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歌之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才殊学浅
云缺摇头笑了笑,道:“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我虽然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但我绝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只不过是能掐会算罢了。”
说罢,也不待燕雨言语,云缺便迈步向顾云棠所在的那处擂台走去。
有些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也可以算得上是朋友了。
云缺与顾云棠就是如此,他们二人虽然从见面开始,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但他二人心里已皆是将对方当做了朋友。
缘分二字,有时就是如此不讲道理,但又妙不可言。
叶青衣见云缺迈步而去,也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也迈步跟了上去。
她心里清楚,云缺从来不会去主动关注别人的事情,而一旦云缺如此做了,那就代表着他已经把那人当做朋友了。
小剑神顾云棠不会成为云缺的好朋友。
叶青衣从第一眼看到顾云棠开始,便已经知道这是已经注定的了。
云缺他们二人皆是骄傲至极的人,两个同样骄傲的人在一起,他们也许会成为朋友,但永远不会成为好朋友。
只因从他们二人见面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便已经成为了对手,不死不休的那种。
这种关系在男人们看来,是一种特别的关系,被他们称作“知己”。
但对于叶青衣这样的女子来说,她是不理解的,她无法想象两个关系融洽的人,下一刻就要生死相见,相互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并且只有当一个人倒下,这场争斗才会平息。
酒逢知己千杯少,人逢敌手生死抛。
江湖上总会有一些这样的事情,早已不足为奇了。
云缺来到台下,抬头看着站在台上,白衣孑孑的顾云棠,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
一袭白衣,似乎永远是那样一副表情的顾云棠,像是感受到了来自云缺的目光,他低头看向台下,当看到一脸笑容的云缺时,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多出了一丝本不该在他眼中出现的色彩。
台下的众人都在关注着顾云棠,当他们看到顾云棠低头冲云缺点了一下头后,脸上皆是出现了不可思议之色。
他们还从未见过小剑神顾云棠对人打过招呼呢!
虽然顾云棠也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但仅是这样,也足以令众人感到震惊了。
要知道,骄傲如顾云棠,就连见到一些先宿前辈也从未做出过如此动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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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初次交手
擂台之下,随着小剑神顾云棠的离开,那些围观的人便也纷纷散开了。
他们本就是为了看小剑神顾云棠而来,但现在顾云棠已经走了,他们自然也就没有了要留下来的必要。
燕雨娇笑了一声道:“表哥,人家都已经走了,你还不追上去看看吗”
云缺失笑道:“你呀!看来当真是我看错了你。”
燕雨闻言,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叶青衣道:“你难道曾经与他相识过吗”
云缺摇了摇头,道:“我与他也只是才见过一面而已,当时你们也在场。”
叶青衣眉头一皱,不解道:“那你为何……”
叶青衣话还未说完,便被云缺抬手打断。
只见顾云棠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云缺他们身前不远处的地方。
顾云棠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淡淡地看向云缺所在的方向,一双眼睛平淡如水。
云缺看着远处站着的顾云棠,伸出一只手,指向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顾云棠看到云缺的动作,微一颔首,接着便转身而去。
云缺淡淡一笑,道:“青衣,你们先四处看看,我去去就来。”
叶青衣有些担心地皱了皱眉头,伸手拉住了云缺的衣袖。
云缺低头看了下叶青衣拉住他衣袖的手,温声安慰道:“师姐不必担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叶青衣听到云缺如此说,这才松开了拉着云缺衣袖的手,柔声道:“一切小心,保护好自己。”
叶青衣心里清楚,云缺必定是要去与顾云棠比试一番的。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云缺与顾云棠这次交手,必定会有一人受伤的。
叶青衣心里只希望云缺不会受伤才好。
云缺点了点头,迈步向顾云棠所去的方向走去。
燕遥遥担忧道:“青衣姐姐,表哥他难道真的要去与小剑神顾云棠比试一番吗”
叶青衣还未说话,燕雨便已接口道:“那是必然,你没看到那小剑神顾云棠的眼神吗他从第一次看到表哥开始,便已经关注上表哥了。”
燕遥遥道:“那表哥他……”
燕遥遥并没有把话说完,但他的脸上已经有了浓浓的担忧之色。
叶青衣柔声道:“遥遥你不必担心,云缺他既然敢去,那必然是心中有数的,我们也不必过于担心。”
不过叶青衣虽然嘴上这么说道,但她的却无半点安心之色。
她心里其实还是担心的,只不过她不愿说出来而已。
燕云帮内,一处竹林中,竹叶青翠欲滴,看上去就如同翡翠一般,流光溢彩。
云缺看着站在竹林中的顾云棠,脸上现出淡淡的微笑来。
云缺道:“尝闻小剑神之名,不知今日能否有幸一见小剑神风采。”
顾云棠闻言,淡淡地看了云缺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一双如同星辰一般的眸子缓缓地从云缺的佩剑上扫过。
顾云棠似乎对云缺的佩剑很感兴趣,从第一次见到云缺时,他就常将目光放在云缺的佩剑之上。
云缺注意到顾云棠的目光,心中也是有些好奇。
他的这把佩剑,虽说是来自山上,由千年玄铁打造而成,但也实在是说不上有什么过于奇特之处,为何顾云棠会如此在意。
这是让云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
其实云缺哪里知道,顾云棠之所以一直将目光放在他的剑上,只是因为顾云棠不善于与人交际,故每欲与人相处时,便会将目光凝注在对方的兵器之上,以此来缓解自身的不适之感。
这可以说是顾云棠的一种个人习惯。
云缺看着顾云棠笑道:“我听闻顾兄与人交手,从来是只出一剑,且只凭这一剑便将对手击败,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可以见到顾兄的第二剑呢”
顾云棠听到云缺的话,突然看着云缺摇了摇头,也不言语。
云缺看到顾云棠的动作,不由得有些岔然道:“顾兄倒是傲气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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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好酒度生客
云缺看着站在那里的顾云棠,脸上露出一抹畅快的笑意。
缓缓收起剑,云缺将手负于身后,不再出手。
刚才那一剑,已经分出了胜负,云缺败了,虽然算不得是惨败,但也确实是败了。
顾云棠看着云缺,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刚才他与云缺交手,很清楚地感知到了云缺并没有用出全力。
云缺好像是在刻意地压制着什么,就好像他并不只面对顾云棠这一个对手一般,在他的身体里,仿若还存在着另一个对手一样。
顾云棠也是收起了手中的剑,对于云缺刚才的奇怪状况,他也并未去细想。
他本就是一个视外物于无物的人,虽然对云缺有一种不同的感觉,但他依然是不会改变自己所固有的性子,去过多关注别人的事情的。
云缺笑道:“适逢其会,我与顾兄又一见如故,不如去痛饮一杯如何”
顾云棠闻言没有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似乎也是赞同云缺的建议的。
云缺道:“我来时曾看见一家酒馆,虽未进去,但已遥遥地嗅到了浓郁的酒香,顾兄若不介意,不如你我二人一同前去品尝一番。”
顾云棠点了点,径直转过身去,似乎是在等着云缺带路。
云缺也不再废话,三两步走到顾云棠身前,顺着来时的路走了过去。
云缺带着顾云棠一路而行,先是离开了燕云帮,然后便来到了碎叶城中。
云缺四下看了看,鼻子微动,然后便闻到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酒香。
云缺笑叹道:“当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啊!”
说罢,云缺便迈步向左手边的方向走去。
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云缺身后的顾云棠,见云缺如此高兴,淡然的脸上也是不自由地有了些许淡淡的喜意。
只不过这一丝淡淡的喜意很淡,淡到即使有人看见,也不会放在心上。
云缺顺着酒香传来的方向,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家藏匿在小巷子中的小小酒馆前。
之所以说这家酒馆是小小的,只是因为这家酒馆,就只有一个支着的大帐篷,和一张已经十分破旧的木桌子,还有这几缸半掩着盖子的大酒缸。
那卖酒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穿着一身短布衣裳,戴着一顶乱糟糟地茅草四立的青色大斗笠。
云缺所闻到的那股浓郁的酒香,就是自老人身边那半掩着的酒缸里传出的。
云缺笑道:“老翁好酒啊!”
那须发皆白的老人听到云缺的夸赞,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立马露出灿烂的笑容来。
做买卖的谁不喜欢别人夸他的东西好,谁听到夸赞的话不会感到高兴呢
老人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卖了大半辈子的酒,平生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夸他的酒香酒好。
老人笑道:“承蒙小哥夸奖,小老儿也就只有这酒最是骄傲了。”
云缺笑道:“那我今天就更是要尝上一尝了。”
说着话,云缺已经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那张看上去很是破旧的木桌前。
云缺冲顾云棠摆了摆手,示意他也来坐下。
但顾云棠只是低头看了看那张破旧的木桌,便面无表情地站在了那里。
他是个有洁癖的人,看到这样的桌子,他是不愿意坐下来的。
云缺摇了摇头,叹道:“我倒是忘了,顾兄是个十分讲究的人。”
云缺边说着顾云棠的性子,边冲着老人歉意地一笑。
云缺知道顾云棠不坐下,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他知道,并不代表老人也知道,如此云缺只能替顾云棠解释一番了。
云缺不希望自己带来的朋友被人误会了。
那老人看到云缺脸上歉意的笑容,又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顾云棠,轻轻地摇了摇头。
老人在这里卖了这么多年的酒,自是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过的,像顾云棠这样爱干净的更是见了无数,因此老人对此并不感到有多少的不满。
他年纪愈发的大了,每天除了酿酒外,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收拾那客人坐过的桌子了。
所以对于一些爱干净不愿坐下来喝酒的客人,老人也是并没有多少的不满的。
以己心度彼心,老人活了大半辈子了,自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云缺道:“麻烦老翁给倒两壶酒。”
老人点了点头,道:“好嘞!”
边答着话,老人的手已经开始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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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这双手只能是用来救人的
啪!
老人一把盖住了半掩着的酒缸,转头看着倒在桌上的云缺,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来。
老人笑道:“酒虽好喝,却最伤人。”
说着,老人走到桌前,将放在桌上的酒壶收了起来,然后旁若无人地从怀里取出一把短小锋利闪着寒光的匕首。
嗡!
老人一把将匕首插在木桌之上,那薄如蝉翼的刀身立马嗡嗡地颤动起来。
老人笑道:“老头子这双手酿了无数的酒,但从未做过这种事,所以还是你来吧!虞姑娘。”
老人话音刚落,接着一个白衣女子便缓缓地出现在巷道里,她脸上蒙着面纱,一双眼睛清澈动人,身姿袅袅,宛若仙子下凡一般。
白衣女子款款走到桌前,一双清澈动人的眼睛,有些内疚地看着趴在桌上的云缺。
白衣女子缓缓地伸手拔出那插在桌子上的匕首,颤声道:“公子,烟儿得罪了。”
白衣女子一开口,这才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原来这白衣女子不是别人,竟是那云梦馆的虞烟儿。
只是让人感到不解的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会听从那老人的话而那老人又是何许人也为何要加害于云缺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一个谜,让旁人捉摸不透,如同雾中看花,瞧不真切。
而此刻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站在那里的顾云棠看到这一幕,却是一点儿惊奇的神色都没有,仍是慢慢地饮着手中的那壶酒,好似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不过,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定然也是不感到奇怪的,顾云棠本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若是不这样,那反而倒让人感到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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