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也算超能力！？

    他们的速度并不快，因为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尽量装成“正在回自己房间继续科学研究的工作人员”的样子，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样起了作用，但他们确实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力。

    毕竟就算是管理的人也没办法记住每个医生的样子吧，刑杉寺如此想着。

    （不过这样的身高，怎么看也不像是医生吧。）

    刑杉寺望了望他身旁的磊驹，这个大块头虽然还没有突破人类极限，但始终是个身高超过两米的超壮硕男，这里的这些所谓的医生里，恐怕也没几个有这样的身材吧。

    虽然平时的医院也会有下班了经常去健身室的好男儿医生，但这里的医生干的可都是解剖活人这样的肮脏活，按照一般邪恶科幻电影的定律，这种医生一般应该都是猥猥琐琐，牙齿发黄的老头才对。

    总而言之，这里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他们尽量不着急但又脚步敏捷地来到了电梯前面。

    从左到右分别是身材魁梧的白袍医生，身材正常甚至有点健硕的白袍医生，瘦弱的白袍医生，既瘦弱还矮的白袍医生。

    四人之中有号称“英雄”的异端界超级新人，有以暴力手段统一了边缘街道的大哥大，但却不约而同地站在这架电梯前束手无策。

    原因显而易见，电梯前放置了一个连接着地面的拍卡器。

    而他们偷来的白大褂口袋里，当然不会放着通行在这里的工作人员的工作证。

    完全不想引起什么主意的他们，自然也没办法用暴力强行打开电梯，于是综上所述，这群平时在外面叱咤风云的家伙们，现在对着电梯有些无力。

    “……我们走楼梯吧。”

    昏暗之中不知道是谁默默提了个建议，于是大家都颇有默契地转身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电梯旁边的门口确实有楼梯通道这种东西，虽然从刚刚的角度看不到，但现在站在电梯前就能看见那个挺隐秘的入口了。

    让人称奇的反而是，在这种地下建筑里竟然也有“楼梯通道”这种古老的设计存在。

    一般而言这种空间挖的极其巨大的地下建筑，应当有着电子驱动的紧急离开通道而不是用脚走的楼梯。

    然而在躺在楼梯门口的角落处的某样东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在这条看似毫无异样的过道上，唯有这个角落躺着一具闪着火花的机器身体。

    不，与其说是躺在那里，不如说是被人放在那里更为贴切，因为这具外形上更接近人形的机器人已经残损不堪，不仅没有任何还在运作的信号，连润滑四肢零件的机油都滴到到处都是，就好像在车祸现场中，那些撞得连车型都认不出来的车子一样。

    虽然看上去制造的工艺并不高，电线和金属骨干都裸露在了外面，看上去有点赶工又或者打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把内部结构隐藏起来的打算，但虽说如此，从外壳泛起的反光看，材质却并不是普通的铁皮，而是某种高性能的合金材质。

    没有被包裹起来的内部结构，应该只是方便人从外部就可以观察到还有什么缺陷，以便马上进行整改，也就是说，这台并不是研究已经完成了的完整型号，而是某种测试中的测试机。

    但这样的测试机器人，怎么会躺在这种地方呢

    这么想着的刑杉寺，忍不住多走了几步来到这个已经损坏了的机器人前面，好奇心驱使着他伸手摸了摸它。

    就在那瞬间，不知道是因为他无意中摸到了什么按钮，还是机器本身的设计如此，机器人的全身忽然就“散架”了。

    从那个已经被挤压到扭曲变形的头部开始，一直到线路闪着火花的身躯，损坏得一长一短的机械手臂，一下子全部都打开了。

    也正因如此，藏在这台机器里面那个伤痕累累的人一下子就从里面裸露了出来，顺着机器躺在角落的姿势滑倒在地上。

    “这是”

    滑倒出来的人显然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脸色和身体都苍白无比，僵硬地摔到地上，发出砰的声音。

    刑杉寺被应激反应往后一跳，以为是机器里面有什么机关启动了要偷袭他。

    “你们看不见吗”

    他激动地转向身后并没有发出太多多余声音的另外三人，然而看见的，却是冷漠的三张脸。

    连平时一贯三观正确的英雄，眼里也没有什么太过多余的感情。

    “外骨络机甲的测试者吧，荷鲁斯集团已经秘密研究了这个很多年，最近才被基因测序这个项目取缔的，想必是基因测序的负责人拿这些剩余的试验体作乐，笑话已经落后了的昔日项目吧，这种事情在荷鲁斯一点也不出奇。”

    英雄轻声在嘴里说着，但刑杉寺不太听得懂。

    然而眼前之物却十分清楚——这是一具尸体，藏在机器里的尸体，而这台机器就被这么随意地丢在了一边。

    “不必这么大惊怪，这里是杀戮的战场，在路上碰到这么一两个牺牲




第23幕 危机四伏之地
    当然，这是比较简单的两种行为推演，同时也存在着更复杂的可能性，比如其实对方已经知道他们逃出来了，只是在暗中准备将他们重新一打尽，从这个角度看的话，他们现在越是慢慢吞吞，就越正中他们下怀了。

    又或者他们以为对方知道了，但其实对方不知道，那他们要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杀出一条血路，就等同于惊动了对方。

    无论哪种情况，都很不利。

    总而言之就是敌在明我在暗的糟糕情况，既然主动权不在我们这边，也没什么可想的。

    既然已经动身了，如今就不可能停下来了。

    “我们还是见一步走一步吧，但要是再让我看到那个老家伙，我一定亲手杀了他。”

    磊驹阴沉地攒紧了拳头。

    英雄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的心情。

    刑杉寺不禁望向这个身为哥哥的大块头。

    这里是荷鲁斯集团的阴暗面所在，而他们一会路上碰到的每一个人都想他们死，这一点他已经有了充分的理解，只要想到那个倒在血泊里的磊驹的妹妹还有刚刚那个牺牲者，他就能彻底感觉到荷鲁斯集团的黑暗。

    但即使如此，刑杉寺还是没办法大声地说出“杀死他们”这样的字眼。

    人们总是倾向于弱化残酷的细节，像刑杉寺在雨夜里杀死了那二十几个异端，但传闻并不会说杀死了二十几个敌人，而会说他以一己之力打倒了二十几个异端。

    因为“打倒”、“掀翻”这样的字眼，更暧昧，更不接近真相，更能让人挥起拳头。

    但磊驹说的是杀死他们，没有任何掩饰，没有任何暧昧，就是杀死他们。

    这是属于哥哥的愤怒。

    沿着楼梯往上移动，他们来到了位于他们刚刚被囚禁的那层的上一层。

    四个乔装技巧蹩脚的家伙一个接着一个来到门口，对外面的情况带着警惕的目光观察。

    这一层和他们上来的那一层空间差不多大，但并没有被分割为很多个房间，倒像是个什么公共饭堂之类的休息站。

    而他们要穿过这个地方，到达另外一边，才能继续往上移动。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选择继续走这个楼梯，原因很简单，楼梯走到这里就是尽头了。

    虽然不太明白这样设计的原因，但楼梯尽头的墙壁上，倒是印着有指向出口的标识，也就是说，他们是故意设计成这样的。

    大概是让这里的路复杂起来，让入侵者没法找到正确的路吧但让设计师没想到的是，竟然会有入侵者不是想进去，而是想从里面出来。

    虽说是深夜，但饭堂里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人。

    像他们三个浑身都是漏洞的人，只要稍微被关注一下，很有可能就露馅了。

    “怎么办”

    磊驹回头想听听英雄的意见。

    “没怎么办，一句话，要么直接冲，要么慢慢挪，选哪个”

    英雄眼睛只顾着扫动，观察最近和最不引人注目的路线。

    “那我们先试探试探”

    磊驹抓着门槛望着稀稀落落还有几处人坐着的食堂，事实上他是四个人里最容易露馅的，因此对于他来说，横冲直撞的野蛮方法会更适合他。

    但他用得上英雄的实力，所以他才回头问英雄意见。

    这就是异端世界的基本生存法则，互相利用并不是这么不耻的事情，相反，要是你对同伴来说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才是值得可悲的。

    像刑杉寺这种无论到什么情况下，都必须依靠别人的人，时间拉长了看，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包袱。倒不是说这样的人无法生存，只要有磊驹或者英雄这样的人看着，不闹什么事，倒也能好好活下去。问题是，要是所有人都这么想，那异端的世界该会变成什么垃圾样子

    今时今日异端不断壮大，正是因为异端奉行的形势逻辑并不是情感，而是理智。

    英雄和凌迅对望了一眼，点点头。

    刑杉寺自然没有什么发言权，虽然是他放了他们出来，但正是这个动作，让他的真实身份又再次扑朔迷离了起来。

    于是四个人开始从高到矮，自楼梯的门口往食堂内溜去。

    借着昏暗的灯光，他们以不慢也不赶的速度沿着墙角快速往这个空间的另一端走去。

    饭堂里人并不多，而且大都是年纪很大的白大褂老人了，估计是把这里当作家一样，方便研究吧，所以这么晚了还在这里通宵工作。

    他们吃的食物也并没有想象中这么好，虽说是荷鲁斯集团的名义，但伙食明显没有樱十夜那里的好，要吃宵夜的人本来就应该是体力流失，饥肠辘辘的了，他们准备的竟然只是白稀稀的粥和馒头，一点也没有全市前十大集团的豪气。

    看着那些老人吃的索然无味的样子，刑杉寺不禁有点想笑。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间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在同一时间，整个饭堂里的其他人都同时转头或者抬头望向了刑杉寺——不，应该说是他们四个人的这个方向。

    刑杉寺愣了一下，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笑出声了吸引了他们。

    然而连正在乘粥的工作人员，正在排队取餐的白大褂老人，都一直把目光锁定在了他们身上，任由手上的粥不断斟满，直到漏出。

    简直是突然换了恐怖片的画风一样。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英雄自然不会没发现这么诡异的情景，举起了一只手暂停了队伍。

    他说的不对劲并不是指所有人都望着他们的不对劲，而是这周围的感觉。

    紧接着，还没等他们四个人有什么反应，这些望着他们的人仿佛劣质的电视画面一样，不断擅自扭曲、沙哑，最终慢慢褪下消失。

    随着画面的消失，他们才总算反应过来了，这根本不是什么食堂，而是一



第24幕 金属与毒液
    “哦这算是一种威胁吗哈哈哈，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有这么有趣的娱庆节目。”

    红头发的男子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仰头大笑了起来。

    “你应该感到开心，你妹妹可是为了一项伟大的事业献身，基因测序可是现在国际上所有大国都在进行的研究，而我们国家正因为有异端这种新人种，我们的基因力量将会独步全球，这是我们踏入超级大国最重要的阶梯，而你妹妹竟然就是其中的一份子，怎么样，了不起吧。”

    “既然是要用血路打开的胜利，流的应该是自己的血不是么。”

    面对这么激情澎湃的演讲，磊驹只是冷冰冰地回答了一句。

    异能持有者和普通人类的身体结构并不完全一样，因为吸收了宇宙辐射的器官会产生局部异变，进而影响整个个体的基因，因此通常用于普通人类身上的基因测序实验，如果勉强用于异端身上就很容易导致异端的身体器官损害，宇宙辐射会波及全身。

    而根据异端的基本规则，每一个异端身体内只能有一个器官接受异变，一旦宇宙辐射向其他器官蔓延，就会因为身体内出现多个异能器官而产生排斥反应，异端会出现诸如他们发现磊驹妹妹那样的伤痕，失控的力量会从皮肤开始撕裂开来，然后是血管，神经，心脏。

    这样的知识人们是从很久之前的所谓多重能力者实验里得出来的研究成果，没想到多年之后，竟然在基因测序实验里得到了残忍的实践。

    为了得到异端基因和人类基因的不同之处，大量的异端忍住着不同程度的痛苦，为异端的基因库数据献出宝贵的资料。

    但他们真的是为了国家的进步吗不，他们为的是钱，是贫乏的物质生活能够得到改善。

    “哈哈哈，原来你是老旧的保守派啊现在时代已经不一样了，革命早就不流自己的血了，大洋彼端那个国家的全民持枪协会要改革，流的是高中生的血，工人协会要改革，流的是底层工人的血，现在什么都讲效率了，流最低贱的血，得到最崇高的革命结果，这样才是对人们最好的局面不是么”

    红头发的男子像是恶毒的邪教神父一般举起作抓取状的手。

    跟着他包围这几个人的生化大头兵们不一定听得懂这些话，被包围的凌迅和刑杉寺也同样听得懵懵懂懂，但处于异端世界中心的磊驹和英雄听得明白。

    在如今人类和异端之间摩擦日益具体、加剧的现在，两种人种之间已经不单单是排斥，而是开始出现种族优越这种玩意了，然而感到种族优越的并不是正常人所想的拥有异能的异端，而是什么都没有的人类。

    在黑市，明明是异端的血液用途更广，但异端的血液价格却比人类血液要便宜。

    为了既彰显人类的高贵，又让实际用途更广的异端血液有利润，商家们纷纷用上了所谓的“购买人类血液500毫升，大促销赠送异端血液4升”这样类似的标语，明面上买的是高贵的人类血液，附赠的是便宜又廉价的赠品异端血液，但实际上是换了个方法抬高异端血液的价格。

    类似这样的种族歧视不仅在血液买卖，在很多领域都开始体现出来，人类对异端的眼光从“奇形怪状，但始终还是和我们一样的人”，逐渐变成了“怪物，怪胎，和我们纯粹的人类相比就好像野蛮的黑猩猩一样”。

    看人和看兽的眼光，一字之差，中间最大的差距在于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