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商的寻宝之旅

姜家兄弟也没意见，没看人家克格勃将军的坐次还不如自己呢，还正同个厅长在聊天。
不急着开宴，等一等农馆长。
张楠有无数话要同自己的筱春姐姐说，可一下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还是那个还好，有姐姐张慧在，这会张慧正在问人家:“怎么穿着身警服就来了?”
甄筱春展颜一笑，道:“我下午正在杭城市局协助办个案子，接到领导紧急通知要到甬城出个差，拎着取证箱就上了省厅派来接人的车，根本没时间回宿舍...”
“哦，这样。过会你跟我去，我那带了不少衣服来，你应该能穿，都是新的...
这几年我也老碰不到你，我这是瞎忙，你回来时该来我那玩的。”
“张姨，我就一老师，你那么忙，没事我那好意思来找你...”
“以后可要到我那玩...还有，你张洲哥也常年在杭城...”
喊张慧姨，张慧的小哥张洲又叫哥，这又是物资局一帮人称呼的奇葩之处，当事人们还觉得压根很正常。
“对了，你也快三十了吧，怎么还住宿舍?”
潜台词:筱春呀，结婚了没?
还几年没碰到老甄夫妇了，张慧还真不知道她结婚了没。
“已经领证了，还在等单位福利购房，算分居两地。
杭城房子都紧张，买普通商品房太贵，还好单位有福利购房，论资排辈，再过两年就能排到了。”
这边张楠一听，忙问道:“筱春姐姐，姐夫哪的，哪人?”
“一个学校的，也是老师...”
大家都听着这三人说话，连查莉都是听，就是心里想:哥这是真把这个漂亮女人从小到大，到这会还当自家姐姐呀！
当然，在张楠心里，甄筱春就是自己的姐姐！
不然当年青春少年，自家姐姐稀里糊涂被别人挤了大学名额，他是一个被气疯了的弟弟的身份出发，真想去扔炸弹！
这边项伟荣听到这，对刘伟道:“老刘，筱春这样的业务骨干，你们省厅也得关心一下不是，这住房问题还让人家小夫妻都搞分居两地了...”
好吧，刘伟总算能刷点存在感了，笑着道:“包在我身上，今年解决住房问题，大户型两室一厅...”
“两室一厅？我说老刘，你这堂堂正厅级，就这么点气魄？”张楠笑着接话道。
刘伟一点不生气，没看人家一脸笑容，和你开玩笑呢。
笑着道:“张先生，省厅我还没到一把手呢，再说到了一把手也不能一言堂不是。
这房子论资排辈，还有级别，里边规矩一大堆，等晚些我想办法把小甄夫妇的行政级别提一提，大房子会有的。”
“哈哈...咱们刘大厅长有这态度就好！自己人，没说的！
不过老刘呀，我筱春姐的房子问题还要你去想办法解决，那我还混个屁呀！
不用你去得罪人了，这问题我来解决。”
刘伟跟着笑。
对呀，甄筱春找回了你这个弟弟，房子这点芝麻（天）绿豆（大)的事，还用我去操心？
张楠转向甄筱春这面，道:“我在杭城还有个凑合的院子，我让人去翻新一下，十一前你们就能住进去。”
“楠楠，这我不能要！你...”
“别推，你是我姐，这算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再说了，推也没用，连老刘也得听我的。
老刘，我这筱春姐姐是你的兵吧?”
“是！”刘伟语调在笑，脸上是一脸笑。
“那你那什么福利购房就不能有我这姐姐的份，都有自己的房子了，哪还能福利购房，不符合规定嘛...”
“是呀，这按照规定，杭城几个城区范围内，家中有自有住房人均超过...超过多少平方来着?
一下想不起来了，反正夫妻俩本身就有独有套房的，那是不可能再有资格买福利房的。
张先生，你送筱春的房子说是院子，绝对超标了。”
刘伟说着话，当然这些就是玩笑而已，谁都不会嫌在杭城房子多，他也不会划了筱春夫妇买福利房的资格。
一句话就送人家一个院子，除了甄筱春之外，没人会觉得奇怪。
大伙都知道，送人杭城的一座大院，在张楠眼里同送别人颗水果糖、发别人根烟没差别。
世界最有钱的富豪，他的世界你远远看看就好。
甄筱春还是要推，她当然知道张楠超级有钱，但自己与这个小弟都十来年没见面了，一见面人家就把一套房子送自己当结婚礼物？
真不合适。
这事张慧笑着劝解道:“筱春呀，你就别推了，阿楠是真心实意要送你们房子。
而且，他要送东西，到这会为止还没人能不收，我都一样。”
“张姨...”
“就这样，别扭扭捏捏的。到时候搬新家的时候，姨我也送你点小东西，你喜欢什么车？”
“啊？”
“车呀，我知道你们学校大概位置，离西湖边还是有点路的，难道每天半天挤公交上下班?
你和你家里那个一人一辆，自己开车方便。”
甄筱春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小院子，西湖边的小院子...
多小？
张慧告诉她，你房子修一修后很漂亮的，能很舒服看西湖美景。
那个院子叫静逸别墅，里边两幢房子，其中一幢是张慧的，极偶尔会去住住，弟弟要送她的是隔壁那幢。





古董商的寻宝之旅 第1997章 叫爱国的并不一定都是好人
甄筱春刚好知道那座在西湖北岸、葛岭路5号的静逸别墅，民国名人张静江的旧居嘛，五、六年前还去过一趟。
依山而建，汽车能直达，地方挺大，两千平总有，站在房前平台上就可以眺望周围美丽的湖光山色，还能一眼看到远处的断桥。
房子是两幢二层西洋式坡顶楼，非常漂亮的房子，坐北朝南，依山面湖。
张慧之前让人翻修的是东楼，这次就将西楼送给她，而这样的房子，之前压根不在普通人“家”的概念里！
那地方住着当然会很舒服，杭城居住真正的绝佳之处，有钱都买不到的房子。
想想张静江是谁，不说他在民国早期什么地位，单单南浔“四象”之一张家的孙子这一身份，就知道他在杭城的房子不会差。
那个院子张慧极偶尔会去住，平时那就一户看门人，而西楼空着，这样一来实在显得过于冷清。
加上园内有些大树，除了艳阳天，张慧在杭城去那落脚时，都有些嫌那地方有点阴森了。
这下好，等筱春夫妇一入住，人气就旺了，那地方会显得更舒服。而且甄筱春和他爱人是老师，但更是警察，老房大院住上两警察，玄学上而言诸邪避易呀
多好！
甄筱春没在继续坚持，她这些年也知道老家发生的大变化，原本物资局有不少人都去了国外，很多还发了财，家乡因为张楠一人的原因，都成全国知名的侨乡。
以前偶尔也想起来过，那个以前老跟着自己的家伙，这些年怎么从来没来找过自己
不过各人生活不同，自己也有自己的事业，这些年也就极偶尔看到与张楠有关的新闻时，脑子里才得空想起这个曾经的弟弟。
稍又坐了会，农博升来了，一进来脸上是带着笑容，嘴上还道:“不好意思，刚一个紧急会议，刚弄完”
又是一番介绍，如今农博升头衔更多了，已经是华夏科学院社会科学部学部委员，简称科学院院士，耳熟能详的叫法就是两院院士！
著名考古学家，考古学教育家，著名雕塑家，行政级别是副厅，这辈子就没想着上正厅，自己说自己都不是个当官的料，也没想着要当官。
今年成了院士，实至名归。
不过这会张楠能从他脸上看出，农馆长心里应该有事，还不是什么好事。但直接没开口问，先让人上菜，吃饭，饿了。
席间，张楠打趣问了下农博升:“姐夫，现在成了院士，感觉不错吧？”
农博升正在对付一筷子黄鱼，倒是其爱人笑着道:“老农对这个倒是有句很有意思的概括。”
“什么”张楠好奇问。
“每月多了两百块津贴，能多买不少书。”
两院院士享受的工作待遇，包括医疗保健、乘车等相当于副高官待遇，但在金钱方面，还真就是只多了每月200块津贴。
农博升不缺钱，也不追求金钱与地位，这会一听爱人的话，笑着道:“我这个学部委员，实话，受之有愧！”
“农馆长，你就别谦虚了，楠哥说得对，您是实至名归！”
这是姜爱华，之前他同农馆长打过多次交道，熟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楠问农博升:“刚才表姐说你是去开个什么安全紧急会议，你那没出什么事吧？”
一听这个，农博升放下筷子，眉头有点皱起来，道:“我那没事，就是博物馆系统内部的，有关防盗防抢方面。”
“其它地方出事了？”张楠脑子里闪过3年前的开封博物馆大案，这边当时有参与的项伟荣、关兴权、查理兹-塞隆脑子里也闪过那事。
远程遥控破大案，一帮考古学家、文管系统领导、前克格勃与cia特工、华夏前侦察兵
一帮人凑一块，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案子给破了！
张楠几个平时不怎么提那事，倒是当年在蒙古高原腹地的那帮专家们，这两年可没少在各自朋友你吹那一回的神探经历。
这会听到问话，农博升道:“离我们这挺远的，在闽西北三明的将乐，一个小县，就是那个县有家县级博物馆，是在个百年大院里头。
87年就设的博物馆，县一级全国少有，六、七年前我去过一趟，出差，顺便考察基层博物馆建设，我们江南省的县级博物馆凤毛麟角
唉昨天凌晨，那家博物馆的副馆长一个人值班，被杀了。
那人要是没记错，那次我去闽省时都见过，应该比我小不了几岁，那时候他应该是当地的文管干部，我去考察还陪我转了两天，挺热情的一个人。
记得他说以前当了快30年的老师，我那时候不是挂着甬大教授嘛，也算个老师，挺说得来。
惨呀，挺好一个人，昨天早上被发现时，身上被凶徒捅了30多刀，应该是后半夜有窃贼进去，他值班，正好发现，结果
唉
快六十岁的人，上头内部通报初步调查情况，和歹徒长时间搏斗，博物馆院子里、门廊那些地方到处都是血迹
这应该是新中国第一个为保护国家文物牺牲的文物工作者，国务院都发话了，要必破这案，我们这帮老文管”
农博升暂时不说了，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干。
张楠听到这，隐约想到些事。
上辈子这时候自己刚不当土夫子没多久，正走村串户收古董呢，看报纸什么的时候，对这类案子挺关注的。
看过新闻，后来还应该看过具体的报道，要是没记错，博物馆所有文物一件没少，好像凶手杀人后再想盗窃时，又触发了警报器，结果跑了。
那个案子很多年之后才破获，凶手名字很有特色
“名字有特色”脑子刚转到这，眼睛“刷”一下看向姜家兄弟！
“真是活见鬼了，刚逮了个连环杀手，又让我听到个凶徒，麻烦的是我还知道那个凶手叫什么名！”
姜爱国注意到张楠看向自己，还以为有什么话，没想张楠一句没说，自顾自掏烟抽烟了。
爱国，叫爱国并不一定都是好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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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商的寻宝之旅 第1998章 名叫爱国
姜家兄弟，老二爱国，老三爱华，听农馆长说，那位闽省为了保护文物，与窃贼英勇搏斗，最终牺牲的县博物馆副馆长姓廖，名是国华。
一个国字，一个华字，合一块就是国华，张楠是因为这个才不自觉地看向姜家兄弟？
不是，而是因为凶手的名字！
……
将乐，闽西北的一座历史文化古县，有差不多近2000年的历史，而将乐的博物馆是座百年老屋，青砖墙面，大青石地面，很有特色
县博物馆的副馆长廖国华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从19岁起，他先后在18所山村学校任教28年，扎根基层、无私奉献，多次被县、乡评为先进教师。
后来工作调动，当了好几年的县文化馆文管干部，后来调任县博物馆副馆长时，他说过:“人在文物在，我与文物共存亡。”
博物馆人少，也缺乏物防技防设施，他就经常在博物馆值夜班，热别是过年过节的时候。
前天晚上下雨，又是廖副馆长在博物馆守夜值班。
昨天一早，去上班的工作人员一走进博物馆，就发现出大事了！
地上有大量的血迹，之后就看到副馆长倒在内天井位置，身边有一大摊的血！
很快接到报警的警察赶到，进入现场勘查的民警发现从博物馆边门到大厅，再到值班室，墙上、地上到处都是血！
副馆长如同一个血人，身上都是刀伤！
地上有两副眼镜，一副是受害者的，另一副推测就是凶手遗留。
地上还留有博物馆配备值夜用的警用长手电，手电筒的头都砸弯了，附近扔着几把十分锋利的锯片，就是自制加工出来的那种小刀。
一切都标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搏斗！
之后法医赶到，地面、墙上都是喷射状、挥洒状血迹。
值班的廖副馆长曾经与凶手进行了殊死搏斗，那杆手电就是他的武器，自己身中31刀，从口部到耳边都被割了一条大口子，右颈动脉被割断，心脏都被扎了2刀！
之后经过认真清点，馆藏文物、标本安然无恙，1000多件文物一样没丢，廖馆长用鲜血和生命保卫了国家文物的安全！
……
张楠脑子里在想些事，这基本上都是熟悉他习惯的人，想事情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加上农馆长又刚说了件比较沉重的事，包厢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并不怎么安静的空调声。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有些刺耳的手机铃声。
刘伟略微有点尴尬的笑了下，起身去包厢一边的沙发上取过自己的公文包，从里头取出个黑色的摩托罗拉模拟信号手机来。
和大家示意了一下，翻下半截盖板，按下接听键，开门走出包厢。
“我是刘伟。”
一会功夫，刘伟回来了，看得出其表情有点怪。
看到大家基本上都在看他，重新坐下后，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道:“厅里打来的，和农馆长刚说的那件博物馆凶杀案有关。”
这下张楠奇怪的了，看着刘伟道:“我说老刘，你是江南省的警察，怎么那边的案子，你们厅里电话打到你这来了？”
“不是找我，是找小甄，部里对那个案子很重视，想着要组织精兵强将去将乐，看看能不能快速破案。
性质恶劣，博物馆里边杀人，全国罕见。
现在刑侦技术日新月异，小甄虽然年轻，但却是在部里都有点名气的痕迹学专家，连她原来的那些教授老师都佩服，以前也帮着破过不少大案要案。
上头打电话找人，知道小甄让我带甬城来了，下边人就大着胆子电话打我这。”
好家伙，这算是凑一块，巧了！
张楠绝对这又是蝴蝶翅膀在扇，不然按照自己的记忆，“当年”的新闻报道里可没什么组织各省专家组这码子事，跨行抽调精兵强将更是没听说。
跨省支援，这绝对少之又少见！
这时甄筱春起身道:“刘厅长，我什么时候出发？”
好警察。
“筱春，先别急，要走也不是这会。”刘伟说着，有点别扭的看向张楠。
话虽这么说，其实很急:能去还是不能去，都得回复，越快越好。
如果去不了，还得有个合适的理由。
人家这次算是姐弟刚重逢，你倒好，直接要把人支棱到闽西北去，这算啥？
这叫一不留神就得得罪人！
还是得罪个得罪不起的人！
要不是因为农馆长刚说了这事，刘伟接电话那会，都有直接一句就给怼回去的想法。
跨省支援，虽是上头协调，可哪有那么简单，事办好了都容易出闲话，办不好的话更加！
麻烦呀。
“筱春姐，你想去？”张楠微微皱着眉头问道。
“楠楠，我是老师，更是个警察。既然案子需要我，那我就会去。”
听甄筱春这么说，张楠想了下，道:“你想去那就去。
老刘，是要先集合什么的，还是自己过去支援？”
“分批各自支援。”
“将乐”看向农博升，道:“姐夫，那地方怎么去？”
张楠那也是走过三江六码头的人，知道这会闽省的交通条件可不怎么好。
三面大山一面海，上辈子当采购员，90年左右去过几趟闽省，坐车子都坐得自己腰酸背痛腿抽筋！
农博升想了下，道:“倒也不是特别麻烦，杭城那就有去厦门的火车，就是记不得是不是沪上始发还是杭城始发。
那趟车经过三明，将乐归三明管辖。到了那边后还有百来公里，再坐个几小时汽车也就到了。”
张楠点点头，看向关兴权，道:“关哥，你安排一下，明天派几个人送筱春姐去一趟。”
关兴权点点头，但甄筱春道:“这不用，我这是出差”
“这会路上不怎么太平，火车汽车都麻烦多，听我的。”
90年代初中期出远门，可真不像20年后那么太平和方便，警察都一样。
说着看向刘伟:“老刘，你那还要不要再出人？”
摇头，道:“现在不需要了。”
这种出差只一人，但如果张楠没发话，他会派位男刑警陪着去，多派个人，这也是因为张楠的原因。
……
一小时后，关兴权找上张楠，就问了一句:“吃饭时候你看爱国怪怪的。”
太了解了。
“嗯，谁让他叫爱国来着。”
“有说法？”
看了眼关兴权，这位从不问自己一些没法解释的事情的原因。
“那个凶手也应该叫爱国，陈爱国，可能是南平的。
刀片他自己做的，能算技术工人。”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