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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新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花梧桐

    “慌什么没看见锦衣卫两位游大人在此主持大局吗,在什么可怕的”

    却说袁文强和林清回到驿馆后,林清陪袁母睡到邻居家,他自己便趴在驿馆前厅的桌子上睡觉。迷迷糊糊中,两人走进门来,其中一年轻人敲了敲桌子,问道:

    “伙计打扰一下,请问平正公会展副会长是住在这里吗”

    袁文强抬头看时,问话




第八章 公公驾到
    展飞鹰一手挟着袁文强,运起轻功赶向印石湾,果然不愧“飞鹰”之名,其身形之快速、形态之自然,足见其功夫不弱。高韧不紧不慢紧随其后,故意不加速赶超,心中暗自感叹江湖藏龙卧虎,这展飞鹰展露的一手鹰爪、一手轻功,确实不同凡响。胡胜跟在高韧之后,不一会便被甩下一截,便干脆去招呼指挥其他会众了。不过他明显没出全力,似乎故意远离展飞鹰,高韧总感觉他们两个之间并不热络,反倒像颇有隔阂。

    追到山谷寨门前,展飞鹰堪堪赶上先行出发的鞑靼二人组,未及歇脚,后面诸人三三两两都赶了上来,接着平正公会其余人员也赶到了,大家齐聚门前。鞑靼人手持一根熟铜棍,对着关隘早已开始破口大骂,那王三看着鞑靼人,脸上学着他的表情,嘴里翻译着他的词句,手脚也合着他的节拍指手划脚,看上去滑稽之至。只听他骂道:

    “兀那南蛮,速速开门是也!咱乃鞑靼头号壮丁┅┅不对,第一勇士,合儿出是也!早早开门纳降┅┅啊投降,献上宝藏,饶尔不死!等爷爷合儿出我打进来,叫你空前绝后┅┅不对,叫尔等死绝!”

    早有人憋不住笑,终于笑出声来,在其他人注视之下,又赶紧拉下脸,只是眼睛和腮帮一齐鼓起,甚是辛苦。展飞鹰却毫无笑意,把袁文强往胡胜手中一丢,高声叫道:

    “门内之人听着,我是平正公会副会长展飞鹰!我们是来帮你们主持公道的!速速报与你家宗长前来迎接!”

    同来的公会之人,包括胡胜在内,突地齐声高喝道:

    “平正公会,主持公道!湖湘百姓,人人称道!”

    连呼三遍,将那鞑靼人合儿出的声音压了下去。合儿出大怒,冲着展飞鹰等人怒目而视,王三急忙拉住,在耳边叽叽咕咕好大一阵,合儿出才气哼哼地转过头去,接着冲着关隘叫骂。

    且说袁国兴得报平正公会来人了,忙向游恩、游威请示,两人之意仍是不许入内,道:

    “你不用管它!什么平正公会,算哪根葱!你们印石湾宝藏在哪,速带我二人过去,有锦衣卫罩着你,谁都不用怕!”

    袁国兴再次跪下,连连磕头,道:

    “两位大人有所不知,这平正公会在此地势力极大,平时又是做的维护一方治安的勾当,我们袁家实在得罪不起。小人诚请两位大人移步,出面予以弹压,将其喝退之后,小人再带两位大人去寻找宝藏,望大人恩准!”

    游威看向游恩,游恩略一思索,道:

    “也行,就先去走一趟!带路!”

    在几位乡民簇拥下,三人来到谷口,游威道:

    “打开大门!我看谁敢进来!”

    袁国兴忙道:

    “大人,稳妥起见,还是上箭垛喊话吧!大门一开,可就不好控制了!”

    游恩还没来得及开口,游威已经“唰”地拔出绣春刀,大喝道:

    “休得啰唣!叫你开门,还愣得干什么!”

    袁国兴一声长叹,见游恩也已拔出佩刀,只得后退两步,下令道:

    “开门!”

    两个乡民上前打开寨门,门外众人一声喊,哄拥而入,抢的最前面的正是合儿出。忽见迎面刀光一闪,合儿出急挥铜棍架住,只听耳边一边暴喝道:

    “锦衣卫在此办差,谁敢聒噪!还不退下!”

    王三急刹止步,一边拉住合儿出往后退,一边向他叽咕解释。其他人听到此话,也纷纷停步,一簇一簇呈扇形散开,彼此观望。

    寨门本来不大,游恩游威两人横刀立于门内,竟是将大门封住了。游恩继续道:

    “锦衣卫奉旨办差,此地暂时封锁,任何人不得窥伺,违者以谋逆论处!念尔等无知,不议尔罪,速速散去!胆敢违抗者,杀无赦!”

    展飞鹰越步上前,道:

    “鄙人平正公会副会长展飞鹰,本公会历来听从官府指挥,既然两位大人在此办差,我会一众人等定助大人一臂之力,请大人调遣!”

    游威喝道:

    “滚开!你没长耳朵么锦衣卫办案,何时要用尔等宵小之力退下!”

    展飞鹰极不情愿地后退两步,正寻思如何破局,忽听到人群中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但甚为尖利,道:

    “锦衣卫了不起么奉的什么旨,办的什么差”

    游恩心中一惊,只见一人自人群中缓缓走出,此人黑色长袍及地,头上戴着个风帽把头脸也一并遮住,走路悄无声息,形如鬼魅。此人并不是从驿馆赶来之人,众人面面相觑,竟不知他何时来到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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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开杀戒
    高韧冲出之际,已经一眼看清场上局势。杀机最浓的是那鞑靼人,只见他哇哇大叫,熟铜棍舞得呼呼生响,瞄着乡民谁近就往谁面前冲。那陪同袁国兴来的两人刚被按倒在地躲过利箭,急急爬起来追随宗长,正迎头碰上鞑靼人,一合之下便先后头部遭遇闷棍,眼见不能活了,高韧眼睁睁看着已是救援不及。其次的对手,是那两个粗犷的使刀汉子,两人骑着马便往山上冲,显然马术极为娴熟。其他人,一个在救护同伴,一僧一道只是护卫中间一个年轻人,一个华服中年人远远避到人群之外,并未暴起伤人。高韧叫道:

    “胡堂主你带人去挡住那鞑子!我去追那骑马的!”

    胡胜大声应道:

    “是!大伙跟我来!”

    翻出兵刃在手,却是一支判官笔,后端是笔竿,前端是一大团黑乎乎的软毛,只是比平常用的毛笔大了数倍,也长了数倍,前端软毛似乎还是湿乎乎的,也不知平时他把兵器放在哪里。只见他飞步赶到鞑靼人面前,猱身欺进,笔竿搭在铜棍上沿棍下滑,马上就要滑到鞑靼人执棍的手上。另一只手两只手指勾起,正面戳向鞑靼人双眼。

    鞑靼人被他欺到身前,铜棍施展不出,眼见黑乎乎一大团毛即将碰到手上,同时棍上亦传来一股大力,却是从未经历过这种打法,急中生智之下,双手一撤,将铜棍扔下,矮下身子双手一抱,却使出自小练习的摔跤术来。

    那边高韧纵起直追,几个起落便要赶上,却见乡民中一人越众而出,正是袁章功。只见他使一根木棍,马步扎稳,木棍前伸,便往冲到前面的马腿扫去。马上骑客连忙提缰躲避,怎奈此时马儿正是上山力竭之时,后力不继,即时前腿中棍,扑地跪倒,将骑客摔下马来。而后边乡民整齐排列,丝毫不乱,此时箭已上弦,即将射出,颇见训练有素。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尖利的声音悠悠传出:

    “罢了,都回来罢,去祠堂。”

    声音不大,每个人却听得十分清楚。高韧长出一口气,接着大叫道:

    “大家住手!张公公有令,大家住手!”

    场上众人停下,只有那鞑靼人听到声音时怔了一下,却仍旧将已经抱住的胡胜向左一拧,脚步一错,一个背摔将他甩到身后。地上哎哟连声的王三顾不得痛,叽哩咕噜大声喊话,才把那合儿出叫回身边。

    张公公对跪在地上的袁国兴不理不睬,回身带头往祠堂走去,瞧他那姿态,对此地似乎极为熟悉。跟随进来的众人吵吵嚷嚷,不管受伤没受伤都连忙跟上,唯恐落后一步错失良机。袁国兴从地上爬起,几掌拍打在袁文强身上解了他穴道,招呼他和乡民处理死伤者,吩咐袁章功撤了隘口防卫,一律到祠堂西侧集中,自己则跌跌撞撞追赶队伍而去。

    张公公步入祠堂大厅,看着上方神像和袁氏先祖牌位,先规规矩矩走到两个神像前上香、跪拜,再看着那些牌位呆立有晌,才默默走到正中主座坐下,仍是一副冰冷的口吻,道:

    “袁国兴,你安排人布置些椅子凳子,让大家都坐下。各位江湖好汉,都自我介绍一下吧。”

    展飞鹰抢先道:

    “张公公有礼了。本人平正公会展飞鹰,任职副会长、义堂堂主。平正公会是本地帮会,一心为朝廷出力,维护地方治安。这几位是我会副堂主胡胜、客卿高韧,其他七位都是义堂麾下弟子。我等来此,本为调查江湖传言印石湾宝藏一事,既然张公公亲自莅临,我等上下均听从公公钧旨,唯公公马首是瞻。”

    展飞鹰讲完,心下不禁暗自得意。这番话自张公公出现之时起,他便在心中酝酿已久,自觉条理清晰,态度鲜明,既尊重了对方,自己也不卑不亢。不料话说完后,张公公毫无表示,低着头坐在那里,黑袍大帽中也不知他看着哪里,也不说话,也不挥手,把展飞鹰晾在当地。站在张公公旁边的施恩小声叱道:

    “还不退下!其他人呢”

    展飞鹰愕然退下,其他人依次上前见礼:

    “本人丐帮湘江分舵陈实华,任职传功长老,见过张公公。”

    “小人王三,山西人士,哎哟哟┅┅这位是鞑靼勇士合儿出,见过张公公。”

    “张公公有礼了。本人大同社护法常永根,这位是我社同恩李彪。我大同社与司礼监掌印太监刘公公颇有渊源,统道师尊道玄真人蒙刘公公引见,数次朝见当今圣上,张公公想必有所耳闻吧”

    “我兄弟俩马见义、马见利,来自陕西,见过张公公。”

    只有那瘦弱公子和一僧一道,三人推让一番后,还是由公子哆哆嗦嗦地说道:

    “我是┅┅张公公有礼了,我是┅┅我是伍世杰,来自杭州,这两位是┅┅这个和尚是悟能大师,这个道士是玄阳子道长。我们三个┅┅见过张公公。”

    各路人马介绍已毕,张公公还是没有反应,好像睡着了一样。大家谁也不敢吭声,诺大一座大厅,除了王三不时呻吟两句,再无一人说话。终于合儿出憋不住,跳起来大声嚷嚷,王三虽觉不妥,也只得小声翻译:

    “南蛮就是麻烦!快快把宝藏拿出来,大伙看一看,要分就分,要抢就抢啊!”

    张公公终于开口,口气冰凉之至,全不似从人类口中发出:

    “纵有宝藏,与鞑靼何干杀了!”

    王三脸色大变,未及翻译,游恩游威已同时跃出,双刀齐出,往合儿出斫去。

    高韧留神看这两人使刀,分明是八斩刀法。八斩刀法本是双刀刀法,一般以蝴蝶双刀为兵器,最擅破长兵器。这游恩游威两人必是兄弟,却另辟蹊径,一人专练一边,游恩练的是左手刀,游威则练右手刀,两人均右手持刀,二刀合壁仍是双刀刀法,却比一人使出来威力大了许多倍。兼之蝴蝶双刀是轻薄短刀,利于近身搏击,此刻两人却以绣春刀使出八斩刀法,对付长兵器不在话下,若是对付短兵器,只怕优势更为明显。

    反观合儿出,虽使一根熟铜棍,显然此兵器非其所长,所使招式倒像军中长枪刺击格挡之法,只一会便左支右绌,脚步凌乱,不是双刀对手。所幸此人一身蛮力,



第十章 公公本姓
    要论祠堂中思想波动最大的人,当非高韧莫属。小小年纪,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江湖血雨腥风。四条鲜活的人命,张公公一句话,生杀与夺,一瞬间说没就没了。虽说这几人着实可恨,但如此视人命如草芥,对高韧心灵真真实实地造成了极大的震撼。以前看《史记》,刘邦、项羽看到秦始皇,一个说“大丈夫当如是也”,一个道“彼可取而代也”,当时并没有特别的感受,此时此地,此情此景,高韧才看到了权力的恐怖和魅力。合儿出和马氏兄弟在追杀百姓时是何等威风,到了这里,张公公并没有动一根手指头,只从嘴里蹦出几个字,大家就抢着将其诛杀。展飞鹰在自己面前何等倨傲,却腆着个脸去拍人家的马屁,甚至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背后施袭,人家仍旧一点脸色不给,偏生展飞鹰也只能装聋作哑,有气撒不得。这就是权力。

    权力呵权力!这是多么令人神往的东西!

    高韧也看出了这位张公公绝不简单。从他对付利箭时的身法手法,以及他坐在自己面前却听不到一丝声息来看,此人内功极其高深,远非自己和在场诸人能及。观此人所作所为,与此地恐怕有不小的仇怨。权力以他最大,功夫以他最高,怨念以他最深,心肠以他最狠,今日之事,在场所有人恐怕都绝难善了。可笑那大同社、丐帮的人似乎还在打宝藏的主意,却不知此时能逃得一命便是上天开恩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虽然不打宝藏的主意,但袁国兴不像合儿出之流,他是普通百姓,是无辜之人。张公公此时已经点名袁国兴,似乎下一个就要拿他性命,怎么办如若不救,江湖道义上实在说不过去,如若施救,只怕是飞蛾扑火,自速其亡。怎么办高韧眼睛巡睃过去,见各人都在犹疑不决,连展飞鹰都眉毛紧皱,脸上阴晴不定。高韧心中有了计较:无论如何,只要有机会开口,就要利用宝藏为饵,先保住袁国兴的性命再说。

    正思忖间,只听到张公公问道:

    “刚才在隘口暗施冷箭、发出口令诱发乡丁放箭的,是不是沩山刘家的人”

    袁国兴答道:

    “回公公的话,小人也不知道┅┅”

    突然怔住,惊道:

    “你怎么知道沩山刘家”

    张公公哼了一声,道:

    “近百年恩怨了,他们还不死心么袁国兴,你把祠堂里其他几个人都叫进来。”

    袁国兴满脸狐疑,听到此语,表情更添惊恐,浑身战栗,嘶声道:

    “张公公有什么事,冲我来就行,小人一力承担,与他们无干。”

    张公公桀桀大笑,道:

    “你以为咱家要杀他们咱家要是想杀他们,他们也跑不掉啊,何须许多周折哈哈哈哈。去!召他们进来!”

    袁国兴面如死灰,求助目光扫过厅中众人,扫到展飞鹰时停留良久,然而没有一人敢响应,大家都低下头,有的面露惭色,有的脸色阴沉。高韧凝神聚气,思维高速运转,也没有说话。游威跨出一步,举起钢刀,盯着袁国兴,余光却回视张公公,只待他一点头,便要朝袁国兴一刀砍下。

    此时袁章功亦在厅内靠近大门处,却听张公公提高声音道:

    “袁章功,你去,把祠堂管事人都叫进来!”

    袁章功早已看到游威钢刀将要砍下,闻言大声应道:

    “我这就去!马上就来!”

    很快,在袁章功带领下,袁国仁、袁文则、袁章武等一干人进入厅内,呈弧形站到袁国兴身后。张公公目光在各人脸上扫过去,道:

    “还有人呢袁国礼不在么”

    袁章功答道:

    “禀公公,袁国礼遵宗长号令,带领妇幼老残出门避难去了。袁文强受伤严重,在后面救治,无法前来,请公公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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