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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专治各种不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柳暗花溟

    既然如此,她的神情中为什么还似乎带着点迷惑呢

    太矛盾了,矛盾到他不得不怀疑。

    先帝大行,他才不会像其他在京的臣子和勋贵子弟那样奔丧守孝。所以,平安接到噩耗离开后,他本想寻个借口在西京待一阵子,离开这外表繁华金玉,内里脏污横流的东京城。

    可他,是真的中了毒。

    只不过不是镖毒,是食毒。

    身上的那块疤,是为了救命时放血所致。

    他不和平安说实话,是因为那是他的秘密!

    他被毒死了!

    是啊,他死了。

    现在想起来,他还是会笑出声来。

    死亡,原来是那种感受。

    那利刃刺入他的身体,居然不疼,只是凉丝丝的,仿佛他的灵魂都透了个大洞。他所有的爱与恨,曾经拥有的和失去的,渴望的和背弃的,都这样流走了,怎么也留不住。

    死对于他来说,真的就是那么一回事。

    他不留恋,反而觉得解脱。

    他不甘的,只




017 我要尚主
    “不是中毒了”穆远答得轻描淡写。

    穆耀差点嗤笑。

    看吧,他那个爹对他从来不闻不问,估计他死在外头,尸骨烂成泥也不会注意到。

    倒是他这个二哥,似乎“关心”他得很,戒备得很,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啊。

    “二哥不担心”

    “不是没事了”

    “是没事了。”他最恨的就是二哥的这种态度。

    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却毫不在乎,透着居高临下的高傲感,视人命如草芥。

    仿佛他的命,于二哥而言,就是一句话,甚至一个字。

    仿佛他的秘密,他的命运都在安北侯穆家的掌控之下。

    真能耐!真本事!呵呵!

    可惜啊,以后不一样了。

    “二哥请。”看到穆远停下脚步,半转过头看他,穆耀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姿态优雅,神情隽淡,如玉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明若春溪。若周围有姑娘围观的话,一定会小声尖叫出来。

    可是,他却宁愿拥有二哥那刀削斧凿般的侧脸,高山冰霜般的杀伐之气,就算是和他对比也伟岸的身躯。

    因为他这般模样,也有可能“有人”不喜欢。

    穆远嗯了声,前面先行。

    兄弟俩就这般沉默着,很快来到花厅。

    穆定之已经坐在里面了,见到穆耀的时候,神情微微一顿,却没多说什么。

    穆耀恭敬的施礼,心中的天光却暗了下去。

    有时候他倒希望父亲把对他的不满爆发出来,至少证明他是被在意的。

    武大将军天天拎着棒子,在东京城满大街追着儿子跑,还时时狠揍一顿,那是恨铁不成钢。可他爹呢,根本把他当成一块废铁,连看一眼都懒得。

    于是一餐饭也这样沉默的吃,不知道的,还以为对坐着的,是死人牌位。

    而且在战场上习惯了,穆定之吃得极快,倒是穆远吃得虽多,却仪态极好。

    “你们慢慢吃。”穆定之放下筷子,要起身。

    因为时间短,给不了穆耀太多时间考虑。不过他已经考虑了整整一世,倒也胸有成竹。

    “父亲,您稍坐,儿子有话说。”穆耀拦道。

    穆定之皱了皱眉,显得有些不耐烦,却还是坐下了,“有什么事快讲。”

    他没被幼子那认真而正经的神情迷惑,这小子打小做什么事,哪怕是气死人的坏事,也是这样一幅大义凛然的神情,做恶时也把态度摆得光明正大。

    “我要娶平安大长公主。”穆耀稳稳当当的抛出惊雷。

    一字一字,说得清楚异常。

    叮的一声,穆定之把手边的空碗碰到了地上。

    这件事确实大出他的预料,以至于开始时他以为没听清,随后就惊住了。以他在朝堂和战场上的指挥若定相比,可算得上是失态。

    随后,他杂了些白色的浓眉就慢慢皱起,这证明他要发火了。

    “你胡闹什么!”他斥道。

    “我没胡闹,父亲。”穆耀和穆远一样,从不害怕父亲怒气冲天的样子,“我觉得我说得够明白了,我要尚主。”

    如果说吃饭时只是沉默,此一瞬间算得上是静默了,诡异的静默。周围,似乎连可供呼吸的空气都被抽走,形成真空地带。

    穆定之看着幼子,总觉得穆耀眼神中的笃定与平时带点挑衅的样子不同,迅速冷静下来。

    “理由,给我一个理由。”他压低了声音道,“如果不能说服我,我是不会任由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新朝初立,局势复杂,容不得你



018 若两情相悦
    必定是叶家!

    他穆家为大江朝抛头颅、洒热血,熬到家族凋零,他穆定之文武齐备却比不过一个裙带之臣,让他怎么能甘心呢

    但若大长公主进了穆家就不一样了!

    反正幼子不成器,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倒不如做了这枚现成的棋子。

    难得的是,是耀儿自己提出来的。

    而不管有没有那道传说中的遗昭,大长公主都代表着先皇的意思。有赵平安在手,对上宫里那位和叶家,也算是增加了筹码呀。

    权衡利弊,幼子这废子终于有了用处,成了一处活气。同时让大长公主成为穆家人,他进可攻,退可守,叶家也不敢与他为敌的。

    “此事现在不宜提起。”穆定之深吸一口气,面上并无喜色,但神情柔和不少,“再怎么着也得等国丧期过了。”

    他没有直接答复,但话中意思却是明显:他答应了,乐见其成,但要稳当着办事。

    “儿子省得。”穆耀却有意的喜形于色,好像心想事成后对父亲充满感激。

    穆定之看着突然变成顺毛驴的幼子,心中有点畅快。

    “你自己愿意就好。”他似无意的以自己的左手抚着右肘,动作极慢。

    他的右肘受过箭伤,导致无法灵活运用手臂。久而久之,倒形成了一个习惯:在心里算计什么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做这个动作。

    若是算计得深,动作就越是缓慢,只有最亲近的几个人才知道他这个毛病。

    “大长公主与先帝感情深厚,肯定要守满孝期,至少也得一年半载。还有啊,她身份高贵,就算定下婚约,筹备也要不少时日。算来算去,至少要快三年上才能成样,那时她都二十多了,你可愿意”嘴里说得淡定,可连这么细节的事都想到了。

    可见,他对这个提议有多满意。

    “父亲,我喜欢她。”穆耀肯定地道。

    所以,不介意等上三年,娶一个“老”公主。

    啪的一声响,旁边传来瓷碗碎裂的声音。

    穆定之与穆耀说得高兴,可以说父子二人从未这样融洽过,仿佛把沉默着的穆远当成了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

    然而,此时这石头碎裂了。

    确切的说,他面色不变,可是却下意识的捏碎了饭碗。

    鲜血,混着雪白的米粒,滑过他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就沾在他的掌心。

    “远儿,你退下吧。”穆定之皱眉。

    他故意要在饭桌上讨论,正好借机断了次子的念想。但儿子如此失态,他还是很恼火。

    “还没吃饱。”穆远随意用丝绸桌巾抹了抹手上的血,动作和神情都很僵硬的又添了一碗饭,就坐在那儿继续吃。

    尽管他食不下咽,味同嚼腊。

    但他要听着,到底听听他们要把平安怎么样

    瓷缘锋利,手掌和手指上的割伤很深,很疼,可这点痛和战场上、和他此时心上的伤口相比,真的算不得什么。

    如果听前面的话,他心里还只是震惊,很想立即发作怒气。后面听到三弟说出那句“我喜欢她”的时候,他的心就一直向不知名的深渊里坠。

    倘若平安与三弟两情相悦……

    他稳定的坐在那儿,但其实再也没听到父亲和三弟说的任何话了。

    直到这餐饭艰难的吃完,穆定之“老怀大慰”的离开,穆耀的声音才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些讽刺的意味,“这就是废物的好处了,对你没有期待,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二哥你一直做他最心爱的儿子,却连婚事也不能自己做主,可憋屈吗”

    穆远站起身,微微摇头,“世间事,没谁能完全做主的。”

    “怎么讲”穆耀笑了下,声音有点尖刻。

    “平安……大



019 藏了个男人
    赵平安不知道这是穆耀一时风流自持,随便勾搭下女人,还是欲擒故纵之法。

    她只是纳闷了几天,因为事情脱轨,不在她的算计之中,但随后也就把这事扔到脖子后面去了。

    最近她看似清闲,每天不是把未来的新帝尚宸拎来修理一番,就是翘着脚养身体,实则一直积极做着准备,寻找着前世的那个契机,好好加以利用。

    “剪刀和石头满京城乱转,什么奇怪的地儿都去,什么奇怪的人都见,什么奇怪的话都说。”敏夏口齿伶俐的给赵平安讲,“哎哟,屁股后面跟着一串人。那两个小子促狭,有好几次把身后的尾巴绕到一起,那几拔人差点暗地里打起来呢。”

    赵平安摇着扇子,一边笑,一边把桌上子那只尺大的白瓷缸里的碎冰抓了两块,丢进嘴里,咬得咯吱咯吱响。

    天已晚了,跳动的烛火把冰块映成橙红色,看起来好像芒果冰激凌。

    绯儿正就着烛火坐在旁边绣鞋样子,见状连忙扑过去,把白瓷缸抱走,又是嗔怪,又是抱怨道,“公主肠胃不好,唐太医不是让您不能贪凉吗这个冰是放在旁边散寒气,去去暑热用的,谁让您直接放嘴里嚼呀!”

    “天太热了呀。”赵平安怕热,眼巴巴看着白瓷缸子被搬走,欲哭无泪,猛摇了几下扇子道,“哼,也不知你是谁的人,现在就把唐太医的话当圣旨了!”

    又知道绯儿是为她好,哼哼了几声以示不满后,就认命地转了话题对敏夏说,“等会儿把那两个戏精给我叫过来,得让他们别加戏加得太高兴。欲盖弥彰固然不好,太超过也会让人怀疑的。”

    敏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秋香呢”赵平安伸着脖子向外看。

    她正盘腿坐在自己卧房临窗的竹塌上,享受夏夜里那一丝丝凉风。

    整个玉华殿都清清静静的,如水月光温柔的飘洒下来,只有屋内几人的细语和院子里不时扬起的蝉鸣。

    其实夏季里,偏殿更凉爽,但赵平安喜欢自己屋外那棵高大的婆娑树,还有树叶下斑驳的日影和月影,所以不愿意挪窝儿。

    窗上,贴着细细的窗纱。

    门上,珠帘随着微风晃动,闪着幽幽的润光。

    自从她大闹一场,宫里的六尚自然不敢再克扣她。为怕落人口实,还尽量捡好的给送过来。动手脚暗害什么的,就更不敢了。

    就连叶贵妃也安静了许多,除了偶尔为了表示“长嫂如母”,进行礼(虚)节(情)性(假)的(意)拜访外,几乎不生事。

    可赵平安才不会以为自己从此就安枕无忧了,如果叶贵妃就此收手,这宫里也不会子嗣单薄到这个程度了。

    这是姓叶的要憋大招了好吗

    既然重生了,就会有很多事与前世不同,自认有金手指就大意,到时候她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掌天时星辰的太史局已经推算好了,下个月初七是登基大典的最吉日。

    据她猜,叶贵妃必定不想让她在这么重要的时日里露脸以增加存在感。

    所以在之前,必然会有动作的。

    留给她的时间也不过还有十几天而已。

    “秋香这些日子可了不得。”敏夏嗳了一声,表示赞叹。

    “蒋尚宫住得那么偏远,房前房后守得严密,她在宫中权势又这么大,不好靠近。秋香这些日子都不见,是钻到哪儿了”赵平安问。

    她派剪刀和石头在外面吸引火力,但重头戏在秋香身上。

    蒋尚宫可是重要的棋子,就算夺不下,也得废了她,不能让她在棋盘上为虎作伥。

    可是想找到那个前世记忆里的把柄不容易,又不能做得太明显,引人怀疑。因此好多天了,一直没有半点眉目。

    她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心里有点急。

    “秋香发现一处秘密之地。”明知道屋外没人偷听,敏夏还



020 奇货可居
    “啪”的一下,绯儿惊得把手中的湿布巾掉到了地上。

    赵平安深吸一口气,心中压着的石头总算落地。

    没错!她果真没有记错啊。

    因为自己重生后失忆了,就算对某些事有深刻的印象,她也不敢太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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