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也算超能力！？

    其实两个人的内心都同样激动和开心，并不是因为找到了问题所在可以结束这次工作，而是能够在期间之内救这孩子一命。

    “还记得曾经在那孩子的记忆片段里出现过的另一个人工智能亚当么，之前我们都以为亚当为了启动纳米喷射头给她塑造肉身的机会而牺




第16幕 中心体育馆
    夜晚来临了。

    电梯发出沉闷的机械打开声，缓慢地停在三楼。

    刑杉寺和樱十夜前后脚走出电梯，静悄悄地走在光照并不好的走廊上，运动感应的挂灯随着他们的移动而渐次点亮。

    凌迅的病房外，蜂后躺在走廊边的长凳上睡着了，刑杉寺记得她今天穿的是夏季校服的套装，这样的厚度在晚上似乎御寒效果不好，还好不知道是谁用外套盖住了她裸露的大腿和短裙。

    水银大概是战略科学团还有事吧，已经离开了，只留了一个胸章在刚刚她坐着的位置上。

    为什么要留一个胸章呢那是一个三角形标志在风雪中屹立不倒的图案，大概是想说他们的关系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融洽了吧，回想起水银刚入学的时候，和樱十夜、自己相处得多开心，虽然她和樱十夜之间经常爆发互相吐槽的对怼，但终归是纯粹的友好关系。

    自从他成为了王之后，好像和每一个人的距离都没从前那么亲近了。

    刑杉寺下意识地尽量放轻了脚步，走到蜂后对面的另一张长凳上，坐了下来。

    樱十夜也默默地跟着他坐下了，看样子并没有想要故意吵醒对面那个心理女王的意思。

    真是难得的宁静啊。这么想着的刑杉寺将水银留在这张长凳上的胸章拿了起来。

    他忽然意识到，也许水银留下胸章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多隐喻，也许她就是不小心遗失在这里而已。

    这么看来真正怀念过去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刑杉寺的目光散漫地洒在走廊上，微弱的月光透过尽头的窗户打进来，只留下了一摊银色在地板上。

    樱十夜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角，他转过头，看到樱十夜的小长脸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她的嘴一张一合在无声地说着什么，好像是“对不起”，又好像是“谢谢你”。

    虽然不确定，但他还是伸手摸了摸樱十夜的脑袋，她原本及肩的短发现在已经披到肩膀上了，大概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多得根本没有消停过吧，让她看起来整个人倒是好像长大了好多的妹妹一样。

    就在这时，他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伴随着震动还有渐次增大的来电铃声音量。

    刑杉寺很快地掏出手机，往上拨动了接听的图标。

    以常理来说这种时候的电话其实少接为妙，就算要接也要看清楚是谁的来电号码，刑杉寺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不想来电的铃声把难得小睡一会的蜂后吵醒了。

    他接起电话同时起身向走廊有窗户的那一边走。

    “是我——能听得出来么。”

    从手机的听筒传来熟悉的少女声音，虽然对方好像刻意在压低音量，但仍然让刑杉寺有刚刚才听过的感觉。

    “瞳岚……是叫这个名字吧。”

    刑杉寺捏着眉心努力回忆了一会，试着念出那个名字。

    “好记性，新王。”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这不重要，听好了，那些人抓了林朔是为了从他口中知道荷鲁斯集团的工厂配置和地点，我在他身上有追踪器，现在正在追踪他的移动路线。”

    电话那头的瞳岚听起来一点都不想跟刑杉寺多解释什么。

    “林朔为什么会知道荷鲁斯集团的事情”

    “因为他是那些美国人和荷鲁斯集团之间的中间人。”

    听到这句话显然定了一下，从面向窗外的姿势转回向走廊里面。

    那一头，樱十夜还坐在长凳上遥望着他这一面，蜂后则似乎还在熟睡之中。

    “那你想我怎么样。”

    “帮我救他。那些美国人根本看不起我们的死活，一旦他说出来，对他们来说就毫无利用价值了。”

    “我懂了……就算落到荷鲁斯集团手里，被他们知道林朔出卖他们，林朔一样没有好日过，所以权衡之下，落在我这个新王手里反而是最好的对吧，但问题是凭什么我要帮你救他”

    刑杉寺的目光，遥遥地和樱十夜对接上，他随之压低了下面一句话的声音。

    “我不会公然和荷鲁斯集团作对的，至少暂时不会。”

    “林朔知道那些美国外来人员的巢穴，也知道他们和荷鲁斯集团合作的异能武器计划，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今天被这样打伤你的人，你也很想报仇吧”

    刑杉寺眨了眨眼，凉快的风灌进窗户的缝隙，吹在他的背上。

    “外来人员和荷鲁斯集团合作的异能武器计划里，有没有什么和人工智能沾边的项目”

    “你等等……有一个，是个人形杀戮兵器的全面改造项目。”

    听筒的对面传来翻箱倒柜的文件和木箱碰撞的声音，然后才听到瞳岚的回答。

    这个女生应该是林朔被劫走之后，趁乱逃出去的吧，怎么那么快就有栖身之所还有那么文件木箱了刑杉寺心里掠过一瞬而过的疑虑。

    “告诉我林朔在哪。”

    “中心体育馆，地下二层。”

    刑杉寺挂断了电话，同时望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时间。

    七点三十分，中心体育馆还没关门。

    他大步地往电梯走去，同时在经过樱十夜的时候向她挥挥手。

    “谁的电话”

    “记得瞳岚吗……对了你那时候不在，是一直跟在林朔身边的一个女生，她刚刚打给我告诉了我林朔被带去哪了。”

    “所以你要去救那个冒认你名字的人”

    由于刑杉寺的步伐太大，以至于樱十夜几乎要一路小跑地追上去。

    “他应该知道夏娃被关在什么地方，而且再怎么说，我们也该报报仇了吧。”

    他有些微笑地停下来转向樱十夜，却看到刚刚明明还在走廊的长凳上睡觉的蜂后已经坐了起来，正把盖在腿上的外套拿开。

    “你醒了”

    他有些大声地说。

    “怎么，有行动想不算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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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幕 通往地下的脚步
    不等刑杉寺的带路，樱十夜已经飞蹦着跑进了体育馆里面。

    “喂别跑丢啊，等等我！”

    他看着这个什么都觉得新奇的魔女小姐就这么冲进去，下意识地也想要往前追上去，这才发现自己还抓着身旁蜂后的手腕。

    被牵动停住脚步的他回头，看到蜂后已经恢复了精神，正冲着自己歪头含笑。

    “牵着我的手还敢去追别的女生，你可真是大胆啊。”

    蜂后丝毫不含羞地笑着说。

    “啊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刚刚看你走了神，过马路怕你撞到而已……”

    刑杉寺连忙松开抓住人家的手，像心慌的匪徒一样举起了双手以示清白。

    “好吧，看在你这么关心的份上就算啦。”

    她笑笑把双手背在身后，也跟着樱十夜的方向走进了体育馆。

    其实蜂后今天整个样子清纯多了，由于是从学校出来之后中途突发状况翘课了，所以她现在身上还穿着半海中学的夏季校服，虽然半海中学无论是校服还是泳服都是出了名的保守和沉闷，但蜂后仍然穿得很好看，小码的校服裹紧了她修长的身材，既不像樱十夜那么娇小，也不会像水银那么过于高大和成熟，恰好是在“让人产生遐想的高中女生”的高度里。

    她穿得校服短裙比起一般的校服要更短，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校风严明的校内从来都不会被抓，关于这一点还有她的长发。

    当然了现在刑杉寺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不被抓头发和校服改动这点就容易解释得多了。

    “喂你们两个等等我啊。”

    刑杉寺也只好一头扎进人流极大的体育馆里，跟着蜂后的脚步走。

    往里面挤的人流和往外面试图要离开的人流不断互相摩擦，并没有能形成有序的队列，在这种情况下宽阔的路面，路况却一点也不比清晨上班时间的地铁要好得哪里去。

    “这就是人们下了班之后的生活吗，散散步吃吃零食。”

    樱十夜看着沿途摆卖的各种各样小吃零食，还有在门口买了发光头饰或者气球的散步情侣，四周围都是灯火通明，好像一座不夜城一样。

    “慢点慢点，走丢了看你怎么办！”

    刑杉寺千辛万苦才追上了樱十夜，三个人才总算恢复了并行的队列。

    “看来普通人的生活也蛮不错啊，现在我有点理解你之前为什么非要做一个普通人了。”

    “啊是吗，现在你倒是理解了，不过真正的普通人生活其实也一点都不容易的，比如上学还要有考试和上课这种地狱难度的事情。”

    明明上课和考试都一点都不在乎，但刑杉寺同学却还是说得煞有介事。

    但樱十夜却还是露出不以为然的笑容，说:

    “能一直过上这种平静的生活，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啦。”

    刑杉寺忽然想了一下，轻轻地点头说“是”。

    樱十夜以前的世界和刑杉寺所裂解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明明是在同一座城市、同一区，但却好像一块硬币的两面一样，永远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隔膜，仿佛不同次元的世界。

    对她来说，即使是枯燥无聊的校园生活，也是很珍贵的东西吧她在那个世界只能学习到战斗、审问、伤害、尔虞我诈，这些对刑杉寺来说只不过是日常的正常世界，对她来说却是幸福的美好世界吧

    要让自己所熟知的幸福世界扩大到樱十夜他们的世界里，这才是他成为王的理由。

    离开，是为了再回来。

    忽然，与路灯一同每隔一段路就耸立在路边的广播柱发出刺耳的鸣响，让整条街的人流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一下。

    然后，从哪些广播柱里，传来了有条不絮的广播声音。

    “请注意，由于本馆场地内怀疑有异端罪犯放置的炸弹，现紧急通知所有游客马上往最近的出口疏散，这不是演习，重复，这不是演习……请注意，由于本馆……”

    广播刚刚说完第一次，整个散步广场忽然间哇的一声，不知道谁最先叫了出来，然后就陷入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

    “也许是他们搞得鬼，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先别讨论了，那些人都往这边涌过来了怎么办啊！”

    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从正面就已经涌过来无数的人群。

    由于他们刚刚是从南门进来的，所以从方向上来说，正好是处于人群要疏散的反方向。

    “放心。”

    然而很快，拥挤飞快地左右两侧消退。

    “嗯”

    刑杉寺从刚刚几乎被挤到窒息的人群里出来缓了口气，发现原本应该正面朝他们冲过来的人群竟然全都绕开了他们。

    就像他们前面突然多了一个看不见的玻璃圆罩似的，所有人都默契般地呈一个圆形绕开了他们。

    认知偏差。

    精神系异能的一种，并不需要完全入侵对方的脑子，只是对对方在某些方面的认知进行一定程度的偏差和扭曲，例如“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绕开前面这三个人”这样的错觉，像这种引导疏散人群的方向、在百货商场影响人们的购物这样的事情，依靠认知偏差很容易就可以大面积地影响人群。

    尤其是现在大家都处于惊慌的状态，最容易受到脑波的影响。

    “这就是你上学坐公交从来都不会被挤的原因吗”

    刑杉寺啧啧称奇地看着那些绕开自己的人群。

    “算是吧，但我们要快点找到地下的入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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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幕 重夺阵地
    暗黄色的地下灯光不断闪烁在灰败的混凝土封闭空间，让人产生“不知人间何岁月”的错觉，明明头顶正上方就是刚落成没多久的现代化体育馆，但在这里却处处透露着冷战时期的巨大防空洞的气息，除了供电时而失灵的暗黄色电灯之外，还有造型复古的煤油灯挂在墙壁上，提供了主要的光源。

    这是一个拱形的地下空间，位于中心体育馆正下方。

    建造年代已经久远到无法考据，但可以肯定的是早于异能出现的年代，据说是沙皇时期为了彰显两国友谊，由当时的沙皇俄国援助建造，强度远超当时一般的防空洞，虽然以现在的眼光看并不算什么，但在当时也是少有可以抵抗核打击的大型地下设施之一。

    黑色西装的男人们有条不絮地逐个走在光线并不好的地下道，手上都提着款式大小一样的手提箱；走在队伍最后面的则是那些出现在第六据点的身穿动力铠的高大家伙。

    通过拱形的宽阔通道，他们来到一个空间颇大的监控室。这里并没有使用如今最节省空间的螺旋式结构，而是用了最直接的，一条地下道连接着一个区域，有点像庞大的阶梯式结构。

    监控室的机器仍然摆放在原先的位置，但一看就知道已经由于年代久远而无法启动了，室内的空间大约有五十米，高度也有两米，大量的桌椅被放在里面，每一张都配备有旧式的收音机和打字机，显然是为了当时的政治偷听而准备的。

    监控室的左边尽头，还有一间独立的类似办公室一样的地方，但从模糊玻璃往里面可以看到，其实只是更高级的监控员的独立监控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