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2004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木子心
逆流2004
作者:木子心
重回2004,周安的第一笔小买卖,成本4元!
4元足以发家!
从最不起眼的小买卖做起。
第1章 河边捡螺的少年
2004年6月19日傍晚,刚刚经历一场暴雨的周家村,沐浴在空气清新的微风中,百十户人家的村里,处处炊烟。
雨后的村头村尾,随处可见出外撒欢的孩童,一些躲雨在家的男人和老人,也端个小凳坐在门前,喝茶或抽烟。
大人喝斥孩子的声音、炒菜的声音、闲话家常的声音,充斥在这座小乡村中。
村前,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不过那是雨前的景象,刚刚经历一场暴雨的小河,已经一片浑浊,这条小河,是周家村祖祖辈辈吃水、淘米、洗衣的地方,养育了周家村的祖祖辈辈。
这条长一里多的小河,就叫周河。
此时,尽管河水浑浊,但河边的跳板上,依然有一些妇人在洗东西,一些刚刚从田里看庄稼回来的男人,也在河边洗脚。
一个16岁的精瘦少年,拎着一只豁口的旧涂料桶,正在河边捡螺蛳(si),暴雨过后,很多螺蛳都爬上河水边沿,随手可捡。
少年光着脚、穿着一条黑色大裤衩,赤着的上身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见。
他貌似清秀、皮肤很白,一直低着头摸螺蛳,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只能感觉他应该是个内向的性子,因为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大姑娘和小媳妇在洗东西,少年慕艾的年纪的他,却没有看一眼。
他就是周安,家住村尾,刚刚经历中考不久,中考的成绩还没下来,最重要的是,他今天刚刚重生而来。
从2018年重生而来。
重生之前,他万念俱灰,对人生丧失所有的激情,感觉生无可恋,因为30岁的他,刚刚经历丧父之痛。
将半生心血都倾注在他身上的老父,重病住院一个月,他花光所有积蓄依然不够,正准备卖房筹钱的时候,父亲不知从哪儿听到风声,为了不连累他倾家荡产,于凌晨,自己悄悄拔了氧气管,天亮后,陪在病床边的周安睁眼看见的,已经是父亲冰凉的遗体。
父亲是爱他的,临死还在为他着想。
可他老人家不知道,他这么做,就像一只无形之手,一把捏碎周安的心,令他痛不欲生,自惭之极,无比痛恨自己以前为什么不再努力一点再拼命一点
如果自己的经济状况再好一点,父亲应该还是有救的!
周安有尽孝之心,30岁,离异一个人,无儿无女的他,不在乎是否倾家荡产,卖房救父,他心甘情愿。
可父亲那一拔,却剥夺了他尽孝的最后机会。
他欠父亲的,这辈子将再也还不清,心中的痛苦,比3年前,妻子将离婚协议书扔在他面前,叫他签字的时候更甚。
父亲已经是他仅存的至亲,父亲的离世,犹如突然剥夺他对这个世界仅剩的眷恋。
他最看重的亲情、爱情和友情,在他父亲离世的那一刻,终于宣告全面崩盘,生无可恋的感觉,与他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也许是老天爷也觉得这家伙太可怜了,在他萌生死志,自我了结之前,突然把他从2018年提溜到2004年,当时,窗外大雨倾盆。
按理说,重生了,就会有无数的赚钱之法,发家致富,只在反掌之间。
可周安重生回来,坐在自己房间窗前,看着窗外瓢泼般的大雨,却发现九成以上的赚钱之法,都不适合他目前的情况。
因为他没有本钱!家里也穷,父亲刚做完截肠手术,家里不仅一贫如洗,还欠了上万的外债。
穷到这个程度,糊口已经不易,还想发家,难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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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周玉婷
回家的路上,周安把自己想炒螺蛳卖钱的想法跟母亲说了。
周母并没有激烈反对,只是担忧。
“这个能挣钱吗”
家里现在的情况,丈夫还躺在床上休养,干不了活,挣不了钱,家里却还欠着上万的外债,她除了做家务和养些鸡鸭猪,就只会地里的农活,挣钱的门道一样也不会。
所以,周安刚刚结束中考,就想着自己挣钱,她反对的心思并不重。
而且,她也知道以儿子以往的成绩,想考上高中,几乎没希望,她和丈夫最近本来就在商量着让他去学个什么手艺。
因此,她虽然不看好,但还是同意周安卖卖看。
在她想来,反正周安最近闲着也是闲着,能挣到钱最好,如果挣不到钱,他自然就不想做了,到时候再跟他说出去学手艺的事也不迟。
回家后,周安将桶里的螺蛳全部倒进家里洗澡用的大木盆里,舀了半水缸清水养着这些东西。
整个过程,母亲都在旁边帮着手,当她看见周安往养螺蛳的木盆里滴菜籽油的时候,节俭惯了的她急了。
“哎!哎!安子你是不是傻了怎么把油往水里倒呢!”
周安失笑,拨开母亲阻拦的双手,一边继续往盆里滴油,一边解释:“妈!你不懂,做五香螺蛳之前,先要让螺蛳吐吐肚子里的泥沙!滴点油,吐的干净!”
周母愣愣地听着,见周安真的只是滴了几滴,没有倒更多,她才将信将疑地收回手。
“你这是听谁说的真有这个说法”
周安笑着回答:“你明天就能看见效果了!”
“好,那我明天看看!”
……
天擦黑,吃晚饭的时候,周安一家三口,只有周安和母亲围着桌子,他父亲最近刚做的手术,还在房里躺着休养,暂时不宜下地活动。
母亲给父亲盛了小半碗饭,站在桌边给碗里夹菜,周安看着桌上的韭菜、空心菜、水煮豆腐和丝瓜汤,全是素菜,唯一勉强能算是荤菜的,只有一小碗母亲特意为父亲蒸的鸡蛋。
因为截肠手术前后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禁食,所以,他父亲最近已经瘦得皮包骨头,最近才刚刚被允许进食,正是极需营养的时候,可家里却只有这些剐油水的素菜给他吃。
这些素菜,全是家里种的,鸡蛋也是家里的母鸡下的。
周安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他更知道,家里现在的情况,已经捉襟见肘,给父亲做手术的时候,家里的钱就用光了,还借了上万块,如今手术做完了,再想找人借钱,别说他爸妈开不了口,就算开口,以那些亲戚的德行,估计也借不到了。
一边往嘴里扒饭,周安就一边在琢磨,怎么给父亲弄一点补身子的东西。
匆匆扒了两碗饭,放下碗筷,他就进自己房间拉开窗边的书桌抽屉,破旧的抽屉里有一些书,他从最下面拿出一本翻开来,几张不知夹在这本书里多久的纸币现出身影。
一张五块的、一张十块、还有两张一块钱的纸币。
十七块钱,是他目前所有的积蓄,都是他读书时期从口粮里省下来的。
以现在的物价,十七块,大概能割两三斤肉,不能再多了。
可两三斤肉吃完了呢两三斤肉就能把父亲的身体养好吗
除非是唐僧肉!
周安没有拿十块的,只取了那张五块的,剩下十二块钱,他重新藏在抽屉最底下,转身就出了家门,直奔村口的小卖店。
小卖店里有一个美艳的老板娘是不可能的!
老板娘是村长的老婆,跟美艳沾不上边,倒是她女儿周玉婷,亭亭玉立,脸靓条子正,和周安同岁,从小学到中学,一直和周安同班。
其实周安不喜欢来她家买东西,因为周玉婷和他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向来没有共同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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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下钓子
周安听见了,但并没有回头,也没有驻足,重生回来,曾经的同龄人周玉婷,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成年人有几个有兴趣跟小女孩斗嘴
有份!
身份不一样的周安赤着上身、光着脚丫,头也没回地走了,周玉婷回到门口一边继续喂宠物狗吃火腿肠,一边嘀咕:“一个男的来买针,真有出息!还买两包……”
这句话,周安就没听见了。
……
买针回来,周安先去自己房间拿了手电筒,然后去家里的杂物房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家里插秧用的尼龙线。
长长的尼龙线绕在一根根手掌宽的竹仟上,插秧的时候,拉在田里控制行距用的,周安家里有四支这样的竹仟,很旧了,自他记事起,家里每年用的就是这几支。
周安也没多拿,取了一支,就悄悄回到自己房间。
如果是以前,他是不敢动家里这些竹仟的,老爸看见会发火,这可是插秧必须的工具,吃饭的家伙,弄坏一支,可能就要误几天农时。
不过,现在嘛,周安悄悄拿了那支竹仟回到自己房间,在书桌台灯下,他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小刀,将竹仟上的尼龙线,割成一段又一段。
没多久,竹仟上绕好的尼龙线,至少有五六十米长的尼龙线,全被他割成一段段一米左右的长度,倒是很整齐地摆在面前的书桌上。
然后,就着台灯灯光,他打开刚买回来的缝衣针,用特殊手法,将一根根尼龙线系在每一根缝衣针上。
系好后的效果是这样的:牵着尼龙线的一头,系在另一头的缝衣针针眼是在线的最下端,针尖朝上贴在线上。
他在做钓黄鳝的钓子。
父亲现在极需营养,家里每天却只有素菜,最荤的,也只是鸡蛋,所以周安决定做一些钓子,晚上出去钓一些黄鳝,来给父亲增加营养。
他知道如果被母亲看见,肯定会心疼尼龙线,因此,他做这些的时候,都是悄悄的。
几十根线、几十根针,周安忙活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忙完。
所有尼龙线的一端,都绑上一根缝衣针,所有针绑完,桌上的尼龙线还剩几根。
周安数了数,两包缝衣针,正好做了50个钓子。不过,50个钓子,差不多已经够用了,再多的话,他也忙活不过来。
趁着夜色,周安打着手电,又去杂物房找到家里的斧子,然后去屋后的小树林里砍了七八根一米多长的树枝,每一根树枝,最粗的位置也不过拇指粗细。
就在树林里,他将这些树枝全部斩成十几厘米长一根的小段,再将其中一段削尖,另一端刻一圈凹痕。
这些活,他又忙活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做好。
带着这些削尖了的小棍回到房间,周安耐心地把一根根系了缝衣针的尼龙线,又一根根地系在这些削尖的小棍上的凹痕里。
每系好一个,他就将那根钓线一圈圈缠在小棍上,最后,用钓线最末端的缝衣针插入缠好的线圈里,方便携带。
等他将所有的钓子全部做好,看了眼书桌上的小闹钟,时间已经接近深夜10点。
看着书桌上一堆自己的劳动成果,周安挺感慨的。
这种钓子,他已经很多年没做过了,今晚倒是重温了一把。
现在钓子是做好了,但还缺一样东西——钓饵。
光有钓子,没有钓饵,黄鳝可不会傻到咬针。
不过,钓黄鳝的钓饵很好弄,尤其是在乡下,屋前屋后、田间地头,不仅能打野战,还能随处挖到钓黄鳝用的臭蚯蚓。
钓鱼用的红蚯蚓不好挖,钓黄鳝用的臭蚯蚓,却是要多少有多少。
周安拿上手电,去杂物房找了把铁锹,也没走远,就在自家屋后的小树林边缘,随便
第4章 夜路走多终遇鬼
俗话说:夜路走多终遇鬼。
可周安走的夜路明明不多,今晚更是他重生回来走的第一次夜路,可他还是遇鬼了!涩鬼!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迹,下完所有钓子的周安,像来的时候一样,没有开手电,就着淡淡的月光往回走。
乡下长大的孩子,尤其是男孩,走夜路没几个害怕的,尽管今天傍晚下过暴雨,地面很泥泞,周安依然能凭着脚感走得顺顺当当。
光着的脚丫踩在烂泥里,脚趾抓着地面,很少打滑。
如果换一个城市里长大的人来走这样的烂泥路,估计就算是白天,也会不断跌跤,但周安走烂泥路很有经验,关键是不能穿鞋!更关键的是要会用脚趾抓地,否则跌跤没商量。
本来呢!他走的顺顺当当,一会儿到家洗洗就能睡了。
可,就在他从一块西瓜地旁边经过的时候,忽然听见不远处的瓜棚里传来异样的动静,似乎有一个女人闷闷的呜呜声,周安诧异望去,又听见瓜棚里有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周安眉头一皱,这瓜地……他记得是周金宝家的。
周金宝是个二世祖,家里条件本来在周家村是数一数二的,但这家伙从小就被他父母和四个姐姐给宠坏了,吃喝嫖赌,哪样都少不了他,但他家条件好,成年后,父母和四个已经出嫁的姐姐很快就给他娶了一个媳妇,还是个漂亮的。
只是,再大的家业,真要败起来也快,何况周金宝家有钱,也只是相对周家村的其他人家来说,这不,结婚后,本来殷实的家底被周金宝很快败光。
终于在五年前,一次没有节制的赌博中,这家伙不仅输得精光,还欠下四十多万的巨债,四十多万,对农村一户人家来说,在2000年左右,绝对称得上是巨债。
周金宝卷着家里仅剩的现金,连夜跑了,从那以后,整个人不知所踪。
周安记得,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要债的隔三岔五就登他家的门,气得周金宝老爹差点喝了农药。
最后,为了让老爹能多活几年,也为了撑住老周家的门框,四个女儿认栽,七拼八凑加借债,凑够二十万,跟债主谈判大半天,算是用二十万现金,填了周金宝欠下的四十多万赌债。
周家的大女婿当时跟债主放话:要么,二十万了结全部赌债,要么,他们这些女婿就不管了,有本事你们把这家里的老人小孩都抓去卖了!
债主本来是本地有名的刺头,从来没人敢欠他钱不还,但当时周金宝已经跑了,家里值钱的东西也全被他手下的小弟搬空,只剩下老弱妇孺,实在抓不上手,没办法,看在还能收回二十万的份上,捏着鼻子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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