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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想死(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缓归矣

    “叮”电梯门应声而开。

    冯恺走了进去,再看一眼震惊委屈的米盼盼,终究是真心喜欢过的女人,“盼盼,你要是不喜欢你的追求者,就和那个人保持距离,千万别给他希望,让对方产生你会接受他的错觉。希望失望交替,这很残忍。”

    电梯门在眼前徐徐合上,米盼盼脑子里乱成一团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怒气,冯大哥怎么能这么说她,她不是他说的那种女人!

    出了电梯,冯恺魂不守舍地打了一辆车回家,坐在车里,眼泪无声往下流。

    回到家中,眼睛红红的冯恺问看护:“我爸呢,还在屋子里”

    看护回还在。

    冯恺又问:“我走后到现在,我爸一直没出来过”

    看护回没出来过。

    “你就没去喊过。”

    看护听出他不满,委屈道:“喊过,先生大发雷霆,喊我滚。”

    冯恺想起自己离开前也被吼过,可这么长时间,不由神情凝重,快步上楼,轻轻敲了敲门:“爸爸,爸爸。”

    鸦雀无声。

    冯恺心底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不安,敲门动作急促起来:“爸爸,你开开门啊,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爸爸,你不开门,我自己进来了。”

    毫无反应,冯恺心跳如擂鼓,额上沁出冷汗,扭头对看护道:“你去拿备用钥匙。”

    看护急急忙忙取来备用钥匙。

    冯恺一把夺过。

    冯远鹏垂着头坐在轮椅上,面朝落地窗,阳光洒进来,金灿灿一片,他整个人沐浴在金光里,宁静安详。

    门口这么大的动静,他却一动都没动。

    冯恺大步跑过去,对上冯远鹏大睁而无神的双眼,一股血直冲头顶,难以置信地嘶声:“爸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爸爸,爸,爸!”

    凄厉的声音吓得动作慢了几拍的看护身子一抽,就见冯恺伸手探向冯远鹏,意识到可能之后,看护骇然变色。

    一个小时前。

    冯远鹏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树枝,双目死气沉沉,他竟然破产了,汲汲营营半辈子,人到中年被打回原形,再次一无所有。

    十年寒窗苦读,无数个夜以继日,他终于走出了那个贫穷的小山村来到这座大城市,他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五光十色,原来人还能这么光鲜亮丽地活着。他发誓,终有一天,他要在这个城市里出人头地。

    为此,他和谷雅萍分手,青葱的爱恋再过美好,都只能锦上添花而不能雪中送炭。他和谷雅萍都是无权无势的普通老百姓,他们若在一起,努力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想出人头地却难如上青天,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偶然间,他结识出身优渥的高丽华,单纯又善良,他费尽心机地靠近,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抱得美人归,自此,一步登天,他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开始奋斗。

    小富靠勤,大富靠运,高丽华就是他的运。他一直都知道的,要不是娶了高丽华,他很难有那样的成就。昔日同学里不乏比他更勤奋聪明的,可他们的成就都不如他,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娶到一个背景深厚的妻子。

    那些人恭维他,却在背后嘲笑他靠老婆发家。他都知道,他只是装作不知道,降之暗暗藏在心里,天长地久,成为心结。

    他越来越成功,心结越来越紧,对高丽华,他越来越不喜甚至厌恶。反之,对谷雅萍越来越喜欢,谷雅萍是他为了前程放弃的初心,是他年少时的美好,而且她依附自己而生,她的一切都来源于自己的赐予,自己是她的天是她的地。

    冯远鹏讥诮地弯了弯嘴角,他是谷雅萍的钱袋子。枉他自负,却被谷雅萍骗的团团转,居然以为这个女人是真心实意的爱着他,其实她只是爱着自己的钱。

    莫说谷雅萍,就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对他也没多少真心,见他落魄了,避之不及,惟恐被他赖上。

    恍惚间,眼前浮现高丽华的面容,冯远鹏面部线条寸寸绷紧,对他真心的人屈指可数,高丽华是一个,在他一穷二白时,她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下嫁给他。

    可曾经的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没有走错那一步,这个家还完完整整的,贤惠端庄的妻子,能干出色的女儿,而他还是那个人人尊敬的冯董,多好啊。阿愉那么能干,肯定能顺利接班,兴许还能让冯氏更上一层楼。

    鬼使神差的,冯远鹏拿出手机。

    高丽华正在云南的一个小寨子里,她和霍友光打算在这建一所学校,让附近寨子里的孩子都能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丽华,你的电话。”霍友光远远的喊了一声。

    高丽华正在和一群当地孩子说话,随口问:“谁”

    霍友光:“没备注。”

    分身乏术的高丽华便道:“你问问有什么事不”

    闻言,霍友光接通电话:“你好”

    温厚朗润的声音钻进冯远鹏耳朵里,就像是一把锥子在凿,冯远鹏面孔发白。这个男人就是高丽华的男人吗他听说了,高丽华新找了一个伴,好像见过高家人了。

    “你好,你是”霍友光疑惑,见那边挂断了,莫名其妙,走过去向高丽华如是一说。

    高丽华瞟了一眼号码,没印象,便道:“打错了的吧。”随即抛到脑后,说起正经事来:“这边吃水不方便,我们再打几个井吧。”

    霍友光笑盈盈道:“成,我找人来看看。”

    冯远鹏狼狈按掉电话,表情似悲似哀似怒,旋风式的转换,忽觉心头一阵绞痛,手上一软,手机掉到腿上。

    冯远鹏按住胸口,先是没在意,这几天,时不时心绞痛,转瞬即逝,他哪有多余的心思在意。很快,冯远鹏就慌起来,这一次的剧痛来的更深更持久。冯远鹏惊骇欲绝,想去按轮椅上的呼救按钮,却发现手脚僵直,根本动弹不得,冯远鹏指尖疯狂抖动,两只眼里布满惊恐以及求生的**,渐渐的,眼里的光芒黯淡死寂。

    “爸爸,爸爸!”

    殡仪馆内,冯恺哭得肝肠寸断,他什么都没有,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许新揽着阿渔的肩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阿渔并不悲伤,可众目睽睽之下不好表现的太过冷血,遂垂了眼,面色微微苍白,默默泪流。

    许新心想,终于是亲父女。同时又有些冷血地想,冯远鹏的死,对冯愉来说如释重负,破产之后,谁也不能断定冯远鹏不会不顾脸面的纠缠。冯远鹏不替自己考虑也得替冯恺谋好处,届时说不准就盯上冯愉了,他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冯愉功成名就还在上升期,得爱惜羽毛。

    办完冯远鹏的丧事,浑浑噩噩的冯恺去看望谷雅萍。

    “你爸死了,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死了”谷雅萍满脸不敢置信以及恐惧,冯远鹏死了,恺恺怎么办,她怎么办

    冯远鹏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她坚信,只要冯远鹏在,恺恺就能过上好日子,她也能沾光,它日刑满释放,她能安度晚年。

    可现在,冯远鹏死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冯恺眼角发酸发胀,他爸三年前就心肌梗死过,心脏比别人脆弱。才苏醒,还没彻底康复就投入紧张的工作之中,殚精竭虑,耗费心神,偏偏诸事不顺,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身体早就亮起警报,医生多次劝说他静养,却被他抛之脑后。破产之后,更是整个人彻底垮了。

    然冯恺还有一重连面对谷雅萍都不能说的后悔,要是那天,他没去找米盼盼,他

    爸发病时,自己在身边,及时送医院,他爸是不是就不会死。

    一念至此,冯恺悲从中来,呜咽出声。

    母子二人,隔着玻璃,哀哀痛哭,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大哭一场,从监狱出来,冯恺神不守舍地坐在公交车上,经过熟悉的小区,冯恺的心情一片平静。他换了号码,换了一切通讯工具,与过去彻底切割。

    且说米盼盼,在那天冯恺离开之后,她心里堵着一口气,不愿意主动联系冯恺,一直过了几日,不见冯恺服软来找她,米盼盼说不上的失落,就像是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又过了几天,还是了无音讯,不安之下,米盼盼翻来覆去雕琢了一条微信:冯大哥,乐乐有点咳嗽。

    咬咬唇,米盼盼发了出去,忐忑不安地等回复,一分钟,一个小时,一天,两天……石沉大海。

    米盼盼有些气愤,又有些茫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良久良久,传来门铃声。

    口角含笑的刘琨阑出现在门口,眼神脉脉,春水一般:“买了一箱车厘子,酸甜可口,拿些给你们尝尝。”

    看见他,米盼盼一阵心安,侧身让他进屋,欢喜道:“谢谢刘大哥。”

    坐在地上玩玩具的米乐乐蹬蹬蹬跑过来。

    母子二人的生活又有了主心骨,冯恺离开的失落渐渐被填满。

    米盼盼和刘琨阑渐入佳境,宛如情侣,一切水到渠成。

    如是这般又过了两个月,米盼盼接到房东催交房租的电话,之前冯恺一气付了六个月的房租,眼下即将到期。

    米盼盼发愁地看着支付宝上的余额,她本来有钱的,司阳朔曾经给了她好大一笔钱。但是后来,司阳朔陷入经济困境,她主动把钱借给他,想帮他渡过难关,万万没想到,他破产了,他死了。

    米盼盼说不出的后悔,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吓了一跳,她这么可以这么想,那些钱,本来就是司阳朔的。

    米盼盼甩了甩脑袋,抓一把头发继续头疼,她很久很久没为钱烦恼过了。也许她该去找一份工作,可想起自己的工作经历,再想起网上还能翻找到她的照片,忆起被围着拍照的惨痛教训,米盼盼打了个一个冷战,脸都白了。

    这一段日子以来,她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生活都靠网购,有一回居然被个快递员认出来,




霸总未婚妻35
    霸总未婚妻35

    “谁有钱有势你就和谁好,不是拜金女是什么”

    “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谁有钱就跟谁在一起,谁没钱就跟谁分开”

    “你总是这样的,和司阳朔重逢,便把我扔在一边,司阳朔死了,又想起了我。遇上了比我更有钱的男人,再次把我扔到一边,要不是和那个男人分手了,你怎么可能来找我。”

    “祝你好运,重新找到一个有钱人!”

    “小冯多好的孩子,不计前嫌地把你从美国接回来照顾你们母子,可你怎么,怎么就不知足呢。”

    “她哪知道好不好,她就知道钱。小冯家破产了,她不想跟着小冯吃苦,马上找了别人。可千算万算没算到人家只是玩玩,鸡飞蛋打一场空。我怎么会养出这么个见钱眼开的女儿。”

    ……

    床上米盼盼猛地惊醒,耳边还残留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刘琨阑的,冯恺的,妈妈的,爸爸的,还有其他人的。

    黑暗中,米盼盼大睁着眼睛,胸口一起一伏,呼吸声沉重又急促。

    脑海里有一个低低的声音在否认,不是,她不是见钱眼开的拜金女。

    另一个声音质问,那你为什么那么快就和刘琨阑好上了,因为爱吗

    她爱刘琨阑吗

    她爱司阳朔吗

    她爱冯恺吗

    她不知道。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没入枕头,米盼盼再也睡不着,睁着双眼,直到天微微亮起来。

    米盼盼慢吞吞地爬起来,出去做早饭。

    这是一套颇有些年代的老式居民楼,65平米的三室一厅,狭窄逼仄,装修老旧。却是他们一家四口唯一的容身之所,为了躲避老家的流言蜚语,爸妈变卖了家中那套房子。

    他们一家四口在这座十八线小城市定居下来,她和乐乐还改随她妈姓,连名都忘了,就是为了能过上平静的生活。

    米盼盼去了洗手间,刷牙时不经意间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细看其中掺杂着不少白发,面色暗黄无光,面颊眼尾的黄褐斑皱纹清晰可见。

    望着镜中写满了生活艰辛的女人,米盼盼一脸麻木。曾经享受过的天堂一般的生活就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她都记不大清楚了。

    米盼盼站在多一个人就显得狭窄的厨房内,准备把昨天的剩饭做成泡饭,再把昨天的菜热一热。

    她妈身体不大好了,家里做饭的活就落在她身上,她以前总是做不好,经常在外面打发,后来还用上保姆了呢。

    打火的米盼盼苦苦一笑,心思渐渐跑远。

    十五年前,走投无路之下自己带着乐乐灰头土脸地回到老家。她带着乐乐在门口跪到半夜,她爸终于允许她踏入家门,前提是把乐乐送走。这一次,她同意了,可他爸之前联系好的苏州那户人家不愿意收养乐乐,他们从网上知道了自己的事。

    至今,她还记得当时父母难堪羞惭的面孔。之后再想找,却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家,他爸又舍不得随便送人,一找二找,乐乐长大了,比她大六岁,不再适合送人,渐渐的再也没人提这一茬。

    再后来,她认识了一个男人,离过婚也有一个儿子,在泡沫厂上班,收入在这地方来说还算可以。

    稀里糊涂结了婚,可这个男人婚后什么事都偏着自己儿子,纵容他的儿子欺负乐乐。

    她爸几度和那个男人谈话都没用,说一次,那个男人收敛一下,没多久,又犯了老毛病,几次之后,眼看着乐乐性子越来越孤僻,她爸让她离了婚。之后,她就再没结过婚。

    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时光,米盼盼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头发花白的米父出来上厕所,厕所就在厨房边上,父女二人在厨房遇上。

    “爸!”米盼盼叫了一声。

    米父:“起了。”说着话进入厕所,上完厕所,又回了房。

    米盼盼盯着锅中的水,自打她回到家中,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父女一直都这么不咸不淡的。

    她知道,爸爸心里还是没有原谅她。因为她,二老不得不背井离乡,和昔日的亲戚朋友断了来往。如果当年她肯听父母一句劝,他们一家都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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