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将军锦绣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影
徐玥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
徐玥窝了一肚子火气,她为了尽力摘清自己,不得不把错儿都推到了徐芸头上,说是徐芸故意撺掇了徐茹去偷用香料……可太夫人还是说了自己两句,责骂自己这个做姐姐的没管束好两个妹妹……
这分明是怀疑自己!
徐玥忍着气往回赶,不料半路上被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截住了去路。
那女人脸上的脂粉都被糊住了,徐玥一时认不出来。对方一见她就扒着她的裙子跪在她跟前,嚎啕大哭着让她救救六小姐。徐玥吓得脸都白了,这会儿才看清是齐姨娘。
她慌忙命令两个丫鬟去拖齐姨娘,没成想这齐姨娘似乎疯癫了一般,指甲死死地扣在自己肩膀上不松。拉扯之下,两人竟一个不小心踩空滚进了身边的水塘里。
水塘倒不深,只是徐玥一身鲜亮的衣裳算是毁了,整个人都成了落汤鸡。齐姨娘在水里还揪着她不放,大哭大闹道:“二小姐在府里说话最顶用,您一定要救救你六妹妹,救救她……”
众人慌忙将齐姨娘的手指掰开,四五个婆子一拥而上才勉强摁住了这个疯女人。而此时的徐玥才被救起,她浑身湿透,东风一吹,冻得瑟瑟发抖。
齐姨娘被摁在地上,口里还念着“六小姐”。边上的婆子和她说:“方才太夫人才下了命令,不送六小姐去庙里了,姨娘别闹了。”没想到齐姨娘听不进去,疯癫地喊着“救救六小姐”。
等薛姨娘得了消息匆匆派人过来,便得出了“齐姨娘被吓疯了”的结论。
薛姨娘哪里管齐姨娘的死活,赶紧把徐玥送回去。徐玥被接进薛姨娘的屋子里喝着姜汤,薛姨娘劈头骂她道:“你个蠢材,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徐策和傅锦仪这一对贱人还活得好好的,倒是你,小五和小六两个都差点让你给折了,你自个儿还成了这副模样!”
薛姨娘一共有三个孩子,但她最看重的可不是那两个儿子,而是这个最小的女儿。
二少爷有几分小聪明,又会来事儿,然而男人建功立业是要靠真本事的……他拍马也及不上徐策。三少爷儿时被太夫人接去教养,却是宠坏了,这两年越发沉迷于酒色。
唯有徐玥,容貌既随了她,性子又精明、要强。小小年纪进宫陪公主念书,在那个一步走错万劫不复的地方硬生生地撑下来了,还成了皇后跟前的红人,最后凭着皇后的喜欢封了县主。
薛姨娘知道,自己的后半辈子,还有这整个徐家,怕是都要靠着这个小女儿了。
她对徐玥寄予厚望,也从来不会娇宠她。
徐玥坐在软榻上包着一床被子,一声不吭,眼睛里却盛满了愤恨和不甘。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挫败的感觉了,被人踩在身上动都动不得……
“够了,你这些日子都给我收敛些,别再去招惹那姓傅的!”薛姨娘气道:“再则,你心里头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也给我收起来,前年咱们家里就送了两个女儿进宫,你竟还想把小五送进去你以为只要出了一个宠妃,你就能将皇家的势力变成你自己的皇室是个什么地方你应该清楚,小心玩火烧身……”
薛姨娘说完,气得拂袖而去。
徐玥挨了一通骂,心里的火气更盛。偏偏她又受凉在先,外冷内热之间,她当天夜里就烧起来了。
屋子里又是一顿人仰马翻。
薛姨娘本就在气头上,又心疼女儿,气得拍着桌子让人把齐姨娘绑过来。结果下人们回来禀道:“齐姨娘她……是真疯了,送回屋里后就开始砸东西、撞墙,如今撞得头破血流,模样甚是吓人……您还是别看了。”
薛姨娘闻言眯眸道:“真疯了”
“是,郎中也来瞧了,说是吓得。”回话人道:“她以为六小姐真要被送进庙里了……”
薛姨娘听了,嗤笑一声,慢慢地道:“既然疯了……那日后可不能再伺候老爷了吧”
边上的心腹丫鬟就笑道:“正是呢。那一年的韦姨娘就是得了疥疮,挪到了府邸后头养病……如今不可还没回来么!”
徐家后宅里说是薛姨娘当家做主,实则国公爷这些年也不是只喜欢她一个。
国公爷能沉迷于她的容貌而宠妾灭妻,也自然是个贪恋美色之人。他又是个武将,年轻的时候在南疆攻打过暹罗、在东海围剿过倭寇、在淮南镇压过反贼……辗转各地从军之时,不论是自个儿收拢的还是当地官员进献的,屋子里头塞满了小星。
这些小星们当然都不及薛姨娘倾国倾城、又手腕了得。只是男人总要图个新鲜,这些年得宠的妾室实在是不少,端凭着他膝下那么些子嗣也是能窥探一二的。唯一的嫡子徐策,薛姨娘的两子一女,另外还有五小
第八十一章:飞来的虫灾
“爷我爱睡哪儿就睡哪,你管得着么!”徐策一把将她摔在被子上:“别磨蹭了,快睡!”
傅锦仪战战兢兢地爬上床。
外头守夜的两个丫鬟慌张地闯进来查看,自然被徐策冷脸轰了出去。徐策吹熄了蜡烛,又给她拉上了帐子。
傅锦仪睡不着。
她睁着眼睛盯着帐缦上的隐约可见的百子千孙图,轻声道:“将军睡了吗”
徐策哼哼道:“没呢!”
“将军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更一刻。”徐策答道:“都交代了你这些日子外头忙,不用惦念我。你一个人呆着,别四处惹事就成。”
傅锦仪简直要一口口水喷出来。
什么叫四处惹事徐玥都爬到了她头上,若她一声不吭,岂不是告诉人家自己是个软柿子!这是惹事儿吗!
她闷闷地不说话了,半晌咬牙道:“将军奔波在外,我只想着帮将军镇住这个后院……”
徐策烦闷地“嗯”了一声。
傅锦仪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我一直想问,将军外头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我虽是女流之辈,可我也是您的妻子。您从来都不肯告诉我……”
“够了!”徐策冷冷低喝一声,打断了她。
“妇人就该安守本分,那些事情,是你该操心的吗”徐策的声色越发冷冽:“头发长见识短,爷们的事情,你又懂个什么日子清闲了就去服侍母亲,别胡思乱想!在徐家,你就得老老实实地!”
傅锦仪抓着被子的手就开始发白。
她这会儿真想再次跳起来踩在这混蛋身上。什么人啊这是,瞧他最近这副吃了炮仗的模样!
他是不是天生不会好好说话!
“我知道了。”傅锦仪没好气地应了一句。
不想下头飞来一只莫名的香囊,偏巧砸在了她头上。徐策冷道:“你嫁进徐家之前,就是个胆大妄为、不知死活的。什么事儿都敢做,什么麻烦都敢惹,你这德性我是一清二楚!如今你做我的妻室就要守我的规矩,把你那胆子都给我收起来!再让我瞧见你惹是生非,哼。”
最后一个字里头,包含了无限的威胁。
傅锦仪抱着头,心里那股子火成功地被恐惧压制住了。她可怜巴巴地缩着,动都不敢动。直到下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她才敢抱着被子小心翼翼地翻了一个身。
这是欺负人……欺负她力气小,打不过!还大将军呢,拿着武力来威胁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混蛋!
徐策……这家伙该不会把她当成了个吉祥物吧!他以为自己是什么,无知的妇孺,只会拖后腿的废物,时刻需要保护的瓷娃娃
他是不是从来都没瞧得起过自己啊
不约片刻,徐策已经熟睡,傅锦仪却闷着一肚子气,更睡不着了。
第二日徐策早早起来,自个儿梳洗穿戴又匆忙吃着早膳。床上的傅锦仪翻过身去接着睡,没理他。
此后数日里倒也平静。徐玥病了一回,窝在薛姨娘的屋子里静养,什么消息都没有了。另有被罚跪祠堂的徐茹也病倒了。
祠堂里头阴暗潮湿,地上铺着的都是青石板子。别说跪十天,就是三天也得病倒。
只是徐茹是受罚的人,病了后请郎中来瞧,日日吃着药,同时继续跪着。齐姨娘也被送去了紫竹林,说是静修养病。
紫竹林里并没有传出消息来。
傅锦仪不着急,她也不怕齐姨娘反口——毕竟徐茹还在外头。
到了四月中旬,京城的雨水开始多起来。
这雨连日地下,四五天都没有停,屋子里满是湿气,大家都不愿意出门。
就在阴雨连绵的日子里,徐府里头生出了麻烦。
先是被关在祠堂里徐芸身上长了疹子。一开始国公爷还不肯放她出来,命她把最后两天跪完,只是才过了一日就发了高烧,整个人都糊涂了,这才被放出来。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几天之后家里的好几个丫鬟小厮,并三少奶奶和四少奶奶都出了疹子。那不是寻常的过敏,两个少奶奶身上奇痒难忍,涂了药膏不怎么见效,疹子包还越长越大,过了一日就开始发热了。
郎中和医女们都轮番被请过来诊治,诊不出来不说,又有更多的人一同病倒了。徐太夫人和国公爷都吓着了,连忙将所有病了的人都迁居到北边的僻静园子里养着,不准和外头的人接触,又慌忙请了宫里的御医来看。
甚至徐太夫人想得深,还以为是天花一类要命的病,吓得手足无措。
好在请来的御医有几分本事,瞧过了之后让徐家众人别担心,这毛病是不会死人的。太夫人问究竟是什么毛病,御医笑道:“这说起来或许不算是病,几位贵人只是被虫子咬了。近来京城雨水多,偏偏前些日子暹罗的使臣过来叩拜圣上,送了许多贡品来,有一种不知名的飞虫跟着过来了。您是不知道,这几日宫里头也闹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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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兵器被盗案
花朝是徐策的心腹,傅锦仪和徐策每每吵架,回来也免不了会和花朝吵上一顿。问题是这花朝压根就不是寻常的奴婢,她自恃身份,根本不把傅锦仪放在眼里,反而屡屡想压在她头上。
在和花朝相处的这两年,傅锦仪打不起躲得起,不愿意让徐策知道的,就一定要防着花朝。
而后来的结果都证明,凡是要避开花朝的事儿,怕都不会是什么好事……徐策知道了肯定要秋后算账!
谷雨一想起徐策那两只牛眼,就吓得双腿打颤。
傅锦仪哄她道:“这回保证不会出事的,你放心!也就是送个信,探听些消息,我又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好说歹说,又赏了谷雨一对金坠子,才将此前预备了好些日子的荷包送了出去。
第一步跨了出去,傅锦仪心里沉沉地,在门前又看了一眼床上半死不活的徐策,心道:若是能帮上你一分也是好的。
这一日徐策高烧反反复复,整个人也昏沉地厉害。
他下不来床,傅锦仪便趁机在傍晚的时候出了府,一路乘马车去了傅家在京郊的别苑。
这个院子可是有大用处的。
当初被萧家毒打后扔出来的妾室潘玉儿,被傅锦仪救起后就安置在这儿,如今在这地方管着庄子里的果树。
傅锦仪过来的时候,她领着下人们恭敬地跪在门口相迎。
潘玉儿历经坎坷,如今却交了好运。她因救命之恩对傅锦仪忠心地很,还帮着处理过一些隐秘的事情,将庄子管得滴水不漏。因着容貌极美,她虽然不是处子,倒也嫁了傅家外头米铺的管事,日子过得滋润。
傅锦仪行事匆忙,无暇过问她其余的事儿,进了正房坐下来问道:“人来了么”
潘氏忙道:“人在后头厢房里等着,都半个时辰了。奴婢这就带她过来。”
说着吩咐两个婆子将外门守好,自个儿退下了。不多时,她领进来一个身材瘦弱、行走举止颇有几分贵气的女子。
来人浑身被玫瑰紫的裘衣笼罩地严严实实,连眼睛都被细密的刘海遮住了。她进来朝着傅锦仪行了礼,才将堆帽摘下来,恭敬道:“主子。”
傅锦仪看着她,缓慢地笑了。
“六皇女快坐吧,日后也不必这般恭谨了。”傅锦仪指着椅子道,一边吩咐潘氏上茶。
这来人,正是从前的梅公主无疑。
当然,她已经不是公主了。被褫夺封位后,她迁居到了宫里最偏远的永巷——那都是失宠的嫔妃们住的地方。宫人们唤她——第六皇女。
“你出宫一趟不容易,我也不与你废话了。”傅锦仪看着她道:“城防营的事儿……你打听到了多少”
梅公主被贬后为了活命,一丝不苟地为傅锦仪办差。旁的小事譬如探听宫里头的动向、帮着传几句话等都是容易的,这一回打听城防营却差点难倒了她。她虽然是宫里长大的,但对朝政是两眼一抹黑的。
不过这梅公主也是有真本事。她在宫里挣扎求生多年,结交的人脉不知凡几,别说是打听,就是操纵某些事情也是能做到的。梅公主接了谷雨送来的荷包后就开始想法子,总算找了个此前相熟的侍卫,而这个人的亲哥哥又在城防营里当差,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千夫长。折腾了半日,梅公主差不多弄清楚了事实。
看着眼前神色焦灼的傅锦仪,梅公主坐下来,犹豫了一瞬才道:“这事儿……说出来还真有些麻烦的。”
傅锦仪眉头一挑。
果然……是城防营里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城防营如今是魏大将军管着的,只是魏将军年纪大了,诸位兵将们都听令于徐大将军。”梅公主道:“魏将军和徐将军一正一副,两位大人相处极为和睦,还拜了忘年交。魏将军老了只想捞个名头,徐将军帮他打点一切军务,他乐得清闲,自然高兴。只是,这种安稳在一月之前就被打破了……”
傅锦仪的眉头皱起来。
一月之前……时间对得上。
“我下头要说的事儿,主子您听着或许不敢相信,但我能够发誓这些都是真的。”梅公主咬了咬嘴唇道:“出事的,就是营里头的兵马库,有……有一批兵器被盗走了。”
这话一出,傅锦仪吓得倒抽一口气。
城防营里的兵器被盗
对一个国家而言,兵器这种东西是比银子更要紧的。为何铁矿会成为国之命脉就是因为它能够铸造兵器……
私自贩卖铁矿都是满门抄斩的死罪,更遑论偷盗兵器!
“被盗走的兵器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是分好几次偷盗的,此前就已经有了苗头,只是窃贼是个做账的高手,从未被发现而已。”梅公主继续道:“还是这个月月初的时候,徐将军亲自抽查了兵马库里的账簿,发现了打造兵器所用的铁矿和铜矿的支出较去年多一点……这一点本没什么,只是徐将军太谨慎了,吩咐了人去查。这一查,才查出一桩惊天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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