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于琴的都市怪谈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陆子一
“错误?我知道他确实有失职之责,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啊!”
于思奇看了一眼身旁的宫辰,发现这会儿的他显得比较沉默。
“可不仅仅只是失职这么简单。锅炉房里的爆炸物,是他亲手制作的。那封塞到你门缝里的纸条,也是他亲手写的。”
安神父的每一字眼,都唤醒了潜藏在于思奇记忆中的一部分。在他的眼前,周围的场景开始渐渐消失,熟悉的房间以及那些似曾相识的回忆让他一度沉浸在了其中。
特别是当热浪席卷而来的时候,他甚至一度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了一番。
随着‘幻象’逐渐散去,于思奇看着用关切目光盯着自己看的安神父,也注意到宫辰这家伙正在时不时的偷瞄自己,便用略微嘶哑的嗓音问“真的是你做的吗,宫辰?”
“这个问题很难给出完整的答案。但从实事求是的角度来说,我确实不能就此做什么过分的辩解。毕竟,在后续跟神父勘察现场的时候,我们找到了很多足以证明是‘我’的线索和证据。”
宫辰低着自己的头,不敢直视于思奇。
“所以这么说来,你一直都知道?”于思奇先是质问了一句,然后才把矛头指向安神父“你也是?”
“这无疑是个非常让人难以接受的现实。可是,这确是能够让你更好的理解,当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关键所在。”安神父一脸平静的说“你刚才自己也看到了,听到了。对吧?”
“某种奇怪的东西,从宫辰的体内飘了出去。是灵体吗?”
于思奇紧问道。
“不是那种肤浅的东西,是某个人的‘思想’。”
安神父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表情认真的说。
“‘思想’?我不明白。”
于思奇摇了摇头。
“那我换种说法吧。你听说过‘精神控制’这个词吗?你有体会过‘身不由己’的感觉吗?你有意识到那种,明明大脑还清醒着,自己的身体却不听使唤的情况吗?宫辰的情况,就恰好同时满足了以上三点。”
安神父这三句发问,把于思奇说得是头皮发麻,让于思奇忍不住心里一惊。就在他打算稍作解释的时候,却发现神父已经话锋一转,又将话题导向宫辰那边了。
说起来,他当然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了。羽的每一次出现,都能够让他亲身领会到这点。
可是,他确确实实的没有料到。原来能够享受到这份‘特权’的人,不止自己一个。
“非常的可怕,这段如同噩梦般的过往。我数次想要摆脱掉那种奇怪的声音,却发现自己只能被动的配合。甚至到后来,我只有在不停滴强迫自己吃零食的前提下,才能够更好的掌控自己。”
宫辰随手摸了根棒棒糖,塞到嘴巴里说“不然你以为我天生就这么‘好吃’吗?”
“你在意识到了这点之后,就开始寻求神父的帮助吗?”
于思奇有些担忧的问。
“不然呢?总不能放任这种情况吧!我可没有疯狂到一定要把兄弟家给炸掉啊!这都是那个该死的声音逼迫我这么做的。虽然这种解释听上去实在是过于牵强,就连神父当时也是花了好久才相信我的说法。但是我很感激。
如果没有神父的信任,我今天可能也未必能够顺利摆脱这场梦魇般的诅咒了。”
宫辰非常客气的向安神父鞠了一个躬,态度异常的端庄,跟他平时一点也不像。
“那你既然早就告知了神父,为什么直到现在,也就是刚刚,才解决此事呢?”
于思奇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有很多困惑。
“因为之前我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要知道,对方可不是普通货色。不论是智商还是心机,均不在我之下。传统意义上的算计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效果,反倒会容易转变成对自己的不利因素。”安神父一本正经的看着于思奇说“不得不否认,其实刚刚的情况,也非常凶险啊!如果不是我反应及时,差不多就要让你的‘同情心’把事情给搞砸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们或许该提前跟我知会一声的。就算不这么做,起码也稍微给点暗示吧。”
于思奇巧言为自己做了一番辩解,但没想到宫辰却在此刻拆了他的台。
“我们都是随机应变的,只有你这个‘傻小子’还等着别人给你暗示呢!”宫辰指了指地上那袋被刺破的血包,说“整个演出我只在神父那里得到了两个提示。一个就是让我别多管闲事,另外一个就是相信他。”
“说起来,那家伙难道会没有意识到胸口藏了个道具用的血包吗?”
于思奇觉得继续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对自己会很不利。索性试图用发问的方式,开始将话题导向另外一边。
事实证明,他这么做还是挺有用的。
“若是平时,已经掌控宫辰身的‘他’当然会发现这般蹩脚的纰漏了。但是那个圈,促使了这次的成功。
其实你可能有所不知,那个石头圈并不能起到所谓的‘结界’效果。它本身也不是什么‘结界’,它的本名叫‘臆想之围’。”安神父非常严肃的看着于思奇说“‘臆想之围’是教会用来考验一名入教弟子忠诚和信仰的,如今却成了这场胜利的关键。它的作用其实就一个,就因为被围在其中的人的想象力而产生出相应的效果。
简而言之,如果你把一个脑袋完放空的白痴丢到‘臆想之围’里。那么什么事情可能都不会发生。
但如果你把一个天生就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放入其中,那他很有可能被自己的幻想给扼杀。”
“你的意思是,那家伙其实是被自己给吓跑的吗?”
于思奇有些难以置信。
“传统意义上的惊吓自然不可能起到任何的作用。要知道,对方可是精通如何‘操控思想’的专家。但是如果提前做一点手脚,比如在把宫辰打晕之后,偷偷的在他身上放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血包。然后利用别的方式来勾引‘他’的注意力,最终刺激到对方的话,说不定就成功了。”
安神父收敛起他那认真的态度,转而用开朗的笑容面对大家说“我承认这里有‘赌’的成分。可是结果你们也都看到了,我们这些运气选手,碰巧用这等‘卑劣’的技巧胜过了对方。”
“真有你的!”
宫辰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接着他突然表情一变,立刻趴到地上,用耳朵紧贴地面的方式,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他这是”
于思奇刚开口,就被安神父给制止了。
“先别说话。”
安神父小声的劝阻道。
“好像有车在朝我们这边接近。”
宫辰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还顺带抠了抠自己的耳屎。
“看来‘幸运女神’还在眷顾我等呢,哈哈。”
安神父淡然的笑了笑,目光洒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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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1章 来人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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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辆上方绑着野营帐篷的小轿车停靠在他们的跟前,于思奇这才注意到,来人居然是跟他们只有一面之缘的江恒。
看着从这辆宛如甲壳虫般的汽车中走出来的江恒,安神父先是笑了笑,然后说“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到这来了?”
“大概是追逐自由的风吧。”
江恒非常热情的拉开车门,示意大家都先上车。
面对这种情况,于思奇看了一眼其他人,发现宫辰跟自己一样,也在等待别人主动。
无人上车的画面让江恒有些为难,他长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知道自己的出现确实有些‘不合时宜’。但请相信我,我对你们真的没有恶意。”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跟你客气什么呢?”
安神父习惯性的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把后排的两个位置让给了宫辰和于思奇。
在他们三人都陆续坐进了车里之后,江恒也坐了进来,并熟练的发动了汽车,将车头倒转。如果说宫辰的开车技巧非常高超的话,那江恒给于思奇的感觉就像是非常的稳健。坐在他的车里,你几乎感受不到自己在移动。
就仿佛,正坐在公园的长凳上休息一般。
“你们出去的时候,似乎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江恒一边用单手操控着方向盘,一边把空闲的手臂搁在车窗上。
“确实如此。”
安神父双手合十的靠在椅子上,说。
“不过终归没有后面来得那场沙尘暴吓人。”江恒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远方,说“几乎所有的帐篷都被掀翻了,有不少人还受了伤。”
“你们那边也出现了沙尘暴吗?”
于思奇在意的问。
“正是多亏了那场沙尘暴,我才有机会溜出大营。毕竟,我可没有诸位那样的好本事,能够轻易甩脱掉纠察队的追捕。”
江恒一脸平静转过头来,非常正经的向于思奇解释了这点。
“我不信。真要是沙尘暴来了,就凭你这车,能置身事外?”
宫辰现在对江恒的态度不好,这点于思奇能理解。
“沙尘暴不是向我这边吹的,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我是等到沙尘暴完散去之后,才开溜的。那时候大家伙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清点损失,以及拯救伤者上。”
江恒重新把头转了回去,他的车速虽不怎么快,但也不比宫辰慢到哪里去。
“能否告诉我,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想来找我们的吗?我记得私自出营,对你来说是违反纪律的吧?”
安神父的语气尽管非常的礼貌,可是听上去却有点威逼的架势在里面。
“实不相瞒,我是特意来卖个人情的。因为就在你们走后没多久,我恰好从别处打听了一些不得了的内幕。在这些晦暗而又血腥的内幕中,我推敲出了一种可能。为了避免这种可能的发生,同时也算是印证我的某些猜想,我决定冒险出来一趟。
如果诸位还活着,那我就顺道带你们一程。如果诸位已然中计,那我就带着遗憾离开。反正横竖,我都不会太吃亏,无非就是浪费一点油钱而已。”
江恒说出的话可以说是让车上的每一个人都不免多想。
他说的内幕是什么?
他对这内幕又知道多少?
他从这内幕中,又推敲出了哪一种可能?以及,他想印证的是什么。
这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了于思奇,如同笼罩在头顶的阴霾。
“你似乎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呢,江恒。”
安神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进行追问,而是微微一笑,说。
“在座的,又有哪一位如同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呢?”江恒随手拐过一个弯道,说“就拿我自己来说吧,你们肯定不知道我原来也是祭灵会的人。”
“什么,你是祭灵会的?”宫辰一听到这句话,就开始用手臂箍住江恒的脖子,说“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可信!”
“放手啊!我快看不到路了。”
江恒单臂抓着宫辰的手腕,想要掰开,可惜没成功。
“放了他!”
安神父这一句话,把宫辰给吓得直接松手缩了回去。
“咳咳太粗鲁了。我明明还没有做完自我介绍呢,怎么能直接就开始动粗呢?难道你没有听见‘原来’二字吗?”
江恒猛地咳嗽了好几下,然后用手指在自己被箍红的脖子上按摩了好一会儿,说。
“就算有‘原来’二字,那也不代表什么。毕竟祭灵会跟我们可没有什么友好来往,我劝你最好解释清楚。”
宫辰显然不后悔自己刚刚的做法。
“好好好,一切都依你就是。”江恒完没有生气的继续开着自己的车,说“我猜,诸位应该都知道祭灵会是做什么的吧?”
“不是很清楚。”
于思奇摇了摇头。
“在初代会长安小北成立的祭灵会的时候,这是一个纯粹由爱好神秘学的几个大学生组成的兴趣小组。他们致力于研究常人无法解释的现象,比如河畔的钟楼为何总是会在无人的夜晚被敲响。又比如新松大学的第九号教学楼为什么明明有七层,却只开放五层。
这些让人遐想纷纷的事情,让这些天生就喜欢研究神秘学的少年们,情迷其中。
他们坚信,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惜,光是热情显然不足以揭露真相,况且还是那些被人为隐藏的‘真相’。
所以,他们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当最后的热情都化作了失落和悲伤之后,安小北和他的几名小组成员迎来了另外一个残酷的现实。常年沉迷这种‘神鬼奇谈’的他们无疑荒废了最为关键的东西,那就是‘学业’。而对于新松大学来说,不专注于学业的学生显然跟路边的垃圾没多大的区别。
于是,他们被开除了。
你能够想象吗?当时的他们甚至愚蠢到想要用‘死’,来证明自己没有错。何等的愚昧!”
江恒在跟大家讲这个故事的时候,表情有些微妙。
“你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宫辰警觉的问。
“因为我就是当时的一名‘蠢货’啊!”江恒把手放在车挡板上翻找了片刻,摸出一本已经没有封皮的笔记,丢给宫辰说“这是我们当时的活动报告,里面充斥着每一个可笑的过程和片段。”
“这么说来,你跟安小北是同学?”
安神父的眼睛虽然在瞄着落到宫辰身上的那本笔记,话题却是向江恒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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