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游戏满级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文笀
戈昂然点点头。
“这里是哪里”
“大明湖。”
白薇顿了顿,但是她没有问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出现在大明湖,毕竟常年同莫芊芊在一起,知道不少修仙界的事。
“信上说,唐康……圣人应允我离开枳香楼,可是当真”白薇镇定下来,认真问道。
戈昂然抚动胡须,“当真。”
“青梅学府邀我在荷园会上作曲,可是当真”白薇又问。
“自然是真。”
白薇呵呵一笑,“什么时候儒家的文会也兴起了表演一事了。”言语里带着嘲讽。
“不不不,”戈昂然一连三个“不”,“我们有理由相信,白薇姑娘你的琴瑟并非只是表演。”
话里有深意,但是白薇不愿意去猜。她不想同戈昂然多说些什么。
“戈院首还有要说的吗没有的话能不能让我先休息,天色也不早了。”
戈昂然笑着摇摇头,“我以为姑娘你有想要问我的,才先跟你见面,看来是我多想了。”
白薇歉意一笑。
“我送你出去吧。”戈昂然稍稍叹了口气。
白薇不知道这叹气有何深意,“明日便是荷园会,就不麻烦院首了。”
戈昂然自然是看得出自己不招白薇待见,他心里知道这是难免的,也没有去在意什么,一缕神念递出。不一会儿,从外面庭院走进来一个人。白薇知道她,正是那晚主持点灵灯的甄云韶。
“院首,你找我。”甄云韶看了一眼白薇,便向戈昂然行礼。
“带白薇姑娘去休息吧。”戈昂然简单吩咐一番后,便转身离去了。
点灵灯的时候,甄云韶留给白薇的影响还算不错,所以她并没有怎么抗拒。
“姑娘请跟上。”
甄云韶简简单单说完后,便走在前面。白薇背上背着木盒,手里提着提灯,紧随其后。
一路上并无话语。
离开了那间宅院后,出来便能看到大明湖的景致。作为明安城风景最好的地方,自然是有着其独特的景致。现在的大明湖还没有开放,没有什么人,偶尔经过一个,还是在为明天荷园会准备着的人。不同于大安湖,整片大明湖上没有一座楼,空荡荡一片,在这里夜里缭绕着雾气,颇有缥缈不在人间的感觉。走在湖畔上,感受着湖风,烦闷的心竟安定下来。想着明天这个时候,这里便是人山人海了,也还有几分享受这独特静谧的窃喜感。
“要我帮你吗”走着走着,甄云韶忽然回头问,她看着白薇背后的木盒,“还有一段路,背着这个走,会有些累。”
“不用了,谢谢。”白薇不反感甄云韶,但并意味着她愿意去接受。
甄云韶没有说客气话,便带着白薇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后,她轻声开口说“我听过你的事,虽然具体的不太清楚,但是大概知道你在大安湖的时候基本上没有自由,只能呆在那一处。”
白薇勉强一笑,“都有这么多人知道了啊。”
甄云韶摇摇头,“也仅此而已。有资格知道这件事的没有多少。”
“所以,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
甄云韶语气放缓,“我想告诉你,在大明湖这里,你不用像在大安湖一样,只能呆在一处。只要是在大明湖的范围内,你去哪里都可以。”
白薇心里一动,紧着问“为什么”
“院首告诉我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甄云韶轻声说。
“戈昂然”
甄云韶看了一眼白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院首抱有敌意,但我想告诉你,整个青梅学府,值得你信赖的应该只有院首了。”
“为什么”白薇越发糊涂,“为什么是对我来说”
“学府的其他人都是说把你带过来,只有院首说把你请过来。”甄云韶轻轻说着,“你可以不用在意我的话,这些都只是我的感觉而已。”
白薇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再问下去,心情微沉。
走过一段路后,遥遥地可以看到一间宅院,临靠着大安湖的湖口,看上去颇为雅致安静。
“那里就是你住的地方,东西都准备好了。”甄云韶停了下来,“我就不送你过去了,姓莫的那位姑娘在那里等着你。”
“芊芊……”白薇呢喃一声后,蹙着眉认真地问“你先前说,我能在大明湖的范围内自由活动,是真的吗”
甄云韶点头,“院首不会骗人的。在这里,你没有拘束。”
白薇惨淡一笑,“这本来就是最大的拘束。”
甄云韶眉头稍皱,她不知道白薇的事,也就不太理解白薇这句话。她只是莫名地觉得白薇有些可怜。稍稍顿了一下,她取出一块令牌,“这是我的身份令牌,或许你用得上。”递给白薇后,她转身便离去了。
白薇握着手里刻有“甄云韶”三个字的令牌,还残留有温度。她看了看渐行渐远的背影,呼出一口气,提着灯,背着木盒走向湖口。
刚走进宅院,还没来得及看一下样子,白薇整个人面前忽地就站了一个人。莫芊芊一把抓住白薇的手,紧张兮兮地问“那些家伙没有对你做什么吧”眼眸里满满的担忧。
白薇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感到一丝暖意。
见到白薇一切安好后,莫芊芊才缓了一口气,继而咬牙说“那个臭老头子太可恶了,要不是看他老得半只脚进棺材了,我非打的他找不到北!”
白薇稍微猜了猜便知道莫芊芊说的是戈昂然,安抚着说“没事就好。”看了看院子,脸上挂起笑意,“看一看这个新‘家’吧,收拾一下,我待会儿还要练练琴,总不能让人瞧了笑话去。”
……
井不停来到了平望楼,这里是明安城最高的地方,理应是最适合观星的位置。但显然,他并不是为了观星而来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左怀恩以倒分阴阳点阵结束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完成了观星、衍星以及定星。皆知他是观星崖的天才,但是到底天才到何等地步,却没有人知道,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向来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抱有极大的好奇,就好比不知道自己的天赋有多高,便没日没夜地观星以确定自己的极限;不知道曲红绡为何没有命星,便来到这东土,等待着与她的再相见——
不知道这平望楼上的三盏灯为何其中一盏和另外两盏完全不同,便来到了平望楼。
他想上楼,但是他面前的人不想让他上去。便是那个守塔人。
守塔人站在黑暗当中,不着外面月光半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幽幽。
井不停倒是没想到还有人在这里守塔,若是只是个普通的人他自然不会在意,但显然,这个守塔人并不普通,但是不普通在哪儿,他一时半会儿又说不清楚。
“那这里是谁该来的地方”井不停这般问道。
守塔人出声,“身带罪业之人。”
“罪业”井不停颇为疑惑,“杀人算是罪业吗”
“算。”
“那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守塔人沉沉开口,“那你是来赎罪的吗”这般话说着,好似有无尽的幽光穿透一切,将整座平望楼覆盖。
井不停顿住,抬头看那平望楼上的三盏灯,其中两盏莫名地便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又低头看着那潜藏于黑暗中的影子,心头一股悸动涌出,如同擂鼓震慑。
“抱歉,打扰了。”说完,他转身便离去,他感觉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黑暗还是黑暗,并没有因为井不停的出现和离去改变什么。
“世上没有人需要赎罪。”黑暗里,一阵低语。
……
左怀恩无法理解一件事——
“世上会有没有命格的人吗”
他看着手指尖萦绕着的灰白色气息,陷入了久久的沉思。这是井不停让他帮忙去算的。是井不停口中那个可以说出阴阳图内四象之气的变化的人。但是当他算命看命格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人根本没有命格。
这并不是算不到,也不是被人遮掩了,而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命格,如同一张白纸。看不到过去未来也就罢了,便是连现在都看不到。好似这人经历过的一切全都没有被规则、世界所记录下来。
用一句简单的话来形容就是,这世间好似并没有这个人。
三番五次的尝试,都是如此。
左怀恩想起了井不停同他说的,曲红绡是一个没有命星的人。却不想,现在自己碰上了一个没有命格的人。他无法去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件事,思考良久后,他还是把这件事传回了东皇宫。
……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胡兰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若不是门里的场景一切都还熟悉,她便要以为是自己进错了屋。
居心笑脸盈盈地看着胡兰和秦三月,不待两人反应过来,喜上眉梢地迎了过去,“便是胡兰和三月两位妹妹吧。”
胡兰警惕地撤了撤步,习惯性地挡在秦三月面前。以前的时候,她是习惯性地站到秦三月后面。
“你是谁”胡兰皱眉问。她把叶抚的话谨记于心,“每个人都是以貌取人的,只不过不应当把一个人的外貌当作他的全部”。虽然她觉得站在面前的这个看上去比三月姐姐大一点的人很好看,但是她还是抱有十二分的警惕。
居心跟着何依依来到宅院后,发现里面还住有人,便好一番追问,便从他那里知道了胡兰和秦三月等人的事情。听何依依说起胡兰的时候,她就很喜欢胡兰这个小姑娘,一见到本人便更是喜欢得不得了,想着果然是很可爱很有灵气的姑娘。
见着胡兰这般提防自己,居心难免觉得可惜。她向秦三月和胡兰介绍了自己。
“何依依的老乡”胡兰从居心的话里提炼出这么个信息来。
居心听此,表情稍稍僵了僵,“话虽如此,但听上去不太好听呢。你可以认为我是他的青梅竹马。”
一个“青梅竹马”,两者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便体现了出来。
胡兰没有青梅竹马,虽然知道意思,但是理解不能,存疑地问“何依依呢照理来说,不是应该他向我们介绍你吗”
“他啊……”居心面色犯难,“你们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胡兰和秦三月便跟着走进了去。
越过庭院,穿过廊道,到了尽头的园林里。胡兰赫然发现,何依依头顶着一张桌子,桌子被灵气维持着平衡,与此同时,他十分委屈地在读书。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他”胡兰瞪着眼问。
居心看着何依依的样子,笑弯了眉毛,“具体的我不知道,好像是让祁大哥丢了面子。祁大哥刚才回来后,二话没说就一张桌子丢到他脑袋上,然后就修炼去了。”
胡兰啧啧两声,“可怜”一声后,摇着头就牵着秦三月走开了。
居心看了看可怜兮兮的何依依,又看了看胡兰走起路来摇来摇去的辫子,果断地选择了后者,踩着轻快地步伐跟了上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作一曲长歌,自林深来
文会的本来的意思是志同道合的文人,闲乐之间,饮酒作赋的集会。常常一盏酒,便歌一曲,得一赋,其皆人等大多行色一心,故而大文人的文会上常常有名曲名赋。说成是休闲娱乐也不无可以。自从至圣先师宣《子曰》于天下,引得太平世间开始,常常兴盛于大文人、感道人之间的文会逐渐铺平来,走向更多人。
儒治过后,文会彻底普遍化。儒家向来讲究有教无类,从来不给自己以“高雅”、“尊贵”等名头,所兴文会并无门槛,不限籍地、性别、出身等等,基本上是个正儿八经的人都可以参与。除了会道文会和一些私人筹办的文会,儒家府级极其以上的正统文会都不设门槛。便是寻常人一样可以领会大小贤人、君子乃至是圣人的风采,可同他们共台争风。
过去的大小文会上,有过不少原本默默无名,会上大放异彩而名动天下的人。正是抱着对贤君圣的期待与名动天下的希冀,儒家的正统文会受到了极大的追捧,尤其是在叠云国这种儒治国家。儒不同佛,成家不立教,对于儒治国家并无任何限制,也没有“儒权”这种说法,所以儒治之下的国家大多民风正明婉约,以“守法尊儒”为要。
离着天明还有许久一段时间,大明湖里便已经忙碌了起来。这是面向世人的文会,儒家虽然向来不提倡“场面”、“格调”,但总是要让文会上的人看得过去,所以大明湖提前一个月就封锁开始筹备了。现在呢,自然是做最后的整理。
荷园会是青梅学府举办,但学府里毕竟就那两千学生,这么大个文会就算全部动员起来也不够看,所以主力还是叠云国官方的人,仕女、匠人、杂工、侍卫皆有,毕竟这种事情,他们做起来总还是要比读书人厉害。
四下皆是一片忙碌热闹,唯独湖口这里似在天外,祥和无端。若是有人偶然争渡无措,误入这路深不知处,或许驻足凭望,可见隐约一盏灯,或许侧耳倾听,可闻切切丝桐声,或许迈步而行,只在恍然间,离了这一处,惊觉屏梦,唯独当作妙不可言处。
铮铮然。路深处。挂在架上的提灯微微摇曳,洒落一片光也随之而动,白薇凭靠楼柱,抚弄面前丝桐。时而欣喜,时而蹙眉,时而深思,时而恍然,作得的曲子同了心情,时而急切,时而舒缓,时而深沉,时而大动。曲子里,是她不可言语,羞于体会的情感。而这样一份感情,莫芊芊注定是体会不到的,兴许除了白薇自己和“为他作曲”的“他”,没有人体会得到。
莫芊芊坐在小板凳上,望着天上月、天上星。感受着很撩人的风,想着,想啊若是在枳香楼那高楼上,这般夜里吹的风一定是冷的。
“姐姐!”莫芊芊喊道。
白薇停下了手,“嗯”
“累不累啊,休息一下吧,不然天亮了都没力气走走逛逛。”她是一个催促姐姐睡觉的撒娇妹妹。
“不急呢,总要做完手头的事。”白薇抬头看了看那盏灯。
莫芊芊摇头呼了口气,嘀咕道“荷园会奏曲选那一首《朝凨》不就行了嘛,曲子大气恢宏,用在这种集会上最合适不过。没必要专门写一首曲子嘛。”她说着撇了撇头“再说了,我听了一会儿,好听是好听,但是没有《朝凨》合适。都听不懂……感觉不像是写给我们听的。”
白薇抿嘴一笑,笑而不语。
莫芊芊瞧着姐姐不做醒动,幽怨地叹了口气,站起来到了围栏处,透着微光朝远处看去,一眼瞧见了匆匆忙碌着的人,轻声说“还是到这个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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