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范蠡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野天湖
这件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不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不会弄得吴王乃至吴国抬不起头。这不是很好吗
是的,是很好,以一般人的眼光看是很好。但是吴王从君王的角度看,很不好。因为君王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而君王的权威是不可以挑战的。
特别是君王的女人是容不得别人染指的。当年,越王后雅鱼在伍子胥的胁迫之下,去侍奉晋国使者,从而使吴国在和晋国的外交斗争中占据了极大的便宜。
这本来是好事。雅鱼,一个女俘虏而已,利用她为国家赢得一场外交胜利,不是很划算吗但吴王不这样认为。在他看来,女俘虏也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他可以做主赐给一个大臣,可以随意杀死,可以随意处置。但是别人不能,伍子胥也不能,伍子胥胁迫雅鱼去侍奉晋国使者,那就是对吴王的冒犯,是让他戴绿帽子。
从那以后,吴王就和伍子胥结下了梁子,而且这种矛盾越来越深,丝毫也没有缓解的迹象。
至于后宫,不但王后是她的女人,那些宾妃才女,那些有名头和没名头的宫女都是他的女人,他吴王可以随意临幸,而别人是不可以乱动的。
他一个男人是照顾不了那么多的女人,但照顾不了没关系,就让她们闲着,闲着也不能让别人动。
现在突然冒出了一个小夏,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宫中生活了三十年,要说他什么坏事也没干,鬼都不信。
但小夏已经处死。吴王觉得这口气还没有出完。还是不解心头之恨。被小夏糟蹋的那些女子,想起来就让人恶心。
但处决这些宫女必须是一个单独行动,不能和小夏事件牵扯到一起。所以,吴王安安静静地过来一段日子,然后突然命令臣直,对后宫所有女子进行验身,不是处女的全部杖毙。
这一夜被处死的三十多宫女全部是冤死,他们都不是处女,但那坏事全部是吴王自己干的。
小夏只干了他的老婆勾郚,但是他不敢追查勾郚,一追查,丑闻就盖不住了,他也不能把勾郚杖毙了事,勾郚是王后,她身后还有另一个国家,他在拿不出任何证据的情况之下,就朝王后身上泼脏水,是要引发战争的。
太子友是他的亲生儿子是没错的,他在什么时候临幸勾郚,大内都是有记录的,这是有案可查的。
所以他在行动之前,把勾郚和太子接到姑苏台。不让他们知道,不让他们看到那血腥的杀戮。
勾郚被安排在一个专门宫室之中。她几乎一夜没睡,他不知道吴王为什么要也在夜里把她接到姑苏台,接来之后,一句话也没有,只是安排她睡觉。
天还没有亮,勾郚就躺不住了。她爬起来,在花圃中间弯弯曲曲的小道上漫步。周围还很暗,天空还有星星没有隐去。对面山林中流岚飘动,晨鸟已经开始啼鸣。
“夫人怎么会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回头,范蠡正站在面前。
勾郚说“范郎,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事。”
范蠡说“什么奇怪事”
勾郚说“昨天晚上,宫里内侍突然把我和友儿强行接到这里,什么话也不对我说。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范蠡看了一下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没有,吴王在这里享福,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床的。
范蠡说“你和太子来了,萝姜呢”
勾郚说“内侍们不许我们带一个随从,萝姜妹妹还在王宫。”
范蠡沉思一会,说“夫人,你听我说,吴宫昨夜可能出大事了。我得去看看。你听我说,我如果离开吴国,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你如果再回吴宫,一定要深居简出,守着太子,保护好自己。实在不行,就设法逃出吴宫,去姑苏城春风里客栈,那里的老板会帮助你的。记住我的话了吗”
勾郚点点头“记住了。”
范蠡说“重复一下那客栈的名字。”
勾郚说“春风里客栈。”
范蠡说“好。我走了。”转过身撒腿就跑。他来到马厩,备上一匹马,跳上马背,飞奔而去。
范蠡赶到姑苏城时,正赶上城门开放,他没有下马,猛抽,那匹马就一直冲进城去。
王宫还没有开门。范蠡跳下马来,猛力拍打宫门,大叫道“开门——”
过了一会,宫门才缓缓打开,臣直躬身笑道“伯爷来了”
范蠡身子一动,宝剑已经顶住了村长的咽喉,喝道“为什么迟迟不开门”
臣直惊慌说“伯爷息怒,老奴听到拍门,就立刻赶来开门了”
范蠡撤回宝剑说“本伯爷奉君王之命,前来稽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臣直说“回伯爷,事情已经办完了。留下的保证百分之百的处女。”
范蠡皱紧眉头“带我去看看。”
臣直说“那没什么好看,惨不忍睹。”
范蠡的手伸向剑把“你听不懂我的话”
臣直说“好好!老奴带伯爷去看看。”
打开那扇门,范蠡一下子几乎要呕吐起来。那屋里地上墙上全是血迹,还有豆腐脑一样的脑浆,屋里堆满了女人的尸体,有的下半身还着。
范蠡强力忍住内心的翻腾问“这有多少个”
臣直说“一共四十个。”
范蠡说“怎么有男人的尸体”
臣直说“别提了,太子的侍女萝姜突然拿出一柄小刀,一眨眼,就杀死了四个内侍。”
范蠡说“你去把萝姜的尸体找出来。”
臣直说“伯爷”
范蠡喝道“快点!”
臣直说“是是,老奴照办。”
臣直在尸体队里翻腾半天,拉出一具尸体,范蠡蹲下身,认出,那正是萝姜的尸体。她的头已经被打烂。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五官。
过了很久,范蠡站起身来,声音平静地说“公公,君王说,这次行动大家有功,要重重奖赏,你这次行动有多少人参加”
臣直说“老奴选了四十个手段狠的参加。”
范蠡说“你去通知这四十个人去清和宫,我要宣布一项君王决定,论功行赏。”
臣直说“可是被萝姜杀死了四个。”
范蠡说“那就三十六个。一个不许少,快去通知。”
时间不大,三十六个内侍全部集中到了清和宫。臣直说“伯爷,人到齐了。”
范蠡点点头,转身把宫门栓死。然后抽出宝剑指着这群刽子手说“大家听着,你们本来都是可怜的人,你们被人割去卵子,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们也是受害人。可是你们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个个都变成了恶魔。就不值得可怜了。杀人是要偿命的。我今天就要为那四十个冤死的女孩报仇,你们受死吧!”
那些内侍一齐跪在地上哭叫“伯爷饶命——”。
范蠡不再说话,舞动宝剑如同蛟龙出水,寒光闪闪,血肉飞溅。清和宫里鬼哭神嚎。时间不大,哭叫声停下了,地上躺满了尸体,还有两个没有死透,范蠡上前补了两剑。事情就全部结束了。
范蠡愣愣地站了一会,眼中流下泪来,喃喃地说“萝姜妹妹,范蠡为你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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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文种借粮
范蠡一口气杀死了残害萝姜的那些内侍。他在那些尸体上面擦干净宝剑上的血迹,插剑环鞘。
他呆呆地站着,看着那些尸体还在“咕嘟咕嘟”地向外冒血,心里还是堵的慌。
他知道,这些内侍只是一些毫无人性的卑鄙的执行者,真正杀死萝姜的,是吴王。
吴王不知道那些已经不是处女之身的宫女,哪一个是他干的,哪一个是小夏干的,而这是一件丑事,不能大张旗鼓地去审问考查,所以对所有宫女进行验身,不是处女的全部杀死。
但他对萝姜是了解的,萝姜一直在他身边,可以说是须臾不离。是他破了萝姜的身体,平时的日子里,还时不时来一次。
但是,他还是杀死了萝姜。考其原因,还是有人冒犯了他。但这次冒犯他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儿子太子友。
本来太子向吴王要一个侍女这是正常要求。吴王也就毫无阻碍地答应了。
但是他不舒服,他受不了,他和萝姜已经不止一次地有过那种事,别人就不能再和萝姜那样。
但他通过询问臣直知道,太子友已经和萝姜睡到一起。这让他受不了。
但这事应该惩罚的是太子,而不是萝姜。萝姜一个宫女,有什么本事拒绝吴王和太子的要求
但吴王舍不得惩罚太子,而直接就杀了萝姜。他竟然丝毫不考虑西施的感受,丝毫不考虑范蠡的感受。
自私残忍是天下君王的本性。
其实就是享誉贤德美名的越王何尝又不是这样他不听范蠡忠言,妄自动兵,造成灭国大祸,自己受罪不说,还害惨了百姓。
自己入吴为奴,致使王后雅鱼被吴王凌辱。他自己从不反省,只考虑自己被侮辱,被冒犯。他身为废君,没地方撒气,只能靠虐待自己的老婆来撒气。
他对雅鱼的冷虐待持续了二十多年,最后直接导致雅鱼自杀。
世事龌龊,君王残暴。贤明如勾践者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国君呢还有什么必要为他们出生入死
范蠡复国成功后,立刻隐退,这些都是重要原因。
杀死了这些凶手内侍,范蠡心中并没有解气。萝姜从一个小女孩就在他身边服务,现在就这样被吴王杀死,他心里受不了。
找吴王算账去!
范蠡离开吴宫,催动坐马,一路狂奔,回到了姑苏台。他已经下定决心,如果吴王还是那样专横,直接就杀了吴王。尽管那样复国会更加困难也在所不惜。
距离吴宫还有二里路,迎面一匹马飞奔而来。一见范蠡,那骑马的小军大喊道“大人回来了!”
范蠡停下来,问“你是找我的”
小军说“奉君王之命,请大人回姑苏台议事。”
范蠡心中一愣,说“议什么事”
小军说“小的不知道,大人回去便知。君王太宰,还有相国正在等你。”
范蠡心里又是一惊,吴王的首脑齐聚姑苏台,出什么事了说“那我们就快走吧。”
范蠡跟随小军快马加鞭,回到姑苏台,自有小军牵去坐马,他来到响屐廊,发现竟然是越国来了一位客人文种。
范蠡按一按心中火气,暂时不去发作,上前互相见礼已毕。吴王说“少伯,坐下说话,我们大家正在等你。太宰,你把文种大夫来意对少伯说一下。”
伯嚭说“文种大夫这次亲自来到吴国,是因为越国今年歉收,造成越国饥荒,百姓严重缺粮。大夫使吴,目的就是向吴国借粮。”
范蠡说“范蠡曾经在越国为臣,关于越国的事,我不持态度,你们商量的任何结果,我都同意。”
文种笑道“少伯虽然曾经在越国走动,但如今在吴国已经快二十年,早已没有了私于越国的嫌疑。”
吴王说“文种大夫说的对,少伯早就是吴国的人了。不必介怀曾经侍奉越王的旧事。”
文种说“诸位协商,文种在场不便,某先告退。等会把商量的结果告诉我就是。”说着走出会场,自有小军带去休息。
吴王说“好了,这件事大家说说看。越国来借粮二十万担,吴国怎么答复”
伯嚭说“臣以为应该借。天下各国互相借粮,并非第一次出现在吴越之间。有的国家一边在打仗,还互相借粮。况且越国和吴国关系特殊,越国的事实际上就是吴国的事。而且,越国所借粮食,区区二十万担,也不是太大的数目。”
吴王点点头,说“相国的意思呢”
伍子胥说“老臣以为,越国并非真的缺粮,而只是用这种方式表明一种态度,来迷惑我们。”
吴王拿着奇怪的眼光看着伍子胥。他和伍子胥旧的矛盾没有消除,新的矛盾又加上去。之前,他把越往后送给晋国使者,让吴王大为恼火,这次竟然打烂了吴王的酒坛。更是让吴王觉得受到冒犯。文种借粮的事叫他来商量,只是一种形式。其实他说的不管对不对,吴王都反对。吴王说“相国屡出惊人之语,你说说,越国想表明什么态度”
伍子胥说“越国是想告诉吴国,越国没拿吴国当外人,有什么事就找吴国商量。这是套近乎,目的是麻痹我们,让我们放松对越国的警惕。他们之前贡献属缕剑,也是这个目的。君王不可不察。”
伯嚭哈哈大笑。吴王说“太宰因何发笑”
伯嚭说“我笑相国阴谋论。当年大军围困会稽山,相国反对接受越王投降,说的就数这一套话。快二十年过去了,相国还是这套阴谋论,说什么越国心怀鬼胎,是吴国心腹大患。人家给你属缕宝剑这样的无价之宝,你都能说成是坏意,人家有困难寻求你的帮助,你也说成是坏意。如果越国不向吴国借粮,而向齐国借粮,或者向楚国借粮,相国一定会说,越国和吴国的敌人勾结,要对付吴国,也就是说,在相国眼里,越国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
这话太厉害了。吴王看着伍子胥,想听伍子胥怎么回答。
伍子胥的红脸慢慢变紫,气得浑身打颤,站起来,说“君王,老臣忠心为国,绝无二意,虽然太宰反对,但老臣至今依然坚信,我对越国没有看错。越国就是吴国的心腹大患。”。
伯嚭冷笑笑“嘴上说忠心没用,还是要看行动,不能嘴上说忠心为国,实际上把吴国朝沟里带。”
伍子胥跳起来,叫道“伯嚭胡说!”伸手就去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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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剑指吴王
伯嚭是一个绝顶聪明,又十分自私的人。他已经深切地感知到吴国所面临的的重大危机,知道吴国灭国的不可避免。这时候,他不是考虑如何去挽救吴国,而是急切地为自己寻找后路。
这样,他就一边倒地和范蠡站在一起。一切根据范蠡的意思办事。其实,他和伍子胥的观点是一样的,都看出越国并不缺粮。即使越国真的遇到天灾减产,越国也可以通过卖酒获得的粮食来度过饥荒,因为单从他手中输入越国的粮食就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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