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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范蠡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野天湖

    彩云眼中发潮,说“哥,你这就要走了”

    范蠡说“妹子,我不得不走了。”

    彩云低低地说“彩云舍不得你走”

    范蠡也觉得心里难受“唉!妹子,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分离,熬过这一阵子。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彩云说“哥,我和司马等你回来。走吧,彩云送送你。”

    牵着马,出了小院。范蠡和彩云并排而行。半边月亮升高了,天地间明亮起来。野地里腾起淡淡的雾霭,树林在薄雾中隐现,朦朦胧胧。

    彩云说“哥,路上注意冷暖,不要染病,没有人照顾你,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范蠡说“谢谢妹子惦记。范蠡吃苦都习惯了,会照顾好自己的。等到司马离开军队的时候,你们就在这里,深居简出,不要和外人接触。也不要让人知道你们的来历。到时候,我会和西施一起来接你们的。”

    一边聊着,一边走,不觉走出几里,范蠡站下来“妹子。别送了。哦,对了,你一个人走回去不太安全,我把你送回去。”也不等彩云答应,弯下腰抱起彩云,放到马背上,然后自己也骑上马,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搂着彩云的腰,圈回马头,又顺着原路返回。

    回到小院门前,范蠡跳下马,把彩云抱下来。二人却没有用松开,紧紧相拥,温存备至。

    过了许久。范蠡说“妹子,我走了。”

    彩云带着泪音说“哥,别忘了彩云。记得回来找我们。”

    说着捂着脸,跑进小院、范蠡愣愣地站了一会,这才骑上马,踏着月色,向北方而去。

    走了一个时辰,天色大亮,东方升起一轮朝阳。融化了野地里的早霜。天空的一抹朝霞,久久没有散去。远处的天幕下,横着几个小小的村庄。真是天高地远。

    来到一个小镇上,范蠡随便找了一家小饭馆,吃点早饭。继续赶路。第二日黄昏,行走之间,一条大河挡在面前,正是从西天尽头奔腾而来的长江,只见江面风大,波涛汹涌,淡黄的江水湍急向东。

    脚下虽然是个码头,却没有渡船,一边有个窝棚。看来是摆渡人所居。范蠡下马,来到窝棚前叫道“里面有人吗”

    窝棚里走出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看着范蠡说“你要找谁”

    范蠡说“我问这里有人吗”

    小孩歪着头说“我不是人吗”

    范蠡笑道“不好意思,小哥,我问这里有摆渡的船家吗”

    小孩说“你要过江”

    范蠡说“我正要过江。”

    小孩说“你等会,我爷爷马上就会渡你过江。”说着回到窝棚拿出一支火把,点燃了对着江面挥舞了一会,说“你等着。”

    便走近来看范蠡的马,好奇地问“它会踢人吗”

    范蠡说“它脾气好得很,不会踢人的。你可以用手摸摸它。”

    小男孩,便伸出手,试探着去摸那战马。那马便回头拱小孩的手。小孩吓得叫一声,跳开去。。

    范蠡说“没事,它和你玩呢。”

    小男孩说“你看,我爷爷来了。”只见辽阔的江面上,有一星灯火越来越近。

    。




第五百三十章 桃花渡口
    江风浩荡,江面上的波浪越发的大了,发出哗哗的声响。夜色笼罩着江面,远处的灯火越来越近,已经听到船橹的欸乃之声。

    小男孩被范蠡的战马迷住了,摸摸马背,摸摸马脸,看也看不够的样子。那马不再理会小孩,自顾低下头去吃江边的野草。

    逐渐可以看清,江面上一条渡船从夜幕中使出来,摇橹者喊道:“小波,有人要过江吗”

    叫小波小男孩应道:“爷爷,是一个骑马的阿叔,他说他要过江。”

    可以听出摇橹者声音苍老,应该有一把年纪了。他说:“哎呀!天这么黑,风浪这么大,怎么过江呀。”

    说话间,一条渡船停靠在岸边,只见船头一个不高的桅杆,上面挂着一盏风灯,江面上风这么大,这灯居然不熄,范蠡心中不免称奇。

    小男孩跳上船,拿起缆绳跳下来,把缆绳拴在岸边的木桩上,船就固定不动了。

    摇橹者从船尾走过来,摘下风灯,也上了岸。范蠡上前施礼,说:“晚辈见过老人家。”

    灯光的照耀下,艄公大约六十多岁,瘦瘦的身材有些佝偻了。他见面前是一个骑马挎剑的高个汉子,连忙还礼:“原来是一位军爷,失敬!”

    范蠡说:“老人家,在下想过江,得有劳你老了。”

    老头看看范蠡,又看看波涛汹涌的江面,摇摇头,说:“军爷,你会凫水吗”

    范蠡一愣,问这个啥意思说:“在下不会游泳。老人家问这个干嘛”

    老头叹口气说:“要是不会游泳,今晚还是别过江了,不是小老儿耍奸,实在是我太老了,没有什么力气了,船到中流,万一控制不住,你要是不会游泳,就麻烦了。”

    范蠡心中害怕了,别说他不会游泳,就是会游泳,现在是初冬天气,掉到江里不被淹死也被冻死。叹口气说:“如此说来,那我今晚是过不去了”

    老头说:“这大江有三里路宽,江心风浪更大,不是我不愿意渡你,实在是太危险。”

    范蠡说:“老人家这样想也是为我好,稳妥一点总是没错的。那我今晚就不过江,明天再过吧。”

    老头满怀歉意地说:“军爷,真是不好意思。”

    范蠡说:“老人家不必介意。请问附近可有集镇吗我得找个地方吃饭睡觉啊。”

    老头说:“哎呀,附近二十里之内没有集镇。要不这样吧,军爷要是不嫌小老二哪里窄逼,不如就到我那里胡乱将就一夜,明早渡你过江,今晚我们喝一杯。”

    这个提议出乎范蠡的意料,但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现在回头找旅馆,还不知道集镇在什么地方,如果在野外露宿,这样的天气,真是太辛苦了。连忙躬身说:“老人家,那就打扰了。”

    老头回到船上,摘下船橹,扛在肩上,说:“军爷,我们走吧。”

    叫小波的男孩,说:“阿叔,我可以骑一下这马吗”摆渡人家的孩子,见的人多,不怯生,大胆地提出要求。

    范蠡说:“可以啊。过来,我抱你上马。”

    小波跳过来,张开两手,等着范蠡抱。

    老头斥道:“小波别闹,小心摔下来。”

    范蠡笑着说:“小孩好奇,满足一下嘛。没事,这是战马,训好的,很温顺。”说着弯腰抱起小波,放到马背上:“别怕,抓住鞍环,走了。”

    老头说一句“这孩子。”便扛着船橹,提着风灯,前头走了。范蠡牵上马跟上去。小波在马背上乐的咯咯直笑。

    范蠡说:“老人家,这地方叫什么名字。”

    老头说:“这地方有一片桃树林,这里就叫桃花渡。老头我姓陶,大家都叫我渡陶大爷。”

    范蠡说:“老人家,这营生你干了好久了吗”

    渡陶老人说:“我家祖祖辈辈都在渡口讨生活。我自己也说不出我家干了多少辈了。”

    范蠡说:“这是辛苦的活儿。摆渡一个收多少钱”

    渡陶说:“我们这里过江不收船钱的。”

    范蠡说:“那你靠什么吃饭呀”

    老头说:“到了晚秋,我就去收时奉。”见范蠡听不懂,便解释道,“是这样。每次渡船都要钱太麻烦,有的客人身上没钱就会很尴尬。所以我们家上辈子就不收钱。等到秋后,我就牵着毛驴到各村各户去转悠,每家给三碗两碗粮食。随便收一点,够我们爷孙俩吃喝就行了,绝不多收。这就叫收时奉。”

    范蠡笑道:“这方法很好。每次渡船都收钱,有点伤感情的意思。”

    渡陶老头说:“可不是嘛。”

    慢慢走着。慢慢聊着。距离江边一里多路,有个十来户人家的小村子。来到村头一户茅屋前。渡陶老头放下船橹,说:“到了。”

    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渡陶老头说:“军爷请进吧。”

    风灯把屋里照亮,屋里只有一张破旧的饭桌和一张床,别的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范蠡暗暗叹息:“这是真正的贫穷啊。”

    渡陶老头说:“军爷,还没请教你是”

    范蠡微笑说:“在下范蠡。”

    老头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一下范蠡,挎剑,骑马,月白长衫,俊美的模样,是范蠡没错了。老头倒身下拜:“原来是范蠡大人,小老二给你磕头了。”

    范蠡连忙拉住老头,说:“使不得,老人家,范蠡是晚辈。不能受此大礼。老人家听说过范蠡的名字吗”

    老头说:“大人你忘了吗我是摆渡的,南来北往的人见多了,天下的消息差不多都集中在这里了。你的名字是客人们提到最多的。真是幸运啊,今天晚上竟然得大人光顾。哎呀,家里穷成这样,真是惭愧。大人快请坐。”

    范蠡笑道:“骂范蠡的人多不多呀”

    渡陶老头说:“大人这话说的,你想不想听真话”

    范蠡说:“当然想听真话。”

    渡陶老头说:“说真话,我还从来没有听到有人骂你,甚至说你不好的都没有。”。

    范蠡说:“老人家,你这是夸我呢。”

    老头说:“没夸你,是真话。大人稍微坐一会,我去做饭。我这里没别的好东西,只有长江刀鱼。这鱼太多了,满大江都是”



第五百三十一章 失子之痛
    渡陶老头的厨艺并不怎么好,但是他做出来的长江刀鱼还是十分鲜美。在所有的淡水鱼中,这种鱼应该是最鲜美的。

    老头说,他每天在长江上,有人要过江就摆渡,没人过江,闲着没事了,就钓鱼。春汛来了,满大江都是长江刀鱼。一天随便就可以钓个十几二十斤。一时吃不完,就晒成鱼干慢慢吃。

    这么好的东西,经常吃也腻了。范蠡把行囊中的熟肉拿一些出来,小波就只吃肉,不吃鱼了。

    酒不好,浑浊,度数低,没什么香味。但是渡陶老头却喝得吱吱响,津津有味的样子。他整日在长江上出没风波里,全靠着这杯浊酒支撑他日渐衰老的身体。

    几碗酒下肚,老头的眼神变得迷离了,舌头也有点大了。说“大人,我在江上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问了大人不要生气。”

    范蠡说“老人家,说吧,没事,我没那么容易生气。”

    老头说“我听说,你和吴王不和了,是不是真的”

    范蠡说“不是不和了,是彻底闹翻了。现在我和吴王夫差是仇人了。”

    老头端起酒碗示意,范蠡也端起酒碗,碰了一下,喝干了里面的酒。老头打着嗝儿,说“大人,有一句古话说得好,伴君如同伴老虎。老虎这东西没人性,脸一翻就要吃人的。你看那些文臣武将,一时得意风光得不得了,却不知君王脸一翻,就得上断头台。没意思。真是没意思。”

    渡陶老头一辈子在长江上摆渡,几乎是接触天下各色人等,那见识自然是高出一般人许多。他的一番话,正好说到范蠡心里去了。

    范蠡说“老人家,你说的没错,天下君王没一个好东西。”范蠡心中感慨万千,吴王对他不好也就算了,他们从来都是敌人。那越王勾践也让他伤心难过,自己忠心耿耿为他复国,而他竟然还有怨恨之心。

    渡陶老头说“大人离开吴王了,我才说说这话,那些文武大臣,贪恋荣华富贵,最后被君王收拾了,那是找死,是作死。可是做老百姓也难,这连年打仗,天下的男人都要打光了,到处都是孤儿寡母。这世道就是没有穷人的活路!”

    老头说道激愤时,眼中泪光闪闪,酒精的作用,让他心中的不平尽情发泄。他是范蠡遇到的生活在最底层的一个智者,范蠡也有些喝高了,心中郁结也一吐为快。

    他对渡陶老头,讲述了自己和吴王闹翻的原因,讲到萝姜惨死时,几度哽咽。

    老头又灌下一碗酒,叫道“范蠡老弟,你是英雄!你看到吴王的不义之举,竟然拿宝剑指着吴王,痛斥吴王的卑鄙。痛快!你是我见到的第一号大英雄!”

    小波吃饱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老头起身,把孙子抱到床上睡了,复又回到饭桌前坐下,拿起酒坛,为范蠡倒上酒,说“来,老弟,我敬你,英雄!”

    外面,马在吃草,打着响鼻,夜风在脱了叶子的树梢上盘旋呼啸,又越过屋脊,奔向远方。黑沉沉的夜幕下,暗藏着莫名的凶险。萧杀的荒原上,酝酿着悲伤。

    村子后面的长江,流淌了亿万年,还在不息奔流。范蠡的心中,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痛楚。他看着渡陶老头,说“老人家,我看到了你的孙子小波,论理,你还应该有儿子和媳妇啊,怎么不见他们人呢”

    老头醉眼蒙眬,定定地看着范蠡。大着舌头说“我就知道你要这样问。我以为你一开始就问,不料你到现在才提出这事。我不想说这事,我想起这事就想哭。”

    老头趴在桌子上,真的呜呜地哭起来。他瘦削的肩膀在颤动着。他的头发差不多掉光了,只挽成一个小小的发髻,还乱蓬蓬的,那乱蓬蓬的发髻也在哭声中颤动着。

    范蠡有些后悔,他不该触动老头的痛点。

    “老人家,对不起,我”他竟然想不出一句能够安慰老头的话。

    老头没抬头,只是抬起一手摆了摆,含糊不清地说“你让我哭会,我很久没有哭了。”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放大了渡陶老头的痛苦,他呜呜地地痛哭不止。范蠡心中后悔不已,如果自己不去询问那句家常话,老头也许不至于这样痛苦不堪。老头的儿子和媳妇一定有一段悲伤的故事。

    终于,渡陶老头停住了哭泣,抬起头来,看着范蠡说“我儿子死了,我那儿媳妇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已经十年了,那时候我的孙子小波刚刚两岁。”

    老头的声音干涩沙哑,缓缓地讲起那段悲伤的往事。

    他的儿子叫陶舟,儿媳妇叫少姜,比陶舟小两岁。儿子十八岁成亲,一年后便生了一个男孩,就是小波。

    那时,他的老伴还健在,一家五口人,种着一点地,家里还有一只渡船,不是大富,但日子还是过得去。

    但是好日子没过几年,灾祸就降临了,那原因也许就是儿媳妇太漂亮了,被人惦记了。那天他正在江边摆渡,突然老伴儿哭着跑来说“快回家看看,家里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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