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制霸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事公
葛大爷勃然大怒:“听个热闹你小子知道我排这张课表有多辛苦吗现在是寒假刚结束,很多课程还没开始,开了课的我又要考虑你的半吊子水平、时间能不能赶上,不知愁白了多少根头发,最后你却跟我说是去听个热闹”
“停停停,我认真听还不行吗”如今江水源愈发怀疑葛大爷是不是早更。
说话间他打开那张课表,发现不仅上下午排了课,连晚上都未能幸免,也不知他从哪里淘换来的那么多课程。施洋也凑过头来,逮眼看到上面的“pohozaev恒等式及应用”“非线性色散方程的散射理论”,不禁惊讶出声:“怎么都是数学系的课程,那我……”
江水源知道小胖子是什么意思,连忙问葛钧天道:“葛老师,施洋是学生物的,有适合他旁听的生物系课表吗”
葛钧天终于正眼上下打量小胖子几眼:“你也要考经世大学”
施洋有些脸红:“不、不,我准备上两江师范大学。”
“既然不上经世大学,那去旁听不就是凑个热闹还要什么课表”
不去说小胖子的脆弱心灵是不是被伤得千疮百孔,就连江水源都被噎得直翻白眼:喂喂,你知不知道刚才说的话有多伤人你说得婉转点会死啊
幸而葛大爷只是傲娇点,该帮忙的时候不含糊:“我对生物系的课程不太了解,这样吧,待会儿我把你带到他们张贴课表的地方,要听什么课程你自己选,免得我选错了误人子弟。”
有葛大爷这个老司机带路,江水源轻松找到了“偏微分方程数值方法”所在的教室。教室不大,里面已经零零散散坐了不少人。江水源初来乍到,轻手轻脚地在后排找了座位坐下来。谁知刚坐下来,就有人坐过来很自来熟地问道:“哥们,新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江水源侧头看了他一眼,年龄估计在二十七八岁左右,面色黑黄,略显沧桑,从他的衣着打扮来看,生活应该过得比较窘迫。
那人却兀自不觉,笑着说道:“数学系不像国学院、物理系,旁听的就那么几个,一来二去大家都非常面熟。突然来了个新人,扎眼得很。而且,你坐的是我经常坐的位置。”
 
十六、旁听(二)
江水源闻声也连忙坐直,同时向门口看去,便看见一个青年男子风度翩翩地走进教室。
是的,“风度翩翩”。在此之前,江水源一直以为经世大学的老师要么像葛大爷那样傲气冲天、不拘小节,要么像惠成泽那样温文尔雅、岳峙渊渟,从没想过居然还有人会那么风度翩翩。只见他五官白净,戴着副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笔挺的羊绒大衣衬托出修长瘦削的身型,深灰色苏格兰纹围巾状若随意地垂挂在脖颈上。藏青色的西裤裤线笔直,脚上的皮鞋同样光可鉴人。整个人显得精致而潇洒,于沉静间又体现出灵动时尚。如果不是出现在教室里,江水源会觉得他是一位时装模特。
他在讲台上站定,环视一圈后笑着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韩亭松,是咱们数学系的讲师。根据系里面的安排,这学期由我给大家讲授《偏微分方程数值方法》课程。——其实也不能叫讲授,因为我对偏微分方程的了解也非常有限,咱们大家算是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吧!有讲错的地方,欢迎大家直接指出来。”
台下很安静。
韩亭松没有再废话,开始直接切入主题:“在此之前,大家应该或多或少都接触过偏微分方程,知道偏微分方程是数学学科的一个重要分支,它与其他数学分支有着广泛联系,而且在自然科学和工程技术中都有着广泛的应用,比如物理学、地质学、数值天气预报、大型水坝应力分析、核试验、飞行器设计乃至战争决策等等。其实偏微分方程作为数学一个分支,出现于18世纪,最早得到系统研究的是波动方程、热传导方程、调和方程等三种基本的数学物理方程,所采用的主要工具是经典分析。在接下来两个世纪的研究和探索中,人们对偏微分方程的理论和应用都取得很多重要的成果,并建立了多种解定解问题的方法……”
韩亭松没拿教材,就捏着一支粉笔在那儿侃侃而谈,但却提纲挈领、要言不烦,短短一节课就把有关偏微分方程的重要基础概念梳理了一遍,并介绍了傅里叶变换和复数矩阵,让江水源受益匪浅。
课间休息的时候,王灿龙又掏出塑料水杯“咕咚”“咕咚”狂灌几口,然后问江水源道:“哥们,听得懂么”
江水源笑笑:“还行,毕竟都是导论性质的历史介绍以及知识准备,不算太难,估计难了我就听不懂了。”
王灿龙似乎很满意江水源的回答,以孺子可教的口吻说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别看韩老师现在讲得慢,也讲得浅显,那是因为课程刚开始,要给大家一个入门适应的过程,待会儿你就会发现他要开快车了,而且所讲内容不局限于教材。经世大学的老师都这样,他们上一节课够其他院校上三四节的。所以你上课时一定要好好记笔记,回去还要认真复习、预习,不然三四节课以后你就完全听不懂了!”
江水源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多谢大哥指点!”
“指点算不上,就是一点经验之谈。”
江水源又有些好奇:“听大哥的语气,在经世大学旁听时间应该不短吧而且已经能够单独尝试解决四色问题,学术素养更是没话说。为什么还要听这么基础的课程呢”
王灿龙嘴角微微抽搐,半天才回答道:“首先,《偏微分方程数值方法》这门课并不基础,事实上很多地方院校
十六、旁听(三)
王灿龙闻言哈哈大笑:“觉得脑子不够用就对了,这次经世大学要达到的效果!用他们的话说,叫知不足什么什么的。”
“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
“对对对,就是这句。我国语不好,听了无数遍,还是记不住!”王灿龙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貌似觉得自己专心学数学,记不住这句拗口的格言是很自然的事情:“总之意思就是那个意思,老师上课要上的你似懂非懂、稀里糊涂的,下课之后你才会拼命用功,自己主动学习。要像地方院校那样,老师把每个知识点都小心翼翼地掰碎揉烂,一点一点喂,学生上课就听懂了、听烦了,下课谁还会再去学习”
江水源揉揉眉心:“都这么上课,学生能忙得过来吗”
王灿龙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道:“绝大多数应该都能吧毕竟他们招收的都是最天才的那部分学生。全国十几亿人,每年高考学生上千万,经世大学只招收区区两千多人,真正的千挑万选!那些靠三更灯火五更鸡、勤学苦熬考进来的学生,基本上都是肥的拖瘦、瘦的拖死。好了,我要去上下一节课了。咱们下次见面再聊吧!”
江水源也站起身,掏出课表看了一眼:“我也要去上课了。你知道第三研究室在哪里吗”
“咦你也要去‘pohozaev恒等式及应用’讨论班好巧,我也是,同去同去!”王灿龙热络地在前面带路,“兄弟你连课表都准备好了,看来是准备打持久战啊!不错、不错,咱们有志搞科研的就得有点恒心毅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像那些溜须拍马、想靠送礼走捷径的,就算一时半会儿抄了近路,以后也会成为终生抹不掉的污点!你说对不对啊”
他说话声音很大,显然是说过刚才围在讲台上那些人听的,惹得一堆旁听生对他侧目而视。
江水源唯有报以苦笑,顾左右而言他道:“pohozaev恒等式及应用讨论班的老师又是谁是不是也非常厉害”
“瞧你这问题问的,经世大学老师有不厉害的吗不过听说这个讨论班是由惠成泽院士主持的,邀请了泥轰京都大学的一位著名教授,以及北平师范大学新近获得国家杰出青年基金的一位杰出学者,以交流谈话的形式开展讨论。国家杰出青年基金你听说过么比国家优秀青年基金还厉害,全国每年评选一次,每次最多评选200人,目的在于培养造就世界一流的优秀学术带头人。等我证明了四色问题,应该也有机会拿到这个头衔吧”说到此处,王灿龙满脸都是憧憬向往之色。
等我证明了四色问题貌似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王灿龙这么说了,老听他这么念叨,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想了半天,江水源才发现怎么有点像《我的叔叔于勒》里面的魔咒“只要这个好心的于勒一回来,我们的境况就不同了”
到了第三研究室,王灿龙放下书包就跑去开水间加满他的塑料大水杯。他刚出门,就有人转头来打招呼:“哟,哥们,新来的吧”
经世大学的旁听生还真是热情啊!江水源一边感慨一边笑着回答道:“是因为我额头上刺着‘新人’二字”
那人摇摇头:“不是。是因为除了新人,没有谁会跟老王——就是王灿龙,混在一起。”
“为什么老王怎么了我觉得他人还挺好的呀!”
十六、旁听(四)
还没来得及多感伤几分钟,就看见惠琼琚站在门口笑意盈盈地冲自己招手。江水源赶紧起身跑了过去,惊喜地问道:“琼琚姐,你怎么也过来了”
“我是系里教务秘书,说白了,就是跑腿打杂的,这种请人办班的活儿属于我分内之事,当然要四处张罗。正好听你们葛老师说,你也在这里,我就赶紧过来看看!”惠琼琚上上下下打量江水源一番,“几个月不见,小伙子愈发帅气了!怎么样,什么时候过来正式报到咱们数学系以后的颜值担当就指望你了!”
“正式报到八字都没一撇,还不知道经世大学要不要我呢!”
“不要你要谁除非经世大学不招生,只要招生就肯定有你!”惠琼琚笃定地说道,“听说你要来旁听,我可是精心准备了课表,还以为你这是微服私访,提前考察我们系教学情况呢!听课感觉如何”
“厉害!”江水源情不自禁竖起了大拇哥,“就拿刚才的《偏微分方程数值方法》课程来说,一般普通院校根本不开,经世大学不仅开了,而且讲得非常深、非常新。再比如现在这个‘pohozaev恒等式及其应用’讨论班,由院士主持,邀请国外著名教授和国内新科国家杰出青年基金获得者出席,这等规模、这等格局,更是其他院校难以比拟的。所以,我虽然只旁听了不到半天,但却已经充分领略了经世大学的王者风范与磅礴大气!”
惠琼琚也感觉与有荣焉:“经世大学作为咱们国家高等教育的标杆,当然得有些过人之处。不过我刚才看见你坐在那里一脸郁闷,又是怎么回事”
为了避免惠琼琚浮想联翩,江水源决定实话实说:“刚才我是听别人说了王灿龙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感慨。”
“王灿龙啊……”作为系里的教务秘书,惠琼琚显然对老王的事迹并不陌生,“他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有时候我也在想,在年青的时候立下一个宏伟的志愿,舍弃身边所有的一切去追求自己的梦想,这种人究竟值不值得鼓励到了三十岁、四十岁之后,他又会不会后悔”
看来惠琼琚同志是心有戚戚、有感而发啊!
奈何江水源是感情白痴,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惠琼琚的问题。谁知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听葛大爷在身后笑嘻嘻地打招呼道:“哟,琼琚、江水源,你们都在啊!在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气氛分明凝重得像参加葛钧天老师追思会似的,你居然说聊得开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聊得开心了然而江水源侧过身就看见葛大爷西装革履,穿得跟十里洋场的小开一样站在那里,顿时忍俊不禁:“噗哈哈哈,葛老师,您今儿怎么穿得那么正式真是沐猴冠冕、牛马襟裾,不对,应该是鲜衣怒马。这是要向琼琚姐求婚,还是准备去扯证”
葛大爷有些尴尬,懊恼地瞪了江水源一眼:“胡说什么来参加这种级别的讨论会,当然要穿得正式一点。江水源你要记着,平时随便怎么穿都可以,追求品味也好,追求个性也罢,那是你的自由。但是参加正式活动一定得穿正装,这既是对举办者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肯定。你趿拉着凉鞋,穿着带洞的牛仔裤,跟乡村非主流似的,来参加学术活动,岂不是等同于上不了正席的狗肉对了,刚才你们聊些什么”
惠琼琚温声回答道:“我们在说王灿龙的事情。”
“王灿龙老王他还没走都多少年啦!”看来葛大爷也认识老王。
惠琼琚点点头:“是啊,好像咱们进校的时候他就在,这些年他一直辗转于数学系的各间教室,对数学系的了解甚至比老师学生还熟,直至现在。”
葛大爷又问道:“老王还在摆弄他的四色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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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旁听(五)
讨论班形式很新颖,至少此前江水源没见过。两位学界大牛围绕给定的主题开展对谈,台下听众随时可以举手提问,主持人则很好地把握讨论的方向和节奏,不断把问题引向深入。不仅让江水源等旁听生眼界大开,就连葛钧天、韩亭松都觉得受益匪浅。
讨论进入第二个问题时,很多东西江水源已经听不懂了,但静静坐在那里,听台下听众角度刁钻的提问、台上大牛鞭辟入里的分析,以及大牛偶尔起身在黑板上挥洒如意写下的一大堆公式推理,已然是莫大的享受。葛大爷和张谨所说的数学之美,或许就在此中吧
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已经过去。下课铃响,葛大爷甩过来一张经世大学临时饭卡:“呶,这是饭卡,中午你和小胖子自己找地方吃饭,算是提前熟悉一下大学校园生活。”
“那你呢”
“管那么多干什么咸吃萝卜淡操心!刚才讨论班涉及的内容你都听懂啦有那闲心,抽空好好想想或者去图书馆里查点资料,不行吗”葛大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不过临出门前还是老实交代了他的行踪,“有人想挖墙脚,我去巩固一下后方阵地!”
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啊!江水源摇摇头,给小胖子打了个电话:“施洋,你在哪里咱们中午一起吃饭!”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只看到旁边有个学生第二十五食堂。”小胖子声音怯怯的,完全没有以前那种口水三千丈的豪迈劲头。
学生第二十五食堂听起来就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要知道江水源所在的淮安府中也算是名校,但教学楼、实验楼、图书馆、体育馆等加起来排序都未必能排到25号,谁知经世大学仅学生食堂就至少有二十五座。这是种什么样神奇的体验江水源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安慰小胖子道:“那你站在那里别动,我过去找你,待会儿咱们一起吃饭。”
“可你知道学生第二十五食堂在哪儿吗”
“知道。你就安心吧!”江水源心道:虽然我对经世大学也不熟,可咱有老王啊!老王在此扎根七八年,24k纯金的地头蛇,哪个角落旮旯不知道
老王果然不负众望。听了江水源的问题也不说话,只是放下手里的塑料大水杯,拿起草稿纸唰唰画了起来,很快绘就一张简略地图:“学二十五食堂比较偏,在生物系植物园背后,你要是问其他人还真不一定知道。按照我给你的路线走,保证又快又准,十五分钟肯定到!”
“多谢王兄!相见即是缘分,要不咱们一起吃个饭”
王灿龙摆摆手,把塑料水杯装进洗得发白的帆布书包里,背起书包便扬长而去,一副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洒脱模样,让江水源愈发生出无限感慨。
按照老王的地图,很开找到施洋。小胖子看到江水源,就好像失散多年的兄弟相认,扑上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江总,你总算来了!你要是再来迟一步,我就成经世大学成立几十年来,第一个因为迷路而饿死在校园里的大好青年了!”
“还大好青年呢!你鼻子下面长的是什么不会去问路吗”
“我脸皮薄。”
“那不去问路,还可以去讨饭呀,食堂就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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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旁听(六)
对于江水源来说,经世大学算是一个有点难度的短期奋斗目标,但也只是有点难度而已。只要不出纰漏,他完全有能力、有机会、也有信心顺利入读经世大学。
但施洋就不同了。
首先他是板上钉钉要去读两江师范大学的。如之前所言,两江师大不算差学校,但也要看跟谁比,至少跟经世大学比就完全不够看,所以在气势上先矮三分。其次,从今天早上葛大爷的戳心戳肺开始,经过任课老师的洗礼,再有这两个女生的补刀,他脆弱的心灵已经支离破碎。还有,施洋尽管在同龄男生面前是个话痨,可脸皮毕竟还是嫩了点,感觉到经世大学蹭课、蹭饭名不正言不顺,自然说起话、做起事来也就理不直气不壮。此时他缩在江水源身后,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江水源:“江总,要不咱们去外面吃吧我有钱,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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