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游戏满级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文笀
叶抚笑着说:“我想活得更像自己一点。”
敖听心微微张嘴,脸上又涌起艰难的神色,“叶先生你总是说那么难,我都听不懂的。什么叫更像自己啊?”她试着说:“敖听心更像敖听心?叶先生更像叶先生?这没道理的嘛。”
“怎么没道理?”
敖听心仰着脸说:“因为,敖听心本来就是敖听心,叶先生本来就是叶先生啊!我们从来都是我们自己,又不会变成别人。”
叶抚眼中涌起温情,顺了顺她的龙角,“是啊,我们从来都是我们自己。”
他们继续向前。在废墟中寻找回家的路。
一朵花,从废墟中探出头,倔强地开放。它不是最美丽的花朵,但是是现在唯一开放着的花朵。
那是,雪见兰。常见于北原那片终日皑皑一片的地方,是胡人们的图腾。
“叶先生,叶先生,曲大师去哪儿了?我快一天没有看见她了。”
“你这么想她?”
“是啊是啊,超级想的。”
“那你以后一直跟着她好不好?”
“好呀好呀!但是,曲大师会愿意吗?”
“你拜她为师,她就会愿意了。”
“拜师!岂不是就意味着,我可以叫她师父!”
“当然。叫曲大师亲切些,还是师父亲切呢?”
“当然是师父啦!”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拜她为师。”
“好欸!那我就要叫叶先生师祖了。”
“不用,你还是叫我叶先生。”
“可是辈分不久乱了吗?”
“没关系。”
“好吧。”
……
北边,是一片被锁链锁住的空间。
陆修文在里面。
古正初、裘玉、詹秋云和俞隆也在里面。他们都来自中州,天下剑修的圣地,剑门的第二、三剑主;人间仙境,浮生宫的大、二长老在这里。不论放在哪里,他们中任意一个,都是鼎鼎大名的人,是受人追捧与崇拜的圣人前辈,随便受他们一句点拨,便能少走许多弯路。此刻,他们皆是颇为狼狈,气息紊乱。
古正初、裘玉两位剑仙,手持长剑,一剑如彩霞,一剑如寒风,但都被无形的气势给压制住了。
“历史洪流……”古正初闷声,说句话都颇为困难。他看向陆修文左手持着的书,沉沉说:“陆修文,想不到你居然能牵动历史洪流。”
陆修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读书五千余载,受时间长河的磨砺,有幸招来历史洪流。”
所谓的历史洪流,是儒家独特的神通。文字起于儒家,自古以来,担着记载历史变迁的使命,在观测历史、记载历史这一长久的行动当中,儒家的人逐渐学习去保留蕴含在历史当中的特殊气息,那是时间冲刷世间所残留着的一种感觉、味道、韵味,文雅的人称其为古韵、岁月,用一种变化来形容,叫沧海桑田。岁月的痕迹本是一种触及之时,惹人感叹的东西,最初,大家以诗歌、曲赋等等,去颂唱历史与过往,大家说能从中感受到力量,但那其实是一种精神和信念。而在儒道的万古变迁里,历史的力量渐渐被表达出来,成为现实,在观测历史中,去捕捉历史当中一闪即逝的气息。
那些气息像是山林间的涓涓细流,陆修文是历史的观测之人,是涓涓细流的品尝者。在他手中,涓涓细流不停地汇聚,直到某一天,涓涓细流汇成大江大河,成为他手中的历史长河、洪流。
“都说你神秀湖陆家,擅于神通,常有改天换地之力。本以为那是夸张的说辞,不曾想,居然能见到这一番牵动历史的洪流。”詹秋云以少女之姿,穹着腰,纤细的体态看上去有凋花之感。她细汗涓涓,艰难地说着。
陆修文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忽然拧眉,面色发狠,“但是你陆修文身为历史观测者,牵动历史洪流,是要遭天谴的!”
“天谴是什么?你们吗?”陆修文淡淡一笑。然后,他将手中大书翻开一页。
他如封神的神官,浑身金光大绽,向四人宣告,“来,领略一下,周天纪历史的滚滚车轮。”
他手中厚重的大书冲出一道绚丽的光彩,如夏日里天边的火烧云。
周天纪,史载以来的第一个纪元。那是,文字刚刚诞生,火光刚刚在大地燃烧,蛮荒、苍茫是这个纪元的代名词。所有人都向往着探究天地的秘密,想着看一看这片天到底有多大,这片地到底有多广。周天纪的人们,追求的是自然的奥秘,探索与开辟是这个纪元的时代洪流。
“时代的赞歌,是求索的赞歌。”
陆修文持笔,不断地抒写,用他的血去抒写这个时代的赞歌。
此刻,四人成为了被周天纪的人们所挑战与探索的对象。他们像是那个纪元里,阻挡着人类前进的天灾、疾病、饥荒,受到一整个纪元的人类挑战。陆修文将周天纪里人类的意愿牵出来,化作洪流,呼啸而去。
古正初拔剑,降下彩霞去阻挡。洪流的磅礴气势,让他的神通、道法、剑意与剑势都被压制住了,难以拔剑对敌,只能抵御,不让自己成为洪流中被冲刷掉的一部分。
裘玉的剑,是绝对的对敌之剑,她难以去防御,便以攻为守,让寒风呼啸,与洪流对抗。一道又一道伤痕在她身上浮现,割破她的锦衣长袍,割破她的肌肤,隔断她的长发,像是那个时代里,人们手中的刀戈开辟自然的痕迹。
詹秋云、俞隆以神通去抵御。他们很清楚,陆修文既然能牵出历史洪流,便绝对不会只是这一道,还有着很多很多道。正面去对抗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他们先前又被公孙书南的的心剑斩掉了一部分神通,更加不能去正面对抗。
这四位圣人感到有力使不出,很是憋屈。
周天纪的历史洪流淌过,古正初、詹秋云和俞隆,都只是灵气和神通上的消耗,而裘玉,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伤痕,她登场时是风姿飒爽、绝代佳人的形象,而洪流淌过后,气息萎靡,大口喘息着,身上衣袍支离破碎,大片大片的肌肤坦露在外,即便是坦露着,也不是风光,而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陆修文的眉心浮现出一道血痕,顺着鼻梁滑下,滴落在书的这一页上。
他又翻开一页。
“请领略寒霜纪的洪流。”
周天纪的纪元世难,是一场覆盖大地的寒霜。寒霜来临后,便进入了寒霜纪。在寒霜纪的绝对低温里,人类一个个死去,每一次寒气回溯,便是一次生命的选择,活下去的携带着希望继续活下去,死去的便成为大地上的一块冰。人们怀揣着希望,与寒冷对抗。他们的希望是,春暖花开。
“时代的赞歌,是希望的赞歌。”
寒霜纪的洪流,是一场绝对低温的洪流。
陆修文不断地抒写赞歌。
而四位圣人,面对的是一场呼啸而来的寒霜。
裘玉被周天纪洪流割开的伤口,没有等待她去施法愈合,便被寒霜冻住了。冻住的不仅仅是伤口,还有伤口里面流淌着的血液。
这不是自然的寒霜,而是神通的寒霜,所以他们没法以自己的圣人之躯去抵抗,没法驱使灵气升起暖流,去化解。他们只能同样地用神通去对抗,在寒霜之中开辟出一条路来,用神通去逼近。
裘玉怒目以对。她的确是被这憋屈的,只能挨打的境地弄得生气了。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四人之所以面对陆修文一人还落在下风,便是一开始,陆修文就舍弃一切后路,以命相搏,而他们四人不敢舍弃后路,不敢抛出底牌,只能畏手畏脚地挨打。
若是拖得死陆修文,那是最好的,但眼下的情况,裘玉清楚,若是继续拖着,先死的肯定是自己。只修杀伐的她,在这场与历史洪流的对抗中,是绝对的弱势。
她屏息,傲立于寒霜之中。残破的衣裙与遍地鳞伤,看上去很凄惨,却是绝境之中的美丽风景。
她泥丸宫内寒风涌动,本命飞剑掠出,如针尖刺出。她眼神冷寂,拔剑而上,一剑刺破寒霜。
剑气没有纵横,尽是凝聚成一点寒芒,如同刺入泥沙一般,毫无阻拦,来到陆修文面前。
要刺入陆修文眉心的瞬间,停住了。
裘玉愣了一下,然后眼中逐渐浮现起惊惧之色。
陆修文轻声说:“请领略玄灵纪的洪流。”
“时代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
玄灵纪,人们第一次勇敢地尝试——
修炼。
第三百二十三章 拳拳到肉
“你真的叫或者吗?”
“不然呢?”
“没有曾用名?”
“有。”
“是什么?”
“不告诉你。”
“……”
“但是,我以后一直都会是或者。”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这人真奇怪。”
“害,你这丫头就是真么跟一位大剑仙说话的吗?大剑仙欸,你懂不懂什么是大剑仙!”
“不懂。但如果我以后成为大剑仙,肯定不会是你这样的。”
“不是我小瞧你啊,你觉得你能成为大剑仙?”
“不管能不能,那都是我的目标。”
“那我问你。你,成了大剑仙后,要做什么呢?”
“…………额,没想过。”
“哈哈哈,没关系,你的时间还长,好好想吧。一定要认真想啊。”
“你呢?”
“什么?”
“我说,你的目标呢?你现在不是已经是大剑仙了吗?你现在的目标是什么?”
“我啊。你这么一问,我这么一想,好像没有目标,是条没有梦想的咸鱼啊。”
“咸鱼?为什么这么形容?”
“不知道哇。”
“不知道你还这么形容。”
“是那个意思就行了,不要计较,不要计较。”
“那,你为什么没有目标?人怎么可能会没有目标。没有目标,怎么会活得下去呢?”
“所以啊,我现在……”
“你现在怎么了?”
“没什么。”
“你这人真奇怪。说话一会嬉皮笑脸,一会儿勉为其难,不真诚。”
“或许吧。不过,我对你还是很真诚的。”
“为什么对我真诚?我们不才刚认识吗?”
“以诚待人,是我的原则。”
“……”
“好啦好啦,不说了。我该送你回去了。”
“你带我出来就是为了说会儿话?”
“是呀!不然你认为呢?”
“我以为……”
“嗯?”
“没什么。”
“你看看你,说话还不是不真诚。还说我。”
“大概吧。”
“你有心事?”
“没有。”
“你一边点头,一边说‘没有’。”
“对不起。等下次吧,下次我再告诉你。”
“为什么等下次?”
“因为下次再见面,或许我们就是朋友了。”
“……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
“再见。”
“嗯,再见。”
看着胡兰的背影消失在雪地里,或者神色有些恍惚。驻足良久,她转过身,消失在雪地里,和她忽然出现一样,忽然消失。
只是,那个时候大雪纷飞。这时,没有。
过了一会儿,空荡荡地雪地里,胡兰飞快地跑过来,她大声呼喊:“或者前辈!”
“或者前辈!”
“或者前辈……”
喊了三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胡兰在这这里,出神许久。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时冲动,冲过来呼喊。她只是忽然觉得,或者骗了她。至于到底骗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最后,她失望地离开了。
雪地里,原本的两串脚印,只剩下了一串。
……
“范仲,你这个莽夫!亏你念得三本书!”墨清河黑发飞舞,怒目圆睁,状若癫狂。见他脸上皆是泥污和紫青。
范仲飞身过来过来,一拳砸在他鼻子上,他那老得像是破山丘的鼻子顿时折断,鲜红的血和粘稠的鼻涕结成一团,四处散落。墨清河的身体飞出,如破布袋一样砸在地上,没有灰尘扬起。他艰难地站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受伤才艰难,还因为无形的力拖拽着他。
范仲凭身立在那里,宽大的儒衫布衣被虬龙般的肌肉鼓起。他整个人相较之前高了三尺,宽了一尺,同墨清河比起来,全然一个壮硕的小巨人。这样的形象与先前的他差别巨大,若不是容貌变化不大,定然要以为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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