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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专治各种不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柳暗花溟
    那一战是大江近百年来,输得最惨的一次,让大夏人攻破了永乐城,而后长驱直入,直接攻击兰州府。他们就像一把尖刀,几乎扎到大江国的心脏上。若非父亲和同因党争被闲置的、当今太皇太后的亲哥田将军,以及刘家的前家主刘将军被紧急被召回前线,浴血死战并合围夏军,大江国几乎灭亡。

    那时他还很小,亲眼目睹了国破家亡的局势,失去了温柔的母亲与和气的大哥,在大夏人的屠城中拼命活了下来。

    而那血腥、残杀、污辱,断肢、尸体遍布的场面和敌人雪亮的刀,嚣张的狞笑刺激到了他,让他感受到了生命中最深的恐惧、最强烈的憎恨和最无边的悲痛。

    所以他说不出话了,想说,可就是说不出了,一个字也不能。不仅如此,还喜欢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连阳光也不愿意照到。若非会饿死,他连饭也不肯吃,瘦得皮包骨头。

    就在那个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平安。

    因为把大夏人赶出国门的功绩,父亲被召入京,接受表彰并带回给穆家军的封赏。父亲是带着他去的,毕竟那时父亲还没有娶二娘,更没有三弟的存在。他是穆家惟一的后代,也是穆家此支惟一的继承人。

    先帝怜悯他患了“失语怪症”,还特意让他入宫住些时间,免得父亲忙于公务而疏于照顾。顺便,找了最好的御医为他诊病。

    先帝大约也知道叶贵妃是不靠谱的,特意求了当时的皇太后,如今的太皇主后田氏照看他。可先帝不知,田氏看似慈祥和蔼,整日里笑眯眯,佛爷似的,实际上冷肠冷肚,虐待伤害倒不至于,却无真心关怀。

    那时他年纪小,反而看得清。

    可他被关在偌大皇宫中,连父亲也远离,更加觉得恐惧与孤独。平安就是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她那么小,肉手肉脚,圆头圆脑,雪白粉嫩的像个热腾腾的小肉包子。

    至今,午夜梦回之时,他脑海里仍然回荡着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你很害怕吗来,拉着我的手就不怕了。

    于是他就拉着那只肉乎乎的小手,听她明明比他小好几岁,却老气横秋地说:你大概是得了自闭症,等我把你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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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6 管它呢
    “她……大长公主怎样给你的”穆远捏着纸条问。

    仿佛那小小的东西有千斤重。

    “了无痕迹。”楼清扬回道。

    脑海里闪出当时的情景:赵平安拉着他给金十八诊脉,看似有些焦虑,但扯住他袖子的瞬间,他登时就感觉到手心中被塞入个东西。当时他也没吭声,外表看来甚至连惊讶感和停顿感也没有,快速收到袖袋里。

    这个了无痕迹,说得是大长公主,也是说自己。

    还好,因为大长公主与对方那个似乎是管事的老头子针锋相对,牵扯了对方的精力,令对方只在他去的时候搜过身,返回的时候却没来得及,否则还真是不好办。

    也是那些蛮夷到底不够谨慎,倒是金十八看似比较多智。

    其实这对那小子来说未必就是好事,傻人有傻福,七窃玲珑心的大多不能长寿。

    嗯,大长公主除外。

    “依你看,她……大长公主暂时有危险吗”穆远又问,真恨不能自己当时在场。

    楼清扬听穆远两回提到赵平安都顿住,就知道外界所传是实,这二人的关系相当不一般。

    不然,什么女人能让穆大将军这样的人提起来就结巴必是用情很深,连提她的名号都小心翼翼的温柔着。

    这让他莫名有一丝妒忌,却迅速压下这不应该有的心神,如实回道,“大长公主是他们的保命符,他们自然会小心对待,倒也恭敬有加。况我听大长公主的话音儿,正如事先穆大将军的推测,那年轻人来头不小,是大夏国年纪最小的那位王子。因为地位高贵,又文弱了些,为人倒并不粗鲁。况且大长公主多智,目前看是没吃什么亏的。”

    略斟酌了下又说,“但,那位小王子身边的护卫有些气急败坏,脑子也不像是很明白事理的。此事若不快点解决,只怕狗急跳墙,夜长梦多。”

    穆远心头一紧,本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此时的眉尖却情不自禁的微蹙。

    但他却不再多说什么,只对楼清扬略抱了抱拳,“多谢。”又做了个“请”的姿势。

    楼清扬躬身,退下。

    穆大将军身上,有着他这个年纪的人少有的压迫力,波澜不惊却坚如磐石。大约是他从小在战场上长大,见惯了生死,也收割了太多敌人的性命,再加上他超强的意志……

    这样的人,是会救出大长公主的吧

    楼清扬心想,暗舒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忽然有了些信心。

    而屋内,穆远小心地拆开那张纸条。

    纸质普通,边缘不整齐,正面有几个字:甘草三钱……

    穆远虽然没有学过医,也知道甘草只是普通药物,为防止药汤太苦,很多方子要加上这一位药。那么,显然这是平安匆匆从医书上撒下来的。鉴于马车是先前麦指挥的宝宝和奶娘所乘,阿窝夫人后来也坐了一会儿,所以里头虽然坐卧都舒适,预备了茶水和小点心,而且也算宽敞坚固,却并没有预备笔墨之类的东西。

    而平安的那个小医箱除了放些奇奇怪怪的物事和药品,却也常年放着医书。因为平安虽然有些逆天而神异的本事,他却知道,她于中医一道算半个外行,所以闲下来时就会苦读。

    这说明,平安从被掳走的时候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撕了一点书页做传信之物,其反应之迅速、思虑之周到简直令人钦佩。

    再看那字,却是红的,写得有点歪扭,还有点糊,但他仍然辨认得出那三个字:配合我!

    她那么怕疼,平时学人家刺绣,针扎一下都捧着手吹半天气,现在却不知用什么割破手指传血书……

    穆远的心一抽抽。

    “他们走了吗”定了定神,穆远把那张纸条贴身收好,扬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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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 请你立即,马上去死吧
    “苏大小姐,你不能进去!”苏牙阻拦的声音。

    “为什么不能我要见穆大将军一面。”苏美华的语气略带哽咽,是能惹人怜的语调。

    但,穆远的面色却愈发冷峻。

    平安做为人质离开官路路基之下的破庙后,阿窝夫人与其一对幼子,以及她随行人员的安置,中毒未解的大批厢军和平安的暗卫的治疗,还有那个新生儿以及李氏尸体的处置,等等善后问题,都自有下头的军士去安排处理。麦谷来了后,更是接手了一切杂物。

    这些遗留事宜,当然包括“摔晕”了的苏美华。

    所以苏美华做为非战斗伤员,被大夫精心医治了半天,浪费了珍贵的人力物力,直到这时候才悠悠“转醒”。

    若赵平安听闻此事,又该又厌恶又佩服这位牛皮糖了。

    身为世家女,受了那么良好的教育,怎么脸皮就这么厚而且,非常真会给自己的无耻找出理由诶。心理素质这样好,做点什么不成呢非得做“死缠烂打”这种无赖事,还自我解读为“情比金坚”。以至于连自戕这种类似于碰瓷的行为都做得出,前后两次,也居然忍得了疼痛、尴尬的治疗。

    最奇葩的是,苏美华居然一醒过来就扑过来找人……

    她不是愚蠢,也不是不知道她帮不上忙,只能添乱。

    她这是耍小聪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来捣乱的。

    “大小姐诶,并非我不肯通融。只是敌方进入我大江国界,掳走大长公主,是属于双方开战的性质。如今战局紧迫,我们将军所驻之地就相当于军营,不得随意乱闯。否则,无论身份贵贱,必以奸细论,军法处置的。”苏牙很耐心的解释道,“您不想您长得漂漂亮亮的脑袋,咔嚓一下被砍掉,在地上叽里咕噜的像球一样滚吧。”

    “我……我……”嘤嘤嘤。

    苏美华似乎很怕的样子,但其实她根本不怕,她毕竟是向来心黑手狠之极的人。

    果然,她“畏惧”了片刻却又坚定了声音道,“我有重要的事要和穆大将军说,这位大人,就烦你禀报一声吧,事关大长公主的性命……”她知道里头听得见,又有意加大了声音。

    哗啦!

    门开了。

    这本就是因为事情紧急而临时征用的民居,确切的说是田地旁看护庄田的棚子而已。纵然用土坯修得还算结实,门却是破木板钉上的,哪里禁得起穆远带着火气的一脚。

    所以,那门其实是直接阵亡了,倒落在地上,荡起阵阵灰尘。

    苏牙和苏美华都吓了一跳,苏美丽干脆就势跪在了地上,姿态柔弱,“见过穆大将军。”

    可惜她说完这句话,却没听见穆远吭声。

    只有那沉默感杀气腾腾,就像一根无形的鞭子,抽得她无处躲藏,于是连忙继续道,“我没有用,遇了贼人只知乱跑,正撞到大夏人胡作非为。本想帮助大长公主,哪成想摔得晕了过去。醒来后才听说大长公主被强抢而去,心中愧疚万分。这全是因为我一句情急之下的无心之失,让大夏狗贼得了把柄,置大长公主于险地。我恨不得立时死了,好弥补这个过错。”

    “情急无心”穆远终于开口。

    只四个字,却如四记沉冰之锤。

    苏美华一直盼着与穆远多说话,不管什么话都行。但此时,她却忽然非常害怕穆远再开口,很怕他直接说出“立时死了好,那就请你立即、马上去死吧。”这类的话。



348 毒,真毒!
    当!这话扎心了。

    可穆远似嫌不够,接着一刀一刀的扎,“大夏人又不傻,抓着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有什么用呢那不是人质,是累赘。搞不好,我把你送过去,他们连理也不理。就算直接一刀把你砍了,还要怪我身为朝廷重臣都不知轻重。而且为着大长公主的安全,你死了,我也不能把他们如何。这样,你还要去吗”

    原来他家将军的嘴这么毒哇!

    苏牙暗中赞叹,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平时话那么少,说出话来却字字诛心。

    这意思是告诉娇滴滴的苏大小姐:你以为你是谁敢和大江国惟一的大长国公主相提并论,你怎么配!连送给敌人当炮灰,人家还嫌点燃不方便呢。

    毒!真毒!

    对着这样怯生生,哭得梨花带雨的小美人,还是送行时赠过信物的,传出过绯闻的,他都说得出口这种话……

    将军不愧真汉子啊!他的偶像!

    “穆大将军,你何苦如此轻贱于我”苏美华脸上挂不出,真是又气又羞又恼,“将军你知道忠君爱国,我虽身为女子,也是一样。换回平安大长公主,本是我身为大江子民的心意,何故受到羞辱就算我比不得大长公主……”

    “你是比不得。”穆远截断苏美华的话头。

    云与泥,根本没有可比性好吗是谁给她的脸,是谁给她的自信,居然敢和平安相比!

    这句更毒的话,终究他还讲点礼仪,没有说出口,没有下苏家更大的脸。

    苏美华却被生生噎住,气得发抖,半个字也吐不出。

    穆远正好趁着耳根清静,吩咐苏牙道,“找个可靠的人,贴身保护苏大小姐。到底是朝中苏大学士的嫡亲女,别让不相干的人惊扰。若有疏漏,提头来见。”

    “得令。”苏牙后脚跟清脆且干脆的相碰,并给了穆远一个眼神。

    苏牙:将军,放心吧,属下保证这女人接触不到任何外人,也绝对不会让大长公主的消息传到京中去的!

    紧接着,他弯下身子,笑眯眯地对苏美华做了个“请”的手势,“苏大小姐,跟我来吧。”

    苏美华愤怒之极,羞恼万分。

    她本能的想抗拒,忽然又意识到穆远以铁血无情著称,他的手下必也不是省油的灯。真的硬碰硬,只怕身子会被这些下等兵士碰到,到时候更丢脸了。

    她安排得这么巧妙,陷赵平安于危急,损失了那么多人力财力,就是这个结果

    不,她不甘心!

    但再不甘心,也只能先忍了,只一声不吭的站起来,哀怨地盯了穆远一眼,跟苏牙离开。

    穆远厌烦地跺了跺脚,仿佛要把这些讨厌的人和事都踩进泥里似的。再看看前面,见赵平安所乘的马车已经渐渐行远,就打了声呼哨,想叫过来战马芝麻,立即追上去。

    哪想到此时,又有人出现了。

    这次这个人,让他惊讶极了,不亚于他见到平安。

    至少对平安,他还是想念的。对此人,他真是一颗头有两个大。

    “你怎么在这儿”他冲口而出。

    “我素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爹打断过我的腿,也拦不住。就连大夏国,我少年时也偷入过,何况此地还是大江境内,是我的好二哥镇守的安全之地。”穆耀语带讽刺的说,某些字眼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安全之地哼!就把平安给安全到大夏匪人的手里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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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 哥哥,我美吗?
    不过现在,三弟却是原模原样。

    不伪装外表,就意味着其意真诚。

    “况且有你这棵大树挡在前头做大事,我就能顺手跟在后头扫尾了。因此,你没注意到的细节,我却注意到了。比如,苏美华的动向……”

    “果然是她!”穆远咬牙切齿。

    “你不是早有怀疑了吗不然,也不会把那些所谓刺客全杀了。”穆耀习惯性的撇了撇嘴角,“你是怕留下活口,坐实了苏美华的罪。你倒不是怜香惜玉,只怕你此刻恨不能把那女人卸八块。你是担心,苏美华的罪会成为苏意那死老头的把柄,让爹拿捏住了,又要兴风作浪。所以,你宁愿把此事先糊弄过去,免得爹向错误的深渊越滑越深,越行越远,你好以后再找苏美华的晦气。”

    “没想到,最了解我的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花三郎。”穆远不无自嘲地道。

    “那当然,我们虽不是一母所生,身体里却流着同样的血。来自亲爹那野心勃勃,算计重重的血。”

    “所以苏美华是你怂恿来的”穆远反问。

    “看看,看看,最了解我的也是大名鼎鼎的穆战神呀。”穆耀模仿着穆远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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