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鸾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她怕什么呢
她怕的,无非是魏业这个亲爹也厌了她。
黎晏对她再好,家宅中事总不能过问插手,她生事魏家的女儿,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事实,难道将来爹不疼她了,她还能怂恿着黎晏对付魏家
眼下魏业的一切安抚都不做假,这令魏鸾浑身暖意十足。
果然齐娘在这家里待的久了,见过的也多了,还是她看得准。
正经的事情说完了,魏鸾原想拉着他撒撒娇,横竖他这一走好几个月,父女两个也许久未见,自他回家之后,又是非不断,没有一刻安生,她此时动了心念,就上了手去挽魏业的胳膊。
魏业低头看她,眼角是带着笑意的,可是笑着笑着,眼神就多了些飘忽不定。
魏鸾正好抬头,瞧见那样的眼神时,愣了一下。
飘忽不定,像是透过她再看另一个人,可等他看到了,又猛地生出三分恨意和寒凉。
那寒意刺骨,魏鸾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抽回手:“爹”
魏业敛起心神,合了合眼又别开:“你和你娘,越来越像了……”
她长得很像娘,大哥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她不知道娘生的何等模样,可却从齐娘口中听到过——昔年名动京城,倾国容色的孙夫人,多少王公为之感到惋惜,因她草草嫁与乡野匹夫,实在是可惜了那样的容色。
魏鸾时常对着铜镜照着看,这副皮囊……原来皮囊真这么重要吗
娘出身不好,非富非贵,和爹算是年少共患难的夫妻,当年爹白手起家是不假,可娘家里一点也帮不上忙,哪有什么可惜不可惜
可等到了京城——那时爹已然能在京中立足,可那些个所谓王公,并不是感慨爹娶妻如此,无任何助益,反倒惋惜娘错嫁,所配非良缘。
此时魏鸾不知是为何,生出三分惊惧来。
爹看着她的这张脸,想起了娘,可为什么会有恨意,又为什么会有那样的阴鸷闪过
她不懂……大哥说过,爹是很爱娘的,哪怕当年娶了章氏这么个平妻,也依然很爱娘。
她一直都信了的。
“爹,娘她……”
“走吧,周太医也差不多看完脉了,你是要跟我回西院,还是回你自己那里去”魏业没容她问完,握住了她收回去的那只手,也没看她,就带着她往回走。
魏鸾所有的话,一时间全都哽在了喉咙里,说不出,可又咽不下。
爹分明是不想提起娘吧
她好像察觉出什么不对,但究竟是为什么,这里头,到底有什么,是连大哥都不知道的
她还是想问,不死心,毕竟和她亲娘有关。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哪怕她是重生而来,那即便是在前世,她也迫切的希望知道有关于她娘亲的一切。
她知之甚少,才更加想要探知,好像知道的多一分,那样的亲密,才更紧凑。
哪怕她娘亲早就不在了,可也许,冥冥之中,娘一直都在守护着她,而她想要靠近,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爹,我娘她……”
魏业不再看她,周身也再没有任何戾气表现出来。
就像是方才那一瞬,不过是魏鸾花了眼看错的。
可是那阻断的意思实在太明显了些……
魏鸾后话依旧没能问完了,因为章氏已经打发了人来请魏业。
在魏鸾刚要说后头的话时,打远处匆匆而来的一个容长脸小厮,近了前,端了礼,回话说是周太医那里诊完了脉,这会子夫人叫来回一声。
于是魏鸾什么都不能再说了。
……
 
请假条
qaq今天理剧情,翻来覆去的推翻再写,写了再?
请假条(2)
这个月的第二张请假条,也是最后一张!这一部?
第三十八章:颠倒黑白
第38章颠倒黑白
周谌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就叫胡氏禁足了。
其实魏业也不是明着要禁足她,她怀着孩子,又刚动过胎气,他有再多的不满,不会这时候责罚她,况且短短两个月而已,魏业也正在兴头上,魏鸾所说的那些,他虽也知道是胡氏过于不安分,但内宅的这点事,要料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自打他从外头回家,最看不上的,只有章氏,这时候罚了胡氏,那更是给了章氏脸面了。
不过周谌说最好是这一两个月都不要下地走动,这话夸张,人在床上一趟两个月,那才要出事,只是……
魏业略拢了下眉心:“周太医,这样厉害吗”
“不是说有多不好,只是先前劳顿,本来就身子虚,这位小夫人多年也不是养尊处优的,底子也有不足,今次一动胎气,仔细调养,是无恙,可要自己不爱惜,弄得气血两亏,便是华佗在世,也回天无力。”周谌仍旧是不卑不亢的语气,魏业问什么,他就回些什么,多余的一个字都不说。
章氏古怪的看了魏鸾一眼,嘴角动了动,却叫魏业把她的话给拦住了:“既然周太医这样说,那这两个月,就不要叫她四处走动了,一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二也是为着她自己个儿的身子。”
他一面说,一面侧目去看章氏:“回头你多上心,再拨几个调教过的来服侍,也少招她不痛快。”
章氏说好,又笑吟吟的谢过周太医的辛劳,后魏业又谢过一番,便着人送了周太医出去。
等走了人,章氏见他不动,大概猜想他还是想去看看胡氏,于是叫了声老爷。
魏业看她时,发觉她面色如常:“你说。”
“齐王殿下过府有一阵了,先前为着胡氏不好,老爷悬着心,不去前面陪着,殿下不挑理儿,眼下周太医诊过了脉,既说了无大碍,老爷该去陪着殿下才好,不然也太失礼。”
魏业略一顿,眯缝着眼睛看她,好半天才点头说知道了,又瞧了魏鸾一眼,背着手迈开腿,出了门一路往前院去了。
“折腾这么半天,我也累了,鸾儿,你送我回上房院去。”
章氏的声音清冷下来,魏鸾能听得出来,她有些不高兴。
兴师问罪为哪一桩
她不言声,只是上了前去扶上章氏的胳膊,连沅寿都往后靠了靠。
几个人临出门时,章氏脚下一顿:“沅寿,你先在西院安置打点吧,看着往西院调拨人,这些日子周太医少不了过府给胡氏诊脉,底下服侍的人要选的精细,别在太医面前失了规矩,叫人家笑话咱们魏家。”
沅寿蹲身一礼:“奴婢晓得了,夫人只管放心。”
她这才恩了一声,反握住魏鸾的手:“你累不累叫人准备些点心,咱们娘儿俩一会儿坐着吃吃茶说会儿话,这一天,怪累人的。”
魏鸾其实下意识就想把手抽回来的,但她忍住了。
古有霸王鸿门宴刘邦,今儿个章氏一反常态,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她若是先露怯,岂不是正合了章氏的心意
于是魏鸾噙着笑摇头:“我倒不累,就是累着母亲了。”
章氏也笑,但笑不达眼底,再没跟她多说什么,就这么着从西院一路回到了上房院中。
一进了门,章氏果然打发人去备茶备点心,可就是不留人在屋中服侍。
魏鸾一看她打发了左右退出去,便坐的端正了三分:“母亲是有话教导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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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为何变脸
第39章为何变脸
魏鸾后背猛然一阵寒凉,头皮略略发麻。
她就说,章氏的手段,怎么会仅止于此呢
前头说了那么多,并不是要给她扣下这样的名声,也不是为了叫她惊慌之下承认自己动手打了胡氏——事情到此就算过去了,爹今天对她的态度,章氏也是看在眼里的,即便她真的打了胡氏,爹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章氏心里再清楚不过,是以吓唬她几句,过的是嘴瘾,并不能成事。
而她真正的目的,不过在后面这一问而已!
是啊,魏家这么大,胡氏怎么偏偏就走到了她的清乐院呢
她得宠,魏业最喜欢她,这些都不错,可她也不是个那么好相与的傻姑娘。
平日连不敬章氏的行径都是有过的,虽然不多,且那时年纪更小,可毕竟是有过,在这府上服侍的老人儿,没有不知道的。
那时她就是仗着自己是发妻嫡女,连章氏也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区区一个胡氏
胡氏昔年见识过三教九流的各色人等,即便要邀买人心,从什么人下手才合适,她也会仔细斟酌。
这魏府中,最合适的,一定是魏鸢,而不是她魏鸾。
姐姐再不受爹重视,也是嫡长女,那样的不重视,或许只是和她相比罢了。
魏鸾藏在袖下的手捏了捏,又松开:“那母亲就要去问姨娘了。”
“是吗”章氏勾了个弧度挂在唇边,“可我怎么听说,胡氏不知是打哪里听来的话,说我往扬州送的家书,是你的主意,是你撺掇着你爹,叫我干这样的事。这法子成全的还不是胡氏的脸面吗她自然要对你感恩戴德。”
魏鸾眼皮一跳:“母亲是听谁这样说咱们家真有这样嚼舌根的奴才,母亲该立时发落了才好。我年纪虽然小,可不是不懂事。这府上,黎……齐王都是常来常往,要是哪一日听见奴才们背地里嚼舌头,论主子的是非短长,还不叫齐王笑话死了母亲总不是忘了,陈二总管是怎么离开魏家的吧”
“是不是嚼舌根,总归要查问过才知道,但凡事不会空穴来风,不然我也想不出,胡氏怎么就跑到你的清乐院去了呢”章氏转了转腕子上那支红碧玺的镯子,漫不经心的,“你也甭打量着我糊涂了一样。现下你还与我提起陈平呢陈平是为什么离开的家,你不比我更清楚”
果然章氏什么都知道的。
可越是如此,魏鸾心里就越是痛快舒畅!
章氏知道了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拿她毫无办法。
陈平是为着黎晏赶出府的,她敢发作,那就是打黎晏的脸。
至于这封家书,那也是爹出面叫她写的,没人逼她,她更不敢张扬。
哑巴亏,也总要叫她好好吃上一吃。
魏鸾突然就笑了:“其实是非公道不过在人心,母亲若是信了,我多说无益,母亲若是不信,自然料理了那些碎嘴的奴才,不会再来问我。哦对了——”她把尾音一拖,“差点忘了。爹刚才还跟我说,这回回家,不得安生,也不知是怎么了,觉得这府里乱糟糟的。”她一歪头,噙着笑看章氏,“母亲,这府里的一切都是您打理的,怎么就叫爹觉得乱糟糟的了呢”
……
魏鸾从上房院出来,齐娘和当珠就等在月洞门外。
齐娘是先三两步迎上来的,拉着她左右打量:“姑娘还好吧”
魏鸾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能把我吃了吗”
齐娘一颗心跌回肚子里:“可把我吓坏了。”
“齐娘,怕什
第四十章:清算
第40章清算
魏鸾那天下午,并没能从魏子期嘴里问出什么来,她问得多,他也一直耐着性子,但说出来的话,却总是在敷衍。
她有些庆幸自己重活一世,若放在从前,大哥敷衍,她也未必听得出来,就只当是真的无事发生了。
思来想去,魏鸾觉得不大妥当。
王川是家里的大总管……大总管这三个字,不只是说来好听的。
外人看魏家,家大业大,不说富可敌国,可从皇商退下来的人家,能差到哪里呢她所知道的,宋家从前在齐州城,那也是大肆铺张,连宋家老夫人过个生辰,都有京中尚书夫人送贺礼到齐州的,可魏家回到齐州后,宋平章一向不也是客客气气吗这次宋宜的事,算是个意外,但往深里想,也说不准,宋平章心里不服气,面上不敢露,借着儿女们胡闹的说辞,生打了魏家的脸呢。
可人家又说了,树大才招风。
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魏家,爹和大哥所能做的其实很有限,朝中无人,就难办事,现在也不过是有一个黎晏在,那些当官儿的,忌惮魏家财力,更忌惮齐王殿下,所以魏家一向还算风平浪静,爹的生意,也做得顺风顺水。
可暗地里呢
如果王川真的有猫腻,对魏家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爹做生意这么些年,贿赂朝中官员总有,昔年做皇商时,贪的、克扣下来的,也总归是有。
王川知道多少,又能拿出多少证据,这没人说得清,只怕连爹和大哥都说不清楚的。
所以大哥骤然变了脸色,现下又诸多敷衍,反倒更证明,王川是做了什么令他感到奇怪的事的,他在怀疑王川——
从魏子期的书房出门,魏鸾没有再回清乐院,寻了个小厮到章氏跟前去回了话,只说是齐王府来人请她去赏一块新得的玉。
那小厮也机灵,不多问,哪怕齐王府的人根本就没登门,甚至于齐王殿下前脚就刚走没多会儿工夫,可魏鸾说出口的话,在经过了西院这一场之后,更没人敢质疑。
章氏得了这话时,正向沅寿问起西院的情形,一时听了这个,反倒笑出声来。
沅寿瞧着不大好,摆手打发了人退下去:“夫人怎么却笑了呢二姑娘如今也越发放肆了,仗着有齐王殿下撑腰,这样的慌都敢扯。”
“她也聪明。”章氏掀了掀眼皮,“她就是明着告诉我,拿齐王做幌子,我要不信,就问到齐王府去。可是沅寿,我敢问到齐王殿下的脸上去吗就算是我敢,齐王还不是顺着她的话说”
“那……”沅寿略一抿平唇角,“二姑娘是拿齐王殿下向您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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