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歌之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才殊学浅
黑衣男子听到这个声音,只感到陌生的紧,可以肯定他绝不认识这说话之人。
而一脸愕然的月红烟,在听到这个声音后,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顿时令她眼眶微红地转头向声音来源处看去。
果不其然,月红烟又看到了那张对她来说并不算陌生的脸庞,这一幕顿时又让她有些羞愧地別开了目光。
云缺光着一只脚,保持着一手向前投掷的姿势,脸上满满的君子浩然之气。
原来这来英雄救美的不是别人,正是刚从佚名墓前离开不久的云缺。
云缺光着一只脚,一蹦一跳地走到月红烟身边,咧嘴一笑道:“怎么样我来得还算及时吧!不过先说好,我只是偶然路过,我可没有跟踪你啊!你千万别误会,虽然你长得确实不错,可我早已经名花有主了,你千万千万别多想,更别惦记。”
说到这里,云缺又有些十分骄傲地仰了仰脖子,语气认真道:“我是个你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月红烟看着眼前这个一蹦一跳地走到她身前的白衣男子,听着他漫无边际又有些唠叨的话语,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浑身一轻,竟好似眼前没了那个如同大敌一般的黑衣男子一样,只感觉浑身轻快到了极点,再无一丝刚才的紧张沉重之感。
“云缺,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事”
“其实……其实……我真的……真的……是喜欢上了你!!”
此刻心情一阵轻松的月红烟,也难得地向云缺开起了玩笑。
只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这句话,究竟是玩笑居多还是实话居多。
云缺听到月红烟的玩笑之语,先是表情错愕地一愣,然后便苦皱起一张脸,无奈道:“果然,太有魅力也是一种错误啊!”
月红烟看到云缺的表情,不由得莞尔一笑,心情大好,只感觉阴冷的小巷里都多了几分暖意。
“你是何人”
黑衣人终于开口打断了云缺二人的叙旧之语。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云缺一出现,黑衣男子便不由得生出一种今天要无功而返的奇怪念头。
这念头来得也快,去的也快,只是一瞬,便从黑衣男子心中消失了,就好像那只是他刚才的错觉一般。
云缺没有回答黑衣男子的话,反而是向着黑衣男子伸出了一只手,客客气气道:“可不可以先把鞋还给我,这地着实是有些凉。”
黑衣男子听到云缺这极尽挑衅的一句话,很奇怪地没有生气,反而是一把将手中
第98章 抗揍一点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云缺的剑虽然没有磨砺十年之久,但他剑上的锋芒却是丝毫不曾削弱过,一日比一日强,一日比一日盛。
黑衣男子黑布遮面,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漠然地看着云缺。
对于他刚才说出的那句话,他心里并不清楚,话中所蕴含的意义。
但是,他却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云缺在听到他的那句话后,身上的气机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要说刚才的云缺,只是一把久在温柔乡的浪荡公子手下,歌舞伎手中的一把饰剑的话,那现在的云缺就是一把久经沙场,斩敌无数的夺命剑器。
黑衣男子看不出云缺的深浅,就如同云缺看不清他的深浅一般。
这一点两人很像,但却不是最像的,两人之间最像的是,无论面对的是未知还是恐惧,两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拔剑出剑,一往无前。
云缺轻轻地移动身子将月红烟挡在身后,随即暗暗传声道:“一会儿,我一出手,你就立刻走,记住!立刻!一点迟疑也不要有,更不能回头。”
云缺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坚定气势,还有一丝淡得让人无法拒绝的哀求之意。
月红烟看着云缺的背影,她很想说一句,我不会走的,可是话已经到了嘴边,她就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最后,她只是眼神暗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她的语气极淡,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没有一丁点的波澜,仿若哀莫大于心死的轻声呢喃。
云缺说过了那句话后,便好似彻底放下心了一样,好整以暇地抬手理了理看上去一点也不乱的衣衫。
云缺抬眼看着黑衣男子微笑道:“虽然不知道你有多厉害,但是,我是很厉害的,所以,希望我们不会让彼此失望。”
云缺看不透眼前这个黑衣人的武道修为,这种情况他不是第一次遇见,但是,第一次见顾云棠时,他没有这种感觉。
这个人可能比顾云棠还强,也可能可以一只手打他十个,但是,有一点云缺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打不死自己,自己就能打死他。
有时两人交手就是如此简单,你打不死别人,就要被别人打死,生死之战,活到最后的不一定是那个最能打的,但一定是那个最抗揍的。
云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最能打的,但他相信,自己一定是那个最抗揍的。
没办法,当年他曾经问过他师父忘剑老人。
“师父,你说我要是遇到一个打不过但又必须要打的人该怎么办”
啪!
“哎呦!师父,你打我干嘛”
“你是不是个撒子打不过还要打,你不会跑吗记住,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打不过还必须要打的时候。”
“可是……可是师父,我要是跑也跑不掉呢”
啪!
“哎呦!师父,你干嘛又打我啊!”
“因为你太废柴了,打不过就算了,竟然连跑都跑不掉,那就闭眼等死吧!真是丢师父的脸,你说你这么丢师父的脸,难道不该打吗”
“嗯嗯,徒儿确实该打,那这样的话,徒儿就闭眼等死吧!反正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干脆就求个痛快吧!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啪!
这次师父没能打中徒弟的脑袋,而是一巴掌拍到了徒弟举起来的木剑上。
“这么没出息你还敢躲”
师父一脸怒气地看着苦着脸装无辜的徒弟。
“可师父你都说了,让我等死了,我不能忤逆师父啊!”
徒弟苦着一张脸,一脸无辜地看着一脸怒气的师父。
师父听到徒弟这话,不由得气急而笑,站起身子,在原地踱了两步,然后没好气地看了徒弟一眼,“打不过又跑不掉,那你就抗揍一点,等人家打你打的累了,想歇歇了,你就赶紧爬起来就跑。”
听到师父这话,徒弟顿时眼前一亮,“对啊!徒儿怎么就没想到呢!人力有穷尽,师父就是师父啊!”
师父听了徒弟这夸赞他的话,又看了看徒弟一脸兴奋的样子,不仅没有感到高兴,反而一下子火冒三丈,一把脱掉了脚上的破布鞋,狠狠地丢向了一脸兴奋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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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觉得吃亏了
叮!
两剑相交,并没有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景象,只是传出了一声淡淡的剑器相碰之声,夹杂着一点星星火花。
云缺一剑出,并未打算一剑收,一剑不成,去势不减,右手一翻,又是一剑砍向黑衣男子。
刺啦!
白玉剑带着破空之声,气势如虹,好像要把空气撕裂一般。
黑衣男子对于云缺这第二剑,也是丝毫不觉得惊奇,只是平平淡淡地再次递出一剑将云缺的这第二剑挡下。
叮叮当当!
二人双剑交击在一起,人也如影随形地纠缠在了一起。
两人一个是剑势如虹,好如江河之水天上来,万丈瀑布奔流下,带着一往无前,荡平一切的霸道气势,一个是剑势沉稳,好如千年磐石,任尔风吹雨打,大浪滔天,我自岿然不动,云淡风轻。
二人交手,没有高下立判,也无半斤八两。
只是两种不同的剑道碰撞在一起,展现出剑道一途的无限风光。
尽管也只是剑道一途无限风光的一角,但要是让一个初学剑术的人看到,必然会惊为天人,受益匪浅,若是这个人再稍微有那么一点剑道天赋,观此战,他至少可以在剑道一途上比别人多走上半步。
可不要小看这半步,剑道一途上,境界愈是高的人,愈能体会这半步所蕴含的意义。
那不仅仅是代表着你比别人强上了那么一点点,更是代表着你可以在剑道主题上更进一步,而不是一辈子只能比别人强上那么一点点。
这也是世人所谓的分毫必争,争得不只是时间,不只是资源,争得是命,是能不能再更进一步的命。
人算不如天算,但有时候人们更愿意相信,人定胜天。
争得就是那一线的希望,搏得就是那半步的辉煌。
云缺与这黑衣男子不算是什么绝世的高手,也不是隐世高人,但他们两个在剑道一途上的感悟和成就,绝对够一般的习剑者受用终身了。
云缺一剑挑开黑衣男子的横胸之剑,右手一抖,千百剑花飞舞般冲向黑衣男子的胸膛。
这许多剑花要是落在黑衣男子胸膛之上,那必然会把他的胸膛炸开,绽放出无数的嫣红血花。
黑衣男子面对云缺这一招,仍然是不慌不忙地左手一收,将手中长剑置于胸前,轻轻一震,顿时一道道涟漪在他胸前出现,这些细微的涟漪如同一根根锋利的银线一般,将云缺的千百剑花,拦腰截断,在空中化为点点星光。
对于黑衣男子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自己这夺命一招,云缺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交手之前,他就做好了要挨打的准备,现在只是他在打人而已,时机还不到。
这一招,云缺落在了空处,被黑衣男子轻松化解,可是,云缺心里知道,黑衣男子破他这一招,表面上看去轻松写意无比,可内地里的凶险万分就只有黑衣人自己知道了。
毕竟,云缺也不是纸糊的老虎,他是实打实的山上人,实打实的天榜有名,忘剑老人的亲传弟子。
黑衣男子将胸前之剑一把收起,眼中难得的闪过一丝忌惮之色,刚才为了化解云缺那一式剑招,他可是费了大功夫的,不过这些,外人看不出来罢了。
云缺与黑衣男子分开,各自持剑而立,双目相对,平淡无比。
月红烟早在云缺出手的那一瞬间便飞跃而去,此刻早已来到了小巷尽头的屋檐之上。
她低着头,极目向云缺二人交战的地方望去,待看到云缺平安无事后,这才把紧提着的一颗心给放了下来。
按理说,对于一个才见了没几次面,并且没说过几句话的人,她不应该会如此担心对方的安危,可是不知为何,哪怕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的月红烟,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她是在意云缺的,当然这并不是说她喜欢云缺,她只是无法看着云缺因为救她而受到伤害或是死去。
那样的话,她不只是不会心安,更会感到十分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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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不让背就抱
夕阳西下,昏黄的日光从巷子口一路照进来,直撒在巷子里,长满青苔的绿石砖上映照着斑驳的暮光,看上去,颇有几分秋意。
云缺早已换气完毕,只等着下一次出剑,但是不知为何,他直到现在都没想好下一剑该如何出,又该落在哪里。
此刻的黑衣男子在云缺眼里,竟好似变得毫无破绽,无懈可击起来。
“难道该轮到我挨打了不成”
云缺抬眼看着全身上下再无一丝破绽的黑衣男子,心中暗忖道。
他不想挨揍,相信也没人喜欢挨揍,尽管他可能很抗揍,但能不挨揍,他是绝对举双手赞同的。
黑衣男子手持长剑,盯着云缺看了许久,才有些意兴阑珊地开口道:“没意思了,没意思了,我不跟你打了,你走吧!”
说完这莫名其妙的话语,黑衣男子便果真收起了长剑,不再去看云缺一眼。
他也不知道为何,忽然之间就没了战意,不过对此,他也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人就是这样的啊,感性又多变。
云缺看到黑衣男子的动作,颇有些疑惑道:“你……不打了”
云缺有些不敢相信,明明都到了对方出手暴揍他的局面了,但对方却忽然间收手了,这让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黑衣男子随意地点了点头,道:“不打了。”
听他的语气就好像在诉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一般,使人不敢相信,他是那个刚才还扬言让云缺自废一臂离开的人。
云缺伸手指了指远处的月红烟,道:“她,你也不抓了吗”
黑衣男子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道:“赶紧走,过一会儿我就改变主意了,到时你们想走也走不掉了。”
经云缺一说,他又猛然想起他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的,一想到这个,他就有些头疼,这次他可能要让那个人失望了。
不过,失望就失望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想来,他应该也早就习惯了。
而就在黑衣男子如此想的时候,远在碎叶城外的一处山林中,一位枯坐在一块大青石上的白发老者忽然打了个喷嚏。
阿嚏!
“谁又在背后提起老夫了看来老夫虽然已经不在江湖,但江湖依然留存有老夫的传说啊!大善!大善!”
老者揉了一下鼻子,嘟囔了一句后,便又闭目打坐起来。
云缺躬身冲黑衣男子抱了抱拳,接着便一个纵身向巷子尽头的月红烟飞跃而去。
虽然不知道黑衣男子为何会突然放过他和月红烟,但是能不挨揍,当然是不挨揍好了,他可不会脑袋缺根筋地去刨根问底问个清楚,到时再把黑衣男子给激怒了,那就有些找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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