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庄琮
“璃王爷,来了”司徒邺抬头。
“这就是你给我送的践行酒”萧澈说道。寻了座位坐了下来,歌女正要靠近,被他眼神一冷,停了下来。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司徒邺见此,笑道。
遣了歌女进来,开始摆台,唱曲。
“君一去千万里,留奴在家双泪垂,
君心似铁,奴…………”曲声响起,竟是一支男人出塞,女郎不舍的分别曲。
司徒邺素来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这醋味十足的女儿曲,他倒也能在出军西北的前夕给萧澈唱了出来。
“郎君一去,可不要忘了奴……”司徒邺俯身,靠近萧澈耳边唱道。
萧澈耳边一阵热气,猛跳了起来。
“滚!”一脚踢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徒邺笑道。
这一折腾,倒冲散了离别的气氛。
最后,司徒邺烂醉。
萧澈也有些许醉意,一路走着,月光下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空街的衬托下,更是凄凉。
“王爷,这是北城天街”赵寅出声道。吩咐人将司徒邺送了回去,萧澈便说要走走,走了一个时辰。
萧澈闻言,顿步。清风拂来,吹散了几分醉意。
他竟来了天街吗
他抬头,看道路尽头的左相府。
他突然很想去见阿瑾。
他要去见阿瑾。
身体立行,他翻身进府,直奔知洲院。
知洲院内的吕瑾,灯下,正翻看着一本西北民俗杂记,时而挑笔。
灯下看美人,朦胧更甚。萧澈看了痴去。
萧澈跳了进来,静静看着。
吕瑾以为是阿芙,便没抬头。阿芙听到声响,跑了进来,便看到璃王爷目光含水,盯着她家小姐。
她轻唤一声。吕瑾闻言,抬头便对上了萧澈的目光。
“璃王爷,大驾光临啊!”阿芙打趣道。
吕瑾摆摆手,遣了阿芙出去。
阿芙退了出去,还贴心的把门关上。
吕瑾打了个哈欠,看着萧澈神色有动。她在别山后,几日都不见璃王爷。今日,她倒有些吃惊。
“王爷,深夜来访,有何事”她挑眉问道。
“我明日要去西北了!”萧澈也坐了下来,说道。
“嗯,我知道,跟我哥哥一同去。”她今日家宴践行席上,听吕慈说了。
萧澈看着她,他本来带着一肚子话,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人沉沦的时候,会渴望抓住一点光,对于前半生没有享受过关爱的萧澈来说,吕瑾就是那丝光。
他希望他的光永不消逝。
吕瑾关上书本,从塌上站起来,她闻到他一身酒味,便走了出去,唤阿芙煮了醒酒汤。
萧澈看着吕瑾的动作再一次说道,“我要去西北了!”他着重提起“西北”二字,这么久以来,他从吕瑾眼里没有读到一丝其他其他情绪,她不会忘了吧
“嗯,预祝王爷凯旋!”她接了话头,略一顿说道。
房外穿来阿芙的声音,“小姐,醒酒汤好了!”
闻言,吕瑾转身出去,推门接了那碗醒酒汤。递与萧澈,萧澈饮尽碗中汤。又眼巴巴的看着她。
吕瑾挑眉,看这萧王爷眼色动人。动了唇。她想,她与这人交情不深,许是要赴战场了,心理不免有些激动了吧。
她略一转思,笑了。
“阿芙,拿酒来”她朝门外唤道。
萧澈
第十五章 比试
上京送走了卫国将士,也不过萧条了几日,便又恢复了繁华之景。
城外,围场。
是上京有名的赛马之地。
吕瑾今日一身干练的骑装,英姿飒爽,林十二托吕添约她出来赛马,她本是不爱拘束之人,同意了。
赶到围场时,林十二已经在等着他们。没待吕添走近,策马过去,惊了吕添。
“哈哈哈哈哈哈,吕三水果然是个水货”林十二看吕添那不稳的样子,出言笑道。
“你这混子”说罢,冲了过去。
林十二却并不理会,只把目光给了吕瑾,唤了围场主来,让他把场内的好马拉出来。
吕添是头次来围场,但林十二是围场熟人,围场主知他是林工部之子,便知他带来的人也是非富即贵,当下也恭敬的应了下去。
不一会,围场主拉来一堆好马。
“公子,小姐,这几匹是这最好的马了,看,这匹是大戎战马,这匹,长平马…………”围场主拉着马,便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这世间,大戎战马是凶悍的,野性的象征。而大周的长平马也是丝毫不逊色大戎战马。此马能日行千里,世人也称千里马。
吕瑾顺着他的话看过去,盯着这匹纯红白色,只余头上几缕黑色毛,高头大马,长长的鬃毛披散着,浑身的每个部分都搭配得那么得当,每块肌肉都显示出力量,让人一看就觉得那么柔和,健美,这便是长平马。
“就这匹了”吕瑾出声说道。
未等围场主夸赞。林十二赞道“阿瑾妹妹果然好眼力,这匹马便是极好的”
吕瑾没说话,笑了笑,走过去牵马。吕添随意选了匹马。一行人便进了主马场。
一进马场,迎面走来一红色骑装的明亮女子,便是晋阳郡主,若她不开口说话,倒也是一番美景。
“想不到偶遇了吕四小姐,久仰大名!”那女子不待吕瑾绕开,便出声嘲讽。那日在送行之中,晋阳郡主目睹了萧澈对吕瑾的不同,一个眼神就让她妒意更甚,她便要找机会要给吕瑾一些教训。晋阳郡主一直想找吕瑾的麻烦,无奈吕瑾不出门,不接帖子,她便是一腔怒火没地方发,今日好巧不巧遇到了。
吕添低声在吕瑾耳边说道:“这是晋阳郡主”。
“郡主金安!”吕瑾闻言,略一福了福身。
晋阳郡主看她这一副不惊不动的平静样子,更为火大。她的澈哥哥定是被她这虚假的故作平淡的样子骗了去。
“吕四,你敢不敢跟我比一比骑术”晋阳郡主嚷了起来,她眼神似刀。
林十二刚想说话。
“好啊,比什么你定”她倏地抬起眼,正与晋阳郡主四目相对。
晋阳郡主从那眸色中看到了笑意,她竟然敢笑她,她定要给这吕四好瞧。
晋阳郡主遣了人安排场地,在这围场中,晋阳做不得手脚,围场主也不是等闲之辈,倒真正是个公平的对局。
围场许久没有兴奇之事,看两个妙龄女子赛马倒是一趣事,人越来越多,少男少女聚集在一起,围场本就是上京的消遣之地,这会看戏的、好奇的都靠了过来。
围场本就安排了赛场,一时聚集的人倒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更何况这还是一群上京的知书达理之人,断不会作出有损名望之事。
吕瑾已经站到起点,开始热身,吕添担心的走过来。
“阿瑾,要是不行就别比了,别伤了你。”吕添眼里都是担忧。阿瑾要是有一点事,他母亲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林十二没出声,自上次听了吕瑾的那首曲子,他便对这女子有种迷的自信。
“没事,我有分寸”吕瑾拍了拍吕添的肩,反过来安慰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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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安排
韩楚弦站在场外,面色焦急,今日,弟弟磨他来围场,他便带了弟弟来围场,那想,一个不查,弟弟居然不见了,猛然看到赛场中央开始嘈杂,他望了过去。果然看到自己家的弟弟被一满身血色的女人抱着。
周围人声嘈杂。
“这吕小姐真是个善人,宁肯输了比赛”
“……倒也弄了一身伤……”
“不亏能做宋琴师一琴之师……”
韩楚弦听这周围的人说着,明白了几分。韩楚弦也不停步,跑了过去。
“阿辞,你伤哪里了吗”韩楚弦从吕瑾手中拉了韩楚辞过来,上下翻看。
“哥哥,我没事,这姐姐抱住了我”手虽被韩楚弦拉着,他却砸吧着大眼睛,凝视面前这个好看的姐姐。
“在下代弟弟谢过吕小姐救命之恩,改日再答谢”他姿态谦恭,身姿微屈,双手抱拳,恭敬道。
吕瑾看这小孩脱离了自己怀抱,只抬手抹了脸上的扬尘,展颜道:“不用谢,公子快带令弟下去压压惊吧!”
韩楚弦拉着韩楚辞再次谢了礼,紧绷的脸松了下来。
他走出人群,家仆早已在外等候,瞬时围了过来。
他俯身,伸手,摸了摸韩楚辞头。转头,看了看场中央的人,勾了唇。
转身,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此时,拿了第一的晋阳郡主洋洋得意的走了过来。
当时晋阳郡主在吕瑾的后面,她死死的追赶,靠后的她只知吕瑾跳马,却不知其他。那时她心中微乐,轻嗤,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货色。将马鞭挥得更重,跃过了终点。
现下,她正要过来炫耀。
“嗯,吕四…………”她刚想出言嘲讽,便看到对面伤得不轻的女子向她靠过来。
“嗯,晋阳郡主,我认输”吕瑾笑道。
这话一出,周围立刻炸了锅。
“这算不得,吕小姐仁义”
“晋阳郡主也太重输赢了”
……
……
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传进了晋阳郡主的耳中,她愤愤扬了马鞭。
呼道“谁要你假惺惺的认输,这次不算”本来,自认为赢了比赛的她,当下知晓了事情经过,脸色通红,更为恼火。
吕添转头,眼神都没给晋阳郡主一个,跟阿芙一起扶起阿瑾走了出去。
“哼,我们走”晋阳跺脚,也走开了。
围观的人看这主人公都走了,也慢慢散去。
吕添扶了吕瑾上了马车,急急向外喊道:“快,回府!”,并吩咐人先回府通知吕夫人请御医。
他眼色带忧的紧紧盯着吕瑾。
吕瑾看他一副快哭了样子,出声安慰道。“哥哥,我真没多大伤,就一点皮肉之伤而已,真的不重!”说完,她闭眼。
吕添看她累及,休息。也不出言扰她。车马奔腾。
一会,到了北城天街吕相府门口。
吕添跳下马车,便看见吕夫人眸色沉沉,满眼担忧。
阿芙掀起帘子,吕添忙跑过去,扶了她下马车。
吕夫人看着对面这个衣衫脏乱,沾了血迹的人儿。当下红了眼眶。
“你个混小子,你怎的不照顾好妹妹!”她拉着吕瑾,对着吕添骂道。
吕瑾笑了笑,而后以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母亲,我没事”。
“啊,娘,快带进去啊”吕添看他娘亲还要哭,忙催促。
闻言,吕夫人急忙拉着吕瑾进了府。
郑太医在她们进入知洲院后匆忙赶来。吕夫人接到吕添让找太医的话,便立刻遣人去请太医,这会,吕瑾太医前后脚进府,倒也让她安心不少。
“郑太医,快给我儿诊治”吕夫人见太医到了,忙道。
郑太医略一颔首。
便进了房。
只见对面的女子已经换下了衣服,只是腿上磨蹭了些皮。当下,郑太医也冷静下来,这左相府喊得如此急,他还以为是病人垂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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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出发
韩楚弦请太医为韩楚辞去仔细检查后,得知只是有些惊吓,身上无任何伤,心才是真正的落了下来。
韩楚辞拉着韩楚弦的手,左右摇摆,撒娇道:“哥哥,我都说我没事吧,哥哥一定要请那帅气的姐姐来,我要好好谢谢姐姐。”
韩楚弦蹲下身,目光与小孩平齐。严肃道:“阿辞,你今日为何走去场中央”他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一般有比赛之前都会清场干净,而且十米左右会有人,怎么想韩楚辞都不能随便贪玩走到赛场道上。
“哥哥,真的是我自己……”韩楚辞扁嘴。歪头看到旁边一着青衫的婢女时,突然呼出声,喊道。
“啊,对了,也有个穿青衫的的人过来给我一起玩球,我们一人捡球一次,后来……嗯……到我捡那次,球就去了帅气姐姐哪里,后来……”韩楚辞奶声奶气的说道。
韩楚弦一听这话,明了。
派人下去查,查到那日与小公子玩耍之人是晋阳郡主的人。
这镇北王府倒是与这淮平府结下了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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