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语者

    这是一个老妇人，她没穿上衣，干瘪的胸部掉在胸前，她慢慢地取下了面具，那骇人的长相也着实吓了我一跳。尽管在梦中，我已经见过，可真的看到却依然让我吃惊。那脸上的皱纹比老树皮还要褶皱，眼皮耷拉下来，几乎遮住了眼睛。一块一块的老年斑看上去触目惊心。

    她挪到了我的身边，我却看向了她的背后，在梦中无数次记得那边有一个树洞。

    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她伸出了手，我下意识地后退，九命飞猫跳到了我的头上，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朝前按，生痛。

    老妇人的手上拿着一只碗，里面爬着各种蛆虫，我吓了一跳，自知不妙，转身就要逃。却被篝火边的人围住。他们伸出手将我牢牢的抓住，那鼓点在我的心头咆哮。

    我大吼道:“你们要干嘛放开我！我只是路过这里，无意冒犯！”

    我怀疑那梦可能就是我死前的印象，我被秦风传送到了一个食人部落。我成了别人的美食。我的衣服在被他们一件件粗暴地扒掉，几个浑身涂满污泥的女人在我的身上乱摸，甚至将一些污泥也涂抹在我身上。

    我被折腾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了，越用力越会脱力。那老妇人还抱起了我的九命飞猫。

    我深深地喘着气，吼道:“放了我的猫！我跟你们走！”

    没人理我，我怀疑他们根本听不懂我的语言。我被他们扛着在篝火上跳来跳去，那些污泥在身上干涸，十分难受，我突然想笑，我觉得自己或许成了叫花鸡。

    就在我被折腾地快要散架的时候，我被抬到了那老妇身边。那老妇拿起了碗，一把将那些恶心的虫子塞进了我的嘴里，我不能动，不能喊，甚至不能思考，就像案板上，被捆住的肥羊。

    我能感觉到那些虫子钻进了我的肚子里，钻进了我的胃里，我的心脏里，我的肠子里......

    它们啃咬着我的身体，我感觉不到疼，似乎我的灵魂在脱离我的身体。我以为我会被大卸八块，却是被虫子吞噬。

    我的世界在一点点地变暗，我的视线在迷茫。

    “寻鹰，你醒醒。”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将我唤

    醒，我缓缓地睁开了眼，我发现我在床上，这床好生古怪，居然是曼纱清帐。

    我的脑袋一片混沌，我不记得我从哪儿来，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挣扎着坐起，却发现自己居然穿着一身长袍，是官服，这是飞鱼服，我难道在明朝我是锦衣卫

    “千户大人，是不是有贼人袭击你，你这般好的功夫都能从马上落下，莫吓着卑职。”一个同样穿着飞鱼服




第460章 刺客记
    第三日，我们在一处酒家，说着待天下太平，一同解甲归田，生儿育女，老来扶桑织布，羞红了她的脸。手在桌下狠狠地捏着我的腿。周围一个书生过来敬酒，却被我一手捏爆了茶杯而退避三舍。

    这三日或许是我人生中最欢乐的时光。

    第四日晌午，几辆马车开进了万勿镇，最大的那辆马车拉开了帐帘，里面一个英俊的少年，身边却是莺莺燕燕。

    雾淼淼观察了半晌儿，说道:“此人真是狡诈多疑，他身边女子皆不碰，不过掩人耳目罢了。”

    她转身看了我一眼，说道:“此人如此高调，我觉得可以设一计，混入其中，以便从其嘴里套出飞镖门虚实。”

    说罢，一抱拳，说道:“千户，下官愿往。”

    “哦你想怎么做”我问道。

    “既然，贼人需要这多红尘女子掩人耳目，那我便扮了红尘女子，靠近他。”

    “不行！太危险了！”我拒绝道。

    “寻鹰！主上言之，我等完成此任务，必得重赏，也可解甲归田！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我与你五年了，也是该归隐之时了。”

    还没等我同意，雾淼淼一下解开了发髻，如波浪一般的秀发散落下来，风情万种。

    当她出现在楼下的时候，那一袭红裙看得人迷醉。我看着她进入了一旁的青楼，向老鸨子出示了官牌。

    这一晚，注定是睡不着的，果然，如雾淼淼所言，这俊朗公子舍下了莺莺燕燕，独自进入了青楼吃酒。老鸨子将他引入了雾淼淼所在的房间。

    我在屋顶飞檐走壁，换了一个观察角度，那里，我能看到雾淼淼在洗澡，她嫩滑的身段就那么地暴露在了这个男子眼前，无数的花瓣儿飘在木桶里，冒着淡淡的热气。

    雾淼淼呼地从水中站起，我的手一下握紧，袖箭几乎要被我扣动，我知道这样的距离是没办法射中的。我几乎忍不住要冲过去，当场挖了这贼子的双眼。

    一袭红衣盖住了她秀美的酮体，他们交谈，男子轻轻搂过了雾淼淼的香腰，两人走到桌边，居然聊得十分畅快，甚至雾淼淼弹起了古筝，而那男子取出了箫，两人弹唱一夜。

    这样的事儿我忍不了，我觉得将此人抓来，用我们锦衣卫的拷问手段还没有不招的。我一拳砸在了屋顶，屋顶的瓦片噼噼啪啪地掉了下来。我一下摸到了腰间的火信子，只要点燃，一炷香内，我锦衣卫众兄弟就会赶到。

    可就在这时，嗖！角落中，一道幽幽的火焰飞到了空中，这是火信子是火红的颜色，意思很简单:速来！抓捕！

    这是谁放的

    黑暗中，我已经看到了无数的黑影正在从城外朝着那家老鸨子店扑了过去。我急忙翻身冲了下去，雾淼淼肯定不会亮出令牌，那便是一场无差别攻击。

    我才跑出几步，就听身后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锦衣狗是我叫来的。”

    我手中的袖箭呼地指向了黑暗处，一个老者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双眼灰白，是个瞎子，可走路却丝毫看不出是个瞎子。

    他幽幽地说道:“怎么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我的脑袋轰地一下，这老头儿名叫方渊，可不正是锦衣卫正在通缉的方家余孽，也正是飞镖门门主，但我的手却不受控制地降了下来。我的内心涌起了一股子异样的感觉。

    “这一计很好，让不是我们的人把方华带出城去，此处离漠北不过百里，只要跨出这里，待那锦衣卫



第461章 杀心起
    我和她正襟危坐，我的姿势很帅，我的一脚蜷起蹬在床边，一条腿无聊地晃着，一手托着腮帮子，看着进来的一群人，仿佛在看一群小丑。

    我知道我的存在威胁到了千户的地位，他想干掉我，由来已久。这一次，他想用这样的办法来干掉我，只能说他愚蠢。

    雾淼淼的爹上来就想给我一巴掌，却被我一把挡住，我说明了原委，雾淼淼的爹见女儿点头，当即暴跳如雷，而我喝令锦衣卫拿下了千户。再加上方家的帮助，我成了千户，在京城，我可以横着走，甚至一品大员见到我的马车也得避让。甚至雾家也得看我三分脸色。

    雾家对我的感激也曾让我心头也是一动，一箱子的东珠和黄金，但我没要，我只是看着雾淼淼，她爹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哈哈大笑，说:“如果我儿不介意，老夫自当成全！”

    从那时起，我们几乎形影不离，我爱她，我不希望她离开我的视线，哪怕一吸。我不希望她从事危险的任务，可她却偏偏要去冒险，我会像影子一样，守护着她，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酣畅无比。

    一度我忘记了方家的存在，我认为我只手遮天。只有每个月我例行与方家约定的时候，我又是一条狗。

    恰如今夜，我只能抱拳，单膝跪下，说道:“但凭爹爹吩咐。”

    “哼！我方家不死，他大明不过尔尔，有朝一日，我重回京都，必要血洗他朱家十族！”方渊说道。

    我心头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但我不能说。

    “哼！让雾家那娃儿跟着吧，有她在，我儿才能平安。”说罢，他遁入了黑暗中。

    我站起身，我的内心突然厌恶之极。

    我握紧拳头飞快地跑了过去，那里已经打成了一片，飞镖、飞刀、箭矢乱飞。我大喝一声:“住手！”

    “来者何人”一个锦衣卫说道。

    我上去就是一耳光，掏出了腰牌，说道:“睁大你的狗眼！”

    那锦衣卫只看了一眼，呼地跪下，“下官该死！不知千户大人亲临！”

    我在给雾淼淼时间，我知道她的轻功，那是我教给她的，这个时间足够她跑掉的。

    我一把抽出了蚀月刀，这就是身份的象征，只有千户才能佩戴，我对蚀月三刀的熟悉程度无人能及，断肢，断脑，断心。如果方华那小子在，我只用一刀。

    我吼道:“跟我冲！哪个胆敢龟缩，莫怪我手下无情！”

    说罢，我已经冲上了楼梯。

    地上的老鸨子早已断气，几个身上插着暗器的红尘女人被我顺手结果，我一脚踹开了门，屋里漆黑，但我知道雾淼淼已经带着方华逃出生天。

    我一脚踹过了椅子，霸气地坐下，我淡淡地说道:“今夜何人带军”

    “下官！”一个百户走了出来，抱拳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双腿在打颤，我的腰牌上写着锦衣千户.鹰。他们都怕我。

    我站起身，看着窗外，说道:“我不喜欢这个结果。你懂吗”

    “下官罪该万死！”

    “不！你不用死一万次！”说罢，我手起刀落，我的一刀无人可以防住，因为我的刀快，而且够狠，我从不拖泥带水。

    一颗脑袋滚落地上，一众人全部跪倒，我就是要他们怕，只有怕了才会听话，这是方家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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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我说道:“给我把人追回来，一日追不回，我杀两人，两日追不回，我杀十人，三日追不回，我杀百人！四日追不回，你们大可不必追了。”

    雾淼淼了解锦衣卫的手段，她能逃得了。

    我看着屋里，默默地走到了桌边，手扣进了桌下，那是我与雾淼淼约定的联络方式，果然，我摸出了一张纸，上面写道:他已信我，我能找到方渊。

    一日后，有锦衣卫发现了她们的行踪，已经跟上，这让我有些意外。

    在一片竹林里，锦衣卫正在与



第462章 方渊死
    他狠狠地扇着我的耳光，我的鼻子被打出了血，我脸上有了皮鞭的痕迹，我的手握在刀柄紧紧地，因为今天不同，你的儿子欺了我的女人，他必须死。

    你阻我！你也得死！

    我抱拳说道:“爹爹！身体为重，我今夜便带爹爹及众家弟兄离去，兄长之事，我定当拼尽全力。”

    方渊举起的马鞭终是没有落下，他的手按在了我的头上，说道:“苦煞我也！你兄长必不可亡，我死要见尸，活要见人。我不走，我要等到我儿消息。”

    我点头，握拳离去，那一刻，我便知他已是死人，只是早晚而已。

    又一日，锦衣卫传来消息，在崖底有所发现。我赶去，看到了一堆燃尽的篝火，还有一件锁子甲和雾淼淼的内甲。这两件东西我都熟悉，锁子甲是方家特制的，我从小就穿，内甲是锦衣卫给百户的，雾淼淼是百户，这是她的。

    我的内心焦急，也是松了一口气，但却让我更加愤怒。

    这说明了三件事，其一，他们两人死里逃生，都还活着，并且没有受伤；其二，雾淼淼暴露了；其三，他们都脱光了衣服，烤火取暖。

    方华必须死。

    我将这消息带了回去，方渊大喜，直接将随身的玉佩给了我。我再次提出让他们尽快离去的请求，因为锦衣卫朝万勿镇增兵，只不过这些兵甲是我调来的。方渊终于同意了。

    当晚，我引着一众人离开了万勿镇。

    方渊不亏是老奸巨猾，一路上拉着我的手，似乎是怕我跑了一般。我知道他并不相信我，这是一个很可笑的逻辑，养了很多年的狗，在生死之间，却并不相信他的狗。或许吧，我并不是一条狗。

    我不是唐寻宝，我是唐寻鹰！

    一线崖，寸草不生，两壁之上十余米，高不可攀，这是我专心为方渊找的葬身之地。方渊很敏感，站在一线崖外犹豫再三，最终，他要我将内甲脱下，我毫不犹豫地将锦衣内甲给了他。

    他这才放心，拍了拍我的肩，说道:“我儿，此去你便是我亲儿，将来，我若是剿灭大明，你便是我威武大将军，封侯拜相，你选就是！”

    我急忙跪倒，叩谢。但我的心里却在冷笑，卸磨杀驴之事在锦衣卫中多不胜数。我们也是用这个方法骗别人招供的。

    当最后的三十多个死侍全部进入了一线崖，我看到了天空亮起了火信子，接着，两边的悬崖顶上响起了几秒的躁动。

    “不好！我们中计了！”方渊的歇斯底里，让我心头暗爽。

    轰！无数的巨石，箭矢，火油倾斜而下，哀嚎遍野。

    我站得笔直，一直箭擦破了我的衣衫，我站立不动。又是一箭飞来，我刀都不拔，便轻松挡下。我看着方渊抱着脑袋，跪在角落中，心头想笑，曾经他是那么高高在上，我跪在他面前，甚至不敢抬头，那些皮鞭落在我身上，比打一条狗还狠。

    “是你！我把你当儿子，你却这样对我！我要投降！我要揭发你！”方渊大吼道。

    我抽出蚀月刀，只是轻轻一刀，方渊的臂膀掉了下来。看着他痛得打滚儿，我心头压抑很久的浊气吐了出来。

    “喝！”他从袖口掏出了一把匕首，这匕首很漂亮，弯弯的

    刀身，细长幽暗，那是陨铁，这匕首我见过，是西域的进贡给皇上的。方渊爱不释手，私自将贡品从清单里划去了。此后，他随身携带，从不离身。

    他居然想杀我不知死活！我看着他朝我不要命地冲了过来，只是一侧身，数支箭矢射在了他的身体上，他没有死，我让锦衣卫带的都是啸箭，巨大的贯穿力可以将锁子甲直接射穿。我的内甲果然让他逃过了一命。

    不过，这不要紧，我跨前一步，再次刺出一刀，蚀月刀最后一式，断心式。刀刃直接贯穿了他的心脏，他一口血喷到了我的脸上，热热的，但这感觉好爽。



第463章 再轮回
    “他们有几个人”我淡淡地问道，可内心中却是滔天杀意。

    “只有两人！”

    我一掌下去，木桌轰然碎裂，我说道:“给我调齐兵马！我要替皇上锄奸！”

    “是！”

    半天功夫，我带着一百锦衣卫悄悄包围了他们，但我不知为何却要留下一个出口，而我就在那里。我知道雾淼淼会选择从这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