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香

我只想说，早特么干什么去了，现在终于意识到没把儿子管好了？
可惜啊，晚了！
我没有理会刘三淼的父亲，等大龙把车子开过来之后，我就让兄弟们把刘三淼带了出去。正把刘三淼往车里塞得时候，我无意间注意到，昨天刘三淼请的那六个乐手，正从不远处快步往这边走来。
猜想那些人可能是来找麻烦的，毕竟昨天被我们打了，乐器还都被缴了。我略一思量，就对着大龙说道：“大龙哥，你先带着刘三淼去坟上，把他看守就行了，我随后就到。”
“好。”
大龙点了点头，旋即指派了一个兄弟看守着刘三淼，而他也迅速上车离开了。
我带着奎子、二龙等几个兄弟，迎上了乐手们，扭了扭脖子，沉声说道：“我正想找你们呢，你们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活色生香 第222章 永绝后患
以前我一直对愿意传承传统技艺的人，保持着敬佩和尊重的态度。
但这六个乐手都是刘三淼冲撞我父亲的帮凶，我对他们可没有丝毫的好感。原本我就想着，要把他们找到，并带到坟上给我父亲认错赔罪。考虑到他们不好找，而我剩余的空闲时间又不多，才放弃了的，让刘三淼代替他们向我父亲赔罪就行了。
既然他们主动出现在了我面前，那我自然要把他们带去，亲自向我父亲赔罪。
他们要是不愿意，我不介意使用暴力手段……
而我的话一出口，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对方的六个人，都闷着脸，表情不好看。但是，他们的眼神间，并没有夹杂怒火。也就是说，他们今天过来，可能不是来找我报仇的！
让我没想到的是，六人竟然齐刷刷的给我鞠了一躬。
下一秒，为首的一个上了年纪、有些秃顶的大哥往我这边走了两步，冲我一拱手道：“林秋，你别误会，我们六个今天是来给你和你父亲道歉的。昨天是我们不对，做了错误的事情，实在对不起，还请原谅！”
在意识到他们的神情和我料想的不一样的时候，我就猜到这个结果了。
不是来报仇的，那就好办多了。
我点上了一支香烟，幽幽的说道：“这位大哥，你哪来的底气求我原谅你们？我不是一点包容心都没有的人，但是，我只会原谅值得原谅的人。干你们这一行的，应该也有行规吧？如果猜的没错，你们昨天的行为，一定触犯了行业的规规。一群连行业规矩都不遵守的人，说白了就是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的人，值得原谅吗？恐怕这里得打个大大的问好。”
“林秋，你说的没错。演奏适合场合的乐曲，的确是我们这一行最基本的行规之一。我们昨天的行为，也确实触犯了行规。这一点，在我们听到刘三淼提出的要求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
“结果呢，为了钱，你们选择了忽视规矩，按照客户的要求办事。”
秃顶大哥摆了摆手，苦着脸说道：“林秋，你又误会了。我们接下那个任务，不是为了钱，也没有针对你们的意思，而是完全被迫的。”
“……”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事实上，我们的确是迫于无奈，才那么做的。刘三淼是镇上的大混子，手下的小弟遍及各村，到处都有。近年来他们为非作歹，几乎所有的乡亲们都恨透他们了。可他有大人物撑腰，我们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忍受。昨天他找到我们的时候，压根儿没提钱，而是让我们免费给他帮个忙。还威胁我们说，要是不把他交代的事情办好，就让我们后半辈子不得安宁。那样的情况下，我们能怎么办？为了自己，也为了家庭，只能答应啊。”
“嘶……还有这种事？”
我着实愣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的，那我倒是冤枉六个乐手了。
秃顶大哥点了点头，继续哭丧着脸说道：“昨天回去之后，我们六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想来找你把情况说清楚，一并向你们道歉，可又不敢来。要是让刘三淼知道了，没我们的好果子吃。直到今天，听说刘三淼一家人都被抓了，他们的靠山也被带走了。这也就是说，没人能威胁我们了，我们就立即赶过来了……具体情况就是这样，我所说的绝对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我……”
“别说了，我相信你。”我摆了摆手，没让秃顶大哥把毒誓说出来，示意奎子把我们收缴的四样乐器拿来了，“大哥，请容我收回刚才说的话，是我误会你们了。这是你们的乐器，拿回去吧。还差两样，我不知道在哪儿买的到，得先打听一下，等我买到了……”
“不不……”秃顶大哥连连摆手，“林秋，你能原谅我们，还把这四样东西还给我们，对我们来说，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我们都很知足了，哪还能让你赔偿？差的两样我们会自行购买，就不劳你破费了。”
“这样啊……”
“另外……林秋，我们想要到坟上给你父亲上柱香，向他陪个不是。”
“行吧，我正准备去坟上，一起吧。”
“好！我们开了一辆面包车，在那边停着的，我这就去把车开过来……”
等秃顶大哥把面包车开过来了，我们这边的人也都上了车，组队往我父亲的坟地赶去。
路上，柳天纵提出了一个问题。
柳天纵说，刘三淼一家人，虽然都会被调查，也都会被判刑，但罪孽最深重的，是刘三淼的父亲，因为他为了保护妻子儿子，肯定会主动承担行贿等大罪，估计他们一家人都已经商量好了。
这样一来，刘三淼及其母亲，可能很快就能出来。
到时候，刘三淼可能会因为仇恨或者不服气，找我们这边的人报仇。
而为了永绝后患，柳天纵提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趁着这会儿刘三淼给我父亲赔罪的机会，给他喂下之前给谢涛服用过的那种毒药。只要让他和谢涛一样变成傻子了，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不等我发话，柳新月就表态说，这个计策没毛病。对于刘三淼那种一点良知都没有的人，绝对不能给他留半点翻身的机会。既然有机会，就要彻底的断绝后患。不然，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既然柳新月和柳天纵都这么说了，我就没有多想，点头答应下来……
到了坟上，六个乐手毕恭毕敬的给我父亲上了香，承认了错误，并诚恳的向我父亲道了歉。看得出来，他们对我父亲的道歉，是发自内心的。他们本身就是朴实的乡下人，昨天犯下的错误，是被逼的。
我去把昨天被我弄坏的鼓拿来了，悄悄的往鼓里塞了两千块钱，然后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装了起来，递给了秃顶大哥：“只是牛皮扎破了，你拿回去好好检查一下，主体应该还能用……”




活色生香 第223章 说到做到
在得知真相之后，我就原谅乐手们了。
他们昨天犯的错，完全是被逼的，换个角度说，他们也是受害者。不仅损失了两样乐器，昨天还被兄弟们打伤了。按理说，他们的损失应该由刘三淼赔偿。可是，刘三淼已经身陷囹圄，没有那个经济实力了。
那两千块钱，就当是我赔偿他们的医药费吧……
秃顶大哥诚挚的向我表达了谢意，带着乐手们离开了。
确认现场没有外人了，我才让大龙把戴着手铐的刘三淼带过来。刘三淼应该已经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了，眼神间没有了戾气，一走到坟前，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虔诚的给我父亲上了香，烧了纸，还说了一段认错赔罪的话，表现的还算不错。
可以看得出来，核桃型的刘三淼，已经被我砸的服服帖帖的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给刘三淼服用那种毒药，我有点于心不忍的感觉。我知道，又是我的善心发作了。
但这只是暂时的，如果刘三淼拥有了重振旗鼓的机会，不一定会改过自新。
柳天纵或许是看出我有些纠结了，就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去旁边抽根儿烟。我明白柳天纵的意思，就退到了一边。点上了一支香烟，静静的看了起来。
大龙取来了一小瓶二锅头和两个杯子，走到坟前倒了两杯酒。
柳天纵端起一杯，递到了刘三淼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男人总喜欢在酒桌子上解决问题，尤其是处理矛盾的时候，少不了要喝酒。我兄弟原本也是个喜欢喝酒的人，你要是诚心向他忏悔，就陪他喝几杯吧……”
“好！”刘三淼双手接过酒杯，转头正对着坟墓说道，“林叔，我敬您一杯，祈求您的原谅。我先干为敬！”
说完，刘三淼就仰头干了个底朝天。
柳天纵端起另一杯，横着把酒水撒在了坟墓前，大龙将两个杯子满上了。
刘三淼一共敬了我父亲三杯酒，虽然杯子很小，喝的也不多，但是，柳天纵是醉温之意不在酒，他已经中招了，我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最后，刘三淼给我父亲磕了三个响头，就完事儿了。奎子押着刘三淼先行一步，其余的人都没急着走。大龙把两个用过的杯子都收了起来，换了几个新杯子摆上，都倒上了酒水。
柳天纵看了看坟墓，对我说道：“今天是你父亲的生日，正好咱们让刘三淼给你父亲赔了罪，算是给他讨回了公道吧。你父亲没有不良嗜好，连烟都不抽，唯独能喝点酒。但也分场合，平时不怎么喝，只有和亲近的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才会小酌几杯。林秋，你陪你父亲喝酒的次数，应该不多吧？”
“不是不多，而是压根儿就没有……”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大概是父亲带我逃命之后，经济上压力太大，为了省钱给我买奶粉，就把酒戒了吧。共同生活十八年，我从没见父亲喝过酒。在我的印象里，父亲就是个滴酒不沾的人。”
“那今天咱们更应该好好陪他喝几杯。”
“好！”
我点了点头，走到柳天纵跟前盘腿坐下了，柳新月也走过来蹲在了地上。
我们三人一起敬了我父亲三杯酒之后，柳天纵继续让大龙倒酒，然后对我们说道：“林秋，新月，你俩的婚事，是我们兄弟俩许下的承诺。我相信，威哥和我一样，迫切的想要看到你俩成婚。但现在的潮流不一样了，流行自由恋爱，我也依了你们。但是，咱们难得到这儿来一次，你俩共同敬你们的父亲一杯吧。新月，你的生命是林秋的父母救下来的，你的名字也是他们给的。就算没有娃娃亲一说，你把林秋的父母当成自己的父母，也说的过去。从今天起，你就改口吧。”
“嗯。”柳新月似乎有些难为情，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先双手举起了杯子，恭敬的对着坟墓说道：“爸，儿子敬您一杯！”
柳新月迟疑了几秒，也举起了杯子，犹豫了几次，才开了口：“爸……爸，新月也敬您一杯！”
说完，我和柳新月同时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柳天纵看着这一幕，似乎有些动容，长叹了一口气，挤出了一丝笑容：“这就对了，我相信，威哥在九泉之下也会很开心的。可惜新光没来，不然咱们一家人就能拍个全家福了……这次是错过了，等你们两个订婚或者结婚的时候吧，到时候补上。”
喝好了酒，我和柳新月又一起给我父亲磕了三个响头，此行我们的目的，也就正式达成了。
回到派出所，我把我们这边的人叫到一起，也该离开这个地方了。
王永强把我们的手机和身份证，都还了回来。
郭副局长环视一圈，微笑着说道：“请大家再检查一下哈，看有没有缺什么东西，或者落下了之类的。”
柳天纵摆了摆手：“这个地方没有小偷敢进来吧？哈哈，不用检查了。郭副局长，再次感谢你跑这一趟，给你添麻烦了。你要是有机会到柳阳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请你喝酒！”
“好说好说。等有时间了，我一定会去柳阳拜访你和凌老前辈的，到时候免不了叨扰柳先生。”
“翘首以盼！郭副局长，那今天就先这样把，你忙你的，我们这就告辞了。”
“好的，诸位慢走！”
郭副局长亲自把我们送到了门口，挥手和我们告别。
而我们刚走到车子跟前，王永强就跑了过来，看了看我和柳天纵，问道：“柳先生，林先生，你们不急着离开这里吧？”
柳天纵对我说道：“林秋，此行你是老大，都听你的安排。”
我尴尬的笑了笑：“我们打算吃点儿东西就回去，王所长，你还有事？”
王永强应道：“是这样的，你们难得过来一次，这次还因为刘三淼的事情，破坏了你们的心情。我作为东道主，想请你们吃顿饭……”




活色生香 第224章 神机妙算
一听这个，我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柳天纵，惊愕的说道：“柳叔，你还真是神机妙算，料事如神呐。”
刚才我们算是被郭副局长客客气气的请出来的，现在又有王所长要请我们吃饭。柳天纵的两个预言，都变成现实了。我是不得不佩服，柳天纵算的太准了。
而柳天纵只是耸了耸肩：“我向来不说大话，只说有把握的话。”
王永强疑惑的接过了话茬：“你们这是……”
“咳咳，没事。”我摆了摆手应道，“王所长，你太客气了。我虽然离开这里五年了，但归根结底，我还是这里的人，毕竟我是在这里长大的。所以准确的说，我才是东道主。要不这样，我做东，大家聚一聚如何？”
“那不行，如果你们能多留一天，而且肯赏光，这顿必须我请。”
“要说时间上……还是可以的。好吧，既然王所长有这份儿心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今天不走了，明日再往回赶。”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就今天下午吧，我一下班就来找你们。话说，你们想吃什么？”
“这个我还没有确定的想法，柳叔，新月，你们有什么想法没有？”
柳天纵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要说吃的吧，还真有，就是羊肉！我好久没吃到正宗的天然的羊肉了，挺想念那一口的。恰好我看到罗大哥就是养羊的，而且是放养的，想必肉质很不错……”
罗叔立马凑了过来，很惋惜的说道：“柳老板，你咋不早说啊。你要说想吃别的，我可能拿不出来，但说到羊肉，我敢拍着胸脯子说，保管你吃饱。你要是早说，我早就煮给你们吃了啊。我看这样吧，你们也不用下馆子了，都到我家吧，我给你们做个全羊宴！”
我知道，柳天纵在内蒙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吃羊肉习惯了。搬到柳阳之后，吃的少了，肯定会怀恋在内蒙的伙食。我对吃的没什么硬性要求，既然吃羊肉大家都没有意见，就定了下来。
不过，王所长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不管在哪里吃，不管吃什么，谁都不能提前，必须他做东。哪怕是到罗叔家里去吃，最后也得他来买单，绝对不能让罗叔出一分钱。
王所长考虑到自己还要上班，立马就数了两千块钱交给罗叔，让罗叔帮忙张罗一下，吃完了再算账，到时候多退少补就行了。罗叔不想收钱，但王所长非要给。最后还是我和柳天纵帮着王所长说了几句话，罗叔才拿了钱。
和王所长告了辞，我们一行三辆车开到了镇子上唯一的一家超市门口。
罗叔说，家里地方是有，可以在院子里吃，但是餐具调料什么的都不够，得置办一点。我们就进了超市，进行了一翻大采购，然后才回了村子，都直接来到了罗叔家里。
一回家，罗叔就和婶子忙活起来。先简单的招呼我们吃了早饭，然后就开始为晚饭做准备。
婶子负责收拾院子，因为人多，他们准备在院儿里临时搭建个厨房，主要是要做烧烤。罗叔则负责杀羊，要用现杀的羊肉招待我们。
柳天纵一看这架势，开玩笑说，乍一看，有点回到内蒙老家了的感觉。还撸起袖子，亲自上手，给罗叔打起了下手。说吃羊肉是一种享受，而参与到活羊变成食物的过程当中，同样很有意思。
连柳天纵都放下架子亲自帮忙了，我们这些人自然也没有干看着。
柳新月自告奋勇，去给婶子帮忙收拾。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儿，就这里动几下，那里动几下。说是打下手也好，添乱也罢，反正都没有闲着。
等罗叔杀好一只羊，我以为可以切肉剁骨头了，罗叔却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先不着急，还要杀一只呢。”
“啊？”我惊住了，看了看杀好的那只羊，惊愕的说道，“罗叔，这只羊有几十斤肉吧，足够我们吃了，不用杀了吧？”
“既然说了要吃全羊宴，肯定少不了一个大菜。为了做这个菜，我不仅专门学了制作技术，还买了专业的工具。不过，在这之前啊，我们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才会做一次。主要是分量太多了，平时家里人少，几天都吃不完。难得今天家里这么热闹，我也想念那一口了，就做一次吧。”
“罗叔，到底是什么大菜啊，还要专业工具？”
这时柳叔插话道：“罗大哥，你说的莫非是烤全羊？”
“是的是的，就是烤全羊。”
罗叔点着头，又去羊圈拉养去了。
而我，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口水。
我长这么大，就吃过一次烤全羊，还是原来在东升公司上班的时候，公司聚餐的时候吃的。不过，那都不正宗，根本不是现杀的样，而是冻过而且经过长途运输的羊肉。即便是那样的烤全羊，吃起来依然非常美味。那今天我们能吃到的现杀的羊，肯定更加美味，想着都不禁流口水了。
柳天纵也很兴奋：“没想到啊没想到，此行还有惊喜！哈哈……”
等两只羊都杀好了，肉切好了，骨头剁好了，别的菜也都准备好了，接下来就要正式的制作美食了。我们这些外行人，也就帮不上忙，只能在一边看热闹了。
柳天纵递给我一支香烟，感慨道：“也就是在乡下，要是在城里，想吃这么一顿饭，还别说两千了，就是两个两千三个两千，都不一定够！”
“说到价钱……”我想了想说道，“柳叔，咱们这次可是让王所长破费了。”
“放心吧，这个钱，我不会让他白花……”
“哦？柳叔，你的意思是……”
“王所长是聪明人，之所以愿意花大价钱请我们吃饭，定然是有目的的。不是我势利哈，哪怕只是为了拉近和我们的关系，同样可以看作是一种目的。而我呢，感觉他这个人还不错，就顺势答应下来了。”
我点了点头：“柳叔，你决定帮王所长转正了对吧？”




活色生香 第225章 深层次的含义
柳天纵点了点头：“反正我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也不用做什么。何况，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他转正的几率也非常大。”
“柳叔，凌老到底是什么人啊？”我道出了心中最大的一个疑问，“他怎么有那么大的面子？”
柳天纵四下看了看，随意的说道：“咱们四处转转吧，来这里好几天了，我还没怎么走动过……”
“好。在这个村子里，我闭着眼睛走路都不会摔跤，我带你转转。”
我带着柳天纵现在院儿里各处看了看，又出了门。
这个村子我的确非常熟悉，但是，有不少人家在我离开之后新建了房屋，村子的变化还是蛮大的。其中，罗叔家的变化就非常大。
罗叔养了一辈子的羊，是个名副其实的羊倌，在这附近十里八村也是出了名的。罗叔靠着养羊，不仅培养出了两个大学生，前几年还把我原本无比熟悉的土墙房子推倒了，给家里盖起了二层小楼，就是现在住的这个。
总的来说，罗叔一家在村里算是发展的比较好的。就是家里的积蓄，都给儿子买房花了，他们老两口在家里开销不大，就靠着平时卖些羊维持生活。即便是这样，他们老两口的日子，在村里来说还是算过的比较好的。
就是刚好够花，家里没闲钱罢了。
除了罗叔，我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好几栋记忆里不存在的小楼，应该都是近五年之内修建的。看的出来，村子虽然落后，但也在发展。像这种远离城市的小村子，很适合养老……
转悠了大概五分钟，柳天纵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了，随意的说道：“凌老哥是个厉害人物，只不过和我走的不是一个路子……”
“……”
我愣了一下。
刚才我提出那个问题后，柳天纵立即转移了话题，说要出来转转，我还以为他是不想说呢。
现在看来，柳天纵之所以转移话题，并不是认定不能说，而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也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我，需要掂量一下。二是确定可以告诉我，但是要找个僻静的地方，不能让别人听到。
柳天纵双手背后，也没看我，而是四下张望着，不紧不慢的说道：“凌老哥是从政的，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已经提前退休了，但他是从省上退下来的，而且曾经是省级的大人物。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他手里没有实权了，但人脉和关系网还在，面子依然很大，仍然有一定的话语权。”
“什么？凌伯曾经竟然是省级的大人物？”
“凌老哥是六十岁那年升到省上去的，已经很厉害了，达到了绝大多数人都不可能达到的高度。但他的大儿子，比他还厉害！才四十多岁，就成为市级的一把手了，有望在五十岁以前升到省上去，前途不可限量。”
“柳叔，你的意思是……这次给咱们帮忙的人，就是凌伯让他的儿子安排的？”
“应该不是。如果猜的没错，凌老哥这次压根儿没找他儿子帮忙，而是找了一个弟子。柳阳市公安局的局长，乃是凌老哥的得意门生之一，和凌老哥的大儿子一样，此人也是个前途不可限量的人才。执法部门是一级管一级的，只要他一个电话，县公安局就会立即采取行动。来给咱们帮忙的郭副局长，恰好也是凌老哥的关系网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