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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游戏满级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文笀

    “但血脉这般事没法说培养就培养啊。何家历来都是求精不求多。”

    “目的先摆着,方法会有的。”

    何元炬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是出去看看吧,外面似乎有其他情况。”说着,他手指轻点,要将面前那副画再次藏进墙壁中。

    却在此时,密室外面的走廊传来声音,“何家主,不急。”

    走廊十分狭长,因而显得声音格外阴沉。

    何元炬两人神经立马绷紧,朝走廊看去。

    踏踏

    脚步声缓慢而沉重,像是一个格外壮硕的人在走路。

    然而,当黑暗退去,那人出了走廊后,却是一个十分瘦削的书生。

    书生是马屠。

    马屠见着何元炬警惕且疑惑的眼神,问“何家主认得我吗”

    何元炬冷声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问着的同时,他开始在身体里凝聚气势。

    马屠又看向何老爷子,“你呢,认得我吗”

    何老爷子凝眉,仔细在脑海中搜寻,将仇人之类的回忆了个遍,但是都没想起马屠这么号人物来,“你到底是谁”

    马屠涩涩地笑了笑,“也是,我这种路人一样的存在,你们即便是见过也不在意。”

    他露出回忆状,“让我想想,我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何家的啊。”想着想着,他笑问“对了,何家主,你是什么时候继承传承的”

    何元炬没有回答,警惕地看着马屠。马屠让何元炬感到危险,十分危险,不是气息与力量上的危险,是一种压迫精神的危险,像是寒流攀附在骨头上一样。

    马屠便自问自答,“九十年前,对吧。”

    说着,他向前走了两步。

    何元炬两人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当他们退步后,立马意识到奇怪之处,意识到马屠给他们的压迫是渗透进入意识之中的。这让他们感到不安。

    “我叫马屠,是在八十五年前进入何家的。”马屠伸出两只手掌,晃了晃,“你们可不要误会啊,我不是擅闯民宅。你们何家大度,每一年都开放宅门,供人参观。我也是进来参观的。只不过嘛,一直留在了何家,在藏书阁里当起了整理书籍的。当然了,你们应该不知道这样的小事。”

    “你到底想做什么”何元炬沉声道。

    马屠笑道,“我想要你们身后那副画。”他手指指着两人身后。

    何元炬两人下意识看去,看着的是那副看上去已然十分陈旧地画。他们当然知道这幅画意味着什么,当即怒了脸,震声喝道“混账东西你大胆”

    马屠没有理会他们的愤怒,自顾自地说“我呢,也算是个画家。八十五年前,偶然路过何家,敲了敲何家大院,便立马惊为神作何家大院连同那白玉山,可真是副绝美的画卷啊”

    “我是个画家,也是个收藏家。我自己画了不少画,但我是个没有天赋的人,画的画没有哪一副让我满意。见到何家大院这副画后,真的是心潮澎湃,所以,当即便想收藏何家大院这幅画。但奈何啊,我本事不够,没法招手便收走。”马屠笑着说“所以,我就留在何家,想等个机会。等画的原作出世。”他看向何元炬背后的那副画。

    “那是原作,对吧”

    何元炬冷眼问“先前,想要窃取何家传承的是你”

    马屠一副被冤枉的神情,急忙说“不要误会啊,你们何家的传承我可看不上,太小家子气了。这么好的一副画,留在何家也简直是糟蹋了。我是来让给它更好的归处的。”

    马屠的话很伤人。何家传承是何家立足的资本,也是发展至今,他们引以为傲的存在,却被马屠以这般戏谑的方式说出来。这无疑是刺激了他们的神经。

    但越是这样,何元炬便越是冷静。马屠不是一般人,甚至是极其厉害之人要谨慎

    “这么好的一幅画,这么好的一幅画啊”马屠念叨着这句话,显得有些疯狂。

    何元炬愣了一下,他想起自己所见过的那些极端的教派信仰者。马屠现在的表现跟他们很像,如出一辙。

    这个人是收集狂热者

    “何家是在糟蹋,是在侮辱这幅画。”马屠冷静下来,伸出手,笑着说“所以,把它给我吧。”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何元炬虚了虚眼睛,问“你知道这副画的来历吗”

    马屠嘻嘻一笑,“不知道。”

    “那你凭什么将它收走”

    “什么来历”

    何元炬冷哼一声说,“这幅画是当年画主人赠予我家先祖的,凭什么给你”

    马屠点了点下巴说,“见那白玉印章有神无意,画主人大抵是已经仙逝了,对吧。”

    “什么白玉印章,莫要一派胡言”

    马屠哑然失笑,“你们连白玉印章都不知道,实在是可笑啊。说你们糟蹋神作,真是一点都不为过啊,哈哈哈就凭这样的你们,一辈子都只能让这样的神作吃灰。”

    何元炬缩了缩眉,白玉印章的事他的确是不知道,而马屠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他很不安。

    “哼,就算画主人已经仙逝了,那这副画也是那位前辈赠与我何家的你何德何能将它收走”

    马屠愣了一下,“那我换个说法吧。我把它抢走,行吗”

    “你敢”

    马屠笑了笑,“画画这档子事跟修为有许多层境界。你们目光短浅,以为画在第一层,而画表现出来的,在第二层,但实际上,它在第五层。”

    马屠这番话,让何元炬不明就里。

    “唉,真是蠢货。让我来给你解释吧。”马屠说着,像是说书人一样,晃起了头,“你们知道画厉害,但是只知道用它来培育所谓的家族传承,在这小地方作威作福。而画本身所呈现的,比你们看到的更厉害。何家大院以及整个白玉山,都是这幅画的画中世界。”

    这番言语让何元炬眼睛缩紧。“休得胡说这何家大院是我辈世世代代一点点修筑起来的”

    “那么请问,你们是按照什么来修的呢”

    何元炬愣住,何家大院的修筑方式,是千多年前何家起家时便流传下来的。

    “不知道了吧。要我给你解释吗”

    何元炬眼中涌上血丝,马屠的句句话语都在刺激他这个作为家主的尊严。

    “何家大院的一切建筑的位置,修筑方式,全是契合着那副画来的。为了能与画实现连接,而修筑的。还有你们所谓的血脉传承,都是在契合这幅画,为了能从这幅画里得到反哺,舍弃了为人最基本的情感,什么成了家主就只能跟指定的人成亲啊,什么为了血脉纯洁,刻意控制每一代的人数啊,之类的”他顿了顿,做沉思状,“仔细一想,似乎何家的一切都源于那副画。传承、气运、血脉。就连这何家大院的模样,都是依据那副画来的。”

    “说起来,何家似乎除了何这个姓以外,没有任何一点自己的东西啊。像什么像傀儡,是吧。像主人吃什么就吃什么的狗狗,是吧”马屠面色没什么血色,语气也很喑哑。“甚至为了索取,还各方面的改变自己,去迎合那副画,是吧啧啧,这要是让画主人知道你们这么利用,怕是要气得活过来。”

    这听在何元炬这个以家族为傲,持奉家族荣誉的人耳里,简直像是针戳心头。

    “住口住口”

    “遮羞布被撕破了,恼羞成怒了”马屠嘲讽道。“一千多年过去了,你们连表现出的第二层都没触及到,不是在糟蹋是在做什么更不需要说,之后的第三第四第五乃至是千百层了。”他恼道,“你们这种不懂画的人,凭什么占为己有,这是在糟蹋”

    何元炬浑身颤抖,发冷,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

    马屠瞧着,觉得实在无趣。迈步向前。

    何元炬见状,运起浑身灵气,迎步而上,却在他动身的片刻。马屠扬手,手中出现一支笔,一张纸,他随意在上面一划,一道墨痕浮现在纸上。与此同时,空中陡然窜出一道墨痕,将何元炬两人捆住。

    马屠勾着腰,从他们身边经过时,笑着,露出白皙的牙齿,“我名字里有个屠,所以我以前杀过不少人。但是在这副伟大的画前,我实在不想任何血污污染它,所以就放你们一马吧。”

    何元炬两人被虚无的墨线紧紧捆住,锁在空中,动弹不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瞧着马屠一步步走向那幅画,然后一点点将那幅画卷起来,收进怀里,又转身返回,走到两人面前笑着说“谢谢你们唤出原画,要不是你们,凭我还真找不到。”

    “谢谢啦”

    何元炬眼睛瞪得通红,好似有血要从里面流出来。他一句话都说不了。连打斗都没有打斗过,就被制服了,这是没有任何道理的碾压。以至于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不得不去想,为什么马屠这么强大,却非要等候八十五年难道,难道就因为他尊重这副画吗何元炬无法想象这样矛盾的一个人。

    马屠扬了扬手,大步离去。

    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遥远。




第三百五十一章 绘世(八千字)
    天上忽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软软绵绵的,像是春到来了一样。

    马屠立在中庭的桥廊上,抬头望着天。雨滴落在他的脸上。他也不去闭眼睛,任由着雨水落进眼睛里,然后汇聚起来,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从下巴落在胸口。这样看上去,他就像是在雨水中忧伤落泪。看上去很悲伤。

    先前本来是下雪的,但是下着下着雪停了,停了一会儿又开始下雨。这听上去有些奇怪,但事实就是这样的。

    马屠怀抱着画卷缓步前进。画卷很是陈旧,看上去就像是被油脂裹着一样。在雨中,画卷滴水不侵。

    在离去前,他想找到那位先生,同他作别。那位先生是他在许多年里,唯一一个能够笑着说话的人。他很珍惜,即便已经猜到,那位先生并不普通,他依旧珍惜。

    然而,他绕着何家大院转了一圈又一圈,却如何也找不到。他甚至没有在何家大院里发现任何一点关于那位先生的痕迹,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从藏书阁里出来,那位先生的和煦笑脸没有留下痕迹,从溪水中看去,那位先生的倒影不曾留存其间,从廷树落落间聆听,那位先生不曾留下迈步的声响。

    因为不知道如何去找到,不知道如何去呼唤,这以至于马屠无法确定那位先生真的存在过。他几乎一度以为,那位先生或许是寂寞了太久的自己幻想出来的。

    若不是脑海里还留着那个“神笔马良”的故事,他真的就要这么以为了。

    既然见不到,那便不见了吧。他这么想。

    马屠遥遥地看了一眼远处的白玉印章。他沉默片刻后,摊开从何家底下密室里抢来的画卷。

    朝画卷上看去,是一幅山水居图,很美丽。

    “没有留下名号,真是可惜了。都不知道这样一副神作到底是谁人所作。唉”他幽幽叹气。

    叹气过后,脸上立马又露出仰慕,甚至说是狂热的神情来。对着画卷说,“前辈,不管你是谁,我都会谨记以前的天下还有过能够画出这样一幅神作的神人来。前辈,放心吧。以前这幅神作明珠蒙尘,如今,我找到它了,定然要让它被世人所见,得世人所称赞,只希望有一天,你的转世之身,见着这幅画了,感之精气神,能重焕生机,再次复苏。”

    说着,他有些恍然,“如今这天下,换了副大模样。一个个人都想着得便宜,捡漏,争机缘,没人安安心心地做学问、读书、画画、写字”他嘲讽一笑,“那些人学画画的目的也从来不是画画,而是希望借着画画得到那所谓的大道,所谓的长生。可笑,可笑啊,到头来,连画画是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他不由得捏紧了画卷,“像这样用心的神作,大抵只有这一副了。先前倒是有一副了不得的画作,叫南柯一梦,可惜啊,居然被拿去镇什么妖魔鬼怪,简直可笑”他嘀咕着,不由得把愤怒写在脸上,“自己一个个没本事,便献祭那么珍贵的画作,想来简直让人心痛啊”

    “唉,他们连南柯一梦的作者是谁都不知道愚蠢啊愚蠢”

    马屠站在那里,以着年轻的面貌,年轻的声音,却不断地说着老朽的话语,以着老朽的语气。他像是旧时代的残党,对那些不懂什么叫画画,什么叫画的人和事愤愤不平,痛心疾首。

    “唉”

    又一声喟叹。他取出一支笔,在画卷某一处轻轻一点,便仰起头看去。

    见那白玉山印章,再次焕发生机,颤动起来,惹得整个何家大院都颤动起来。最后,山那么大的印章变成一束光,划过天际,消失在那里。而马屠手上的画卷上,左上角的某一处,缓缓汇聚出一道印章的印痕。

    与此同时,何家的雨停了,周围的雾气也散掉了。雪又重新下了起来,从天上飘下来,落在每一处,房顶、外梁、庭院、廊桥

    还有西大院的那片枫树林。

    马屠幽幽一叹,不再伤感愤懑,只觉得很轻松。因为,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不让神作遗落尘埃。

    “什么都做完了呆了八十五年,也该离开这里了唯一遗憾的,大概是”

    大概是,临走前没法同那位先生道别吧。

    阻人离开的雾气消散了,应该离去的,但是骇人悚然的白玉大印章也不见了。所以,大多数人还是选择留在何家静观其变,毕竟对他们来说,可没有第二个地方能够像何家一样这么优渥的条件。

    马屠怀揣一副画卷,如得春风,闲庭信步一般,穿过一道又一道曲廊,朝着何家外面走去。

    没有人对这个看上去怪兮兮,像是精神失常一样的穷酸书生感兴趣,各自三三两两聚拢在一起,滔滔不绝地发表对刚才发生的事情的看法,猜测事情的起因。

    到了南大院。

    “马屠”

    正心满意足地朝着南大院的月牙门走去,忽地从身后传来一声呼叫。马屠僵住了身体,听出声音的主人后,高兴地转过身,应道“在这儿呢”他看着来人一步步过来,笑问“叶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叶抚走上去,笑着说“走着走着就到这儿了,瞧着你在这边,便过来。”

    马屠满脸笑意,心里头也很是开心,想着现在找到叶先生,那也就可以同他道个别了。“先前我还四处找叶先生呢,却找不到,现在不找了,叶先生反倒出现在我面前来。”

    “有心意切使不得,无心却使意难消。”

    “叶先生果然很有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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