。
她早就说过,周谌在宫里侍奉久了的人,有些过于冒险的事情,他碰都不会碰的。
如今的齐州城中,能叫他碰都不会碰的人,一定是魏鸾,而一定要远离且守着分寸的事,也必定是与魏鸾有关的事。
章氏略合了合眼:“八成是魏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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