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先生，情不由己

    “那……”顾淮一的脸色非常难看，“命能保住吗”

    “保住生命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能否清醒，就难说了。”云画闭着眼睛，插在衣兜里的手攥紧，“就算是醒来，以他大脑的受损程度，也可能会成为……白痴。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成植物人，永远都别想醒来。”

    顾淮一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沉默了好半天之后，才侧头看向云画，“画画，我觉得你可以信任我。”

    云画没有吭声，她明白顾淮一的意思。

    顾淮一顿了顿，又低声说道:“你跟这个案子的牵扯实在是太大了，现在已经完全脱不开了。最有可能提供凶手线索的齐子衡，又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任何人都会把目光放在你身上的。画画，现在唯一能把你摘出来的就是，找到凶手。”

    云画捂着脸，苦笑着摇头，“我有很多东西不能说，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凶手是谁。”

     




第1865章 第四个受害者
    云画是真的认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会是她。

    若凶手的目的真的是为她报仇的话，那么她最恨的人就是曾经的自己，凶手最应该杀的不也应该是她吗

    云画并不为自己的安全担心，自己身边的安保力量足够强大，只要她不故意甩掉保护她的人，那就没人能够伤害得了她。

    如果在这样等级的保护之下，凶手还能杀掉她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凶手杀不掉的人了。

    就像是齐子衡那边，原本凶手想要对他下手也没有那么容易的，可是偏偏齐子衡就像是中邪了一样，竟然甩开了所有明里暗里保护他的人……

    云画也是真的弄不明白了，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凭什么让齐子衡自己主动甩掉所有保护他的人凶手用了什么理由

    齐子衡傻吗当然不是。

    她都已经把利害关系跟她说得那么清楚了，他却还是被凶手给引诱走了……

    只能说，凶手对齐子衡非常了解，也很清楚地知道齐子衡最想要什么，凶手给齐子衡开出了无法拒绝的条件，才会让齐子衡利用自己的反侦察能力甩掉所有的安保，去赴凶手的死亡之约。

    云画对这个凶手的好奇，更重了。

    只可惜，无论是顾淮一还是薄司年，都绝对不准她以身犯险。

    不过云画认为，凶手既然已经做了，就肯定不会半途而废，凶手肯定会给这件事情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也就是说，凶手必须完成他的最后一步——杀死她！

    所以，凶手肯定会尝试的。

    云画敢肯定，只要凶手敢试探敢动手，她就能让他有来无回。

    甚至，她还亲自跟秦墨他们商议着如何布局……

    秦墨还提出通过化妆技术，让她假扮成云画去引诱凶手。

    ……

    云画这边做足了准备，但凶手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等了一天两天……

    云画的心情都有些不太好的时候，终于有消息传来。

    “云从军死了。”顾淮一看着云画说道。

    云画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顾淮一，“你说，云从军”

    顾淮一点头，“是。刚接到的消息，他当初潜逃回来之后，也不敢住在家中，经常到处躲藏，甚至还做了见不得人的生意，他的出身你也知道，具备着相当强的反侦察能力，一直跟警方躲猫猫，警方好几次布控都被他给逃了。这次他被发现死在一处废弃的养狗场，里面关着几十条饿得互食同类的狗，他喝醉了酒被丢入其中，被恶狗给……生撕了。被人发现的时候，他连骨头都被狗给咬碎了。”

    云画目瞪口呆地看着顾淮一，“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的事。”

    “昨天的那如何确定死者身份的如果是被饿得互食同类的狗撕咬，不光是他身上，他的头部面部肯定不会留下一块肉的，最终能留下坚硬的头颅骨已经不错了，警方怎么确定他的身份的”云画问。

    “还有，那种狗场，通常都是一些不负责任的人建的，一开始或许是在收养流浪狗，但是久而久之，狗越来越多，对方不想管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不管了，狗们被关在一起，没有食物和水，饿极了只能互食同类。这样的地方肯定很偏僻，因为如果是在靠近村庄或者有人居住的地方，狗狗饿极了的犬



第1866章 有仇当场就报了
    “他们在看到现场的第一时间，就崩溃了。”

    顾淮一已经调出来了邮箱里的图片。

    云画看了过去。

    图片上，十几只狗的尸体出现在画面中，狗的尸体并不是胡乱放的，而是被排列了起来，一只只狗的尸体，组成了三个大字:for you，hua！

    又是这三个字。

    而在这三个字的上面，则放着一个人的头颅骨，还有没有被完全咬碎的盆骨等等。

    “狗贩们看到这场景吓得掉头就跑。刚刑满释放那家伙也吓得不轻，在家里想了一整天，最终还是选择了报警。”顾淮一说道，“经过当地的法医鉴定，那些狗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也就是说，这十几只狗在互相残杀，还吃了两个人之后还活着，是在24小时内被杀死，被摆出了这几个字的。”

    “警方对现场进行了勘察，也走访了村子上的人之后，才知道了那处狗场的来历，也猜测到了狗场中发生的悲惨事件，老人死后，猫狗们在吃了老人的尸体之后，又开始互相残杀互食同类……其中有一副骨架，符合老人的特征，应该就是收养流浪狗的老人的尸骨，另外一具骨架，法医从骨架上判断，对方死亡时间大概就是48个小时左右。”

    “也就是说，这人被狗狗们撕吃了之后，狗狗也被全部杀死，还被摆出了那几个字来。”顾淮一说道，“当地警方又理由怀疑，这是一起谋杀案，死者可能是被人故意丢进去的。”

    “警方对现场进行了严谨的勘察之后，找到了死者的衣服，还有证件。”顾淮一看向云画，“死者衣服上的酒精味很重，死者极有可能是在醉酒没有行为能力的情况下被丢进去喂狗的，而死者的证件，也让警方了解到了死者的身份。”

    “警方在调查中还发现了蹊跷，死者的证件是假的，冒用的别人的身份，但是证件上有死者的照片，原本比对也没那么快的，可是偏巧有人一眼认出了假证件上的人就是多次逃脱追缉的在逃人员云从军！这样就说得通了，云从军是在逃人员，他只能使用假证。”

    云画紧抿着唇。

    警方给出这样的推断很有道理。

    “当然，dna也做了，经过对云从军和他母亲的dna进行比对，结果显示，死者就是云从军。”顾淮一道。

    云画一言不发。

    顾淮一又接着说道:“还有，经过多死狗的尸检，在死狗的胃中发现了人类的组织，dna显示这些人类的组织就是属于云从军的。”

    “原本这案子并不会那么快进入我们的视线，就是因为凶手在让恶狗们撕吃了云从军之后，还把狗给杀了，摆出了那几个字，当地警方觉得有些奇怪，就开始寻找线索。而先前萧如月被杀的那个视频在网络上很火，很多警员都看了，有人就想起来，狗尸体所摆出来的字，跟萧如月被杀视频中用血写在地板上的字很像……案子上报之后，我们才知道的。”

    “哦对了，还有这个。”顾淮一又开了一张图片，“那天任宇帆不让你碰‘鬼楼’404里面的电脑，当时在那个现场从外面也没有发现‘for you，hua’这三个字，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呢，后来鉴证科那边，打开了电脑之后，这是电脑桌面。”

    云画已经看到了。

    图片拍摄的内容就是电脑的显示器，显示器亮着，桌面上什么图标都没有，只有一张白净的桌面，上面写着大大的“for you ，hua”三个字。

    至此，段辛海、萧如月、齐子衡和云从军，四个案子，四个受害者，四个案发现场都出现了同样的一句话。

    除了段辛海之外，另外三个受害者都跟云画有关系。

    “现在任宇帆已经亲自带人赶过去云从军案的案发现场了。”顾淮一看着云画，有些迟疑，但还是低声说道，“画画，你老实告诉我，云从军的死亡，符合不符合你所知道的凶手的作案规律”

    云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轻轻点头。



第1867章 薄司擎的消息
    凶手是个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一点毫无疑问。

    对于云画来说，像是韩露露贺军翔这些同学，早就已经消失在她的生活中了，如果不是出了这次的事情，她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他们。

    然而他们却有可能成为凶手的目标。

    那么除了他们，还会有谁成为凶手的目标

    凶手杀了这么多人，已经被鲜血给淹没，他怎么可能收手

    云画看了东山疗养院的死亡名单，除了病人之外，就是疗养院的一些护理人员和其他工作人员，除了段辛海之外，其他她说熟悉的那几个名字也都死了，区别只是段辛海被虐杀了，并且凶手留言是送给她的，其他的就没有单独区别对待。

    所以这会儿在顾淮一他们看来，有凶手留言的段辛海、萧如月、齐子衡和云从军，是凶手杀掉的跟她有关的，其实他们不知道，还有疗养院的其他工作人员，甚至是几位病人。

    被送去东山疗养院的，并不全都是真正的病人，也有像云画一样被家人硬生生以神经病的名义送进去的。

    还有的是自己为了躲避罪责装疯卖傻，比如说其中有一个女人就是，杀了人之后弄了一份精神鉴定证明，证明她有病，逃脱法律的处罚，不用坐牢，又疏通关系把她送到了东山疗养院……

    还有真正的病人……

    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有人就会有群体，就会有争斗，就会有欺凌。上辈子的她和妈妈，不光是被段辛海欺辱，还被其他的工作人员、病人殴打欺负等等。

    只不过那些对她来说，远不如段辛海给她带来的恨更加刻骨铭心。

    凶手杀了段辛海，屠了整个疗养院。

    云画不太清楚，凶手到底是因为找不到除了段辛海之外的疗养院那些欺负过她的人是谁，所以才选择屠掉整个疗养院又或者是凶手自己杀戮心太强，越杀越兴奋

    可是看凶手杀死萧如月的视频中就很清楚了，凶手一点儿都不冲动，自始至终都非常冷静。

    “真的想不到了吗”顾淮一又问。

    还是那个问题，她是否能想到下一个受害者是谁。

    云画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她看着顾淮一，“就这几个，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凶手是个疯子，是个冷静的疯子，你懂我说的意思吗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怎么才会结束！”

    顾淮一的脸色也非常凝重，“他骨子里疯狂，可是做事却非常冷静沉着，不留下一丝痕迹，对方的智商肯定极高，手段高超，同时我认为对方在国内还有着相当强大的能力。你觉得，跟pn组织有关吗”

    “我不知道。”云画摇头，“不过萧如月当初在变成郑可馨之后，加入了pn组织，后来她又策划了那么多的事情，并且在上一次的地铁事件后，在我们找到pn的那个秘密的地下基地之后，她逃了，应该是逃往国外了。国家相关部门找了她很久，对她全球通缉，却没有找到人，可是这个凶手，能找到萧如月，还能把她带走，杀掉……”

    “你的意思是，凶手有可能跟pn有关凶手甚至能让pn对他妥协或者他原本就是pn的人”顾淮一问。

    云画点头，“都有可能。其他的不说，就只东山疗养院，你们也查过了，虽然种种迹象表明凶手可能只有一个人，但他一个人想要完成踩点、观察、实施犯罪、逃离……非常困难。或许最终下手的时候的确是她一个人做的，可一定有人帮他，给他提供信息之类的。”

    “是。”顾淮一点头。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齐子衡了。”云画抿唇，“他还没醒，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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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9章 章钰跳楼了
    云画许久都没有这么失态过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云画甚至怀疑，凶手是不是终于开始针对无辜者了

    但是听薄司年说的情况，似乎又不是那样的。

    “我先去你那边！情况稍后再说。”

    云画说完，就把手机丢给了秦墨，自己飞快地跑去楼上换衣服。

    游泳池里的水都是有消毒剂的，训练完必须再用清水冲洗，否则很容易引起皮炎感染等等，游泳运动员几乎各个都有皮肤病。

    冲水、换衣服，整个过程云画只用了五分钟都不到，就快速背着自己的包下楼。

    她喜欢背那种小小的双肩包，背在后面能装东西也不碍手碍脚。

    “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宋辞和秦墨秦砚都在等着。

    云画点了一下头，就快步出门，车子已经停在了别墅主楼外的空地上。

    上车，启动，出发。

    刚走没多久，就又接到了薄司年的电话，让云画直接去机场。

    云画二话没说，让宋辞调转车头，去机场方向。

    到了机场，薄司年也才刚到，脸色难看得不像话。

    “大哥。”云画走过去。

    “机票我已经订好，再有二十分钟登机。”薄司年道。

    在vip候机室里，只有云画和薄司年两人，宋辞他们还有薄司年的助手都在外面。

    “大哥，你刚才电话里没说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云画问。

    薄司年揉了揉眉心，“瑶瑶这几天去m省出差，带了她团队的一个同事一起，叫章钰的，你应该知道。”

    云画点头。

    薄司年继续说道，“昨天晚上，那个章钰坠楼了。”

    “坠楼”云画的脸色微微一变，“怎么回事他坠楼……跟瑶瑶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