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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舞之血月悲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箫予

    桂儿羡慕的两眼放光,“我可以写草书吗”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始于累土,不能心急,等你打好了基础,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义父好高深啊,什么意思呢”

    周念平呵呵一笑,轻轻抚摸桂儿的头发,内心柔软无比,以浅显易懂的话解释了一番。

    桂儿认真倾听,一字一句谨记于心。

    当天晚上,周念平睡在桂儿家中,天色未明,早早地赶到荒草滩。

    方芷莨早已等候多时,穆长风背着一个麻袋,向周念平点点头,道:“被师姐用安魂香弄晕了,思来想去,还是装麻袋里比较妥当。”

    周念平退开两步,飞起一脚,作势要踢。

    穆长风闪身躲开,笑着道:“师哥快别闹了。”

    “不趁现在落井下石,等待何时啊。”周念平一脚踢了个空,心中极为不甘,“我特别想知道,欺负一个女人是啥滋味儿,你可真扫兴。”

    三人结伴走上山峰,当时天已大亮,但见石阶两旁尽是奇花异草,五颜六色,奇香扑鼻。

    仰望峰顶,白云缭绕,神秘莫测。

    走到寺院大门之时,见一僧人手持念珠,面含微笑,道:“适才眺望许久,见诸位施主似是有意上山,特意在此恭候。”

    “老和尚,主持师父。闪舞”周念平一蹦三跳,奔了过去,扯住僧人的袖子,道:“想煞我也,终于又见面了,有缘之人,时间阻隔不了,高山阻挡不住。”

    “主持”穆长风一眼认出他便是昨日早晨敲钟之人,一身普通的灰色僧衣,手中念珠也十分普通。更令人惊奇的是他的年龄,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左看右看,不像一位主持。

    周念平顽劣心起,拍着僧人的光头,道:“不像吧,惊呆了吧,我早猜到你会是这种反应。”

    穆长风拽过周念平,小声道:“师哥放尊重一些。”

    “哎呀,没事儿。老和尚可有意思了。”周念平又贼兮兮地凑过去,一会拍拍僧人的头,一会扯扯僧人的衣袖,一会踩踩他的脚,像个不知死活的顽童。

    “后生小子,跟我来吧,没有酒,只有茶,胆敢喷出来一口,哼哼。”僧人被周念平勾起了顽劣之心,揪住周念平的衣领,哼着欢快的小曲儿,甩开了大步。

    周念平道:“你哼哼什么,啥意思”

    僧人道:“胆敢喷出来一口,我就让你喝十葫芦辣椒水。”

    穆长风望向方




第464章 灵云寺(七)
    得知僧人是秦薏萝的长兄,穆长风又惊又喜,“今日得遇前辈高人,果然缘分不浅,晚辈们寻找大师,一来有要事相求,二来正是为了秦宫主。”

    僧人缓缓点头,看着周念平,道:“那日你我在周家初相遇,你一眼认出了我,这是为何”

    周念平道:“我曾在巫女峡的书库中看到了一幅《中秋夜宴图》,除了秦薏萝,你们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喝酒赏月,我一眼瞄过去,哈呀,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秦薏萝长兄的脑袋上怎么没毛儿了,油光锃亮的,鬼剃头也不能成这样儿吧,哈哈哈。”

    “扑哧。”穆长风出于对长辈的尊敬之意本不想笑,一时没忍耐住,红着脸道:“不好意思,我不是笑您,是笑我师哥口无遮拦。”

    僧人并不气恼,一时思绪飘远,想起了久远的伤心往事。

    那幅《中秋夜宴图》,正是秦薏萝离世之前的一年,由老父亲手绘制而成。

    秦薏萝自然也在画上,当她以宫主的身份回归之后,以灵术消除了自己的痕迹。闪舞

    她是那样的决绝愤恨,意欲和荀家断个干干净净。

    “大师”穆长风担忧地道:“您没事吧”

    “咦”当时一阵风起,吹得穆长风白发飞舞,僧人突然像发现了宝贝似的,神情有些滑稽,揪住穆长风的一绺白发,道:“我老人家长了一副年轻人的皮囊,你个年轻后生,怎么未老先衰的模样,我看看,没有一根黑发,白灿灿的,倒是很精神。”

    穆长风道:“晚辈将有唐突之语,大师不要见怪,晚辈见过一些寺庙的主持师父,可是您真的不像修行之人。”

    “你也太过谨慎,我以为是什么话要唐突我呢。”僧人爽朗一笑,道:“整个灵云寺的僧人都不像修行之人,却又都是真正的修行之人。修德修身,才是修行的本质。心中有佛,有善心,有悲悯,有芸芸众生,与读了多少的佛经,是否日夜打坐,又有什么关系。贫僧做事只围绕一个‘善’字,是否戒了贪嗔痴,恨爱憎,又有什么关系。”

    穆长风颇有醍醐灌顶之感,油然而生敬重之意,点头道:“大师指点的是,晚辈受教了。”

    周念平听的极不耐烦,道“大师既然是秦薏萝的亲哥哥,难道不知秦家曾经有位高明的诡术师,在幽篁山布置下了置人于死地的陷阱,驱魔师一旦踏入,运气好的就如我师弟一般,运气差的都送了命”

    “我不知道。”僧人一边摇头,一边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放在穆长风的茶水之中,道:“喝下去吧,能助你恢复原貌。”

    “晚辈……白发可以恢复成黑发”穆长风激动莫名,声音有些发颤。

    自从遭了方芷莨的算计,未老头先白,穆长风一直都是甘心认命的态度。可那毕竟是不得已而接受。

    突然之间喜从天降,始料未及,穆长风难掩喜悦之情。

    周念平哟了一声,道:“师弟要告别白毛了,别呀,我还没欣赏够呢,一朵白云扣在脑袋瓜上,多好看呢。”

    穆长风瞪了他一眼,喝了一口茶水,顿觉奇苦无比,更有一股腥味掺杂其中,险些吐了出来。为了摆脱一头白发,只得捏着鼻子强灌下去。

    周念平道:“瞧你那神情,眼睛鼻子眉毛都挤



第465章 灵云寺(八)
    周念平的话甚是刺耳,穆长风知他在为方芷莨打抱不平,当即劝解道:“师哥别这样,当年师姐被害,龙族之主出手相救尚且功败垂成,大师出手了也改变不了什么。闪舞”

    “出手相救没救下是一回事,压根没出手是另一回事。”

    周念平越发气愤,冷着脸道:“你服下了秦薏萝亲手炼制的长生丹,不只活成了一个老不死,还活成了一个老不羞,秦薏萝为了救自己的后裔剜心而亡,你连管都不管,呆着这里关爱水鸟鱼虫,有病吧你,你分出一丝关爱给秦家的人了吗”

    穆长风暗中拽他的袖子,周念平不管不顾,一巴掌拍在石桌上,“别拿秦薏萝临终遗言当借口,修德修身,你不是修得畏首畏尾,就是修得铁石心肠。”

    僧人见周念平时不时地看向方芷莨一眼,察觉到她半鬼半魔的气息,隐隐明白了一些。

    他心中疼痛,往崖下看了一会,渐渐平复了心情,道:“江河山川,都有灵气存在。当这股灵气千年没有遭受过破坏,就会自发凝聚成一个生命体。江河的灵气凝聚成的是水泽神兽,山川的灵气凝聚成的是护山神兽,水泽神兽一旦死亡,轻则江河污浊臭秽,重则水域干涸……”

    “护山神兽要是死了呢”周念平咬牙切齿地问道。

    僧人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水,道:“此地方圆百里,人口众多。男儿豪爽俊秀,通达明理,女儿纯净明媚,皎洁如月。一方好水土,养育了纯良的好儿女。神兽一旦被害,不出百年,这里会瘟疫横行,树死草枯,人丁凋零。”

    “不得了,还有这种事”周念平一拍穆长风,“听说过吗”

    穆长风道:“略有耳闻,当初以为是瞎编的呢。”

    周念平道:“神兽既然那么好,人人都会顶礼膜拜,当成神仙供奉着,用得着你保护”

    僧人道:“万里河山,神兽加起来不超过五只,此地就占了两只。灵气凝聚而成的生命体,是不轨之徒发财致富加官进爵的踏脚石,不夺其性命誓不罢休。”

    周念平道:“杀掉干什么,炼药”

    僧人幽幽一叹,神情悲悯,道:“正是炼制长生丹的必备之药。”

    周念平面色巨变,“秦薏萝曾杀过神兽”

    “别误会。”僧人连连摇头,道:“小妹救过神兽,被赠与了几滴神兽之血,炼制了长生丹。”

    “更不得了。”周念平感叹不已,“几滴血炼制出数颗长生丹,要是整只神兽来入药,不得炼制出一大盆啊,吃长生丹就跟吃炒豆儿似的。”

    僧人笑着道:“差不多吧,一千五百年前,有个叫林寒江的商人,设好了陷阱预备杀掉神兽,小妹路过此地,出手相救。后来见林寒江发财的目的乃是为了完成父母临终遗愿照顾年幼的妹妹们,同情心油然而生,赠了他一滴鲜血。”

    周念平闻言一乐,“后来呢”

    僧人道:“当时的皇帝妄想长生不老,林寒江远赴帝都,将神兽之血献给了皇帝,竟一跃成为富可敌国之人。”

    周念平拿出银扇,抵着下巴,啧啧数声,“果然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穆长风道:“师哥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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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灵云寺(九)
    林寒雨全身一震,开始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闪舞

    在她的心目中,长兄林寒江对她最为苛刻严厉,轻则呵斥怒骂,重则动用家法。血脉相连的兄妹,一直剑拔弩张,似有不共戴天之仇。

    周念平面现不屑之色,道:“大师眼睛有……怎么可能,您可知林寒雨是被林寒江活活打死的”

    “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为何替林寒江辩解”

    僧人道:“别人家事,本不该由我一个外人公之于众。可此事涉及好友声誉,看来不得不讲上一讲了,有耐心倾听吗”

    穆长风道:“大师知道什么,但说无妨。我们不会再对别人说。”

    “我是问他可有耐心。”僧人微笑着看向周念平,“若无耐心,不妨四处走一走,此地的景色着实不错。”

    “我腿疼,不便四处走动。”

    “林寒江的父母乃是往来西域的商人,家境颇为殷实。因次女林寒霜在襁褓之时身患重病,为了救治女儿,被江湖郎中诓骗,欠下了巨额债务,乃至抑郁而亡。闪舞临终前嘱咐长子,务必要照顾好两位妹妹,不可冻着,不可饿着,一定要让两个姑娘风风光光地出嫁。”

    僧人悲悯无限,幽幽地叹了口气,“为了赚钱养活妹妹们,林寒江四处筹钱,备好了瓷器远赴西域,路途上千难万险,即将到达目的地之时货物被强盗掳劫一空,一番心血付之东流。林寒江走到了山穷水尽无计可施的地步,不得已打起了神兽的主意。”

    周念平道:“我听说他对妹妹一点都不好,可以说是穷凶极恶。”

    僧人眼见麻袋有异,微微有些好奇,却并未多问什么,继续道:“父母爱子女,表达的方式不同,兄姐爱弟弟妹妹,表达的方式也不同。有的人温和慈善谆谆教导如春风细雨,让人倍感舒心。有的人则采取‘棒下出孝子’的方式,呵斥怒骂,疾言厉色,如暴雨中的雷声闪电,让人避之不及。方式不对,但是能凭此就武断地认为这个人穷凶极恶吗”

    “哎呀呀,大师口才真好,能言善道,口如悬河,舌灿莲花,一个劲儿地为林寒江辩解。”周念平紧紧皱着眉头,咬着牙道:“我就这么认为的,怎能说是武断。我爹就看我不顺眼,整天呵斥怒骂,恨不得变成暴雨中的雷声闪电,活活地把我劈死。父亲之爱子就这样爱呀,狗屁不通。”

    僧人与周念平相识不久,已经摸清了他的脾气秉性,焦躁易怒,极端偏执,阴晴不定,早料到他内心有严重的创伤。此时找到了原因,怜悯之情油然而生,道:“你以自身经历从而做出判断,不免以偏概全。我了解林寒江,虽然有不可忽视的缺点,但是此人义薄云天,坦荡正直,是位值得尊敬的好人。”

    “值得尊敬的好人,怎么把亲妹妹给打死了”周念平讥讽道:“我师叔和师叔母常常说,女孩儿家都是水做的骨肉,生来是让人疼惜的。林寒江不好好将小妹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天天训斥个不停,这就是爱护妹妹”

    僧人道:“林寒江有错,不代表林寒雨没错。天生叛逆的姑娘,小小年纪就在街头与人打架斗殴,时常头破血流。未到及笄之年,惹恼了权贵,差点惹下杀



第467章 灵云寺(十)
    周念平也感奇怪,“怎么回事,林寒雨是纸糊的,轻轻几板子,散架了”

    “阿弥陀佛。”僧人想起林寒江痛哭悔恨的模样,一阵阵心酸难过,“林寒雨挨打之时,林寒霜借机火上浇油。林寒江一时气急,朝着林寒霜打了过去。恰好林寒雨起身上前与她二姐撕扯,那一板子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她后脑之上,大夫尚未赶到林家,就已经断了气。”

    穆长风先前一直猜测,林寒雨之死乃是误杀。却万万没料到此事还有这样的曲折,倍感意外之余,又深感惋惜。

    “打死林寒雨的那一板子,原本是打向林寒霜的”周念平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摇了摇头,道:“本该可以避免的悲剧,结果以悲剧收场了,倒是有点可怜。”

    林寒雨身为受害人,更是感到难以言喻的震惊。一千五百年来,她一直悲苦着,愤恨着,根本不记得当时具体的情形,只记得自己受尽了冤屈,被怨恨之火烧灼,想以武力强迫林寒霜老实一些,冲上去捂住她的嘴巴,结果惹怒了哥哥,被活活打死。

    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夺取性命的那一记重板,根本就不是向她挥过去的。

    僧人重新为众人添上茶水,道:“是啊,本该可以避免的悲剧。如果林寒雨的性情不那么易怒,有理有据地为自己辩解,耐心一点,温和一点,悲剧就不会发生。如果林寒江对小妹的信任多一点,没有偏听偏信,也不会落得如此结果。”

    周念平啧啧两声,道:“人已死,说啥都晚了。”

    穆长风道:“我们经常说‘如果’,其实这两个字最为荒诞可笑。大错铸成,才能意识到错误。总是希望如果能这样,如果能那样,也许就不会怎样,错误正在发生之时,谁能想到‘如果’呢。有的错误可以弥补,有的错误完全没有机会弥补。”

    僧人道:“前车之鉴,引以为戒,算是为知情者敲醒了警钟。”

    周念平道:“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大师不晓得吗”

    僧人心情沉重,不愿和他斗嘴,微微一笑,沉默不语。

    周念平道:“最可恨的是林寒霜,该死的臭婆娘,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坑了妹妹坑哥哥,她爹娘也算被她坑的,扫帚草成精,修成了扫把星,啊呸。”

    僧人摇头道:“未知前因后果,不可出口伤人。人之初,性本善,变成恶人自有她令人同情的原因。”

    “打住,打住,我没兴趣知道林寒霜为了什么变成恶人。目的已达成,其他无关紧要就别说了,浪费唾沫。”周念平突然起身,银扇一挥,麻袋瞬间裂出一条巨大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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