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时光也倾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芳洲杜若
“后来因为被他们逼迫,我与赵其华一起都掉落悬崖,我身上多处伤口,又被河水浸泡太久,高烧不退。赵其华守了我一整个晚上,待我醒来烧已退,她的双手却是烫伤,烧伤都有。
明明她有任何理由抛弃我,只要安心等她的哥哥来救她即可;明明她也可以,任由我发烧不管我,她却为我找药材,硬要帮我退烧。
明明她可以不选择热水,她却笨得要死,任由热水烫到,任由火把烧自己,也要喂我喝上温热的水,那年她才八岁。”
“那个时候,我在想,她是不是对谁都那么好后来,在前殿上,她不认识我,我才发现,或许对于她来说我就是个素未平生的人。
可是对于我来说,她就是我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在那暗无边际,腥风血雨的夜里,我总能想起,起码有一个人,不曾嫌弃过我。”
“后面的事,你也知道。”
温琬听后,忍着双脚的痛,一步两步走到他面前,笑得苍白,“萧然,我温琬也能待你好。”
“我知道。”萧然看着她,目光却又透过她,“可是这不一样。”
“只因为当年那人不是我吗”温琬问得心碎。
萧然叹了口气,“温琬,早点休息吧。”
温琬却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白色的寝衣与黑色的长袍形成鲜明的对比,似乎谁也不让出那一步,“萧然,你就睁开眼看看我,求你了。”
“温琬”萧然此时已经皱眉,表情不悦。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到窗户上,淅淅沥沥不会停下。
温琬越走越近,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萧然,我常想,如果记忆停留在西南该多好,那时的你,不会如此跟我说话;那时的你,还能与我赛马;那时的你,虽然冷漠,可是待我却不一样”
“温琬,我那时并不是”
温琬却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话,“我不想听这些话,我只是在回忆,回忆这过往。”
萧然直接扳下她的手,面色十分不悦,“温琬,够了如果当初我的行为真的让你误解,我道歉。”
“道歉有用吗”温琬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我爱你那么多年,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解决的。
萧然想甩开她的手,没想到,她竟然用了武功,萧然不想伤她,只能说一句,“温琬,放手。”
温琬笑了,“你明明可以弄开的,为什么不弄”
“温琬”萧然无奈的看着她。
“不想伤我陛下,在您的字典里,恐怕没有怜香惜玉四个字吧”温琬步步紧逼。
萧然看着她绝美的脸庞,寝衣还未穿戴整齐,衣领宽大,露出锁骨,低头看,还可以看到她里面的春色,“温琬,穿好衣服。”
“陛下,你应该也看过雅妃娘娘的玉体了,为什么到臣妾这,却叫臣妾穿好衣服臣妾好歹也是妃子。”
萧然用真气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却没想到,温琬一把抱住自己的腰,不许自己离去。萧然一用力,温琬一躲,不过,双手却还是紧抓不放。
室内已有打斗的响声,宫人却不敢走近,没有吩咐,撞见不该看的东西,会连命都没有的。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浸染整座宫城,琉璃瓦上的水,不断滴落,不愿再停留半刻,可是落在地上的水,也只能等待被晒干的明日。
天公似乎还不满足这
第66章 心绪难平
“娘娘,还不入睡”似玉手拿披风,想帮其华系上,其华却阻止了她手上的动作,“不必了。”
室内灯光微暗,其华手剪油灯残芯,都不知道剪了多少次灯花了,他却还未来。
似玉轻轻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挑灯花,“娘娘,今夜雨大,外面电闪雷鸣,陛下或许被这雨水挡住来路了。”
其华慢慢走近窗边,推开窗户,有雨水扑面而来,沾湿了脸颊,也沾到了眼睛,看着长长的宫道,究竟是雨水太大,看不清来路
还是,自己的眼睛太湿,模糊了视线
其华苦笑,“是这雨太大,他不想来;还是,他已在其他宫殿宿下”
“这”似玉叹了口气,终究是瞒不过娘娘,“陛下,他如今在玉堂殿。”
其华扶着窗户的手顿了,良久,慢慢合上窗,雨水打在窗台上,也打在她的心上。她慢慢走向床边,说道:“似玉出去吧,我要就寝了。”
似玉看着娘娘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担忧,却还是提醒道:“娘娘,陛下是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历朝历代从未变过。您自幼生长在皇宫,这些事情,您不是不知道。陛下宫中,如今的妃嫔又少,往后又会有良家子入宫。您对这些事还是看开点。”
似玉说完这话,只能退下,留娘娘思考。
其华躺在床上,头紧紧的捂住棉被,不让自己哭出声,明明知道,这是不能改变的事情,可是自己的内心总希望他是爱自己。可是,他终究对琬贵妃是不同的。
其华想到这里,心中有一个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想法,他不肯跟我行房,原以为只是心结难解。那他的心结是什么自己从未细想。
可是,如今看来,并不是心结难解,而是因为我身上的血脉,南临国公主。
试问,有哪个皇帝能允许自己的长子是他国公主所生试问,有哪一个皇帝会允许有他国王室血脉的人,继承大统
没有,各国皇帝对王室血脉的问题上都是以纯净为主,妃嫔可以众多,皇帝可以处处留情。
但是,在大位上一定不能是他国之血的人,那是一个国家最基本的原则。
其华想到这里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下来,自己想过很多原因,却忘了最重要的一条原因,国与国的政治问题,永远都会存在。
心好痛,就像被尖利的刀一点一点的割,自己怎么就忘了,自己就是个和亲的棋子,不是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终成眷侣的人。
自己由一开始就是政治,结束也只能是政治,那为什么为什么
赵其华你为什么动心了为什么要动心
“啊”
似玉在门外听到娘娘的呐喊声,顾不得其他,立马闯进去。
“娘娘,别扯了,棉被都扯烂了。”似玉从未见过这样的公主,公主可以是活泼的,可以是文静的,就连伤心,也不应该是如此痛斥心扉的。
她的发丝已经凌乱,眼里血丝通红,身体都在颤抖,拼命的扯着被子,棉胎都弄破,絮棉不断的露出。
自己的手被似玉的手抓住,其华愣愣的看着似玉。
“娘娘……”您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似玉觉得公主此时的眼神太陌生了,十几年的伺候都没有看过这种眼神,怨念又不甘。
其华一把抱住似玉的腰,靠在她的怀里,哭着说道:“似玉,你说我是不是很笨,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还以为他起码内心有点喜欢我的,终究是自己自作多情。”
“娘娘,您别这样。”似玉摸着其华的头,轻声安慰。
“似玉,你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他
第67章 拜访莫妍
其华听着外面的雷声,想嫁什么样的男子当时自己并未回答,可是如今想答,也已尘埃注定。
“似玉,你先出去吧。”
似玉担心她,不肯移动脚步。“娘娘”
其华笑着说道:“我不会做什么傻事的,放心吧。”
似玉只好帮其华换好被子,随后退下。
其华躺在床上,抱着被子,为什么夏天都要来了,天气还是这般寒冷
一个人,睁着眼睛,静等天明的到来。
温琬醒来时,发现萧然还在,长吁一口气,终究留他一晚了。
“你醒了,朕要上朝了。”萧然收回了被她握住的手,转身离去。
“陛下,你不漱洗一下吗热水,蔓儿都备好了。”温琬问道。
萧然的脚步未停,“不必了。”
温琬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有一丝笑容,萧然,你终究只能是我温琬的。
蔓儿拿水进来,问道:“娘娘,陛下呢”
温琬指示蔓儿帮自己漱洗,“他终有一天会留在这里漱洗的,不着急。”
蔓儿领意,也不再过问。
“娘娘,今早陛下上朝迟到了。”似玉帮着其华梳头,却发现,公主竟长了白发。
唉,公主终归是想不明白。
其华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个晚上就如此憔悴,以后还有千千万万个这样的晚上,怎么过
“用点铅粉,不然眼底太黑,脸色憔悴,怎么见人”
似玉会意,只好帮其华的脸涂上铅粉,上胭脂,化成与平常一样,“娘娘,你要穿什么衣服”
“紫烟轻纱裙装吧,我似乎很久都未穿过了。”
似玉从殿外拿进这件衣裙,不禁纳闷,这是娘娘出嫁前喜欢的衣饰,嫁给陛下后,便从未穿过了,今儿竟然又穿上了。
“娘娘,好了。”似玉整理完其华的衣饰,说道。
“陪我出去走走吧。”
泉水随着假山流入池塘,发出“叮咚”的声音,这是一片安静无人的地方和皇宫的庄严肃穆不同,其华听着那声响越走越近,四周鸟语花香,闻着这些气味仿佛便能忘却烦心事。
其华问随从宫人,“这是什么地方”
那宫人看了看四周的景象,笑着答道:“前方是兰音阁。”
“兰音阁”其华停下了脚步,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没有听萧然讲过的
“兰嫔娘娘的住所。”
其华想起了此人,她只在除夕之夜有一面之缘,“这是陛下所建的”
“是的,这是由于陛下不许宫人打搅到兰嫔娘娘,才建此阁。”
其华的脚轻踩落叶,“这是金屋藏娇吗”自嘲般笑了。
“娘娘,你要不要继续往前走”似玉问道。
“都到人家地盘了,还不去拜访,便有失礼仪。”其华继续往前走,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娘娘,雅妃娘娘拜访。”燕意推门而进,向莫妍禀告。
莫妍放下手中的书,她怎么来了罢了,“让雅妃娘娘去正殿等着,我这就来。”
莫妍看着正坐的人,一袭紫烟轻纱裙,云髻高耸,发鬓却又有蓬松感,插着金嵌宝祥云桃花挑心,眉黛远山,红妆华容,却也挡不住她眉目间的愁绪,真是奇怪了。
莫妍行礼,“臣妾参见雅妃娘娘。”
其华笑道:“平身,我今儿个听到泉水之声,不知不觉便走到此处,叨扰妹妹了。”
“姐姐说什么话,兰音阁你想来便来。”莫妍指使燕意倒茶,把茶端在其华面前。
其华喝了一口茶,说道:“妹妹这儿的茶,淡雅清香,口齿留甘,不知是什么茶”
莫妍却纳闷了,怎么感觉她是来试探我的
按说,萧然待她应该不错,要不然,雅字也不会落在她头上,怎么如今倒像是捉住我不放
“清明前采摘的云雾茶,其中我加了些
第68章 存心怄气
“公主,这些菜还需要热吗”如珠问道。
其华看着那些菜,凉了又热,就是等不到他来,看来今夜他想宿在哪里,都与我无关。
赵其华,你还在奢望什么就为奢望他一点关心与不舍吗
其华看着外面的景色,人还是看不见,苦笑道:“撤下吧。”
如珠领命,公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天都是这沉闷的模样,问似玉,似玉又不答,只叫我按平时一样照顾好娘娘就行了。
可是,我也很担心公主,公主有心事,也不是我能解决的。如珠叹息,还是收拾好饭菜出去。
萧然看着朝阳殿内灯火通明,内心的烦心事仿佛不见了,心情舒畅少许,脚步也就不自觉的加快了。
其华拿着短锋软毫,写了几个字,却又停顿了,“似玉,怪不得哥哥说我两天捕鱼三天晒网,这字还真是难看。”
其华想起今天在兰音阁所看到的字画,莫妍真不愧是才女,看到她的字,有男子的风骨,又有女子的柔顺;看到她的画,就像走进画中,山是山,却又不仅仅是山,水是水,却又不似水。
哪像自己的字,该露锋时不露,该藏锋时又不藏,字没有风格,又有谁会喜欢这一手字呢
“的确难看。”萧然走到她身旁,语气轻松的说道。
其华一听这声音,整个手都在颤抖,笔上的墨水,掉落在熟宣上,晕开一团,心也乱成一团。
萧然握住她拿毛笔的手,扶着她的腰,端正她的坐姿,“坐姿不应该太过前,稍微后一点,手却不能那么低,稍微抬高一点。
还有,不是这样握笔的,起笔也要注意,不可用力过重。这是软毫,比较难把握力度。”萧然握着她的手,边说边写的示范一遍。
其华感觉到手上和腰上的手传来的温度都太过炽热,耳边是他的轻声教导,两人靠得太近,他身上的气息都围绕在自己身旁。
自己的心又在为他跳,只有他有一点点动作,自己就会失了心魂,不应该是这样,不能是这样的。
其华一把挣脱他的手,整个人都无措了。
萧然此时目光变得暗沉,她有心事,从自己进来就感觉到了,今日的她与往常太不同,简直就是拒人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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