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透九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云花鱼
“哼,什么失心疯,我看他就是突然怕了……”
“对!肯定是突然怕生死门了……”
其余人一边盯着擂台上的两人,一边议论纷纷,各抒高见,有一个人却一言不发,低着头也不看擂台,眼中还闪烁着泪光。这人正是给风无尘喝了毒酒的风动。
一个月前,风动一个人兴致勃勃地来到了丹塔,准备买几枚筑基丹,价都问好了,正要付灵石,一摸怀里,放灵石的储物袋竟然不见了!那袋子里有他全部的家当,他立时着了慌,到
滩头恨 第二百二十二章 火海焚煎怎存身
?
风无尘低着头,一脸的茫然,脑袋里使劲在想些事情,可具体是什么事情,他却连自己也说不清楚。
斯永年嘴角上扬,勾出一抹冷笑,这笑在阳光下也显得寒冷彻骨。他翻转手腕,转了转手里的阔剑,突然脚尖一点,飞扑向了风无尘。
风无尘听到动静,呆呆地抬头望了一眼,见到火光乱窜的阔剑,眯了眯眼,虽心中悸动,却茫然不知自己要做些什么。
眨眼间,斯永年便挺阔剑杀到了风无尘的近前,剑上红色的符文闪烁,仿若火焰一般,热气逼人。风无尘感觉呼吸不畅,火烧火燎的甚是难受,又见斯永年杀神一般,凶煞非常,本能地尽全力向右挪了几步。
眼看就要得手,斯永年刚要松口气,却发现剑下的人影突然模糊了,竟只是一道残影。心中蓦地一惊,唯恐风无尘突然恢复了过来,猛施杀手,他匆忙停身收剑,凝神戒备。只见眼前竟有一连串的残影,而风无尘则在残影的尽头,既震惊又茫然地望着自己的双腿。
斯永年紧皱眉头,满腹狐疑,实在想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儿事。要说风无尘没中毒,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也不像。要说他中了毒,可他怎么又能随随便便几步施展出这种速度这种速度应该堪比筑基期七层的修士了。难道是风无尘喝药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也不应该啊!葫芦是他今天临时才给风动的,而且后者从来就没离开过自己的视线,他怎么可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风无尘一会儿疑惑不解地望望自己的双腿,一会儿又一脸期盼地望望斯永年,似乎是希望斯永年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斯永年既好气又好笑,同时心中也少了些顾虑,暗想这家伙看样子的确应该是中了毒,刚刚那一下应该只是凑巧。于是,他便一挺阔剑,再次杀了过去。
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风无尘只轻飘飘的几步,便带着一连串的残影,飞也似地躲过了斯永年连续七八剑。斯永年几乎要惊掉下巴,仍不死心,奋力追杀,忙活了半天,却始终连风无尘的衣角都碰不着。
而且,更要命的是风无尘正变得越来越从容,眼神不再像当初那般涣散、呆滞,多了一点点灵动。
斯永年想不通为什么风无尘能恢复的这么快,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了一丝清明,心想这要是再耽搁一会儿,恐怕就收拾不了他了,不由着了急,也顾不得许多了,宁冒风险,也不能让他完全恢复过来。一念及此,他出招立时狠辣、刁钻了起来,且只攻不防,威力也一下大了不少。
风无尘神智尚未清醒,根本不知斯永年剑招之中暗藏的杀机,更不知应接之道,只是一味躲闪,不觉中了斯永年的圈套,一时间连遇险招,现象环生,好几次都差点被阔剑斩成两截。亏得他速度极快,逃起来又全无章法,与武学宗义多有违逆,侥幸地避过了斯永年潜藏的杀招
。
斯永年见风无尘怪招百出,完全不合常理,害得自己好多精心布下的杀招全都白费了,既是气恼又是着急,略一犹豫,发了发狠,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来。只见那小葫芦只有婴儿拳头大小,全身红艳,光芒璀璨,热气蒸腾,虽然看起来很是可爱,人畜无害似的,却让人不受控制地想要后退,远离它。
“这是什么”擂台下有一人指着斯永年手里的葫芦,不无吃惊地道,“没听说过他还有这么一件宝贝”
有人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一脸艳羡地道:“的确是没听说过!看样子好像很厉害!”
有人猜测道:“想是斯永年为了能在这次惊雷会上脱颖而出,特意准备的大杀器!”
有人嫉妒道:“就是不知这东西有什么能耐……”
话未说完,斯永年伸出另一只手打开了小葫芦的盖子,将葫芦嘴对准了风无尘。风无尘不明所以,站在原地晃了晃脑袋,痴痴愣愣的。
“去死吧!”斯永年冷喝一声,小葫芦立时向着风无尘喷出几团火焰来,虽不甚大,却威力不凡。几团火焰刚一出现,相距还远,风无尘却已经感觉大汗淋淋,全身尽被汗湿,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及至火焰飞也似地射过来,风无尘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趋利避害的本能驱使,撒丫子便向擂台中心跑了去。
斯永年冷笑,伸出两指轻轻敲了敲葫芦,葫芦里响起了一道清脆的水声,“哗啦”作响。接着,葫芦嘴里猛地喷出一道火光来,一道巨大的火浪翻滚而出,从东到西占满了擂台,铺天盖地怒拍向了风无尘。
风无尘匆忙后退,斯永年身形一闪,从地坤位到了水坎位,依法炮制,轻敲了一下葫芦,纵出一道火浪来。如是二三,整座擂台被火浪给围了个严严实实,俨然成了一片火海,而风无尘就在这火海正中心。风无尘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心中干着急,却不知如何是好。
擂台下,风动瘫坐在了地上,泪流满面,无力挣起。余人指指点点,议论不绝,有人说风无尘这次肯定得化为飞灰,有人说他就算不死也得少半条命,也有人说
滩头恨 第二百二十三章 刀如弯月焰火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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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上,烈火熊熊,斯永年虽然被烤的很不舒服,但心情却是极好,面上笑颜不断。过得一顿饭的功夫,他估摸着烈火之中肯定渣都不剩了,这才意犹未尽地掐了个诀拍在了葫芦底上,葫芦嘴上随即符文闪烁,小葫芦长鲸吸水一般将烈火源源不断地吸到了腹中。
就在烈火将要被吸尽之际,斯永年脸上的笑突然连同整个人一起僵住了。
擂台下,有眼尖的人不禁惊呼道:“你们快看,快看,那是个人影!”
“怎么可……好像还真是……”
“难道风无尘还没死”
欧阳高赶紧擦拭了一把泪眼,抬头站了起来,定睛望向了火柱,只见火柱中心真的有个模糊的人影,不禁又是惊喜又是担心,心中五味杂陈!
擂台上,斯永年既震惊又疑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赶忙盖上了葫芦盖,盯着那人影细细打量了起来,人影一动不动,皱眉寻思道:“烧了这么久没道理不死!难道这囚的身体有什么蹊跷,便是烧死也焚烧不化”
“对,一定是这样!”
斯永年恰待要松口气,猛然间却见那烈火中的人影动了一下,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再次定睛细细打量,人影又动了一下。这次可是把斯永年给吓了个半死,手忙脚乱地拔开葫芦盖就要再次喷火,却听火柱中传来“嘭”的一声巨响,一团焰焰烈火喷薄而出,直扑了过来。
斯永年惊骇莫名,不敢硬抗,撒丫子便跑。那团火穷追不舍,又速度极快,几个闪烁便挡在了他的逃路上。他逃无可逃,只得抽出阔剑猛砍了过去,一连砍了几十下,那边烈火不停变换形状,尽将阔剑挡在了火团边缘,发出一阵“乒乒当当”金属撞击的乱响。
一盏茶的功夫,斯永年用尽了手段,累得筋疲力尽,满身臭汗,却也奈何不得一团火焰。
突然间,火焰之中传出了人声:“你打了半天,该换我了吧!”
话音未落,火焰渐渐稀薄,露出其中的人来,正是风无尘。只见他周遭丈许远处竟有三道弯月形状的火光不停绕着他打转,纵横交错,彼此辉映,将他护持地密不透风,硬是让那些纷纷乱乱的烈火完全近不得他的身。而他,不知何时换了衣衫,头上换了一顶大红逍遥巾,两根修长的猩红飘带凌空飞舞,火焰一般,身上穿了一件崭新的直领窄袖褙子,也是鲜艳的大红色,衣摆飘舞,再配上他此时通红的面孔,如那火神一般。
斯永年虽然早有猜测,可真正见了,却还是忍不住大惊失色,两腿打颤,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明明中了迷心丹的毒,还被烧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准备受死吧!”风无尘没跟斯永年啰嗦,只遥遥向着他一指,三道弯月形的火光立时凌空打了个转,一起飞也似地斩向了斯永年,风咆火哮,厉雷一般。斯永年亡魂大冒,匆忙招出炎火盾抵挡。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天塌了一般,三道火光一起击在了炎火盾之上。斯永年立时倒飞了出去,半空里挣了几挣,似是想要稳住身形,却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哪里控制得住。又是“嘭”的一声大响,直接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人形的大坑,一动身体,忍不住哇哇直吐血。接着,眼前一黑便晕死了过去。一直到闭眼,他都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仅是斯永年想不明白,欧阳高同样是既震惊又疑惑,按理说,中了迷心丹的毒,可不该好这么快,而他给风动的清神散对虽说有一点解毒的功用,可毕竟收效甚微,远到不了药到病除的地步!
欧阳高又望向了风无尘,自思:“难道是风无尘早有防备,并没有真地服下迷心丹”
擂台上,主持长老宣布风无尘获胜。风无尘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纵身跳下了擂台,感觉口干舌燥,身心俱疲。不过,好在还活着,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心中不禁生出万千感慨,没想到刚刚就在差点要丢掉小命的时候,自己却阴差阳错练成了法术灵光斩的第一层,险而又险地捡回了小命。
原来,之前风无尘被斯永年困在火海中时,热得他直冒烟,口干舌燥,难受得不想活。然而,就是这种难受的感觉却又让他感觉很是熟悉,好像以前自己经历过似的。他拼了命的想,终于想到了几个模糊的人影,可却怎么也想不起他们的面孔是个什么样子。
想来想去,都是模糊一团,乱糟糟的,不由让他又气又急,便狠狠地拍了自己一掌,正好拍在腰间,拍到一团鼓囊囊的物件上,还硌到了自己的手。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只见是一个青色布袋,与自己身上破衣烂衫不同,它竟没有一点焦硬的意思。
风无尘惊奇地将布袋取到了手中,很是熟悉,却也是想不出它的来龙去脉。心念一动,储物袋便打开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出现在了他的心田,他一一查视,一个上了锁的朱漆锦盒引起了他的注意。心念一动,锦盒到了他的手中,他稍一用力便扯断了小锁,打开了锦盒,锦盒里放着一把折扇和一个手帕。
望着这两件东西,他的心潮开始澎湃,不自禁地喃喃道:“禾……禾妙音……”
一时间,神扬功在他的体内飞快地运转了开来,过往所有的事情都一幕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啊……”他双手抱头,忍不住仰天厉声大叫。
也正是此时,欧阳高扯
滩头恨 第二百二十四章 莫将奸恶作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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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坠,冰镜初升。
惊雷会第一天的比试已经全部结束,在场众人却依旧热情不减,或三五成群,或十几个挤在一处,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说说笑笑,迟迟不肯散去。
很难得,这么热闹的地方候涛却不在,比试一结束他便匆匆离开了。今晚,他还有更重要也很复杂的事要处理,想想就让他感觉头疼欲裂!
酉时三刻,桃树会七个人全都聚到了候涛的演武堂中,围成一个圈,席地而坐。往日里他们聚到一起总免不了要说说笑笑,闹个不停,眼下却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很是沉闷。
风无尘面孔上的赤红还是没有褪去,红彤彤的苹果一般,头上的青丝也少了大半,幸存的这些也都焦黄焦黄的,似乎轻轻一碰就会全部断落。
初闻事情的原委,他怎么也不肯相信,不相信果盒酒有问题,更不相信风动会帮着斯永年对付自己。然而,风动却亲口承认了。风无尘又惊又怒,自问从来没干过对不起风动的事,而风动却要致他于死地。他越想越是生气,胸中怒火直烧,恨不得一掌拍死风动以泄心头之恨!
风无尘左右扫了一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风动的身上,只见他鼻青脸肿,低着头不停地轻声啜泣,样子很是凄楚。不自禁地一下心软了,肚中的怒火登时熄了个大半。毕竟两人还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再说谁还没有做错事的时候,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打破了演武堂的沉默,说道:“风动只是一时糊涂,犯了错,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我也没什么事,这件事就到这儿吧!明天不少人还有一天的比试,都回去早点休息吧!”
风动哭得更厉害了,其他人却动也不动,也都不发一言,既没人解劝风动,也没人附和风无尘。
风无尘自觉尴尬,也闭了嘴,他心中也还有气,也不愿劝说风动,演武堂再次陷入了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候涛才扫过众人,一脸严肃地开口道:“每个人都会犯错,但错分大小,又存有心无心之别,小错、无心之错,我们可以既往不咎,网开一面,但风动却是有意谋害自家兄弟,乃是有心而为的大错,虽然风无尘运气好,没什么大事,但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糊糊涂涂地就算了!”
他再次扫过众人,除了风动嚎啕大哭,余人皆沉着脸一言不发,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道:“风动所作所为,情理难容,我要将其逐出桃树会,割地断义,从此桃树会与他两不相欠!”
风动伏地大哭,哀求道:“涛哥,我知道错了!不要赶我走……”
风无尘没想到候涛竟会如此严厉,又可怜风动,正待要起身讲情,却被旁边的白书一把拽住了,白书半眯着眼,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言语。风无尘向来听白书的话,虽对风动于心不忍,却也不好再开口。
候涛立起了身,叹了一口气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独孤洋也起了身,摇了摇头道:“风动,你真是糊涂啊!你可知你的灵石被谁偷走了”
风动瞪大了
一双泪眼,可怜巴巴地望着独孤洋,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既想知道,又怕知道。
独孤洋
拍了拍风动的肩膀,道:“我听人说江皓前段时间加入生死门,发了笔横财!”
又补充一句道:“据说是六千块灵石!”
风动一下瘫在了地上,悔恨交加!
候涛摇了摇头,冲风无尘几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后退,见众人都退到了自己的身后,伸手招出一把长剑,在地上一划,石砖立时碎裂,现出一道长约丈余、深尺许的细沟,决然道:“从此,你与我桃树会再无瓜葛,你走吧,好自为之!”
风动擦干眼泪,向众人拜了几拜,转身跑了出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候涛转过身,向着众人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赶个大早,大家都散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钟漠剑突然后退两步,站到欧阳高的旁边,颤声尖叫道:“他……他离开了桃树会,你……你该不会是想追上去杀了他吧”
候涛的脸一下变成了猪肝色,没好气地喝斥道:“他姥姥的,小贱,你给我闭嘴!”
钟漠剑亡魂大冒,面色惨白:“你……你是想把我也杀了吗”
候涛本来就心情极差,此时再也忍无可忍,直接丢出一个阵盘制住了钟漠剑,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然而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一顿胖揍。要不是众人拉住,估计钟漠剑能被候涛给打残。
胡闹了好一阵,众人才陆续离开。正待风无尘要走的时候,却被候涛给叫住了。房中只剩下了候涛、白书和风无尘三人。
候涛正色道:“你是不是要去看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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