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倾城,妖妃毒步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重吾
“离筱筱!”云姨娘牙缝儿里挤出这个名字,紧紧攥着手帕子,丝毫没瞧见从后扶住她的离盏展开了一个满意的笑颜。
“筱筱姐应该不是故意的吧兴许是做枕头的人塞进去的,权当给夫妻……给夫妻助兴。羊藿少有入药,许多从医之人都闻不出来的。筱筱姐姐不明所以,才会买了回来,这一切,可能只是无心之举。”
“做枕头的人塞羊藿进去给夫妻助兴我问你,哪个做安神枕的一边给人安神,一边给人催情的既催了情,还安个屁的神!你不必再替有些人辩驳了,定是离筱筱从中搞得鬼!”
“云姨娘……云姨娘莫要动怒惊了胎气。”
云姨娘转过头,见离盏一副软弱畏惧的样子,无端有些生厌。
不要动怒人家都算计到她孩子的身上了,还让她一个做母亲的不要动怒
以为自己跟她一个乡巴佬一般好欺负吗
正要忍不住要迁怒于离盏,突而又觉得此事儿能发现,总归是离盏出言提醒的功劳,于是忍着将厌烦的情绪收了回去。
她看着离盏手里的枕头,细细盘算起来:离筱筱要整自己是吧,正好了,有证据在手便可以将计就计。这正是报复离筱筱的绝好机会。
先将这枕头拿给离尺好好的察验察验,倘若真如离盏所说,里面暗藏羊藿,不用她火上浇油,离尺自然火冒三丈!
毕竟她肚子里怀的可是离家唯一的香火!
离筱筱是嫡女又怎么滴到底比不过带把儿的!
不过得需注意的是,离尺尚在为钱氏的事情奔忙,大概要晚上才能回院子里来。其间万不可将风声走漏出去,以免那离筱筱又生出什么计策,有了变数。
思闭,云姨娘生冷的表情骤然变得柔和起来,眼中的厉光也顿时烟消云散。
她手指绕着帕子,抿了抿唇道:“所幸没害到我肚中的孩子。这一次,我这个做姨娘就看在孩子的份上,暂且饶了她。”
离盏心中轻笑:饶了她你对那两姐妹,是没事儿都要找事儿,如今抓到一个天大的机会,怎会性情大变的饶了她
无非是要让人误以为她不会追究,还望别人不要传扬此事罢了。
离盏心头明了,但还是装成一副不开窍的样子。
“云姨娘真是心善,筱筱姐姐若能明白云姨娘的一片苦心,定会对云姨娘加倍好的。”
“别。”云姨娘连忙制止:“别跟离筱筱说。你那筱筱姐姐不如你单纯,我放过她,她未必会放过我。眼看着孩子要生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希望这段时间闹得天翻地覆的。”
离盏怯怯地将枕头放回凳子上:“云姨娘说的是,生孩子的这段时间,心情尤为关键,盏儿不会跟外人道的,请云姨娘放心。”
云姨娘暗自松了口气,拍拍她的肩道:“你快回去歇着吧,你刚祭完祖,又忙着给姨娘筹备礼物,想来午饭还没用呢。姨娘这段时间口味大变,厨房里都是大补之物,招呼不得,姨娘便不留你了,你快去吃口热饭歇上一歇。”
“是。姨娘,盏儿这就回去了,等得空了再来看姨娘。”
“好。”
离盏拉一旁呆滞的巧儿,巧儿猛地回过神来,忙给云姨娘做了礼,紧随着离盏离开。
脚下踏着青石小砖,巧儿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都要给吓蒙了。
她亲眼看着离盏当着云姨娘的面儿,眼不惊肉不跳的将羊藿撒在方枕里。
而自己却吓出了一声冷汗,至今都跟在看戏一样。
两人走至院门口,离盏抬眼四处一寻,便瞧见了藏在墙根的草堆儿里的一双眼睛。
她朝着淼淼点头,随即头也不回的出了院门。
淼淼得令,将麻布袋子上的绳子一抽。
那老早就饥渴难耐的野猫得了光明和自由,顿时蹿了出去,“喵喵”的嘶叫声又尖又长,刺耳得很。
“别回头看,只管走。”离盏嘱咐身旁丢了魂的巧儿。
巧儿即刻点头,继续跟了上去。
野猫一边叫着,一边东闻西嗅,躁动不安到了极点。猛然间,圆圆的猫眼一聚,猛的蹬腿窜上了院墙,尾巴一扫就不见了踪影。
只听“喵喵”几声嘶叫的同时,伴随着女人惊恐的惨叫声,迭至耳畔。
“啊!快走开,啊!畜生!快走开!”
“主子,主子您没事吧来人啊,快来人啊!”
巧儿听得心虚,上前两步跑到离盏的身侧,小声试探道:“二小姐……您听见云姨娘的在叫没要不咱们回头去看看吧。”
她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可离盏心里明白,云姨娘根本不值得同情。她不是想算计自己和离筱筱斗法吗如今反被安排进了棋局之中,愿赌服输,自己根本不必为了
第五十三章 好戏将至
“滴滴滴,主人,胎儿性别检测完毕。”
手镯一阵催促,离盏懒懒睁开了眼睛。
窗外斜阳将落,几缕昏暗的光线穿过幔帐投射进来,温和的照着她初醒的瞳孔。她翻开袖子,正准备过目检测结果,却骤然晃见自己疤痕斑驳的手臂。
幼时在离家被鞭打的伤痕和前不久被藜刺扎过的小孔,相错相交,状像恐怖,像是一丛荆棘覆盖了原本的肌肤。
这根本不是一个女孩该有的身子,看久了胃里甚至翻涌出一阵恶心。
她连忙拉下衣袖盖住手臂,心里不由有些纳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鬼医医术惊人,为什么不在伤口最容易恢复的时候,用药抹平这些难看的伤疤
难道是太恨离家,生怕自己有朝一日会忘记,所以故意留着
也只有这样的解释了,如此一来,离盏报复离家的决心便更加坚定。她摸了摸血玉手镯,屏了一口气。
“检测结果是什么”
“胎儿性别为女。”
女儿!离盏精神为之一振!离尺,你费心劳力的娶小妾,生孩子,到头来连个继承香火的人都没有。真想看看云姨娘生下孩子的那一刻,你的脸上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叫你家小姐快点随我走一趟。”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闹嚷。
“钱管家,我们小姐还在休息,等小姐起来,我再让小姐前去可好”
“休息这他妈都卯时了,她还在睡觉!”
气氛一时冰冷。
良久的沉默后,巧儿的影子投在窗纸上一个劲儿的给管家鞠躬:“钱管家息怒,我家小姐近日疲劳,身子乏困得很,多睡睡也是正常,还请钱管家多担待。”
“我担待,我怎么担待这是离老堂主的意思,她要是不想去,你叫她自己跟离老堂主说!”
巧儿垂着头,没声了。钱管家又再训斥了她两句,她便懦懦地行至门前,轻轻扣了扣门:“小姐……您睡醒了么老堂主找您。”
离盏在他二人说话的时候,就已将衣裳披上穿好。她不忙不乱的掀开幔帐,对着梳妆镜将耳边的几丝睡乱的头发仔细的绕到耳后,冷冰冰地道:“吵什么”
这话虽不带怒意,但平静的语气中却傲气十足,似乎什么都激不怒她,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巧儿被这一声轻呵吓走了神,退在一旁再不敢催促半个字。管家也被斥的一愣,摸了摸喉结静听着屋内的声音。
离盏伸手推开了门,从门槛里跨了出来。月白色的裙摆在她脚下踢出涟漪,纯净奕奕的眼睛定定的平视着前方,夕阳的余晖静泄在她完美的脸庞上,整个人仿佛山中出走的一只雪狐。
不容人低看,不容人亵渎。
钱管家一时失神,想起昨日初见时,她美虽美,却不见今日这般傲气凛然。现在的她跟换了个人似的,褪去一身伪装的虚壳,像出鞘的利剑,光华明耀眼。
待离盏转头看来之时,他如同被刺扎中了眉心似的,猛的低头,唤了一声:“小姐。”
离盏一面看着钱管家,一面用余光撇着盏儿拽着裤腿缝儿的手,心中暗道:这妮子什么时候能拿出点贴身丫鬟该有的气势来,若是能及得上离筱筱贴身丫鬟的半点厉害,她便不用这么操心里。
思闭,又将把目光彻底集中在钱管家身上,眼神瞬时阴冷几分。
“没想到堂堂长风药局的管家,也会在催人的时候动粗口。好品行,好教养。”
钱管家顿时喉头一堵,竟没想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懊恼得红了脖子。
说罢,离盏又看向巧儿:“你也是的,钱管家到小兰院来,你也不请他到堂屋里坐坐。万一我还在睡呢岂不是让钱管家干站着一直等下去”
巧儿惶恐:“奴才知错,奴才下回一定照办。”
巧儿不知道,明面上,离盏是在教她如何处事待人,实际上是在跟钱管家说:我愿意出来便出来,不愿意,你就一旁老实凉快去。
钱管家是人精里的人精,这种弦外之音如何会听不明白,当即脖子就由红变作了紫,憋得十分难受。奈何离盏是在跟自己的丫头说话,又跟他没有半分关系,他想回怼,也没个理由。
只见得离盏转头又看向自己,神色有些复杂。
“钱管家,你今日分派的粮食本小姐略有品尝,味道很是不错。”
声音婉转好听,可传进钱管家得耳朵里,却十分的尖锐刺耳。
他在长风药局做了十多年的管家,可谓是左右逢源,八面玲珑,上头的主子被他好好伺候着,不曾挨过骂,下头的奴才又畏他如虎,见他跟见太岁爷似的,恨不得给他跪下。
很久没被人阴着骂了,还一骂就骂一连串,都不容他反驳,顿时心里就生了一股怨气。
呵,昏了头了,他可是长风药局的管家,为什么要对一个小丫头心生忌惮
离盏虽是庶女,但十年前,她不过是挂着个庶女头衔,过得却是比猪狗还不如的生活。
钱氏什么时候不爽,什么时候就拿她当出气筒撒气,打骂不过是家常便饭。平日里撞见了,无缘无故伸手就照她脑门子拍上去,打得她皮浮面肿的也不敢在离尺面前告半个字的状。
后来又跟丧家之犬似的被赶到深山里住了十年之久,如今不过仗着救过祁王的命,才回到长风药局。
但庶女就是庶女,妖孽就是妖
第五十四章 别怪她心狠手辣
云姨娘想到自己被那野猫抓咬,险些出了大事,憋了一整天的火就止不住的往外喷,什么难听骂什么,要不是碍着离尺在场,祖宗十八代都要被她轮番骂一遍。
离筱筱本是满腹委屈的缩在一旁,但居然被云姨指着鼻子的娘,顿时窝火得不行。
管她多受离尺宠爱,管她肚子里怀着几个男胎,现在满腔的憋屈和愤怒亟待发泄!
离筱筱甩开拉着她的离晨,抹了眼角的泪水就上前道:“姨娘,你劝你嘴里放干净点,就当是给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积德吧!安神枕里有藿香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你嘴巴这么厉害,得罪的人也不少。说不定就是你屋子里的下人做的,权当是你平时发火的报应!”
“离尺!”云姨娘彻底暴怒,直呼离尺的名姓,喊得离尺一个激灵。
“你看看你的好女儿!做错了事情不认,反说是我的报应!”
离尺本是要发怒的,但见云姨娘激动得直喘气,本就苍白的一张脸连最后一点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怒气窜到嗓子眼上,又只好一口唾沫吞了回去。
他头痛欲裂的闭着目,片刻后便起身坐到床边安慰起云姨娘来。
“阿云,消消气,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这么生气不值当。为夫记得你刚刚怀孕三月的时候,筱筱就把枕头给你送来了。算起来,已有七个月。要是当时这枕头里就有羊藿,你我同睡一张床的时候,岂能忍得住……反正你细细想想,此事还有些蹊跷,待离盏过来问过再说。倘若是筱筱做的,为夫绝不偏袒!”
绝不偏袒说得轻巧!离筱筱虽不如离晨那般会处事,但她学医勤奋,深得离尺真传。倘若她肚子里没怀这个儿子,长风药局迟早要被离筱筱霸了去!
平日里离尺就十分宠爱这个长女,出门诊病,总要把她带在身边。这番话,明显就是在为离筱筱开脱!还说什么不会偏袒,狗屁!
云姨娘心中更气,正要发火,抬头却瞧见离尺疲惫不堪的样子和他尽力提起的一丝赔笑。
想必这火发出去,也是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又要听他为离筱筱辩驳,如此,还不如自己憋着。
待离盏来了当场对峙,让离筱筱那个小贱人无话可说!
云姨娘正想着,管家就带着离盏走进了门来,管家身后,一袭月白的身影如流光涌入,顿时乌烟瘴气的一个屋子变得明丽了几分。
离盏莲步走到床前福了福身子,“离老堂主,云姨娘。”
离老堂主这一声叫得满堂皆惊,都已经入了离家的门了,祖宗也都祭拜过了,就连族谱上都重新添了她的名字,她还是不肯叫他一声父亲吗
真是放肆!既不想认爹,那她又回来干什么
离晨上前拉了拉离盏的袖子,貌似劝和地道:“盏姐姐,如今你该和我们一样,唤父亲一声爹爹。”
离盏抽了袖口,背在身后让她抓了个空。
“晨妹妹提醒得是,不过我离开长风药局数十年,一时还改不过口。”
嘴角虽笑着,声音却清冷得生人勿近。
这话回得极妙,又没说不肯叫爹,只说自己改不过口,把自己的错处全归咎于离家逐她出府。如此一来,倒成了离尺的不是,众人有气,但也不再好追究什么。
可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以她的语气,是根本不想把离尺当爹的。
离尺见了她就膈应,看也不看她一眼,更不想和他理论“父亲”不“父亲”的问题,只想把云姨娘的事情早早解决了,免得自己分身乏术。
离尺盯着她纤尘不染的裙裾冷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才来!早半个时辰就让钱管家去叫你了,你是把老夫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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