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将军锦绣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影
那傅妙仪城府深、心机重,一听可以不用罚跪了,竟不肯离开佛堂,主动向婆婆请求道:“媳妇给侯爷闯了祸,深感羞愧,无颜面对侯爷。媳妇没有别的本事,官场上也帮不到侯爷,唯有在佛堂里继续吃斋念佛为侯府祈福。”
比起傅妙仪满肚子弯弯绕,苗太夫人是个乡野村妇,倒分不清她的真心假意,一时竟消了气。傅妙仪便继
第五十七章:真相
傅锦仪挑了挑眉:“如此说来,武安侯大人是个喜新厌旧、脾气阴晴不定的人了他喜欢你的时候,可以将你捧在手中,厌恶你的时候,就恨不得你去死,根本不念旧情。”
潘玉儿呜呜地点头:“是,就是这样。他就是个残忍冷酷的男人!”
残忍冷酷是吗
这个形容倒真没冤枉了萧云天。想起当初自己被金锤活活砸死、一尸两命的惨像,傅锦仪的手指捏紧了。
“先是我,再是傅妙仪,最后是潘氏……”傅锦仪站了起来,踱步至窗外喃喃自语:“我们的命运并不相同,但萧云天对待我们的方式,似乎都是一样的。他爱过我们所有人,却也会在下一个瞬间对我们绝情。”
傅锦仪开始搜肠刮肚地回忆当年在侯府中经历的一切。
萧云天在边疆镇守,一年能回来三个月,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萧云天不在的时候,傅华仪受尽了婆婆的磋磨,过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侯夫人的日子;萧云天回来,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萧云天是从不敢武逆苗氏的。
侯府中,除她这个正室外另有三个妾室,其中只有一个姓马的妾室得宠。
妾室马氏为什么得宠,傅华仪也说不上来。她不漂亮,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性子还很单纯老实。她跟随侯爷在北疆住着,近身伺候,回京后就在自己这个主母跟前伺候,唯唯诺诺地。傅华仪从没为难过几个妾室,只是后来马氏最后一次跟着萧云天去北疆,在路上服侍不周惹怒了萧云天。萧云天将她休弃,就地扔在荒郊野外,任其自生自灭。
其余两个妾室高氏和李氏都是从小伺候萧云天的通房,不大得宠。
“算上马氏的话,那就是四个了。”傅锦仪又自语了一句。
不得不说,萧云天对待女人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
“把她带下去,就让她在这里住着,找个信得过丫鬟给她治伤。”傅锦仪吩咐道。
潘玉儿一听竟能住在这里,还有人伺候,这意味着她能活下去了。她挣扎着起身,扯着傅锦仪的袖子磕头谢恩。
傅锦仪摆手让她起来,就在这个瞬间,傅锦仪低头看到了她抓在自己袖子上的手。
那双手很美,尤其是大拇指关节下头有一颗朱红色的朱砂痣,衬得一双玉手更加白皙。傅锦仪淡淡一笑,将她的手拉开了,心道:再美又如何,还不是……
很突然地,一道亮光从脑中划过,打断了她的思路。
等等,朱砂痣
傅锦仪闪电一般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可惜,那上面什么都没有。
哦,对了,她现在是傅锦仪,不是傅华仪了,傅锦仪的手上并没有长这样的痣。
但是……傅华仪手上是有的啊!
不仅是傅华仪,傅妙仪手上也有!还有眼前的潘氏,甚至……从前的马氏……
在这一瞬间,傅锦仪整个人都怔住了。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来了……
傅妙仪和马氏手上的痣她都见过!只是她从未引起注意。傅妙仪和她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手上长痣似乎是随了祖母吧。但潘氏和马氏,她们两个都有同样的痣……
当初傅华仪嫁进侯府的时候,她还记得萧云天最喜欢自己那双手。面对马氏的时候,萧云天也时常磋磨她的手。傅华仪没觉得奇怪,男人追求美色有不同的方式,还有喜欢脚的呢。
她们这些妻妾都拥有一双纤细洁白的手,手上都长着痣,而且……还长在同样的位置。
一个男人,为什么他的四个妻妾都拥有同样的特征呢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傅锦仪的嘴唇渐渐抿紧了。她骤然转身,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急促地喘息着,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晴空。
原来……这就是真相吗
萧云天他……
如果自己猜的没错,萧云天不断迎娶拥有右手朱砂痣的女人,其实可以被称作一种“收集”。埋藏在侯府血腥之后的真相就是,萧云天有一个真正喜欢的女人,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迎娶她。萧云天为了排解对她的思念,为了制造一种自我安慰的假象,他开始寻找和那个女人相似的影子作为替代!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傅锦仪豁然开朗,却转瞬间被巨大的愤懑和悲伤所掩埋。是啊,她们都是替代品,正因为这样,萧云天才会对她们绝情!爱的时候可以给你一切,腻歪的时候连你的命都要拿走。傅华仪,什么正室原配,什么侯夫人,你不过是一个可悲的、下贱的、不上台面的影子!
傅锦仪浑身都颤抖起来。前世所有的悲惨和痛楚都在这一刻找到答案,但她无法接受。她无法想象,自己的一生都是个笑话,是一个男人用来追思另一个女人的玩物!
萧云天……凭什么!你凭什么这样作践我!
傅锦仪此时已经咬牙切齿。是啊,凭什么,她也是个人啊,她是傅家的嫡长女啊!她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满足那个卑鄙男人的自我安慰
第五十八章:嗜睡
“大少爷这两日睡得多。”小丫鬟朝傅锦仪笑道:“或许是前几日在外头玩得多了,累着了。您知道的,大少爷玩弓箭痴迷地很,一根接一根地射,手指磨破了都不肯停下来。这样玩,能不累么。”
傅锦仪坐在傅德曦床前,捏了捏他的手指笑了:“他高兴就好。我在这儿坐一会吧,等他睡醒过来,我想和他说说话。”
傅锦仪其实还从没和傅德曦说上话。
傅德曦谁都不认,只认伺候了他多年的涵香。傅锦仪也不想勉强教他,怕他不高兴。
想来,只有按着周御医所说的,找到一个正确的“刺激”,他才能从沉睡中醒过来……
傅锦仪一壁寻思着傅德曦的病,一壁坐着等。她等了整整一个时辰,傅德曦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等得她的肚子都在咕咕叫。傅锦仪等不下去了,只好先回芝兰堂,想着第二天再过来。
到了第二日,傅锦仪上午的时候习惯坐在屋子里读她喜欢的史籍,吩咐丫鬟预备着下午去看傅德曦。只是还没等到时辰,景和院的傅萱仪领着人过来了。
傅萱仪手里举着大大的油纸伞,袖子和裙子还都淋湿了。她有些狼狈地进了屋,将外衫脱下来抖。
“五姐姐你怎么过来了”傅锦仪有些惊奇。自从傅德曦住进景和院后,她整日去景和院里探望,自然能见到傅萱仪,傅萱仪也就再没来过芝兰堂。
傅萱仪面上淡淡地,不说话。她命丫鬟们等在门外,自己拉过傅锦仪的手进了里间,关上了门。
“五姐姐,出什么事了”傅锦仪看她如此做派,心里忍不住提了起来。
“八妹妹,是大哥的事儿。”傅萱仪定定看着她:“你拜托我照看大哥哥,我不说日日过去看,却也遣了人随时盯着。”
说着,她顿一顿才道:“你有没有觉着,大哥他最近睡得太多了他昨日说要睡午觉,从中午睡到了入夜。今日早上起来,吃了饭在外头赶着鸟儿玩,不过玩了半个时辰,又累了,回房倒头就睡。这个时候,他或许还没起来。”
傅锦仪听得愣住了。
她的心脏开始咚咚地跳起来。
“这不是我发现的,是容姑娘发现的。”傅萱仪看着她道:“不过是多睡了一会儿,我们这些人不通医理,也瞧不出什么端倪。甚至我还以为,阴雨天人都容易困,他或许只是因为外头昏暗,才睡得多了。还是容姑娘,她给大哥诊了脉,笃定这种症状是药物所致,说大哥或许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药物所致
傅锦仪眉心一跳。
“这,这是真的吗”她的手指开始颤抖:“有人,有人对大哥动手!”
傅萱仪缓慢地点头:“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容姑娘是学医的,她的话,我不能不信啊。”
傅锦仪抿着唇不说话了。她神色有几分呆滞,慢慢地坐下来闭上眼睛。半晌,她喃喃地念了一句:“这么快让她给得手了。”
“谁”傅萱仪凑近了她,瞪着眼睛问道:“你是说……南边那位”
大太太谢氏所居的荷风院在锦绣苑最南边。
傅锦仪捏着手指道:“除了她还有谁。只是……”她说着,一把攥住傅萱仪的手腕,道:“容姑娘是怎么说的”
傅萱仪脸上露出一丝愁色。
“不瞒八妹妹,若这是一件简单的事儿,我也不会急着跑过来了。”傅萱仪叹道:“容姑娘每日来给大哥把脉。今日清晨,她告诉我大哥的脉象有些许异常,再看大哥这几日嗜睡,就怀疑是让人用了药的。只是,我和容姑娘两个翻查了大哥所有吃的、穿的、用的,都没发现不妥。”
傅锦仪轻轻抽了一口气。
“是吗”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旋即,她霍地站起来道:“走,我先去景和院看看。”
走在路上,傅锦仪觉得胸口发闷。
有一股压不住的火气,正在蹭蹭蹭地往头上冒。好,很好。刚从被赶出侯府的潘氏身上发现了萧云天更卑劣的一面,没过多久,又正撞上了那无耻的谢氏在曦儿身上动手脚!
好啊,你们一个个地!
萧云天是武安侯,是三品大员,她暂时压不过,只能放一放了。可谢氏这边……
看起来,傅嘉仪那一条腿的教训,还远不能令谢氏收敛!
依着谢氏从前做过的那些事,傅锦仪早晚要取她性命的。只是,谢氏如今的步步紧逼,让傅锦仪心中的戾气更盛,直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催谢氏的命了。
傅锦仪的脸色白里透着青。她觉得自己血脉上涌,只有仅存的理智控制着她,对她说着:不能急,不能乱。现在提着刀冲进去杀了谢氏只能图一时之快,绝不是她该做的……
终于到了景和院。
后院里静悄悄的。傅锦仪的心提了起来,冲进去就看见了正在收拾饭桌的涵香,忙扯着问道:“大少爷睡醒了吗”
涵香一见她,忙急急地奔过来了,道:“您可是来了。大少爷刚醒,还坐在床上。”说着引傅锦仪过去瞧,一边把屋子里的两
第五十九章:引蛇出洞
这话一出,傅锦仪猛地回头看她。
是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为傅德曦做的太多了,甚至不惜冒险引着傅德曦在宾客面前展露射术。旁人也就罢了,五姑娘傅萱仪是和她走得最近、又和傅德曦两人住得最近的,她如此聪明,怎么会看不出这里头的不对劲!
并非一母同胞的亲生姐弟能够这样做,根本就是不合理的!
“五姐姐,就算同父异母,他也是我大哥。”傅锦仪缓慢地道。
傅萱仪眯了眯眼睛。
傅锦仪咬着牙,继续道:“五姐姐送给我的李子,味道很香甜,我很喜欢。五姐姐是这个家里唯一能帮着我的姐妹了,我也是唯一能帮着五姐姐的人,不是吗”
李子傅萱仪的目光一闪。
那是她们相交的承诺。
“五姐姐,我不喜欢别人刨根问底。”傅锦仪开始急促地喘息。她已经心乱如麻了,这个傅萱仪竟还来打探她的底细……
她倒是不担心傅萱仪会猜到她那个渗人的秘密,但这种让人打探的感觉很不舒服。
傅萱仪叹了一口气,随即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不是想对你刨根问底。”傅萱仪轻声道:“只是,既然你是我唯一真正的姐妹,我看到你这个样子,不得不替你担心。八妹妹,你真的没事吗如果你有什么难办的事情,与其埋在心底,不如说出来,让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傅锦仪倒是愣了。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傅萱仪,半晌,她低下了头,讷讷道:“是我误会五姐姐了。五姐姐,对不起,你帮我照顾大哥,我谢你都来不及,更不该误会你。”
傅萱仪摇头笑了。
“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傅锦仪回了她一个笑,旋即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恩,这就好。”傅萱仪点头道:“就算有什么事,也都会过去的,不是吗”
在傅华仪的记忆里,傅萱仪是个很刻薄的人,与谁都合不来。但……或许正是因为性格孤僻、刻薄,她一旦有了真正的朋友,就真的会坦诚相待。
而重生回来的傅锦仪,这辈子真的是第一次得到别人的宽慰。
这种宽慰并没有让她好过,而是……让她心里压抑的屈辱和怨恨终于找到了出口。
傅锦仪撑不住了,她原本就酸胀的眼眶终于落下了泪。她抹着眼泪,一时竟越哭越厉害。
前世受了那么多苦难,她重活回来,一个人撑着,一个人小心而疯狂地算计着。她要报仇,还要救人,她真的很累,心中的仇恨每一刻都在啃噬她。她早就想哭了,却知道自己不能软弱。
身边没有一个人扶持她,小蓉生死未卜,孙嫂子、七夕几个下人都是后来她费尽力气收拢的,眼前的傅萱仪也是因为利益才与她合作,她一个人扛着仇恨却无处倾诉。倒是傅萱仪,原本以为只是互相利用的同伴而已,却愿意真心地宽慰她。
算了,哭一回吧。
傅锦仪埋头哭着,那边傅萱仪倒是手足无措了。她想,自己真不擅长安慰人。
好在涵香是个会伺候人的,扶着傅锦仪坐在小几子前,一边说道:“八姑娘,您难受就趴着,一会儿就好了。奴婢去命人打一桶热水过来,待会儿给您擦眼睛。”
说着将傅锦仪交给了傅萱仪看着,自己才出去了。傅锦仪哭得痛快,傅萱仪仍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在傅锦仪很快就哭够了。她抽噎着抬起脸,那边涵香早进来了,端着帕子上来给她捂着。傅锦仪喘息着,道:“让你们见笑了。”
她说着,三五下把脸上的泪痕抹干净了,一边用手按在眼睛上敷着,一边道:“大哥的事情,我倒是想出一个主意,你们听听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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