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透九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云花鱼
候涛和白书眼见董云超攻势非凡,而风无尘却颤颤巍巍,连站立都难,如何挡得下,两人不约而同地大喝了一声“住手!”默契程度让两人都有些吃惊。喝声未落,两人同时冲向了风无尘。
这边,候涛两人身形刚动。那边,董云霸也纵身冲了过去,戏谑道:“不自量力!正好爷爷也想活动下筋骨!”
不出三丈,候涛两人就被董云霸拦了下来。那壁厢,董云超已经杀到了风无尘跟前。候涛大急,匆忙跟白书使了个眼色,接着一连大开大合地施展了三合狠招,逼得董云霸只得全神抵挡。白书趁隙饶过董云霸,飞身驰援风无尘。
只是,一切都晚了,董云超速度太快了,白书只能眼睁睁望着董云超一枪戳进了风无尘的胸膛。
“不要……”
白书感觉全身冰冷,天昏地暗,脚上一个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哈哈……”董云霸残忍大笑。
候涛悲愤交加,红着眼跟董云霸血拼。
那边,突然传来董云超一声惊叫:“呀!”
泪眼中,白书望见风无尘的身形变淡了,模糊了,而董云超却突然飞上了天空,又猛然落了下来,还未着地,又再次横飞了出去。白书赶忙抹了一把眼睛,定睛望去,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追着董云超又一连补了十几脚,董云超化作一颗流星,惨叫着一连撞折了七八棵老松。而那个模糊的身形渐渐清晰,正是风无尘,全身完好,没有一点血迹。白书惊得嘴都闭不上了,又讷讷地用力擦了一把眼睛,好半晌都忘了从地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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滩头恨 第二百一十二章 辱人者人恒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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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又是董云霸的一声惨叫。
风无尘、候涛和白书三人心中惊奇,不觉都加快了脚步。无一时,三人便来到了声响附近,相互使了个眼色,一同跳上了松树。透过影影绰绰的树枝,模模糊糊望到了那边的场景。
只见傲然立着一个女子,二十上下,肤白貌美,体态丰腴,头挽桃花髻,插着根蜻蜓戏水的玉钗,上身外着粉底五彩团花缎面大袖披风,内着白底金花对襟短衫,露着一截俏皮可爱的桃红色抹胸,下身穿着蟹青色鱼鳞细褶裙,脚蹬一双金缕鞋,一副富家小姐的打扮,只眉宇间的英气却是普通小姐不曾具备的。
而董云超和董云霸两兄弟则分别在这女子一双俏足之下。
“果然是柳蔚然!”候涛唏嘘不已。
风无尘暗暗心惊,刚刚跟董云超交过手,后者的本事实在不弱,要不是对方轻敌,自己还真不好胜他。董云霸既然地榜上的排名紧邻着董云超,想来,他也比董云超差不了多少,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柳蔚然给制服了。这柳蔚然未免也太厉害了,真不愧是当今地榜排名第四的好手!
柳蔚然望着风无尘三人方向,浅浅一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道:“三位朋友,既然来了,就出来一见吧!”
风无尘三人对视一眼,脚下一蹬,一同跃了过去。
候涛堆着笑作揖道:“这两个小子一时好奇,贸然窥视,还望柳师姐不要见怪!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们!”
这边柳蔚然还未有什么表示,那边董云霸蓦然横插了一杠子。
出了丑,又被这么多人在一旁看笑话,董云超、董云霸两兄弟羞愤交加,面如猪肝一样,董云超刚刚受了不轻的伤,蔫蔫的说不出话来,董云霸虽被擒住却没什么大碍,有的是力气,不禁厉声嘶吼道:“你们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柳蔚然冷冷质问道,“你们在三顺赌坊欺负没修为的掌柜的时候怎么不说欺人太甚”
“那是他自找的!”董云霸狠狠地道,“他胡乱给我兄弟二人排名,存心羞辱我们!”
“哦那你倒说说怎么给你俩胡乱排名怎么羞辱你俩了”柳蔚然脚上用力,踩得董云霸倒抽冷气,本待要呻吟,又怕遭了风无尘几人的耻笑,只得紧咬牙关,强忍住不出声。只是,他面上表情却略显古怪难看,风无尘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董云霸更恼,瞪着风无尘厉声道:“那小老儿竟把这个无名小辈排在我们的前面,就是存心羞辱我们!”
“那董云超又是伤在了谁的手下”柳蔚然面带戏谑。
“这……”董云霸一时词穷。
“技不如人,心胸狭窄,你们是自取其辱!”柳蔚然冷冷道。
董云霸顿觉无地自容,万分恼怒道:“这是我兄弟二人和他们的事,要你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柳蔚然脚下用力,使劲在董云霸身上碾了碾,后者再也强撑不得,不住地呻吟哀嚎,“你可知三顺赌坊是谁开的你又知那排名是谁排的”
董云霸后背一紧,瞪大了双眼,喃喃道:“该不会是你吧”
“不然呢”柳蔚然脚上又用了几分力,恨恨地道,“一个月不到,跑了仨掌柜,我好容易招到一个牢靠点的实在人,却被你们给吓跑了,你们怎么赔我”
“我……”董云霸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支吾
第二百一十三章 松林深处犬吠欢
夕阳西下,松林染红霞,树影婆娑似赤面鬼怪。
董云霸信心满满打开骰盅,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大声惊呼:“怎么会这样”
柳蔚然冷冷地道:“那应该怎么样”
董云霸痴痴地望着骰盅的骰子,只见三颗骰子整整齐齐地“叠罗汉”,一柱擎天,最顶端的那个骰子赫然是个“一”。按照赌规,这只能算作一点。这种筛样,可是非同一般,平日里他费尽千辛万苦也难摇出一个来。不曾想,今日里竟会在使用水银骰子的情况下遇到,当真奇怪诡异。
这么一来,随便柳蔚然怎么摇,只要不摇出跟董云霸一样的,她就稳赢!董云霸既奇怪又失落,却无法言明,直把自己憋得脸红脖子粗,半天也就憋出一个字来:“这……”
风无尘自打见了那三颗骰子,便一直强自忍笑,忍得眼泪都出来了,如今又见到董云霸一脸难以置信的囧相,再也忍受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不受控制地喷出了一大口口水。由于笑得突然,没有丝毫准备,再加之刚刚急于看清骰子点数,不自觉走近了骰盅,距董云霸不足三尺之遥,且正对董云霸,这么一来,他喷出的口水全都落到了董云霸的脸上。
董云霸恼怒地用衣袖抹了一把脸,由于他今天穿的是窄袖团花暗纹缎面长袍,布料是好布料,却不吃水,结果把口水擦得满脸都是,黏糊糊的。柳蔚然笑得花枝乱颤,候涛更是笑弯了腰,怎么也立不起身来。董云霸恼怒羞惭,沉声喝了一声“找死!”右手一晃,招出一杆花枪,与董云超先前使的那一杆竟一般无二,可能真是一个模子里铸就的。
风无尘自觉理亏,也不硬抗,一面急速后退,一面招出两根玉尺招架。
这边,董云霸刚摇枪使了个旗鼓,正待要杀向风无尘,却感觉腿上一紧,被一根红色的长鞭给缠住了。董云霸既怒又颇为忌惮,转过头喝道:“师姐,这小子辱我在先,这你也要管吗”
柳蔚然手握鞭,冷冷道:“你们的恩怨我自然没兴趣管,只是,我们的赌局尚未了结,此时便旁生枝节恐为不妥吧”
董云霸气得面皮抽搐,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把满腔的怒气都发泄到了山石之上,在地上狠顿了一下枪柄,激得大石瞬时龟裂,现出一道道深深的裂纹,蛛网一般,咬了咬牙,强压怒气道:“好!师姐说的是!那就请师姐摇骰!”
说着,董云霸收了长枪,腿上的长鞭也适时地松开了,活动了一下双腿,并没什么异样,这才转身走近了石桌,俯身收拾骰子、骰盅,一边假惺惺道:“其实,师姐也不比摇了,我自行认输便了!”一边趁机又将骰子换回了原来的几个,偷眼见众人一如先前,什么都没发觉,这才暗暗松口气,将骰盅合上,甩手扔给了柳蔚然。
柳蔚然结果骰盅,一脸严肃地道:“这怎么行赌桌无儿戏,岂能如此草率,我又岂能占你的便宜!该怎么样就得怎么样!”
“师姐教训的是!”董云霸一副甚是受教的样子,“那就请师姐赐教!”心中忐忑紧张,不住地祷祝,但凡是能叫出名字的神灵都被他给求了一遍,只求柳蔚然也能如他一般,摇出个“一”来。
柳蔚然将骰盅郑重地举过头顶,摇头晃脑地摇了起来,哪还有一点出尘气息,分明就是一个嗜赌如命的赌徒。摇了半天,这才一脸不舍地扣下骰盅来,一脸得意地道:“那我就献丑了!”说着,揭开了盖子,露出两个“一”来,其中两个骰子也叠起了罗汉。
候涛望了望骰子,又望了望柳蔚然一脸郑重的样子,忍俊不禁,大笑了出来。柳蔚然面上一红,皱起了秀眉,强自狡辩道:“人都有失误,难免的,难免的!”
董云霸心中大呼可惜、可恨
滩头恨 第二百一十四章 稀里糊涂无妄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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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居,张二酒楼,抚云阁,一桌坐了四个人,有说有笑,把酒言欢。这四人正是刚刚痛痛快快教训了董云超兄弟两人的柳蔚然、风无尘、候涛和白书四人。
酒过三巡,候涛见柳蔚然心情着实不错,便借着酒劲打听起了后者的身世,婉言试探道:“师姐,要不是董云超那厮说起,我们还真不知道师姐家世竟会如此显赫,竟来自青龙庆洲鼎鼎大名的‘白柳岸’,也难怪师姐修为如此之高!”
话一出口,候涛便后悔了,竟然酒后失言,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柳蔚然修为虽高却是跟她的出身有着莫大的关系,并非她本人如何了得。而那些大家出身的人往往又都是眼高于顶,鼻孔朝天之徒,最是忌讳别人说这个。
候涛企图蒙混过关,赶忙又出言道:“不知师姐为何舍近求远没在乾仙院修行,而来了碧仙院”
也不知识候涛诡计得逞,还是柳蔚然全然不在意,并没一点要计较的意思,只见她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晃了一晃,浅酌一口道:“白柳岸又能如何都是先辈们的功绩罢了,与我又有何干那乾仙院又怎能与碧仙院相比,哪像这里自在”
候涛暗暗松了一口气,赔着笑脸道:“师姐自己开了赌坊,想是赌术特别精湛,白日里也是师姐是故意摇出两点,有意气董云超两兄弟,是吧”
“这……”柳蔚然面色羞红。
候涛不禁一呆,没想到拍马屁竟然拍到了马腿上。
风无尘忍俊不禁,不小心被一口酒给呛住了,忍不住要咳,又怕失礼,赶忙用衣袖遮了口俯下身强忍,却见桌下柳蔚然的脚边闪过一个拳头大小的黑影,顿时大急,也顾不得失不失礼了,边咳边道:“师……咳……姐,快……咳……边上……咳咳……”
“怎么了”候涛霍的一下起了身,四下里凝神戒备。
白书也赶忙跳了起来,一手握笔,一手捉符,如临大敌。
柳蔚然轻挑眉头,盯着风无尘上下看了又看,看得风无尘面如泣血,全身起鸡皮疙瘩,“师姐,怎么了”
柳蔚然“啧啧”道:“没想到你竟如此厉害,连张老头都逃不过你的感知”笑了笑,“亏那老头还整天自吹隐匿手段如何了得!”向着候涛、白书挥了挥手,“没事,没事,回来坐吧!是我家里的一个总爱自吹自擂的老头!”
风无尘皱紧了眉头,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候涛和白书惊疑不定,也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柳蔚然说没事,那自然便不会有什么事,两人依言松弛了下来,正待要迈步返席,却见阁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个老头来。
只见这老头身材高大,比候涛要高上一头有余,须发皆白,头戴荷叶巾,身穿一领半新不旧的道袍,长眉齐胸,三牙长须直到腰际,额满面方,红彤彤的没有一丝皱纹,一双修长丹凤眼,精光四射,似乎能一眼便将人看穿,鼻挺嘴方,轮廓硬朗,不怒而威。
除了柳蔚然还兀自饮酒,其余三人皆惊得目瞪口呆,这老头是怎么突然出现在阁子里的,他们三人竟是丝毫不知。而且,三人虽然无法探知这老头的修为,却能在他的身上嗅到极度危险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他们忍不住颤栗、发抖,不自觉地起一身寒栗子。
 
滩头恨 第二百一十五章 灾除难免气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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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铁掌“乌云盖顶”,眼看风无尘就要一命呜呼。
紧要时刻,却听“噌”的一声响,柳蔚然一声断喝:“张老!”
张老头赶忙赶忙回首,只见柳蔚然手里端着一把尺许来长的短刀,紧紧地抵在自己的玉颈之上,也不知是太用力,还是短刀过于锋利,眨眼间刀身便被鲜血染红了。
千钧一发之际,张老头收了手,闪身跳到了柳蔚然跟前,以迅雷之势从后者的手中夺过了短刀,后者的脖颈之上已经多出了一道鲜艳的血痕。张老头眉头紧皱,既心疼又自责,匆匆取出一枚芳香四溢的丹药,捏碎敷在了伤口之上,歉然道:“小姐,都是老奴不好!”
柳蔚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嫣然一笑道:“张老言重了,该道歉的应该是我,看来是我给弄错了!”指着风无尘,“他根本就没发现你老,而他说桌子底下见到的自然不是你老,而是小金。”指向了桌子。只见一只巴掌大小的金毛赤冠鼠 ,正在桌子上面爬来爬去,遇酒喝酒,逢菜吃菜,来者不惧。
“他奶奶的,是这样吗”张老转过头望向风无尘,眨眼便从慈爱的模样变成了凶神恶煞的样子,速度之快堪比戏台上的变脸。
直到此时,风无尘才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心中大呼冤枉,愤愤不平道:“我只是在柳师姐脚边发现一个拳头大的黑影闪过,不知是为何物,又担心师姐安危,故而好言提醒,也并未说什么,却平白有这许多事来!”
风无尘一出口,候涛便听出他语气不善,心想这个脾气火爆,修为又高的老头如何惹得起,不由为他捏了一把汗。听风无尘讲完,又见张老皱了眉头,候涛暗叫一声糟糕,寻思这老头受了风无尘的抢白,肯定又要发作了,着急地寻思起了应对之策。就在他绞尽脑汁,苦思应对良策之际,却听那老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老头一连说了三个“好”,轻捋了一下长眉,“他奶奶的,老夫的藏匿本事天下无双,旁人怎么可能发现得了!”
柳蔚然暗松了一口气,开口道:“张老,现在好了,只是误会一场,你老快把他们放了吧!”
“是,小姐!”
也没见老头有什么动作,风无尘便感觉身上一轻,已经能动了。
老头手一招,一个裹着封皮的酒坛飞也似地到了他的掌中,一把揭开封皮道:“老头我一时着急,对几位小友多有冒犯,实在不该,老头我自罚一坛,希望几位小友能见谅一二!”说着,老头一张口,清酒便如一道倒悬的瀑布,被其吸到了口中。几息间,一坛酒便被老头喝了个干干净净。
候涛赶忙道:“前辈言重了!些许小事,我们三个又怎会挂怀!倒是能够得识前辈尊颜,实属荣幸之至!”
老头将酒坛随意一甩,坛子打了个转,平稳地落到了阁子一角,边捋长眉,边笑道:“他奶奶的,你小子倒是很会拍马屁!”
候涛面上一红,局促地笑了笑。
老头转过头向着一脸阴云密布的风无尘笑道:“你小子倒是不会装样!怎么,对老头很是不满老头让你打上三拳出气如何”
风无尘差点被这老头不分青红皂白给杀了,自然对其没什么好感,说是痛恨也不为过。他还真想依着老头所说,打后者三拳出一口气。只是,一想到两人这天上地下的修为差距,他便泄了气。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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