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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妃之倾尽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雁娘

    阿融被封王妃,大礼已过,大妃、尔雅公主以及萨勒部带来的人对阿融心生愤怒,单于敖怕她被陷害,派朵尼和朵蒙日夜守着她在穆达宫的二楼。

    夜里,哈格熟睡,朵尼为阿融换上睡衣,恭敬笑着扶着她上床榻:“王妃,早点歇息吧,朵尼就在外面,有什么吩咐王妃就唤我。”

    阿融点点头,紫红纱幔放下。

    不知何时,房外隐隐约约映现一抹微弱的烛光,还有有细细低语声。

    朵尼压低嗓子急道:“朵蒙,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朵蒙不耐烦冷怒道:“你别管我,我去一趟雅达宫。”

    朵尼连忙拉着她的手,惊道:“朵蒙,现在我们的主子是王妃,你还去见雅尔公主做什么,再过几月她指不定就被王上送回萨勒部了。”

    朵蒙甩开她的手:“什么王妃!她也配做王妃王上不可能失了萨勒部这个部下,就不可能放弃雅达公主,我劝你还是和我一起跟着大妃和公主才好。”

    “朵蒙,我们是王上安排侍候王妃的,你不怕王上惩罚你”

    朵蒙急匆匆往楼下放下走去,朵尼忍不住大声说道,无奈那盏烛光不一会儿已消失在眼皮子底下。

    朵尼深深叹气,姐姐一意孤行,她除了担心什么也做不了,想起还要守在王妃门前,她撑着睡意疲惫的身子靠在了房内的椅子上。

    夜风吹进房中,吹开床帷的一角,一只手小心翼翼从里面伸出,阿融睡意全无,全拜那个朵蒙所赐。

    夜深之际,朵蒙前往雅达宫,定是会见大妃和尔雅公主,她们这段时日绞尽脑汁陷害她和哈格,虽然单于敖维护她,但她不能坐以待毙。

    雅达宫,高高的金色楼层此时隐在夜色中变成暗暗的灰色,不复白日的辉煌。

    尔雅站在房中冷声问:“朵蒙,那个贱人这几天怎么样”

    朵蒙恭敬答:“王上派奴婢和朵尼贴身照顾她,奴婢已伺机在她喝的水中下了石毒,没人察觉。”

    尔雅高兴笑道:“办得好,也不辜负本公主以前在萨勒部提携你,以后本公主成了王妃,要好好封赏你。”

    “奴婢早就看不惯那个南楚女人,王上被她蛊惑,奴婢一定要为公主除了这个祸害!”

    阿融走到一处房间外便听到里面二人的议论声,她屏住呼吸,震惊尔雅公主和朵蒙居然对她下了毒!本以为朵蒙只是一个眼线,但她们却是要置她于死的!那哈格呢这段时间她们百般对付弱小的哈格,她为了哈格,必须要与这群人抗争到底!

    咬牙离开尔雅的房外,楼下无人把守,倒是楼上有几个走动的士兵,阿融绕到楼梯,准备离开,只听一人突然低笑道:“你听见没有大妃的房里有男人的声音,叫得很欢,也不知哪个有福气的,大妃十八岁嫁到魏宫,现在才三十上下,真是风韵犹存。”

    另一人惊道:“这话可别乱说,东魏女人可以改嫁,但大妃是先王的人,和中原那些国一样,要守身如玉,是不是你听错了”

    先前那人接着道:“没有乱说,你还不知道,前几月我也在大妃的帐篷外听到男人的声音,那时还是在萨勒部。”

    “那会是谁谁这么胆大”

    “还能有谁,你还不知道,昨日有一队伍从萨勒部回来了,这刚到魏宫,我猜就是那群人里的男人,哈哈。”

    “好了,不说了,我们再巡视一会儿,早点睡吧。”

    调笑大妃的士兵和怕惹祸上身的士兵二人的声音远去,阿融本是来查探一番,不料竟撞上大妃这等事。

    她不欲打草惊蛇,顺在窗口细细听。

    女人媚惑的声音:“瞧你急的,才一个月没见着,就这么想我”

    男人风流低笑:“想死我了,昨天刚从萨勒回来,就来你这儿了,快让本王亲一口。”




第十章 诱情
    魏宫城外人山人海,沙漠骆驼载着满袋的宝石和羊肉一路行至穆达宫外。

    “孛王回来了!快去迎接!”

    萨勒部归顺东魏有十数年,王上唯一的兄弟孛王每年都会请任前往手下的部落巡视,春季返回魏宫,会带回来萨勒部上贡的珠宝和食物。

    部下和搬运东西的勇士拥着孛王进了魏宫,单于敖豪气大笑:“王兄一路艰辛,今夜为王兄设宴!”

    单于孛狭眼微眯,眼神犀利,笑道:“萨勒部顺服,一路顺利归来,是要和王上酣饮!”

    随之他将目光有意移到阿融身上,待看清她惊人的容貌时,眼神发热,还是行了礼道:“这位是新王妃见过王妃。”

    阿融一身华丽丝绒长裙,头戴红玛瑙冠,扎着东魏妇人的发辫,一抹玫瑰金片贴在眉心,掩住一直未能抹去的刺青,她静跟在单于敖身侧,华贵的衣着发饰一看便知是王妃。

    单于敖鹰眼警惕地看向单于孛,见单于孛放肆地打量阿融,他眼神变冷道:“王兄,你还没有娶妃,雅尔公主是萨勒部最尊贵的公主,不如孤为王兄赐婚”

    单于孛发觉单于敖发怒,收回目光,邪眼暗暗露出狡猾的光芒,戏谑一笑:“尔雅公主是王上的人,本王高攀不起,尔雅公主和王上还有婚约,王上娶了王妃,会再娶尔雅公主为侧妃”

    说话间,一道带刺的目光若有若无扫过来,单于孛目光放肆,想起昨夜他和大妃偷情之事,阿融更加他心生厌恶。

    单于敖看了眼阿融,目光如炬:“孤有王妃就够了。”

    旋即霸道搂过阿融朝魏宫去,单于孛在原地目光一冷,提步也向魏宫走去。

    夜色如幕,羊皮帐篷外烧起火把,架起铁架,半只宰洗好的肥羊在火上烤着,香味飘散四处,侍女们端上一壶壶羊奶,坐在帐篷里头的阿融被朵尼盘弄着头发,夜里有萨勒部的客人,朵尼受单于敖的吩咐为阿融出席打扮。

    换裙系腰带时,阿融伸手去摸架上的换下的衣服,摸到腰间时,她手猛地一顿,脱口而出问朵尼:“朵尼,你看见我腰上那块玛瑙缀了吗”

    朵尼见阿融神色紧张,想起那玛瑙缀是王上赐的,若是丢了王上问起来一定会责怪,她吓得慌张道:“昨天还在,今天怎么就不见了王妃,我这就出去找找!”

    掀开遮挡风沙的厚厚布帘,外面传来几道男人浑厚粗沉的嗓音,随从孛王来到魏宫的萨勒部手下已经前来赴宴,朵尼本是要引她到单于敖身侧,现下去寻玛瑙缀,她就在帐篷里等着。

    兀地,帐篷布帘被重重一掀,朵蒙恭敬道:“王妃,请虽我出去吧。”

    朵蒙向来冷言冷面对她,这样恭敬的态度太过难得。

    昨夜知晓尔雅公主和朵蒙的陷害之计,阿融对朵蒙十分警惕,那些石毒已被她验出。

    不动声色随朵蒙走出帐篷,一阵清脆的鼓点声和铃声传来,远远见几名身姿丰满的舞女身上披着彩纱围着火圈跳舞,大漠夜寒冷,她们露出雪白的双腿,欢快地起舞,丝毫不畏冷。

    几个身形魁梧粗壮的男人坐在四周的四角矮桌前,须发胡缌长满下巴,身上穿着紧身皮戎衣,个个举着酒杯大口喝酒吃肉,眼睛随着几个美貌的舞女滑动,眼里发出邪光,时不时和其余几人说话,发出放肆的大笑声。

    单于敖一见阿融出来,鹰眼露出高兴之色,霸道揽着她的腰坐到身边:“王妃,坐在孤身边。”

    阿融暗中挣脱他的手,冷眼道:“你不要碰我……”

    单于敖忍耐粗暴的性情,软着嗓子轻声道:“你就这么不喜欢我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楚王他从来没给过你名分,我却给了你妻子的名分,我一向脾气不好,却一直惯着你,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微微火光打在他深邃的眼瞳里,氤氲浓浓忧伤,阿融的心不是岩石做的,她低下头,她控制不了自己对单于敖的抵制,心裂开一道伤口。

    这时一道高声破音笑道:“王上,你就是你新娶的王妃真是美貌啊!看她不像我们东魏女子啊!”

    巴罕是萨勒部得力部将,阿融察觉到舞女跳舞时他眼神邪恶,现在投向她的目光更是混浊不堪。

    单于敖一把抱过阿融坐到腿上,向众人宣示:“王妃是南楚女子,孤就是喜欢南楚女子!”

    阿融自觉挣扎,单于敖语带怒意将薄唇贴着她的额头,警告道:“不许动,你只能是孤一个人的,我不允许别人窥视你。”

    火辣辣的热气喷洒在耳际,听罢,阿融身体僵硬,却不敢再动。

    说罢他大笑一声,侧头掠夺似得盯着阿融的眼,鹰眼越发得深,他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他的女人!

    巴罕更加放肆看着阿融:“南楚的女人我见过不少,但像王妃这样美丽的实在少见!”

    “哈哈,的确,本王也未见过!”见单于敖眼中迸发怒气,单于孛适时举起饮酒碗,谑笑道,“本王敬王上和王妃一杯。”

    单于孛比单于敖狡猾,心思毒辣,与大妃和尔雅勾结,阿融自那夜撞破他们身上的秘密就对此人警惕。

    这时朵尼不在侧,顿觉不对劲,朵尼去找她遗失的玛瑙缀这么久却没回来,朵蒙已恭敬服侍她倒满了一杯羊奶。

    “王妃请用。”

    单于敖本怒火腾腾目视放肆窥探阿融的巴罕,但单于孛讨好敬酒,他忍下怒火,也缓缓举起酒碗。

    萨勒部资源肥厚,虽然野心勃勃,但是魏宫坚实后盾,这个得力部下暂时还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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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帐篷里时,阿融的身体骤冷骤热,一会儿如置冰窖,一会儿如身处火海,单于敖横抱她轻放在床上,只见阿融的身体大汗淋漓,她撕扯得只剩的一件单衣被汗濡湿,湿答答黏在身上,更让她难耐无比。

    单于敖死死抱着阿融,声线颤抖大吼:“去将巫医带过来!”

    “是、是。”朵尼吓得不轻,掀帘快跑而去。

    朵尼刚走,被单于敖派去查巴罕的布泰掀帘而入,王上一怒之下杀了巴罕,却断了那催情毒的来路,巴罕是孛王的人,布泰去孛王带来的萨勒部手下处搜查,却什么也未查到。

    布泰单膝跪地,为难道:“王上,萨勒部的那群人说,不知道巴罕那家伙带了催情毒。”

    床上的阿融了一声,如野猫般叫唤,嗓音酥麻,是女子动情时的缠绵轻吟,那催情毒果然厉害。

    布泰一听,方脸顿红,自觉退道:“王上,属下再去向孛王和萨勒部的人讨要解药!”

    帐篷内剩下单于敖和被催情毒折磨的阿融,单于敖抓住阿融的手手足无措,琥珀眼瞳里倒映着慌张的神色,阿融身子难受,但面色桃红,颜色动人,他哪里不知道,解救催情毒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承欢!

    但,握紧了粗拳,这样不明不白要了她,醒来她会不会更厌恨他再也不会接受他!

    女子乌发披散在鲜艳的绸被上,柔顺似绿洲上白羊柔软的绒毛,丹凤眼微阖,晶莹似盛满烈酒。

    阿融清醒倔犟之时的一颦一笑浮现,勾人魂魄。

    单于敖呼吸渐粗,琥珀眸发深,心里纠结,但情不自禁道:“你始终是我的……”

    刚伸出大手去抚摸阿融丰润樱唇,朵尼突然冲进帐篷,单于敖见巫医随着进来,顾不了其他,忙道:“巫医,你快看看她!”

    巫医勾着头,瞥了床上的阿融一眼,手提医箱快步走过去:“是,王上。”

    翻开阿融的眼皮,再把脉,后不知从木箱内取出一方占卜罗盘,苍老的手指转动盘中的指针,不稍片刻,那针在盘内飞快地旋转!

    巫医顿时眼睛一黑,跪在地面,立马急急回道:“回王上,王妃中了桑粟催情花的毒,催情毒如果不解,王妃身上便会出现红斑!但这种催情花只有萨勒才有,而萨勒距离魏宫太远,就算连夜赶过来也来不及!唯一的办法就是……”

    单于敖追问:“什么办法快说!无论用什么办法,孤都要王妃好起来!”

    “是与男子欢好……”巫医紧接着眼睛闪过一道暗芒,低下头隐去,“但王妃不可与王上!还有一事,臣下不得不说,方才臣下用蛊盘占卜一算,察觉王妃的命相与王上相克,王妃今夜遭劫难也是与王上不合相克所致!”

    东魏人向来崇敬巫蛊和占卜之术,巫医占卜术很准,在东魏的威望也是极高,现在吐出这样的话,朵尼吓得惊问:“巫医,你是不是算错了王上和王妃怎么会……”

    朵尼话毕自己都不信,巫医之言和医术闻名东魏,先魏王极信巫医之言,巫医是魏王族的长老!

    巫医接着仰头大声道:“王上,王妃是九州玉女可有错”

    提到“玉女”二字,单于敖面容惊滞,他不愿巫医说出怒视巫医吼道:“孤不信,朵尼,将巫医带出去!”

    “王上!臣下为魏王室效命几十年,占卜也是几十年,王上不信臣下,臣下也要将此消息传遍东魏!王妃乃克魏之人,不可留下啊!”

    巫医被请出了帐篷,但他竭力大喊,将方才占卜所得之言告诉他人。

    请巫医回去的朵尼惊怒:“老巫医大人,你不要再说了!王上会发怒的!”

    “布朗!你进来!”单于敖大声对外唤。

    王上因他对王妃怀有敌意,许久不召他办事,今夜传他来他欣喜如狂:“部下在,王上有什么指令”

    巫医的声音还在狂吼,单于敖看着外面挥臂道:“去堵住巫医的嘴,别人他在魏宫乱说话!”

    布朗激愤道:“王上,老巫医为东魏崇敬的人,王上不能为了一个南楚女人去惩罚巫医!”

    单于敖怒目瞪道:“她是王妃!布朗,孤不许你对王妃不尊敬,出去!”

    布朗被训,宽脸涨得黑红退出去,一双眼睛充斥不屈的愤怒,一连几次王上为了一个卑贱的南楚女人儿训斥他,王上幼年时晓勇善战,不是一个不要江山只要美人的君主,但现在让他彻底失去效忠之心!

    “嗯……”

    床上的阿融难耐地扭动身体,单于敖大步走过去:“小融……”

    朵尼高兴地跑进来跪在地上,双手掌心托着一个药瓶道:“王上,王上!我拿到解药了!”

    “给孤!”单于敖大掌抓过解药。

    “慢着!”

    这时,帐篷的帘子被大力掀开,一群人闯进来,将朵尼推开,为首的正是单于孛和大妃等人。

    尔雅随从大妃前来,一进来便奔到单于敖面前,挡着阿融憎怒大叫道:“王上,你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救了她!她是我们东魏的灾星!”

    单于敖的唇紧闭,鹰眼直直目视尔雅,一把挥开她,欲将那解药给阿融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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