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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诀成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十恨歌

    不过,这回他倒没那么傻。他走到珑玥看不见的地方,把囚牛召了来,让囚牛去取。

    可谁知,一溜烟的功夫,囚牛包袱取回来了,却真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布单,别的什么也没有。

    “让你取包袱,你便真的取包袱,你怎这么聪明呢”碧宸连连拍过囚牛的头,骂将了一通。

     




五十三 深藏不露
    囚牛二话不说,嗖一下去,嗖一下回。捧了一个大大的荷叶包,里面是只烤得酥油脆骨的童子鸡。

    囚牛吞着口水,忍痛割爱般眼睁睁看着碧宸卷走。

    可珑玥一见鸡,大惊道:“冉哥哥,你让我吃鸡”

    “人间美味啊。”碧宸咽了咽口水,道,“你不吃,我吃。”说着,便撕下一鸡腿,大口咀嚼起来。

    珑玥目瞪口呆。

    “你想吃什么”碧宸将整只鸡消灭干净了,才向珑玥问道。

    “青菜合子。”珑玥一丝怏怏不乐,转而又挤出笑容道,“最好带芝麻的。”今天的冉哥哥太奇怪了,除了一模一样的脸容,却也没有哪点相像。

    等青菜合子送到,珑玥小心翼翼吃了一个,也没觉得肚子痛,这才把其它几个都吃了。可是怎么还是热的

    珑玥极目搜寻碧宸。却见碧宸手里拉着一根绳子朝她走来,绳子另一头绑在一个十二三岁小男孩双手上。

    碧宸将幻化成男孩的囚牛推到珑玥跟前:“这是我刚抓来的奴隶,现在起送给你了。你想吃什么要什么找他便可。”

    珑玥一脸惊诧:“冉哥哥你从哪里抓来的万一是良人家的孩子怎么办”

    “我不是良人家的孩子,我愿意给珑玥公主做牛做马做奴隶。”囚牛很是兴奋很是自豪地回道。

    “瞧,多懂事。”碧宸也夸道。

    “那也不行。我们怎么带着这样一个小鬼上路”珑玥抗议道。

    “他跟在后面跑就行了。”碧宸答。

    “我跟在后面跑就行了。”囚牛答。

    “不行。”珑玥大声道。她看向碧宸,摇了摇脑袋,那是一种失望,也是一种失落。她心里想不明白自己依靠的冉哥哥哪里去了。

    “放了他吧。”珑玥说着,走去自己的马。

    碧宸朝她背影龇牙裂齿了一番,将绳子一收,朝囚牛做了个踢腿的动作。顿时,他那抬腿的地方立即现出一个球状物,在空中滚出一个美丽的抛物线落到路的另一边去了。

    珑玥正好转头瞥见,心下又是一个吃惊。她不动声色得上了马,继续前行。

    碧宸一想这无聊又困苦的马背,一个指头,又悄悄召来囚牛。让囚牛化成黎冉的模样骑马跟着珑玥,自己则一边凉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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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又走进一座城,两人依旧投店吃饭。

    囚牛点了一桌子大鱼大肉,还特意要了一个红烧猪头。只见他双手一抓猪耳朵,便大快朵颐起来。仿若那只猪与他有世仇,现时非吃了它的头才罢休。

    珑玥再也受不了了。提起剑,拉过自己的马匹,一跃而上,逃离这个看似冉哥哥又非似冉哥哥的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跑去哪里,只是一路狂奔狂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出了城,四野一片沉寂。珑玥专注着奔跑,忽然有鸟尖叫着飞过,惊得她一个激灵。

    珑玥下了马,牵到一个石桥边上。

    借着一点惨淡天光,她走到河边,踩着石块,用手舀水扑了扑自己的脸。

    自从易水岭回来,她感觉自己的寒症好了很多,身上再不似从前的冰冷。可这会,河水扑在脸上,自己还是那个冰冻了十八年的自己,一点春暖花开的暖意也没有。

    从小到大,除却王宫,她在任何地方,做任何事,身边或身边不远处总有另一个人的身影。

    她是那么习以为常,司空见惯。

    从小到大,她有任何疑问,任何诉求,她第一个想到的总是那个对她来者不拒,百般纵容的冉哥哥。

    她是那么自然而然,理所当然。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想过冉哥哥会生病,会有意外,会有一天离开自己,又或是只留一副相像的皮囊在自己身边。

    泛着白光的河水影影绰绰,四寂空旷,了无生息。珑玥忽然一阵孤独感,“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前所未有的伤心,失去至亲的伤心,孤立于世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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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奕煊回国
    奕煊悄悄潜回上杞国都,在王宫附近暗中观察了几日,发现自己得力的朝中大臣都不见了身影。他转去虞相国府邸,那里门口也被朝廷官兵把守了。打听了才知,虞相国私自圈地屯兵,有谋朝篡位之嫌。如今他已被革除官职,全家就府软禁。他的几百门客也在几天之内全部被收监关押,或是驱逐离城了。

    不消说,这些全是泽延的手笔。

    奕煊心里恼恨着,真真气自己低估了小两岁的弟弟。行事快决狠厉,计谋阴险毒辣。完全超出了一个十六岁少年碧树初成的活泼峥嵘。

    一个月残星疏之夜,奕煊躲过朝廷兵,悄悄翻进了相国府。可他对相国府不熟悉,只能潜行着边走边找虞相国的寝室。

    相国府原本有几十人的护院守卫,恐怕也被泽延解除了去。奕煊穿廊过檐,走了大半程的路,也未遇到一个人。

    忽然闻到一阵花香,沁幽斯若,如他上次在这里闻见的香片之气。奕煊快走两步,转过屋檐,眼前是个小院落。漆黑的夜里也能感觉那白色石墙之上大片大片的蔷薇正在争芳斗艳,那沁香正是从这里散发。

    一个半圆拱门进去,昏昏暗暗,几排葡萄架上面挂满了一串串的葡萄。奕煊正疑惑着,那葡萄翻飞下几片花瓣,他两指一夹,鼻尖下,立即是别于蔷薇的另一种淡而雅的清香。

    原来是紫藤。

    走过葡萄架,脚下一片花圃,各种花香掺杂而来。从来没听说虞相国有多喜欢花草,只怕这里是虞怡锦的闺阁。

    这一想,奕煊望着对面的屋宇,赶忙停下脚,转身离去。

    “是谁”忽然屋前一声喝,是个女子的声音。

    “是我,奕煊。”奕煊只得站定了回道。

    那女子一听名字,奔了过来。残月清芒下,只一个轮廓,那女子已经抓起奕煊的手,惊喜道:“你没死你还活着!”

    “是的。”奕煊礼貌得退后两步,道,“我来找相国大人,却误闯了虞小姐的闺阁,请虞小姐见谅。”

    “你能活着回来真是太好了。”怡锦仍是欣喜不已。

    自从国都风起奕煊失踪的传言后,怡锦再没有笑颜过。几年前,府里初见奕煊时,她便喜欢上了这个方华少年。她开始种花草,打理院落,试图吸引奕煊每次过府时能走进她的世界,能与她有片刻的单独相处。

    可没想到,这样一个美好愿望竟是在这黑灯瞎火的夜晚里实现。

    怡锦没有直接带着奕煊去找她爹爹,她担心府里有被收买的奸细。她将奕煊让进了自己房屋,差了近身女仆去请虞相国。

    奕煊只好勉为其难得进了怡锦绣房。

    怡锦好想与他诉诉心里的相思。这些天,她不知积攒了多少哀伤,夜里总是难以成眠。今夜亦是如此。却没想到才在屋檐下思念心上人,心上人便活着回来了。

    “公子可见过瑛玥公主”怡锦垂眉问道。她沏了一壶花茶,递上奕煊案几边上。

    “见了。”奕煊低头答着,心里一份局促。怡锦身上是素缟的贴身衣衫,该是她就寝的衣着。而绣房不大,灯火不明,很容易让人产生遐想。

    “如何”

    “什么如何”

    “你可喜欢”

    这样的问题该如何回答奕煊很是坐立不安,连呼吸都忘了。可他一个迟疑,却像是给了个否定的答案。

    怡锦心头暗自笑了。

    虞相国来了,奕煊大舒一口气。两人互相见了礼,重新案几两边对坐。怡锦披了件斗篷,也屈腿坐到他



五十五 可信之人
    奕煊找到名单上几个人,一边指派他们打听陈将军的下落,一边让他们暗中联络自己那些失了职的旧部。而怡锦守在联络点,等待汇集消息。

    他自己则一个人去了王宫后山上的道观。

    当奕煊从日光里走进门去,一个狭长卓绝的身影投放在地上时,奕煊生父上杞国君仿佛看见一位神仙,一位王者正朝他款款而来。

    国君差点跪倒膜拜。

    当国君看了奕煊心口的伤疤,听他说了掉下易水岭的事,更是认定了眼前的儿子有神仙护体。

    “你要寡人做什么”国君殷切问道。

    “我要父君知道我还活着,我要父君知道邪不压正,我要父君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奕煊开诚布公道。

    国君看去炼丹炉,那里忽然发出劈哩啪啦矿石爆破的声音,伴着那声音的更是一股浓重的酸刺味道。

    奕煊不由得皱起眉,走远了些。

    国君却对着那烟气享受般吸了起来,仿佛那是仙气,吸食了便梦想成真,长生不老。

    他在炼丹炉前沉浸了好一会,再看奕煊的时候,却又是一脸惊异,仿佛忘了之前的交谈。

    半晌,国君才对着门口的人说道:“泽延那孩子近来上进了不少。你失踪后,他派了使臣与西秦谈判,不费一兵一卒拿回了两个城池。朝上很多贪污犯案,污点重重的臣子,他也清查了不少。虞相国一个小小集镇短短二十几年居然扩展到一个城池的份量,他的险要居心,也教泽延洞悉到了。这一切寡人认为他做得都不错。”

    奕煊听了,心里直落。他争辩道:“清水无鱼,朝堂之上谁能堂堂正正的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泽延清查的全是我的人,目的如此显而易见,父君不会看不见。”

    “论计谋,泽延虽比你小,却在你之上,你也别不服。”国君悠然然道,“易水岭这一局,你若不是有高人相救,他这整盘谋划简直滴水不漏。”

    “他想杀了我。”奕煊叫道,“父君你这是鼓励我们手足相残吗”

    “你过于仁,他过于暴。你俩均衡一下便是极好。”国君仿佛在看一场对弈,很是漫不经心,却又一语中的。

    “好,我仁。我以后暴给你看看。”奕煊气怒得再也忍受不了那熏得一屋子的酸刺味,转身出了道观。

    国君仍然盘腿坐着,抬头嗅着炼丹炉飘来的阵阵仙气,高声道:“你满意了”

    泽延掩着口鼻从里屋走了出来,轻笑道:“我在这等他两天了,他现在才来。真是有耐心。”

    原来奕煊一回城,泽延便知道了。可奕煊却没有马上回宫,而是周旋在宫外,使得泽延在宫里安排的杀手一直等不到目标。

    不过泽延也料定了奕煊会来找父君,于是早早把父君挟持好了。那便是号称从东海海底摸寻而来的石头,相传是女娲补天时不小心丢弃到凡间的。

    正是国君此刻炼丹炉里焚烧的这块。

    “他有神仙护体,你别再打他的主意。”国君告诫道。

    “那你把王位传给我。”泽延狂傲道。

    “休想。”国君一脸愤恨。

    “那我还是要杀了他。”

    “你杀不死他的。”

    “那我杀了你。”泽延口不择言道。

    “好,只要我一死,奕煊马上登基。”国君淡定道。

    “你跟我玩阴的”泽延俯下身,目光里的凶残犹如一匹恶狼。

    “你是寡人儿子,你几斤几两,寡人能不知”国君对着炼丹炉似乎再嗅不到仙气,懒洋洋起身打了个哈欠,回屋去了。

    这番对话,泽延与国君已经重复不下十遍。可国君说他早下了传位诏书,交给了可信之人保管。若他死了,便有奕煊继位。

    可是这个所谓的“可信之人



五十六 剑拔弩张
    “跪下。”陈将军对他儿子喝道。

    陈儿便垂着头,双膝跪在了奕煊跟前。

    “泽延说,我若不杀了你,他便杀了我儿。”陈将军哭诉道,“我半生戎马,战功赫赫。我四十得子,更以为是上天要成全我,得一个美满。可是这个蠢儿却令我晚节不保,一世英明毁于一旦。”

    “陈将军护犊情深,一时糊涂,在所难免。”奕煊安慰道,“何况,我也没死,并无损伤。陈将军切勿自责,伤怀。”

    “可我当时,明明……”陈将军哽着脖子,那一刀的力度,半生战场上滚过来的人岂能不知

    “我记得陈将军说过一句话:我奕煊从出生时便有神仙庇护。”奕煊很坦然得举了个手指朝屋顶指了指。

    陈将军将口张成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啊”字,陈儿也抬起头看了看奕煊。

    “只不过,如今我活着回来,泽延一定以为是你失信于他,所以他才派了杀手追杀到此处。”奕煊嘴里说着生死,脸容却是稳若泰山。他似乎在给陈将军拟主意,却又似让陈将军自己找出路。

    “我退隐此处,并未将具体住址透露给任何人。不过,原来的屋主倒是有可能,他猜出我是朝廷中人。我虽否定了他,但他却深信不疑。”陈将军说着,四顾看了看这一方土墙茅草顶,又看了看还跪在地上很是虔诚的儿子,与他道,“爹爹护你疼你十八年,如今爹爹老了,再无能力为你做什么了,你自己自谋生路去吧。”

    说着,陈将军起身,翻箱倒柜找出一袋银两,几件衣衫。他将银两丢向了儿子,衣衫则是他自己的。他又找了块布单,打了个包袱,背在了自己身上。

    “爹爹这是做什么你要抛弃我这个儿子了吗我可是我们陈家三代单传的独苗苗。你也不想我为你养老送终了吗”陈儿站起身,提起钱袋,朝陈将军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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