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专治各种不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柳暗花溟
160 放飞自我
“侍卫长和公主,正好亲上加亲!”穆耀愤愤的。
穆耀抚额:他这个三弟,自打从西京回来,特别是由文入武,进了公主府后,真的是不再注意他的才子形象。
毕竟是亲兄弟,他早识破三弟那美玉君子的伪装,也从不相信三弟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那套。但,这也转变得太快了吧几乎都不加掩饰了。是三弟遇到什么重大的事件,导致他看清或者看开了什么事吗
然而穆远并不知道,在赵平安眼里,穆耀这叫放飞自我,必定是受刺激了。
他心里也许是有隐痛的,有不能对人言的伤吧不然,一个人不可能极端成这样。
但她现在哪有时间理会这个任性又无礼的家伙,就好比打仗,前期的准备都做好了,粉碎了敌人的阴谋,但“粮草”也差点被人烧了。
很快,就要真刀真枪的干了!那样,其实就简单了。
“你这样无礼,念在你尽职尽责的份上,本宫恕你无罪。”赵平安站直了身子,“我瞧你也没有大碍,干脆去找钱二大夫上点药是正经。”
说完,又面向穆远,“穆大将军,您若有要事,尽管去忙。只请您得了空再来公主府一趟,有些事,想与大将军商量要怎么办”
公众场合,她语气疏远又大方。
但明明心里知道,这个男人是她抱过的,亲过的,直接叫过名字的。不过,就算私底下再亲,公事上也得公办。她就是感觉特别好玩,要死忍着,唇角才成功的没有上翘。
穆远深深望了赵平安一眼,见她眼波流动,熠熠生辉,晶莹透亮。
她从之前的危机中挺过来,就像经历过暴风雨的花朵似的,蓦然就焕发了生机,让他心如古井生波,涟漪阵阵。
就算她的衣衫脏了、破了、头发散乱的披着,脸上还有污迹,手……之前震裂的虎口流过血,但也已经愈合,如玉的小手上又红又黑。
然而,他心里不管多纠结,多么想把那双小手握在掌心中,面上也只是点点头,强迫自己只说了三个字,“臣告退。”
目光却又停顿片刻,之后蓦然转身,就像要斩断看不见的丝线似的,转身大步离开。
“他这样盯着你看,也很无礼,你为什么不摆大长公主的架子了”穆耀冷声道。
赵平安斜过目光看他,只觉得这小孩真是很欠拍打。
要不到糖吃,怎么还磨缠起来了
因为穆耀还坐着,她就顺手拍拍他的头,随后不再多做纠结,迈步进府。
穆耀气极了。
男人的头是随便摸的吗再说她那是什么神态和表情,仿佛他是一只小狗,还是可怜地那种,无家可归的那种,正在乞食的那种!
“等我。”他叫了一声,跳起来,又叫一声。
第一声是吼,第二声是疼,全身上下无处不疼。可他狠劲儿上来,咬着牙跟上去。
赵平安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处理事情。
进府之后,果然发现集中众人的院落有冲击的痕迹,还有三大宫女信任的小丫头直接受了伤。这说明趁着外乱,府内的仆役又被轻易煽动,违抗她的命令。若不是她见机快,叫秋香进来镇场子,后来还顶上了从不公开露面的阿布,只怕她真的会受到内外夹攻。
肖震宇是潜伏已久的杀手已经不用再说了,还直接被穆远杀了,但她这府里还应该有其他的细作。
“当时都有谁闹事,先记下。”她对绯儿说,见绯儿的脖子处都给人抓破皮了,好在未来大约不会影响她的美貌,但赵平安仍然很生气。
“打量着本宫心软,就把本宫的话当耳边风吗”她冷笑,“现在,先分别看押,等疫症的事过了,就准备接受处罚吧。”之前心慈手软了点,一是不想像上罪子那样狠决的过日子,二是想先暗中观察。
161 你有病吗?我有药啊。
事件彻底爆发,就像病情出现症状。
在那种情况下反而不用再多想,按照事先的准备,按部就班就做就好了。难的,反而是前期的斗智斗勇。
一句话:你有病吗我有药啊。
东京城很是乱了几天,但穆远一个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做个防御围城简直不要太游刃有余了。他先以强硬的铁腕镇压,只要紧卡着不能血腥的底限。紧接着,当百姓的不满情绪快要到达顶点的时候,赵平安的怀柔手段起了作用。
那些曾经冲击公主府的乱民,听了唐太医的详细讲解,就算有半信半疑的,也都努力帮助宣传起来。
反正也走不掉,倒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并且,他们可都是在杀神大将军那里挂了号的。
穆远和赵平安,一刚一柔,刚柔相济,效果出奇的好。
于是很快的,人们自愿隔离,不再走街串巷或者探亲访友。免得让别人传上,或者祸害了别人。每天,总是兵士们拉着装满了食物的马车到各坊口,百姓可按户领取,不收分文。
人,只要不挨饿,生活也不曾过度短缺,情绪就会平静得多。想着朝廷还顾着他们,也就没有了被抛弃的感觉,或者会被牺牲的感觉,人心也稳定了不少。
街面上,还不停有士兵巡逻,有妖言惑众的,一律抓起来丢进大牢。若有人家发现有疑似症状,立即就要报告官府。
也有人舍不得亲人,或者因为恐惧而隐瞒。
但城里所有的大夫都被征调到了一处,就算有大夫怕死不敢医治病人,也给扣起来。
这样一来,有病人不报告官府,自家人也可能被染上不说,病人无人无药医治,早晚是个死。之后,发现病患的人家也会被整家隔离,言明无人发病满四十天就会解禁。
患病者则被集中到一处,全封闭管理。
赵平安慷慨的贡献了自己在城外的几个庄子,当然还有穆远、穆耀、刘家旭的私产,以及楼家的大面积庄园。这样就保证了病人的治疗环境和重复感染的可能,医护人员和守军什么的,也做足了极严格的预防措施。
自然,防疫卫生更是必须做足了功课。从水源到食物,再到有可能沾上病毒的用品的处理。事无巨细,都忙而不乱的进行,有效的的防止了疾病的快速蔓延。
就是疫苗完全不够用,就算在现代的芳菲已经穷尽力气,也是杯水车薪。人痘的话,最初的感染者小小还没有痊愈,自身没有形成抗体,效果有限。
所以,疫苗只能紧着最重要的人。
这个最重要,不是指位高权重,而是奋斗在第一线的各个大夫,还有士兵们。
其实,主要是马军营的人,毕竟对步军营,穆远是调度不了的。刘指挥虽然是三衙的顶头**oss,可那些兵不是战场上下来的,行动力远远不够。
种痘的事,大夫们由唐太医和楼大掌柜说服。
士兵嘛,虽然知识水平低,很是恐惧,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染上天花,却又在身上种上称为痘的脓水。但军令如山,穆远就简单粗暴的直接下令了。
在战场上,前面是刀山火海,一声令下也得跳。
所以,很多士兵以闭眼等死的心态接种了疫苗。后来上了第一线,心想左右是个死,倒是无所谓了,结果工作效率大为提高。又经过了好多天,他们发现除了开始的几天有点不适之外完全没反应,就真的对种痘放了心。
榜样的力量无穷的,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达到了很强大的宣传作用。已经有人开始上门请求种痘,但还是那句话:疫苗大少,想种的话,已经要等着排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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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爆粗的大长公主
“真麻烦!”
深更半夜的,赵平安包裹着大毛衣裳,在台阶上摆了厚厚的棉垫子,就坐在那里,翘着脚,往后斜倚着上一阶台阶,一边仰望着不怎么明亮的弯月,一边对不知躲在哪个房顶或者树冠上的阿布吐槽。
毕竟阿布每天会与外界以特殊方式联络,把这话传给穆远。
她其实是在对穆远说,只不过多了一道转述的手续。说白了,阿布就是个复读机。
“其实我真不想把那么珍贵的疫功给他们那帮子废物用,宁愿留给奋斗在一线的将士和那些不顾自己生死安危的大夫。”
阿布默默的记,免得主上问及一个细节,他答不上来就失职了。
“可他们是皇家人,部分还是我的亲人。他们在,大江国就在。所以就算他们都混蛋透顶,重臣们人事不干,也不能不顾及。这是什么特么的逻辑,艾玛,憋屈死我了。”
这就是她的悲哀,封建古代的悲哀。
阿布却差点从房沿上滚下来。
公主见得多了,大长公主,而且还是国公主,虽然难得,也可以理解。但暴粗口的大长国公主,他阿布真是从未想过能遇到。
那么,混蛋透顶、人事不干这些词,还有特么的,到底要不要记下来
这话连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不会说,更加不符合大长公主的身份。
还有,再看大长公主现在的形象,女流氓似的,到底要不要描述而且大长公主说的是天家,还有他项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他到底是大江子民,详细转述也太不恭敬了吧
但换个角度想,他在军中是斥候,在京中是暗卫,实事求是是必须的素质。
那……还是记着吧,反正他主上大人会自动过滤,好事和优点全属于大长公主,坏事和恶劣行径都是别人的干的。
“虽然还没得到确切消息,但宫里指定不是普通人染上了天花。”赵平安继续说,讽刺意味深厚,“依他们一惯的德性,除了他们自己,谁都是可以抛弃的棋子。太监宫女甚至女官染了天花症,长久的办法就是封院,活活饿死,病死。这样大家手上都不沾血,也没握着人命。你也知道,太皇太后和没落位的皇太后都‘心慈’,有名的善心人。”
是啊,一个住在慈德宫,一个住在慈寿宫嘛。
她冷笑,“快刀斩乱麻的办法,就是某个院子失火了。连病患,带与之接触过的人,统统葬身火海,落得干净。幸好我命硬,把病人都给我送到眼前了,我也没得上。不然,他们肯定给我来个痛快的,最后扔到乱葬岗子去!”
阿布忍不住咳了两声。
大长公主越说越严重,他都不敢听了。这话要告诉主上知道,主上不得心疼死啊。虽然看目前的情况,谁要算计大长公主,那简直是嫌自己死得慢。
“回头问问你主上,到底什么时候有空”赵平安望着阿布的方向。
黑漆漆的,看不到人影,但知道阿布在那儿就好。
“当日有骚乱,他带兵平乱,很快又走了。他答应要来看我,可这么多天了,他都没丁点动静。”赵平安是真想穆远了。
平时就有相思意,现在的生活那么紧张,每天都面临巨大的压力,她就更想念他了。
“主上很忙,每天只能睡一两个时辰……”阿布有点为难。
“是啊,那你还是别问他了。”赵平安有点沮丧,也觉得自己有点不懂事。
其实她每天也忙得脚不沾地,虽然不用她满东京城跑,安置民生,管理病区,治安巡逻都有章可循,忙而不乱的进行。但,一车车的药物运进来
163 十年前
“我看她的状况是好多了。”李婆子看赵平安站在小小的病床前,离得有点近,连忙道。
“好转的力度不大,所幸也没有变坏。”赵平安拉了拉脸上的解毒面巾,目光闪闪,“但是不坏就是好,真希望她能早点康复。”
到时候她就拉着小小到街上转一圈,让东京城的百姓们都看看。
这就是个活广告,到时候还有谁不信种痘的事到时候又有谁还会怀疑,她可以带领全东京城的人抗击疫症到时候那些惹更好这滔天大祸的人,也该洗干净自己的脖子了。
“八成能保住她的小命。”李婆子答道,有意往床边一站,把赵平安挤得远了点,“可惜花朵似的小姑娘,只怕是毁了容了。”
赵平安望着小小脸上的红色斑点以及已经形成的痘疤,默然。
这个,她实在是无能为力。
有句话说得好,可能有人不爱钱,但没有人不爱美。
小小的年纪不过十六七,多么美好的年纪。而在古代这样女性地位低下的年代,容貌损毁的结果比在现代还要严重得多。至少在现代,医美手段相对发达,可在大江,她就算有最好的药,也没有那种外科手段,何况还是整形外科。
但转过来想,能活下来,还是小小有机缘。
首先遇到了她这个穿越加重生者,其次她在现代时还是学医药专业的。并极幸运的,她拥有神奇的空间,可以联通古今。
“走一步看一步吧,总能想法子活下去的。人生,除了死也没什么大事。”赵平安沉吟了片刻道,“倒是李大娘您,此事一了,可得给您记一大功。”
就算那些舍生忘死、医德极好的大夫,也不敢这样近身照顾一个病源体,天花发作最厉害,传染性最强的病人。
“大长公主说这话,可真是折杀我了。”李婆子连忙道,“我是暗卫,我的命都属于大长公主。何况我入府后吃好喝好,没为大长公主尽过什么力……”
“你记着,暗卫的命也是命。”赵平安深吸一口气,慨然于暗卫们都是同样心思,可见被洗脑洗得彻底。
她又是感激他们,又是分外愧疚,“拿命搏的,都会有个好结果。”她重重点了点头。
李婆子就红了眼,低声道,“大长公主有所不知,十年前的惠州……我就是惠州人。身为暗卫的都是孤儿,无牵无挂的才能把命奉给主人。可我被训练成暗卫之前,年纪本比其他人略大,记得小时候的事。所以就算没有亲人了,长大后因为任务的关系也悄悄的回到过惠州,看看那方生我育我的水土。我本只想逗留了几日,哪成想,正赶上疫症爆发。”
李婆子把埋在心里十年的秘密说出,因为看得出大长公主真的无惧天花,而且她的善良是真的善,表面上看来心肠硬,其实做真事,不似贵族女眷们那样做点善事是为搏名声的。
“你染过天花”赵平安眼睛亮了。
李婆子不敢直视主上,却瞄到赵平安的神情,心中感觉又是怪异,又是放心。
因为,她看到大长公主没有害怕,而且有些兴奋,甚至高兴的样子。她不知道这是什么路数,总归是让人安心的。
“是,属下得过天花,当初被年少的楼大掌柜和他祖父救过,但并没有痊愈。不过年代久远,楼大掌柜不可能记得一个普通的病患罢了。”李婆子老老实实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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