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风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燕子矶
结果海军打仗输了,三海工程修得倒是挺漂亮,亭台楼阁,假山怪石的。
以前只有皇族才能进来,建国后就给改成了公园,老头老太太们最喜欢来这遛弯。
周瑾他们三个人,花了六块钱,买了门票进去。
灰白色的石桥,暗红色的牌楼子,还有一条长廊,拿木头做的,上面刷着红漆,看起来古香古色,就跟清宫戏里演的一样。
一个花白胡子老大爷,手背在后面,拿着收音机,单田芳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富贵五更春梦,功名一片浮云。眼前骨肉亦非真,恩爱翻成仇恨……
三人溜溜达达,晃悠一会,就走了出去,这地方咋一看新鲜,看久了也就那么回事。
过了北海,后面是什刹海,没有海,只有一条大河流过。
刘思思道:“你来得晚了点,要是冬天过来,可以在河上溜冰,每年都有好多人来溜冰。”
宋阳接口道:“不过得自己带溜冰鞋,我以前来过,这里租的冰鞋都坏了。”
周瑾点点头,没说话。
他一个南方人,看着白晃晃流动的河水,想象不出上面结着厚厚的冰,一群人在上面溜冰的情景。
不过,想来那一定很热闹。
沿河两岸是一水的小胡同,胡同里是暗青色的四合院,外面看着普普通通,还长着爬山虎呢,实则里面别有洞天,可惜他们也进不去。
能住这里的,除了富,还得贵。
不定一个路过的小老头,就是什么干部呢。
刘思思对这里熟得很,带着他们左拐右拐,身边有不少背着双肩包的青年男女走过,估计都是来玩的。
“我说你这孩子,咱别闹了行吗,师父给你买冰糖葫芦行不行”
“我不,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就要喝酒。”
一个穿皮衣的卷毛大叔,拉着个半大小子,正闹别扭呢。
周瑾走过去一看,哟,这不是那谁吗。
“于老师,带着儿子出来玩呢”他欠欠的过去打声招呼,“这是于小宝”
于老师
第八十二章 酒吧
于大妈是因为相声,而走红的,但实际上他除了喜欢相声,还是个摇滚音乐迷。
和黑豹乐队那都是老朋友了,后来甚至还当上了,帝都摇滚协会的副会长。
抽烟喝酒烫头,玩古董,养马,说相声,唱摇滚,干什么都是图一乐,用帝都人的话说,这就是位爷。
这位爷在柜台唱得正高兴呢,郭小宝就不开心了,正和面前的那杯牛奶闹别扭呢。
要说于大妈也是够损的,带着十几岁的孩子来酒吧,结果就给人点杯牛奶。
哪怕是点瓶娃哈哈也好啊。
“你跟你师父学什么啊唱摇滚”周瑾问他。
郭小宝摇摇头,“学相声。”
“那你不上学啊”
郭小宝把头转过去,听到这个话题不做声了。
周瑾逗他:“你要想学相声这样可不行,你得接茬啊,就跟你师父似的,你爹在台上说句话,你师父把头转过去,那像话吗”
听他这么说,郭小宝才把头转过来,哼了声,“我不爱上学。”
“除了学习,让我干什么都行。”
周瑾心说:好家伙,我当年也是这么想的,可惜没遇上个好爹。
“哎,我教教你,”周瑾突然来了兴致,“你跟我学啊。”
“我的天哪,这么神奇吗”
说着四根手指倒伸进嘴里,瞪大眼睛,一副好贱的样子。
“你那是耍贱,”于大妈唱完过来了,“相声门里,帅卖怪坏,可没贱这一门啊。”
周瑾笑道:“那可不一定,兴许以后就成了,帅卖怪坏骚浪贱了呢”
“我可去你的吧,没听说过。”
于大妈不愧是捧哏出身,到那都不忘老本行。
刘思思见他们说得热闹,好像还挺有意思,忍不住道:“那小胖子,你属于哪一门啊”
郭小宝本来看见个漂亮姐姐,还挺高兴,这会直接把脑袋转过去了。
得,这句“小胖子”伤人自尊了。
要说郭小宝后来火的时候,那是挺瘦的,可是在他火之前,呵,那叫一个圆滚滚。
于大妈笑着拍拍他的肚子,“咱以后走帅这一门,当然,你得先把这肚子减下去。”
要不怎么说七分捧、三分逗呢,捧哏的厉害之处在于,你说什么他都能接得上,而且还偷摸沾点便宜。
“我说,您三位这么青春靓丽的,在哪高就呢”这是在盘底儿了。
周瑾道:“你猜。”
于大妈装模作样的,道:“那我猜猜,您三位是杀猪的不对不对,没那么漂亮的。”
刘思思知道是在说自己呢,笑得花枝乱颤,“我就是杀猪的,改天开一屠宰场。”
于大妈还拱拱手,“那您开业了,可千万告诉我一声,我祝您买卖兴隆。”
宋阳道:“别听他们瞎说,我们是演戏的。”
“演戏那咱们可是一家人了,”于大妈道:“我们说相声的,也叫相声演员。”
周瑾接茬,“不错,我们靠一张脸,你们靠一张嘴,咱们都归五官科管。”
“可不是嘛。”
周瑾接着道:“要说这演戏啊,跟相声还真有相似之处,相声讲究个说学逗唱,演戏讲究个……”
“哎哎哎,您别说了,”于大妈赶紧把周瑾拦下,“您再说下去,我们这酒吧该成茶馆了。”
刘思思笑得要死,“不都一样吗,都卖喝的。”
说着打量下这酒吧,“哎呦真好,以后我也开个酒吧。”
周瑾接着道:“可以啊,咱可以取个名字叫锦衣卫……不对,应该叫东厂。”
于大妈笑道:“这名字好,以后给客人上酒,就叫大刑伺候。”
周瑾道:“还可以找李建艺老师来代言,揽客的时候就说:我们东厂,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说着还学了一下那兰花指。
刘思思笑得脸通红,掏出手机来,“我得记下来,免得以后忘了……”
几个人聊着,不知不觉就黄昏了,酒吧老板过来道:“老于,咱该准备开业了啊。”
于大妈站起来道:“哟,今天酒逢知己千杯少,遇到你们几位聊得忘时间了,你们要不再玩会我们准备开业了。”
周瑾看下刘思思,见她没有留下来的意思,就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于大妈还挺可惜,“后海街最好玩的时候,你们反倒走了,改天有空来我们德云社听相声啊。”
“一定一定。”
 
第八十三章 试妆
第二天一早,周瑾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窗外阳光正好。
春夏季节的帝都,风很大,吹散了雾霾,所以天气也显得很晴朗。
昨天和刘思思、宋阳他们逛了一下午,晚上又跑去看了场电影,回来的时候累得不行,洗个澡,倒床就睡着了。
这时候醒过来,觉得浑身都舒坦,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习惯性地去摸手机。
就好像皇帝上早朝似的,每天早上都要批阅天下大事。
周瑾把手机开机,发现有一条短信进来,是宁皓发的。
很简洁,就四个字:过来试妆。
再一看时间,居然是凌晨三点。
他都不用睡觉的吗
跳下床,麻利地套好衣服,简单洗漱一下,出门的时候看了下时间,总共花了不到五分钟。
小跑着来到地铁站,一进站周瑾就傻眼了,每一辆地铁车上都挤着满满的人。
车门一打开,下面的人哗哗地就往上涌,后面一穿红马甲的大妈,把人往上推,“一二三,嘿哟,一二三,嘿哟……”
“好了,别挤了,这辆上不去了,等一下班吧。”
于是人流又停下,乘务员一吹口哨,车门缓缓关上,一车人装走了。
周瑾注意到车门处的大哥,一张胖脸压在玻璃上,眼睛将掉未掉,他想伸手扶一下吧,结果手被后面的人挤住,拿不上来。
一张脸跟多年老便秘,想拉又拉不出来似的。
“大妈,今天什么日子啊,这么多人”周瑾去问红马甲大妈。
大妈道:“你说什么日子,这早高峰,都赶着去上班呢。”
好吧,周瑾算长见识了。
感情帝都人民要是每天早上,都这么来一波,那上班比长征都困难了。
周瑾一直等了好几拨,把前面的人都送走,他终于站到车门前,心说这下不挤了吧。
结果车还没来呢,后面楼梯口又呼啦啦下来一拨人,站到周瑾身后,就等着把他往里推呢。
“呜”地铁车缓缓停下,车门刚一打开,周瑾脚都没动弹,就被人潮卷着推进去了。
“一二三,嘿哟,一二三……”
后面的大妈喊着号子,每推一次,周瑾就往里前进一分,和前面的姑娘就更近一分。
他往后仰,姑娘的胸就弹起,他往前倾,姑娘的胸就被压下。
现在周瑾感觉自己就像一棵海草,在海浪里飘摇,面前的姑娘就是那安全气囊……
挤了大概一个小时,周瑾如释重负地下了车,黑色的皮夹克不知道怎么搞的,染上了些粉白。
周瑾回头一看,车里那姑娘欲哭无泪——早上化的妆,全蹭周瑾胸前了。
好容易到了宁皓那小工作室,里面已经站满了人了。
黄博,徐争,于男,这是他认识的,还有一些不认识的。
“来啦,快进来吧,”黄博拉着周瑾,挨个介绍给他认识。
“这是杨兴铭老师,”黄博指着一个特面善的中年人道。
“您好您好,我叫周瑾。”
周瑾赶紧和他握手,莫名地觉得他有一丝面熟,但是又想不太起来。
“这是郭红老师,”黄博把周瑾拉到,一个长发、穿白色风衣的女演员面前,道,“你不是想演那傻子吗,这位就是老板娘。”
“您好您好,”周瑾想了想无人区里,加油站老板娘那德行,怎么也没法和面前,这时尚成熟的大姐联系在一起。
郭红和他握了下手,笑道:“我看了剧本,你的那个角色可不好演啊。”
周瑾道:“我尽力而为呗。”
在屋子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方脸、长发的中年男人,默默地看着众人聊天,黄博道:“那是多布杰老师,藏族人,演你爹。”
周瑾看着他有点迟疑,道:“我怎么看着他像黑老大呢”
黄博笑道:“我看着也像,不过人家试的,可是加油站老板的戏。”
周瑾走过去打声招呼,多布杰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站起来,轻轻鞠躬,“你好你好。”
这一屋子演员里面,在未来真正出名的,也就黄博和徐争二人。
其他不出名的,也不是演技不好,相反他们都是真正的老戏骨,是一部戏不可缺少的中坚力量。
可能他们的名字不为人所熟知,但是演过的角色,却绝对让人印象深刻。
因此周瑾对他们,也保持着万分的敬意,他们倒也没什么架子,戏实诚,人也实诚。
尤其是多布杰,一副粗犷的样子,却偏偏内向不已,说话的时候显得拘谨又真诚。
“好了,人也来得差不多了,”宁皓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精神却很好,“大家先看下剧本,咱们等会就去试妆。”
说着给一人发了一份文件夹,翻开一看,前面是完整的剧本,后面则是每个人自己的角色。
周瑾想演的是那傻子,翻到最后,发现只有一些动作描写,连一句台词都没有。
他这才想起来,那傻子还是个哑巴。
《无人区》说起来是一部西部片,而且是有天朝特色的西部片。
大漠,孤烟,黄沙,荒凉,这是天朝文艺作品里,对西部的印象。
因此片子里的人物,也要显得粗犷、缭乱,还有丑陋。
在宁皓早期的电影里,就没有好看的角色,所以启用的演员,也都是那种丑丑的,比如黄博,比如徐争。
真不知道丫是不是因为自己太丑,所以也见不得帅的。
现在周瑾这么一偶像派的美男,过来试妆,化妆师第一件事就是拿个小刷子,往他脸上刷些黏糊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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