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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将军锦绣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影

    主子为了莫须有的罪名,锤杀了原配夫人和自己的亲骨肉。那夫人的尸身被抬出来的时候他瞧了一眼,就那一眼,一向艺高胆大的他几乎吓晕过去。一个怀了孕的女人,被金瓜活活锤死,塌陷的腹部下头鲜血淋漓,流出来的就是破碎的胎儿……简直比鬼更可怕。

    那个时候他害怕地不得了,不仅是害怕夫人惨死的模样,更是害怕自己的主子。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能对嫡妻和未出世的亲骨肉下毒手这还是不是人啊……

    那一段日子,他一见到主子就手脚发软,同时心里的疑惑越来越盛。他想若是实在不喜欢一个女人,等她生了孩子再休掉也就是了,何必害了自己的骨肉呢。而这个谜题直到那位白氏夫人进了府,他才知道答案。

    原来白氏夫人早就给主子生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小少爷生得聪慧可爱,被主子寄予厚望。这位小少爷不单是主子最喜欢的孩子,也是萧家唯一的男嗣,他当时就隐隐地猜到了当初原配夫人枉死的真相。后来有一日,主子和白夫人在藏书阁里厮混,两人还喝了酒。醉酒之时,守在外头的他就听见了一两句呓语。

    “……我可是听了你的话,把那大傅氏肚子里的孩子都拿了,就是为着不叫人来抢宝儿的地位……你也别再疑神疑鬼,我一生只爱你一个,旁人的孩子,我也不要……”萧云天搂着白氏光洁的身子,散漫笑道。

    白玉莲娇嗔一声,拧着他腰上的肉笑道:“我为着你连自个儿的母国都不要了,若你哪一日厌弃了我,我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唉,你不晓得我有多害怕,我这样的身份一辈子只能做妾,她是嫡妻,生出来的就是嫡子!不论按着哪国的律法,庶子都是不可能越过嫡子的,就算你再不喜欢那个孩子,这诺大萧家也都是他的,谁让咱们的宝儿是庶出啊……”

    说着又悲春伤秋起来,唬得萧云天连忙轻声去哄。

    这样的话让这位副官吓得几天都没睡着觉。他本以为自己多年跟随着主子,刀头舔血、杀人如麻,天底下怕没有比自己更狠的了。然而今日才知,自己哪里算什么狠的,最毒的还是妇人心啊。

    而在那之后,这位副官就自掏腰包在府外买了个小宅子搬出去住,不愿继续住在萧府。因为只有他知道,原配夫人怨气冲天,就算三十六位高僧诵经一月又有什么用那可是十足十的怨鬼,厉鬼啊!

    被污蔑了清白,怀着冤屈被处死,而且还是带着胎儿被锤杀的……这可是子母凶啊!就算那穿着红衣裳吊死的,也没有她厉害!

    如今两三年过去了,萧家起起落落,又借着六皇子的势力爬了起来,府里的日子也平静下来。他想着,或许那原配夫人已经投胎了……然而今日,在藏书阁的三楼,他的头皮几乎都被炸起来了!

    身边的几个弟兄们胆子大,觉得或许是有人装神弄鬼。但他却能够肯定,里头




第八十九章:鬼,一直在你身边
    如果那个语无伦次的心腹没有记错的话……那东西说的,真的是“四郎”这个称呼,只有自己的母亲,两个从前的夫人,还有白玉莲等几个最贴身的人知道。难道……傅华仪回来了

    不可能,不可能啊。两年了,她都没有回来过,他请的那些高僧们都极厉害,她为何会再次出现

    不对,等等!不是傅华仪,肯定不是的!她生前无力反抗自己,难道死后就能耐了哈,不可能的,她永远都只是个可悲的牺牲品,她没有资格爬到自己头上!里头的东西……是别人,是别人!

    在萧云天的神智几乎癫狂之时,有一个答案飞快地从他脑海中闪过。

    傅妙仪!

    对,是傅妙仪那个贱人啊!她背叛自己投奔了豫王麾下,若是豫王指使她……

    是她,是傅妙仪!哈,他就知道傅华仪怎么可能回得来,她早就化作了一抔黄土,魂飞魄散,永远都不会存在了!不过是傅妙仪装神弄鬼而已……

    萧云天荷荷冷笑着,飞身踹开房门。

    “你给我出来,出来!你这个贱人,还敢装成你那死了几百年的姐姐来吓唬我你当我是谁,你这个贱人……傅妙仪你给我出来!”萧云天恶狠狠地吼着,一壁毫不疼惜地踹倒一整排书架。

    他的眼睛发红,那是恨,却也是怕——其实,他还是怕着傅华仪的。

    正因为怕,他才不愿意去相信。他自我安慰着,不可能是傅华仪,只能是有人装鬼。

    而这个人,既知道他萧家的秘闻,又对傅华仪了如指掌!除了傅妙仪可就没有旁人了。且很巧的是,傅妙仪如今是豫王的人。

    他不知踹倒了多少个书柜,却什么都没找着。一个人都没有。

    该不会是趁机逃了

    难道真被这贱人得手了萧云天不由恼怒起来,暗恨外头那一群饭桶们竟被一个弱女子吓得魂不守舍、落荒而逃,反倒给了贼人撤退的时间!

    想到此处,萧云天不免再次忐忑起来。他知道藏书阁里究竟埋藏着多么骇人的秘密,若真被人拿去了,萧家离覆灭也不远了。

    “暗格,暗格!”他大叫两声,一个箭步冲向墙角,伸手叩开了暗格。就在这时候,他的眼睛猛地睁圆了。

    里头的盒子没有了!

    果然!

    他几乎要仰天喷出一口血,信物丢失的巨大惊恐和被戏弄的屈辱一并涌上心头,他随即一拳砸在了边上的墙壁上。东西丢了,是有人潜进来拿了去……天啊,天啊!

    他知道那些东西意味着什么,仿若不敢相信一般,他“啊”地惨叫一声,用那血淋淋的手没命地在暗格里摸索。没有方盒子,真的没有,而且其余的两个玉扳指竟也被一同盗走……哎,等等!

    他的手指摸到了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硬东西。

    他急忙掏出来瞧,只见是一块不知名的楠木花雕。

    花雕似乎他这个暗格里是没有放过这种东西吧的吧

    然而下一瞬,他浑身的血液突地一滞。

    缠丝柳叶合心的细密雕纹,形貌精致无比,散发出若隐若无的醇厚的楠木香气。这东西实在是太眼熟了。

    是啊,这还是好多年前……那个时候他刚迎娶傅华仪进门,傅华仪因为没有得到婆家祖传的定情信物,与他第一次闹了别扭……傅华仪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他当然不可能把象征着伉俪的定情信物送给她,于是他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留下对方独自垂泪。

    女人都是软弱的,傅华仪也不得不服软,只是在两天之后,傅华仪却送了他一只雕工精细、形貌栩栩如生的柳叶合心楠木雕。她说,这是她闺中亲手刻制,就是为了送给将来相伴一生的男人。她说,既然你不肯送我,那就由我来送你。

    萧云天虽然不喜欢木雕,到底看在嫡妻的份上给了她两分面子,收了起来。只是三年之后他将傅华仪捉奸在床,当着众人的面,他冷笑着让人取来这只木雕,狠狠地砸在了大理石桌案上。木雕磕掉了一个角,后来不知所踪。

    傅华仪死后,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仿若从未发生过,萧云天也再没想起什么木雕。然而今天……

    他不会认错。木雕这种手艺,若是出自两个人,再如何模仿也难以做到一模一样。傅华仪的那块花雕他见过无数次,上头的雕纹他自然清楚。而如今眼前的这一块……

    不但雕纹完全吻合,柳叶的下头还不偏不倚地缺了一个角。

    拿走暗格里东西的贼,真的是傅妙仪吗先前一群武士们被吓得屁滚尿流,也是傅妙仪捣鼓出来的可是,可是……

    傅妙仪不知道柳叶花雕的存在,更不知道这玩意儿曾被摔在地上有所破损……

    屋子里静默良久。突然间,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从萧云天口中爆发出来。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方盒子了,拔腿往外跑去。他吓得七魂丢了三魄,慌乱之中,竟不甚一脚踩空,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

    就在藏书阁里大乱之时,外头的傅锦仪已经在



第九十章:早晚要打一架!
    傅锦仪就如看见鬼了一般看着他。

    “徐策,你,你在干什么!”怒火勃然喷发出来,傅锦仪上前一步就夺了小厮手里的竹板子,劈头盖脸朝那打人的小厮打去:“你打我的人,你敢打你大少奶奶的人!啊,你去傅家打听打听,我傅锦仪什么时候让人这般欺到头上!”

    一刻钟之前,她还乐得喜上眉梢;然而等她捧着用命换来的物证,拼死逃回了自己家的时候,推开门,却看见自己的丈夫在逼问丫鬟。

    前头本就兴奋地丢了心神,如今生了气,心绪更加不稳。她疯狂地砸着这个小厮,一壁瞪着徐策道:“徐策,这都是你做的啊”

    比起怒火中烧的傅锦仪,徐策的心情可没好上多少。

    他仍然发着高烧,却撑着身子爬起来审问这群丫鬟们。他盯着傅锦仪手里的板子,突然提起了全身的力气,大喝一声道:“你这泼妇,给我住手!”

    傅锦仪的身子骤然一顿,随即转身看向他,定定地问:“我的话,你还没有答。我问你,是你命人对院子里的丫头们用刑的”

    她眼睛里盛满了怒火。她看着徐策那张和往日一样一动怒就会狰狞无比的面孔,突地感到无比悲愤。

    她自认拼尽全力去尽一个妻子的本分,但很显然,这个男人没把她当做妻子。

    她恶向胆边生,不知怎地竟抄着手中竹板一步步凑近他,恨恨道:“是啊,姑奶奶我是个泼妇!你不就是个爱欺负人的蛮夷么,蛮夷配泼妇,我们两个配得很!”

    说着举起了手里的板子。

    徐策的一张黑脸上顿时变得惊愕起来。他没有想到一个受自己掌控的妇人有一天竟会朝他动手……恍惚之下,他一动不动地呆愣当场,直到板子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他肩膀上。

    “傅锦仪!你,你这是大逆不道!”徐策哆哆嗦嗦地指着对方,他的面孔此时竟微微发白,这是他活了二十四年从未有过的震惊和大怒:“你这泼妇,你反了天了……”

    “呵,我就是要造反,你待如何”傅锦仪扯了一个冷笑。趁你病要你命,徐策这会儿还满脸长包浑身发热,整个人都是虚的。若换了平时,别说打人,怕是徐策一瞪眼她都能软下去。

    傅锦仪又连着打了两三下,吼着道:“你问姑奶奶我去了哪儿我今儿就是去了萧家,姑奶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萧家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将徐策雷得外焦里嫩。

    他顾不得打来的板子,怔怔问道:“你说什么你去了哪儿”

    “萧家,武安伯府!”傅锦仪恶狠狠地盯着他,将板子摔在了他身上,随后从袖子里取出那个在鬼门关里掏出来的盒子一块儿砸给他道:“这是你要的东西!你那城防营里的烂摊子我都知道了,所以我去了萧家,掏了他们的老底,给你偷出来这个东西!我是反了天,你也最好给我记住,我傅锦仪的脾气没比你好多少,胆子更是比你还大!”

    说罢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身后的徐策呆了了许久,等回过神,傅锦仪的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槛。他摇摇晃晃地追了上去,一把攥住傅锦仪的胳膊道:“你,你站住……”

    “你干什么,你给我放开!”傅锦仪毫不客气地瞪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知不知道萧家是什么地方!”徐策大吼着,他本就虚弱地脸色潮红,这一吼,竟忍不住捂着胸口干咳起来。

    “你,你太……你不知分寸,不知好歹!”徐策的嘴唇是一种泛青的惨白,浑身颤抖着道:“你以为你能耐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你什么都不是,你就应该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好生地呆在后宅里!你倒好,自以为是……”

    傅锦仪睁圆了双目。

    徐策脸色惨白,手上却仍紧紧攥着傅锦仪的胳膊:“你趁着我病了,就在外头胡作非为,惹事生非!我告诉你,你是我的正妻,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竟还敢忤逆我你,你这是要气死我……”

    他本就是病虚了的人,此时怒目圆睁满脸狠戾,一张黑脸上更是狰狞地如鬼一般了。傅锦仪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知怎地心里就酸楚起来,暗道:自己拼了性命地要帮他,结果人家非但不领情,还有一腔怒火等着自己。

    想来自己在萧家的藏书阁里胆战心惊,冒着生死开了暗格,如今倒好,还赚了个里外不是人……

    傅锦仪死死地抿着嘴,眼眶里的一汪水晃晃悠悠地,却硬是不肯落下来。

    “傅锦仪,你最好给我记住了,女人,就该三从四德,别生出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徐策心里的火气却是越烧越旺,咬牙切齿道:“这老话说的好,婆娘三日不打就上房揭瓦!我不过是打了你的下人,你还觉着委屈了你且等着,等明日,我取了板子收拾你一顿,你也就老实了!”

    一听又要打,傅锦仪心里的悲愤再也忍不住了。

    &



第九十一章:哄女人和打仗差不多……
    “我要去抽那泼妇两个耳刮子,让她知道什么是夫为妻纲!”徐策软在地上大叫道:“别拦着我,都别拦着我!她这就是欠教训,若我不管管她,早晚有一天她能死在外头!”

    贺荣的眼角抽得更厉害了。

    “我说将军啊,您,您还真准备和大少奶奶杠上”说着又叹一口气:“唉,大少奶奶就是性子倔了点,胆子也大了点。她拼着命给您拿回了这个东西,还不都是为了您……您不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不管装的是什么,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徐策说着竟浑身一软又瘫在了地上:“那我才叫血本无归了。那一日我病得迷迷糊糊,她什么时候溜出去的我也不知道。我问了底下的人,先是说她回了娘家,我原本还放了心;结果外头的眼线却给我报了信,说是傅家的马车出了城,在南坊那儿转了好几个圈最后也不知去哪儿了……又说昨日她和六皇女见了面,问了城防营的事情……”

    “我当时就知道,她不会干什么好事。我吓得魂儿都快飞了,一早上就梦见她被什么歹人给害了,又梦见豫王手底下的暗卫抓住了她,拿着她的性命来逼我,还梦见她浑身是血地回来,也不知缺了胳膊还是缺了腿。我真的害怕,她永远都不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去尝试的,也不明白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

    “我逼问她的下人,然而谁都不知道她到底去哪儿了。我想着她或许真的去了萧家吧,我就爬起来,穿了铠甲拿了剑,想硬闯过去。结果还没过去,她倒是回来了。我本想给她个教训,结果她还敢和我翻脸,简直反了天了!”徐策说着,抖心抖肺地咳嗽了两声,一双怒意勃发的眼睛里透着血红:“我真是心寒啊。她害得我提心吊胆,竟还有脸来和我杠!她以为她是谁,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

    贺荣听得简直要晕过去,心道:你觉着自己心寒,少奶奶怕是更心寒吧。

    “将军,我真不明白您。”贺荣苦口婆心地劝他道:“这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有的女人,空有一副好皮囊,没什么意思。但有的女人又不一样,大少奶奶是您的正室,又是太后亲封的县主。在您眼里,她就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

    “可不是!”徐策一瞪眼道:“她懂什么一个小丫头,呆在府里头都不知何时就叫人给吃了,还敢出去闯荡!再说,我徐策也不是个没出息的,没有让自己的女人在外抛头露面的道理!”

    贺荣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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