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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想死(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缓归矣

    荣王妃和沈克己一听阿渔要回齐国公府,心里一突,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生怕阿渔带着情绪回去无意中说出什么要命的话来。

    母子俩拔腿就追出门,紧赶慢赶,总算赶在阿渔离开前赶到了侧门。

    阿渔正准备上马车。

    “婉妤,我已经说过复礼了,他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荣王妃好声好气,看了一眼沈克己。

    “婉妤,是我的不是,以后再不会了。”沈克己慢慢道,目光诚挚。

    此话一出,边上的丫鬟婆子都竖起了耳朵。

    阿渔溜一圈周遭,这群人必是在脑补自己无理取闹耍性子,而沈克己就是那个深情又包容的好丈夫,荣王妃更是一等一的好婆婆。总是这样的,这对母子有意无意地往谢婉妤头上泼脏水,她善妒的名声,母子俩在人前的卖力表演功不可没,显得他们善良深情,反衬出她的不识大体。不说别人,就是谢家人也因此觉得对不住沈克己,没少明里暗里帮衬他。

    阿渔轻轻落落的一笑:“母亲和世子这是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又怎么了,指不定背后怎么编排我。”

    荣王妃和沈克己脸色微微一变。

    阿渔:“我想去清月庵住几日,求求菩萨保佑。”

    荣王妃整整脸色,温声说道:“那让复礼送你去。”

    “世子明儿还要去衙门,不必了,且我也想一个人静静。”这话是阿渔看着沈克己说的,这是他最爱的一句话。

    沈克己霎时变得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撇了撇视线。

    话说到这份上了,荣王妃还能说什么,只能说让她路上小心。去的是清月庵不是齐国公府,她也就放心了,过上几日,谢婉妤的气就该消了,再让儿子好生哄哄。

    与他们道了别,阿渔坐进马车,不着痕溜一眼母子俩,虽有些不自在,却并无多少担忧之色,可见在他们并不怎么担心她会说出去,对谢婉妤的痴心,他们倒是有把握的很。

    阿渔呵了一声。那个对沈克己痴心一片恨不得掏心窝子的谢婉妤死了,被你们活活逼死了。

    晚上,阿渔一个人霸占整张床,身心舒爽,和那种人睡在一张床上,哪怕不是一个被窝,也恶心的够呛。

    阿渔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第二天,离开清月庵去了二十里外的烟霞山庄,谢家老祖宗真定大长公主就住在这散心,老太太年近七十,精神矍铄。

    前世,齐国公谢威通敌叛国,父子四人负隅顽抗当场伏诛的消息传回京城,惊闻噩耗的真定大长公主中

    风瘫痪,不过数日光景便撒手人寰。不然荣王府哪敢这么过分。

    见到孙女儿,真定大长公主很开心,不过马上意识到这个时辰不对:“你打哪儿来的”

    阿渔垂了垂眼,轻轻道:“从清月庵来的。”

    真定大长公主心里一动,观她神色有异,和颜悦色地说道:“遇上什么事了,和祖母说说,兴许祖母能给你出出主意,再不济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心里大概有数,她这孙女诸事顺心,唯独一桩不顺心……成婚七载一无所出。

    阿渔突然红了眼眶。

    真定大长公主惊了惊,这丫头向来要强:“谁让你受委屈了,你说,祖母替你出气。”

    阿渔扑进真定大长公主怀里。

    真定大长公主心疼地搂着她,循循善诱。

    半响,阿渔像是经过了一番剧烈挣扎,终于松了口:“祖母,我好累,这些年下来,我真的好累,我撑不住了。”

    真定大长公主哪见过她这样,心揪成一团:“撑不住咱们就不撑了。你先告诉祖母,到底是什么事”

    “祖母,二房有喜了。”阿渔凄然。

    闻言,真定大长公主嘴里发苦,被人塞了一把黄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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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璧世子妃3
    完璧世子妃3

    满腔愤慨的荣王打定主意,不管真定大长公主如何倚老卖老,今儿都得让儿子纳妾,万没有儿媳妇自己不能生就让他儿子绝后的道理。

    待看清真定大长公主满脸的兴师问罪,荣王懵了懵,紧接着而来的是滑稽的愤怒,就算真定大长公主辈分高,谢家手握重兵地位超然,可也没这么欺负人的,无子善妒他们还有理了。

    荣王脸上也不好看起来,硬邦邦地请安。他已经认定是阿渔不想纳妾所以抬了真定大长公主来施压。姑母也是老糊涂了,她是公主能压着老国公不纳妾,况她终归替谢家生了儿子,然她孙女可不是公主更无子。

    “安老婆子不安,九泉下的驸马也难安。”真定大长公主一点面子都没给,看着荣王这张臭脸,她就会想,自己孙女瞧了多少这样的脸色,登时一肚子火往上撞。

    荣王眼皮重重一跳,再是个闲散王爷,也是堂堂亲王,被人捧惯了的,他语气也冲起来:“姑母这是什么意思”

    荣王妃和沈克己的心情就截然不同了,心里有鬼的二人见真定大长公主来者不善,肚子里就像是装了一只兔子,忐忑乱跳。

    “姑母,这里头怕是有什么误会。”荣王妃端着笑脸打圆场,捏着帕子的手已经出了冷汗,身上更是寒毛卓竖,不住拿眼神去看阿渔。

    只阿渔垂眼盯着脚尖,似乎没有接收到荣王妃的求助信号。

    心急如焚的荣王妃直接点名:“婉妤,复礼做得不对,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实在不必惊动姑母她老人家。”

    “你当然巴不得一辈子别惊动我,好让你们尽情作践我孙女儿。”真定大长公主狠狠一拄拐杖,紫檀木拐杖与汉白玉石发出清冽声响。

    与此同时,肚里积火的荣王扭头呵斥荣王妃:“复礼何错之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了这多年,我们荣王府仁至义尽。”

    “王爷。”荣王妃惊呼一声,心惊胆战地去看阿渔又去看真定大长公主,整个心脏蜷缩成一团。

    “好一个仁至义尽。”真定大长公主怒极反笑:“你们还真有脸说。”

    荣王怒不可遏:“姑母莫要欺人太甚,婉妤嫁到我们府上七年一无所出,还不许复礼纳妾,哪家能像我们家这般容她七年。是我们作践婉妤还是你们作践复礼,姑母真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荣王妃脑门上尽是汗,脸色不受控制的发白,拉着荣王:“王爷哪能这么对姑母说话。”

    “我为什么不能说,”忍无可忍的荣王推开荣王妃:“你就是太好性子,才会纵得他们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的分明是你们,”真定大长公主两道目光犹如利剑,冷冷射向荣王妃:“好性子,笑死人了,要不是毛病出在你儿子身上,她能这么好心,早变着法儿的磋磨我孙女儿了。”

    说了,她竟然说了!荣王妃如遭五雷轰顶,神魂不定,脑子里一片空白。

    怒气磅礴的荣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声音变了调都没发现。

    真定大长公主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不能生的那个是你儿子,这些年来婉妤一直在代他受过。”

    荣王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鹅,眼珠子几乎蹦出来,整个人都傻住了。

    不管是荣王府的下人还是谢家的下人此刻有致一同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差一点就想掏掏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幻听之后,震惊的无以复加。

    而一直都没有开口的沈克己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倒流,他不敢置信又屈辱地盯着阿渔。

    留意到他的眼神,真定大长公主气不打一处来,那拐杖指了指他:“你是不是还想怪婉妤居然告诉了我,要不是这丫头不小心说漏了嘴,我都不知道这些年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真定大长公主抡起拐杖重重打在沈克己身上,老太太身体倍儿棒,拐杖几乎不使,今儿她是特意带来的,就是为了方便打人。

    “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得了那种病不是你的错,可你明知道自己有病,却为了自己的名声仍然娶妻害人,还无耻地把脏水泼到妻子身上。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啊,怎么会有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沈克己吃痛地闷哼一声,却不敢躲避,低着头不去看在场其他人的神情,只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是个没用的废人。

    “姑母,这里头肯定是有误会,”荣王妃冲上来拉开沈克己,焦急万分地对阿渔道:“婉妤,你快劝劝你祖母。”

    到了这一刻,荣王妃还在垂死挣扎,她简直不敢想儿子隐疾泄露的后果。

    阿渔抬眸,眼眶发红,泪光闪烁:“王妃,我累了,这种千夫所指的日子我受够了。”

    真定大长公主心如刀绞,一拐杖打在荣王妃身上:“你心疼你儿子,不舍得他被人嘲笑,难道婉妤不是爹生娘养,她就活该被人嘲笑不能生又善妒。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怎么能如此无耻!”

    荣王妃惨叫一声,只觉得身上脸上皆是一片火辣辣,想解释,又词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回过神来的荣王暴喝一声,两只眼睛直勾勾地锁着难堪狼狈的沈克己,艰难发问:“问题真的出在你身上”

    “王爷,你听我……”荣王妃骇然。

    “你闭嘴,让他自己来说。”荣王狠狠瞪一眼荣王妃。

    荣王妃从未见过荣王这等疾言厉色的模样,吓得后半截话如秤砣一样坠回去。

    沈克己双手死死握着拳,肩膀轻轻颤抖,牙关也咬紧了。

    荣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踉跄着后退两步,整个肩膀都垮了下来。他一直以为不能生的是儿媳妇,为此不喜厌恶她。到头来问题却是出在长子身上,再想自己刚才说的话,顿时脸颊耳朵连带着脖子都涨红了,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沈克己受不住这样的目光,觉得此刻的自己彷佛在光天之下被剥了衣服游街示众,他猛地抬脚冲向门口,只想逃离这个令他窒息的地狱。

    “世子。”阿渔斜跨一步,那么巧,脚落在沈克己前面。绊上去那一刻,沈克己产生一种那不是女人纤细的小腿而是坚硬如铁石头的错觉。

    失去重心的沈克己重重摔在地上,而阿渔痛呼一声,顺着力道也跌倒在地。

    “婉妤。”

    “复礼!”

    跟着真定大长公主而来的丫鬟赶忙扶起阿渔。

    上下打量一圈,确认孙女无碍的真定大长公主新仇添旧恨,恨恨用拐杖杵了下沈克己:“让女人顶罪,出了事就跑,你算什么男人!”

    沈克己摔得可比阿渔严重多了,五脏六腑都震荡了一遍,疼得他眼前发黑,又被拐杖捅了下,不禁痛呼出声。可身上的疼再痛比不上真定大长公主那一句‘你算什么男人’,这是他的逆鳞。

    “够了,是我对不起婉妤,你们想怎么样都行,求求你,别说了。”还坐在地上沈克己惨白着脸,整个人都显得格外脆弱,彷佛一碰就会碎。

    荣王妃五内俱焚寸心如割,搂着痛不欲生的沈克己,泪流满面:“姑母,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求求您,不要再说复礼了。”

    “这么几句话就受不住了,可婉妤这七年来又被了说了多少回,更过分的指责数不胜数。”真定大长公主不觉同情反倒更加憎恶:“明明是你们的问题,却把罪名推到婉妤身上,把她一个女子推到风口浪尖任人耻笑,你们倒好,一个成了好丈夫,一个成了好婆婆,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了。”

    真定大长公主点了点沈克己,又指了指荣王妃:“丧尽天良!”

    沈克己浑身一颤,就像是一只被戳破了的河豚,瞬间颓败下来。

    荣王妃面颊发烫,低声下气地哭诉:“姑母,婉妤对复礼恩重如山,我们铭记于心。”

    “放屁!”真定大长公主气得说了脏话:“但凡真有感恩之心,你们怎么会毫不怜惜她的处境,让她一个人扛起了所有的压力。”

    “姑母,我们有解释的,可那些人。”荣王妃悲声。

    “糊弄鬼呢,婉妤年轻犯傻,你以为我也傻,看不穿你们那点伎俩。你们所谓的那些解释只会替你们自己扬名,反而让婉妤名声更差。”真定大长公主冷笑:“你们嫌弃不举不好听,可以退一步说沈克己早年受过伤不易有孕,安国公的三儿子体弱子嗣艰难,不也活得好好的。再不济,安排个人,假流产也罢想办法从另外几房悄悄抱养个孩子过来也成,沈克己的名声保住了,婉妤也不会被人指着鼻子骂不贤惠。可你们呢,你们什么都没做,就由着婉妤被唾沫星子淹没。因为在你们看来,不值当为了婉妤的名声去冒险,反正被骂的是婉妤,还能成全你们做好人,干嘛费心费力去冒险折腾。”

    荣王妃因真定大长公主的话一阵心惊肉跳,她稳了稳心神:“不是这样的,姑母,是我们愚钝,没有想到万全之策委屈了婉妤,回头,回头我们立马就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荣王妃对阿渔还抱着希望,她那么喜欢自己儿子,就算失望伤心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断情绝爱的:“婉妤,是我们蠢笨委屈了你,现在母妃知道错了,我这就安排下去。”

    阿渔凄然一笑:“王妃,你们是真的没想到,而是想到了不愿意去做”真定大长公主说的道理,直到阮慕晴出现原身才明白,很多事都是这样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荣王妃心头剧烈一跳,知道她已经生了隔阂。事到如今只能咬死了没想到,难道告诉她,自己早就想过真定大长公主说的那些办法,但是觉得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而不愿意去做。

    荣王妃忽的悲啼:“婉妤,这些年母妃怎么对你的,你当真就感觉不到。关心则乱,我失了章程是真,但说我故意,却是诛心。”

    “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这个女诸葛会想不到这些。以前你不屑去做,现在也不用做了。”真定大长公主神色冰冷。

    荣王妃心头一震,悚然望着真定大长公主。

    真定大长公主冷冷吐出两个字:“和离。”

    荣王妃心跳漏了一拍,急声:“姑母使不得,两孩子这么多年的感情如何能轻易割舍。姑母,我已经派人去寻访名医,复礼的病会好的,一定会好的,婉妤对复礼的恩德,我们铭感五内,绝不会再让她受半分委屈。”

    和离总得有个理由,用七出之条吗谢家岂肯让女儿背负这样的污名,他们肯定会说出去,到时候儿子必将身败名裂,就是他们荣王府也被嗤笑唾骂,说不得儿子的世子之位都要保不住。还要大大得罪谢家,他们娘儿俩完了。

    “再待在你们府里就是最大的委屈,”真定大长公主气苦:“我金尊玉贵养大的孙女,却被你们骗进火坑,守了七年活寡不说还要背负污名。我们谢家哪里得罪你们荣王府了,你们要来这样害我们。你也是有女儿的,要是你女儿被人在这么对待,你心不心疼”

    “我告诉你,今天这婚,你不想离也得离。”真定大长公主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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