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来袭:早安,总裁爹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号奶糖
见他这般驾轻就熟,我淡然一笑,“如此看来,你是行家”
此话一出,他顿时怔赚红着脸,语声低微,“不,我不识字”
微微俯,面露尴尬之色,歉然道,“真不好意思,我”
他似乎并不在意,伴着哀求的口吻,“你能教我么”
颊间带着几分羞涩的笑意,讪讪而笑道,“我可不是一位好的师傅,不如你拜无尘为师吧,他博古通今,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在行呢”
“他”那人不屑一顾,“他凶巴巴的,昨夜差点让人把我打死,一点都不像是得道高僧,还是你做我的师傅比较妥当”说着他拱了拱手,深深俯首,“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还从未遇到如此有趣之人,我微笑颔首,“如若你能走上正途,那我就勉为其难,试试再说”
“那就一言为定了”
顺手从案头取来一支银毫递与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就从最简单的名字练起”
“我姓钟,单名一个月字”
“是阳光和煦的煦么”
“是月东升的”一句未完,他低了头,红了脸,将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对,就是阳光和煦的煦”
我提了笔,在纸上轻轻写下钟煦二字,莞尔道,“这名字与你很配,你的笑容让人觉得很温暖,仿佛暖阳般温煦柔和”
他抬了抬眸,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句,“那你叫什么名字”
“妍妍”
“妍妍”他扬眉笑笑,徐徐阖眼,如痴如醉般回味,“这名字清脆悦耳,与你的声音一样好听”
我淡淡一笑,眸光黯然了许多,哀叹道,“不是银铃的铃,是孤苦妍仃的妍”
“噢”见我满目含泪,他的肩头微微一震,低了头,不辨神色,轻言一句,“那两个字怎么写”
重新执笔,在纸上留下两个溢满悲伤的汉字,不知不觉一滴泪水悄然滑落,溅在宣纸上,墨迹倏地染开,字迹模糊一团,难以辨认了
钟煦摊开掌心伸向我面前,“我没看清,能再写一遍么”
我轻瞥他一眼,“写在手上,那多脏啊”
他挠了挠后脑,呵呵笑道,“写在掌心,刻在心底,这样我就可以永远记着你”
见他傻里傻气的涅,我破涕为笑,“你干嘛要永远记着我”
“因为你救过我的命,因为你长得很漂亮,因为你不嫌弃我不识字,因为”他一口气说出无数个因为
“好啦,哪里会有那么多因为,我怕你了”拽过他的掌心,郑重其事写下两个隽秀小字――妍妍
“钟煦,妍妍;妍妍,钟煦”他口中不住念叨,仿佛那是一条咒语般
不去理会他,我一手持着金刚经,一手握笔,小心翼翼地誊写――这是无尘教我的绝招,既可以练字静心,又可以将经文记得更牢靠
只听钟煦轻声唤了句,“妍妍”
我头也不抬地答道,“何事”
他兀然一句,“我觉得妍妍与钟煦很配”
手腕一颤,一团浓黑坠落纸上,迅速晕染开,诧异地白了他一眼,仿佛是看着一个异类,蹙了娥眉问道,“你在说什么”
一时之间,钟煦双颊一片绯红,默不作声地垂了头,不敢再看我一眼
“呵呵”我大笑出声,搁了银毫,踮起足尖够到他的肩头,用力拍了拍,“好小子,童言无忌,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童言无忌”钟煦惊呼一声,忿忿不平道,“我已至弱冠之年,怎么还算是童言无忌,倒是你这小丫头目无尊长”
转眸瞥向他,冷哼一声,“何为尊,何为长,如若我没记错,方才还有人要认我做师傅呢,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看来男人翻脸与翻书一样快呢”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拳拱手,“徒儿知错,还请师傅见谅”
我抬眼,目光直直落入他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一丝怅惘的笑意,“你的眼睛让我想起母亲”
他打断我的话语,深深凝望,只听他喃喃自语,“茫茫人海,难得你我有缘”
啼笑皆非地睨着他,口中咕哝一句,“昨夜从房上跌落,是不是伤到了头,怎么净在说胡话,我说你的眼睛很像母亲养的猫儿”
眼睛瞪得圆若铜铃,他愕然张大了嘴,感觉下巴都可以砸到脚尖,“你说我像猫堂堂七尺男儿,气宇轩昂,倜傥,在你口中居然成了乖巧听话的猫儿千万不要拦我,让我一头撞死就好”说着俯垂首向桌案一角撞去
“哎”生怕他会出意外,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将他拦赚好生劝慰道,“只是一个善意的玩笑而已,何必如此认真,不过琥珀色的瞳仁真的很少见”
双眸闪着熠熠华光,他反手握住我的指尖,轻叹一句,“那是你少见多怪,无论是在长安,还是在洛阳,人人都以拥有一双琥珀瞳仁为无尚荣光呢”
长安洛阳那可是北周的西京与东京啊
近百年以来,北周一直雄踞中原,与南方的大陈长期对峙,时而战,时而和,战战和和,和和战战
北周文帝即位之后,一改历代先皇的强硬手腕,主动与大陈示好,不但退出被其长期侵占的三郡八州,还将亲妹妹宜川公主嫁予皇帝陈子安为妃
有脑子的人都明白,这般虚伪的行径只不过是文帝的缓兵之计而已,一朝时机成熟,他定会举兵南下可惜那高高在上的宣帝不曾知晓北周的狼子野心,他边的那班佞臣贼子也不会知晓――有朝一,无妄之灾会从天而降
钟煦是北周人,我惊得说不出话来,直愣愣地望向他,语出惊人,“你该不会是北周的细吧”
就算是我――一般的平民百姓也对北周深恶痛绝,恨得咬牙切齿
他稍稍一怔,随即恢复常态,大笑出声,“细你见过如此落魄的细么,被人打得满头是包,还要躲入佛寺消灾避难呢”
目不转瞬深望着他,想试探他的份,我故意问道,“你到底是长安人,还是洛阳人”
“不知道,不记得了,处处无家处处家”他喉头颤抖,声音哽咽,凄然苦笑道,“走南闯北,浪dang)江湖,如行走于刀尖之上,何处富庶就去向何处,长安洛阳富甲天下,自然就是我的好去处我是偷儿不错,但也是以血汗泪水换来辛苦钱的穷苦百姓,谁会为几个铜子被人拳打脚踢,谁会为归还一方丝帕搭上半条命”
“你”见他凄楚的表,我有些心软,他说得不无道理,细就应该长期潜伏,就应该低调处事,哪里会如此猖狂――动不动就偷盗钱财,动不动就打架闹事,动不动就被人追得满街乱窜
前前后后,反反复复思量,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他,绝对不会是细
还是不放心,再次抬眸审视他,牵起唇角,逐字逐句冷笑道,“钟煦,如若你是北周的细,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我能救你,也能杀你”
没过多久,钟煦的伤痊愈了,可他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不愿走,我也不便下逐客令,毕竟我也是寄人篱下
白天,他如牛皮糖似的黏着我,我去哪儿,他就跟去哪儿,有时我真怕猛然一回头会撞上他高的鼻梁;夜里,我睡西厢里间,他就睡在外间的榻上
他没别的本事,如雷贯耳的鼾声却是一流,比寒山寺的半夜钟声还要洪亮,吵得人根本就睡不着
这清晨,天刚蒙蒙亮,一把将钟煦从榻上拽起,可怜兮兮道,“我胃痛,想吃庆祥斋的红豆酥,能帮我买来么”
他一听,二话没说就了衣衫,急急忙忙向外跑去
我扶着门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勾唇一笑――臭小子,害我每晚都睡不着,今看我如何收拾你
“姑娘,这摆明就是难为人家”玉瑶端着气腾腾的茶点进来,窃笑道,“今初一,庆祥斋歇市,哪里还会有红豆酥卖呢”
“就是要让他吃吃苦头,看他还黏不黏我”
玉瑶取了四色点心摆在我面前,笑道,“何人能像无尘大师那么细心入微,早早就命人为您预备下了”
无尘真的对我很好,好到我心存内疚之意,每都会命人换着花样奉上庆祥斋的四色点心,即使是初一也会提前预备
因为他知道,我每都少不了红豆酥,每都少不了思念母亲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甩掉钟煦,当然要独自享受这难得的欢乐时光――慢吞吞地出了门,先闲庭信步一番再说
一阵幽幽箫声传来,将目光探向远处,满苑找寻林无尘的影
相处多时,早已通晓他的脾,每当心灰失意之时,他总会吹箫,饮酒,下棋
果然是他――红梅深处,一抹翩若惊鸿的雪白
风动,树曳,落红点点
轻盈的花瓣打着旋儿落上他的肩头,我悄然过去,纤细指尖拈起一片置在掌心,轻轻嗅着,暗香之中透着些许白檀的微苦,他涩然一笑,“十年了,就算再小心,可还是会沾染到檀香的气味;就算再怀大志,只要待在这寒山寺一,心中便无无求,无波无澜我已经受够了,不愿再多待一”
拉他在石凳上坐下,柔声劝慰,“何事”
他一言不发,将目光瞥向面前的青石圆桌,桌上置着一支玉箫,一壶清酒,一盘残局,还有一方朱漆封口的信函
擎着信函愣了好久,我低声一句,“能看看么”
他默默无言,只是点头
缓缓展开印有凤纹的信笺,上面寥寥数语,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一个母亲的无奈,“这是你母亲给你的信”
“是”一双明眸瞬时黯淡无光,无尘愤然答道,“什么祖训,什么上谕,全都是假话空话废话,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粒无用又碍眼的棋子又让我多待三个月,三月又三月十年了,
不知已经过了多少个三月记得那年,母亲送我来这儿,曾经说过――当我将金刚经抄写一千遍,诵念一千遍之时,她就会来接我回去现如今,那卷经书已然被我抄过万遍,早已倒背如流,烂熟于心,可我却还待在这儿
年复一年,复一,每天数着子过,不断抄写经卷,不断念诵经文,不想再孤独地待在这儿了,害怕这样下去自己会疯掉”
从未见过他这般伤心绝,这般凄楚无助,鼻尖一酸,潸然落泪,想都不曾多想,居然张开双臂将他抱赚轻言劝慰,“你并不孤独,我会陪着你,你在寒山寺一,我就陪伴你一”
“你们”耳畔传来男子低沉惊愕的语声
我蓦地回首抬眸,只见钟煦立在不远处,怀中抱着大堆油纸包裹的点心,浓密的树影遮住他的面容,看不清他的表
陡然松开环在无尘颈间的手臂,我尴尬一笑,“你回来了”
“是,点
第187章 笑容
他笑了,笑容暖如和煦光,“我可以不出手,只想知道那人的名字”
见他如此诚恳,我深思熟虑之后,幽幽说道,“一个是姑苏首富何英青,还有一个是”努力回忆多年前母亲提及的那个名字,“好像是闵”
“是闵知行,对么”钟煦脱口而出,颇有深意地笑了,“很幸运,不等你动手,何英青已死”
什么我徒劳地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
钟煦扶住我的双肩,逐字逐句说道,“何英青行贿走私,判了斩立决,早已成了无头鬼至于闵知行嘛,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他死不了”
我惊声问道,“死不了是什么意思”
“除了念经礼佛,你还会什么”他含笑睨我一眼,“两耳不闻窗外事,谁不知闵知行就是权倾朝野的闵太师,就连皇上都会惧之三分,除非你能不过,这一定不可能”
猛地抬眸迫视,“你说什么”
“闵知行疑心病极重,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但也有弱点,他好美色”钟煦压低声音,几近是贴上我的耳垂,暖暖的气息拂过,染红了面颊,“或许是他坏事做粳天怒人怨,他无儿无女,倘若你能成为他的女人,报仇雪恨便指可待”
四目凝望,审视着他的神,突然觉得很可怕,由始至终他居然一直蒙着神秘的面纱,深藏不露,“你该不会是”
话未说完,他便断然道,“还要我说多少遍,我不是北周细,拜托你去告诉林无尘,不要再三番四次派人彻查我的底细,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前几,用无尘给的银两在姑苏城最好的裁衣铺做了一衣裙,四月初七是约定取新衣的子,他没空陪我,只有叫上钟煦一同前去
立在落地铜镜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的自己,嫣然巧笑――那件新裙很美,淡淡的紫红,裙裾上绣有玲珑紫兰,翠色丝绦轻垂,宛若三月里随风摇曳的依依杨柳
“不好看”钟煦冷冷一句,如一盆冰水从天而降,透心寒凉
难以置信地抬眸相望,那琥珀色的目光分明耀着的之色,为何会
不知为何,陡然冒出一句,“这不是无尘选的,是我选的”
“那也不好看,俗不可耐”说着将清亮的目光瞥向一边
心上腾起无名之火,瞪他一眼,赌气道,“那你就别看,再说这衣裙也不是穿给你看的”
“掌柜”钟煦指了指衣架上一件耀着青绿华光的衣裙,厉声道,“那衣服我要了”
“这”掌柜讪讪而笑,上下打量着他,满眼不屑之意,“这是钱员外订做的,雀羽云锦配上五彩苏绣,不算做工都要三百两”
“这是一千两”钟煦掏出一沓银票,狠狠摔在柜台上,冷言冷语笑道,“让人给她换上”
“好,这就去”那掌柜捧着银票,两眼放光,谄媚地笑了笑,随即命伙计将华服取了下来,毕恭毕敬交给钟煦
“你这是干嘛,何处得来这么多银子”我有些恼怒,蹙紧娥眉,斥道,“难道又重cao)旧业,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他不紧不慢地将那件华服披在我肩头,轻微勾唇,附耳低语,“你能接受林无尘,就能接受我,只是一件礼物而已,我送的,难道就不好么”
“你”不知该说什么,直愣愣地望着他溢满冷意的双眸
缓步置于镜前,一时恍惚失神,居然愣住――镜中之人还是我么,婷婷玉立的姿,典雅高贵的仪态,白皙优美的脖颈微微上扬,如同一只傲视群雄的艳丽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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