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将军锦绣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影
“放过你”徐策的眼睛鼓起来了,这使得他那张黑脸更加狰狞。他一手揪起傅锦仪的后颈,如拎小鸡一般将她整个儿拎起来了,而后道:“傅锦仪,你这个屡教不改的死丫头!你有错,你的错处多了去!你从我眼皮子底下溜掉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不和你计较了,因为,你还有更大的错处!”
他说罢,将瘦小的傅锦仪狠狠地摁在了地上——就跟之前摁在树上一样。
傅锦仪跪下去的时候磕到了膝盖,疼得她满脸发白,然而这样的疼痛丝毫不能和心内巨大的恐惧相比。她哭着道:“我有错,我罪该万死啊!”
特么的我有什么错啊!
她心里绝望而愤恨,她越发觉着徐策这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霸王。在霸王手底下讨生活可不容易啊!
果然,接下来的徐策给了她更可怕的惩罚。徐策那只手松开了她的后颈,旋即又捉住了她的左手。随后,徐策的另一只手重重地抽在了她被抓住的手掌上。
一声清冽的脆响,伴随着皮肉被油烫了一般的疼痛。傅锦仪尖叫一声,但第二下巴掌接着落下来了。
傅锦仪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疼!真的很疼!这种疼痛她是没受过的,毕竟女孩子不像男孩子一样要进学堂,教习礼仪和琴乐的女师傅们也都宽纵地很,没有拿竹板子打手心的。
傅锦仪又痛又怕,哭得很惨烈。徐策在揍了她两下之后暂时停了下来,一字一顿逼问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去以身犯险”
傅锦仪的手掌通红,她能做的只有不断点头,虽然她现在压根听不进去徐策在说啥。
“既然知道,那你方才是在做什么嗯”徐策盯着她的眼睛,继续问道:“从前,你想杀萧云天。现在,你想杀梁进忠傅锦仪,你能耐啊。”
傅锦仪呜呜地哭着,脑子里只有恐惧。
她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让徐策很不耐烦。很快,第三下巴掌抽在了她手心上,徐策厉声道:“回答我!”
傅锦仪嚎哭道:“我,我错了!”
好嘛,认错倒是伶俐。
“傅锦仪,你到底想干什么”徐策头痛道:“我说过很多次,不要去干送命的事儿,你永远都听不进去。梁进忠是什么人他心狠手辣,狡诈多端,你得罪了他,他有一百种法子来报复你!你死了怎么办,啊我看你压根就不想活!”
傅锦仪一抽一抽地哭着,她还在纠结手掌上的疼痛。至于徐策说的话……那种吼出来的声音让她的心神都为之震颤,想听进去真的很难。
徐策看她哭得可怜,也有些束手无策了。他叹一口气,终于放缓了神色道:“傅锦仪,我从前就说过。你想得到什么,都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的。因为很多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你明白吗”
或许是因着徐策的火气消了,傅锦仪的恐惧才渐渐平复。她抿着嘴看着徐策,半晌又抽了一下鼻子。
“算了,我是治不了你了。”徐策相当无奈。他放开了傅锦仪,道:“你给我老实呆着。”
傅锦仪喘了几口气,道:“你,你要我做什么”
“老实呆着!”徐策又吼上了,随即他竭力压住了火气,用一种尽可能温和的声音道:“你就坐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我一刻钟之后会回来找你。”
他说着,似乎还觉着不够,想了一瞬便从地上拾起一颗松散的石头,伸手在傅锦仪坐着的地上画了一个圈。
傅锦仪目瞪口呆。
“你,就给我呆着,不准出这个圈!”徐策捏着自己的手指,他现在真的很想挥舞一根竹条来给眼前的小丫头一顿狠的——这个十三岁的小丫头看起来人畜无害,温顺又无辜。然而只有徐策自个儿知道,这么个小东西有多难对付!
看着自己脚下
第九章:暗卫
彼时距离火灾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傅锦仪早已经没坐在圈里了——她回了芝兰堂。
说起来,傅锦仪能够出那个圈,还是折腾了好一番的。她在火势被扑灭不久后就得到了徐策的“特赦”,那是徐策身边一位女官来给她传话让她可以从圈里出来了,并亲自护送她回屋。
傅锦仪还以为徐策放过她了,然而接下去发生的事情才叫她目瞪口呆。这个身形矫健、据说是习武出身的女官,在护送她回房之后并没有告辞。对方告诉她,从今日起,她就是傅锦仪的暗卫了,她绝不会让傅锦仪离开自己的视线。
傅锦仪对此既惊愕又惶恐,她讷讷地问对方为何要这样做,对方只说是徐大将军的命令,不可违背。傅锦仪听了,只觉得头都大了。
她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位女官,而更令她吃惊的是,对方已经打点好了一切,自称是刚刚以粗使丫鬟的身份卖身进府了,连呈给上头的名册都登记好了——名册上写的是“花朝”两个字,恰好和傅锦仪驭下的丫鬟名儿是同样的出处,都是节气名,显然是部署周全。
而三太太手底下的管事媳妇已经把她分派给了傅锦仪做粗使。
事已至此,傅锦仪想要抗议也不成,而一想到徐策那张凶狠的面孔、再瞧瞧自己发红的手掌,她无奈地选择了沉默。
很显然,自己在之后漫长的时光里,都要忍受这暗卫无孔不入的监视了。她面如死灰地坐在屋子里,那名唤花朝的女官就站在她房门的帘子后头。
“县主,您不用担心,日后您的命就是奴婢的天,奴婢一定会忠心耿耿护您周全。”花朝站着对她说道,声色里不单没有丝毫的恭敬,反倒是透着习武之人应有的傲气。傅锦仪无声地看着她,心里欲哭无泪——还忠心耿耿呢你是对徐策忠心耿耿吧!
眼前的花朝,绝不是那样可以随意指使的小丫鬟。傅锦仪从前在徐策的亲兵随从里见过她的面孔,按着自己的猜测,花朝应当是一位有品阶的武官——否则她不会有资格和贺荣几个站在一处,又时时跟着徐策。
傅锦仪不敢得罪徐策,自然也不敢得罪花朝。她讪讪地笑着道:“花朝姐姐,徐大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您一个堂堂的女官过来伺候我,我心里也极不好意思。我看,您日后也不必做什么,和我一同住在这芝兰堂罢了。若是有事,我会叫您的。您就住在我后头的屋子吧,我让两个丫鬟随着您去收拾东西去”
花朝冷着一张脸,唇角还渗出一丝嘲弄的笑意道:“县主,奴婢方才说过了,您必须站在奴婢的视线内。您放心,奴婢一步都不会离开。”
傅锦仪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个,真是太麻烦您了啊……”她喃喃地道,半晌,却突地站起来道:“现在我要去茅房解手!您在外头等着我吧!”
傅锦仪说着就往茅房冲去。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那花朝竟然紧随其后,还飞身窜到了茅房的房梁上。随后,她从身底下的篮子里拿了一叠草纸递给傅锦仪道:“奴婢伺候县主解手。县主,要不要奴婢帮您脱裙子”
傅锦仪差点没晕过去。
当着一个陌生女武官的面解了手,那感觉真是要多难堪有多难堪。傅锦仪从茅房出来后就浑身僵硬地坐着,对面的花朝仍然用一种惯常的审视目光盯着她。
好嘛,如今她是彻底失去了自由。
“县主,徐大将军都是为了您好。”花朝站在她的对面道:“您放火烧杀梁进忠的事情,还是徐大将军为您处置的。您放心,一切都办妥了。”
说起了梁进忠,傅锦仪这才稍稍回神,低头道:“那就劳烦你,帮我对徐大将军道谢吧。”
花朝挑眉看着她,淡淡道:“徐大将军说了,您是将军的未婚妻,将军为您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不必道谢。”
傅锦仪听着,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开始想着,徐策的确帮了她很多……只是,帮的越多,她欠的不就越多么!
她更加猜不透徐策的意图了……为什么帮她为什么娶她换句话说,她有什么用
“徐大将军他……”傅锦仪咬着嘴唇,半晌叹一口气道:“是我不好,我总是惹将军生气。”
“那您日后就不要再惹将军生气了。”花朝道:“您只是个弱女子,为什么非要做杀人放火的事情呢”
傅锦仪听着眉头皱起。
“弱女子徐将军未免太小看女子了吧”傅锦仪面色不愉:“梁进忠盯上了我,我只能除掉他。我已经杀了他,他被我烧死了!我的确手无缚鸡之力,但这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对面的花朝听着,原本平静的脸色却僵了一瞬。而正在这时候,三太太跟前传话的媳妇也恰好过来了。
那媳妇进门行礼,面上还带着惊恐的泪痕,跪着道:“八小姐,四小姐的尸身已经抬回去了,三太太特意遣奴婢来通禀一声……牡丹园那边其余的尸首都是些下人的,也已经安葬了。只是
第十章:柔仪
傅锦仪听完了,她的脊背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半晌,她脸色青白地道:“还是,还是让他逃了……这个该死的混蛋,我早晚会杀了他的……”
“梁进忠是否该死,此事和县主一点干系都没有。”花朝垂下了眼睛道:“徐大将军说了,无论是梁进忠,还是昭娇公主,还是武安伯府,除掉他们都是男人的事情,不是女人该做的。徐大将军更不会容许自己的女人以身犯险!牡丹园纵火一事徐将军也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徐将军做的,而不是您做的。”
傅锦仪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
“徐策他……”
“徐将军只求您别再折腾了。”花朝截断了她的话,站起来转首望着窗外,淡淡道:“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和您的姐姐们一样,或是去给您四姐姐哭灵,或是去探望您二姐姐,不要让外人瞧出您的异样。”
傅锦仪自然没有去给傅嘉仪哭灵。
这事儿倒不打紧,别说傅锦仪这位嫡女,几个庶出姐妹也没有去给傅嘉仪哭的,长辈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她还是按着花朝的建议,去了傅柔仪的院中探望。当然,花朝是跟着一同去的。
傅柔仪的院子里来了不少探望的人——有从火场中将她救出的傅萱仪,有二太太领着七姑娘傅婉仪,还有三太太的小女儿,另有她的生母曹姨娘也被允许过来陪她一会儿。傅柔仪刚刚醒过来,正睁着一双惊恐而麻木的眼睛看着四周。
她是被一路抬回来的,又请了郎中来瞧。比起傅嘉仪的惨烈下场,她不单能够活着,还能保全清白地活着,这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四周几位姐妹们都关切地看着她,对她嘘寒问暖。
傅柔仪并不肯说话,她完全吓傻了,脑子里一片茫然。
“二姐姐,你别害怕,你看你能从火场里活下来,岂不是正应了那句大难不死定有后福。”傅萱仪温和地握着她的手指,劝慰道:“二姐姐,你要想想四姐姐啊。四姐姐被烧死了,你却还活着!”
傅萱仪的话意有所指。
真正令傅柔仪心神崩溃的,并不是那场大火,而是梁进忠和傅嘉仪对她的侮辱。她在火场中被浓烟呛得晕了过去,但她早就被凌辱地心存死志。
在听到傅嘉仪的死讯后,她果然神色一变,竟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四妹妹,四妹妹被烧死了”她紧紧抓着被子瞪大眼睛问道:“真的吗,这是真的吗那,那梁公公……”
“二姐姐,你和四妹妹两人去牡丹园赏花,四妹妹不慎推倒蜡烛引燃了小院,你和四妹妹都被困在火场,只是你福气大,这才活了下来!”傅萱仪立即打断了她的话,更紧地握住她的手道:“二姐姐,你清醒一点,一切都过去了!什么梁公公,你怕不是被吓坏了,竟说起胡话来了!”
傅柔仪愣愣地看着她。
许久,她突然爆发出一声悲切的哭号,随后将头埋在傅萱仪怀里大哭起来。一旁坐着的曹姨娘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哀哀地道:“我可怜的孩子啊……”
傅柔仪哭得惊天动地,傅萱仪倒也稍稍放下心,能哭出来总比傻愣着强。这么哭了半晌,傅柔仪抬起一张泪痕遍布的面孔,喃喃道:“一切都过去了,吗”
傅萱仪重重地点头,
傅柔仪一抽一抽地啜泣着,都有些上不来气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再用手去摸自己的脸——那是被梁进忠糟蹋过的地方。她想,她是不是应该庆幸梁进忠只是个太监若他是个正常男人,自己这会儿早被破了身子……
傅柔仪浑身都开始哆嗦起来。她将自己缩在了被子里,包成一团瑟瑟发抖。四周姐妹们瞧着只觉得她可怜,曹姨娘更是扑上来抱住她一同痛哭。傅锦仪静静瞧着,心里也有些唏嘘。
傅柔仪难道是做错了什么,所以才要被一个太监糟蹋吗不是的,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她唯一的错误就是自身的软弱!她没有自保的手段,所以才会落到今日的局面!
她今日能够得救还是她运气好,可日后呢等她出嫁后到了婆家,又该怎么办
傅锦仪暗自摇头,女人啊,自个儿没有能耐,早晚是不成的。她可不认为傅柔仪将来的路会顺畅多少。
从傅柔仪的屋子里出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原本她并不想呆得这么晚,是形影不离的花朝不肯放她走。直到傅萱仪等几个姐妹也打算告辞时,她才能跟着一块儿回来。
花朝的意思是,在最近五日之内傅锦仪的行动必须和其余姐妹一致,这是为了彻底打消暗中那些眼睛的疑虑。只是傅锦仪对花朝的霸道感到非常难以适应,她就没见过这样霸道的奴婢!
只是再不满,傅锦仪都拧不过花朝,确切地说是拧不过徐策。她开始怀疑,花朝的存在根本就是徐策给她的惩罚!
在这种煎熬的日子里,傅府上下自然也并不平静。傅嘉仪
第十一章:同病相怜
跟着傅柔仪出嫁的确是个好办法,傅柔仪婚期在七月份,而且又是远嫁千里之外的齐州!送嫁的路途很是遥远,这么一路上,走在荒郊野外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到时候傅妙仪被什么劫匪凌辱杀害之类,凭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而且,就算路上不下手,等到了齐州,就是将傅妙仪远远地打发了,人都走了,京城这边的事情她自然就有心无力了。甚至,让她在齐州多活几个月都行。
傅锦仪深感此计甚妙。只是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傅柔仪那个面团性子了——相比于傅妙仪的城府深沉、诡计多端,傅柔仪简直是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白兔。因此,到时候还必须给傅柔仪配几个厉害的陪房,让傅妙仪翻不起浪来……
这样思量着,傅锦仪一刻都等不得了,急急领着人去了三太太院里。
三太太给傅锦仪办事是不敢怠慢的,很快,在几日之后,傅妙仪的身份就从五姑娘的媵妾变成了二姑娘的媵妾。
因着要打点周全,傅锦仪亲自过问起了傅柔仪的婚事。傅柔仪受了那样的凌辱,虽然得了救,但已然是吓坏了,夜里时常被噩梦惊醒。傅锦仪也是怜悯她,托人请了宫里御医给她瞧病,还让小蓉守在她的屋子里伺候。而面对受了刺激一时连屋子都不敢出的傅柔仪,傅锦仪并不敢把傅妙仪立即塞进她的院子里。
如此傅妙仪仍然在傅萱仪手底下管着,傅萱仪除了严加看守外没有别的办法。自然,外院、内院里都被傅锦仪上下清洗了一遍,那平日里举动异常的、喜欢东拉西扯传话的、喜欢探听消息八卦的人都被赶了出去,又安排了得力的人盯着府中上下,严防傅妙仪再和外头人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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