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先生，情不由己

    云画的理智清清楚楚地告诉她，薄司擎和她之间，是不可能有任何超出朋友情谊的感情。

    她叫他阿擎哥哥。

    不是心血来潮。

    也不单单是为了讨好和求饶。

    更多的是为了……

    真的将他和她的关系，定性在兄长和妹妹之间！

    她想断了自己的念想。

    无望的念想啊，还是早点被掐断的好。

    有一首诗叫，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对于上辈子的云画来说，她和薄司擎之间是:君生我不知，我知君已死。

    而对于现在的云画来说，则是:我恨君生早……

    5岁的年龄差，放在30和25之间，




第333章 还有更多的受害者！
    云画笑着走向了欧阳牧的病房。

    凌南则用一种相当八卦的眼神看着他，还故意唱了一句: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显然，想要一展歌喉的凌南队长，在薄司擎那凌厉的目光中，投降。

    咳，虽然偶尔能摸摸薄二的龙须，但龙之逆鳞这玩意儿，还是不要轻易触碰的好啊，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贺筠一言不发地跟在云画身边，帮她推开了病房门，带她进去。

    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的欧阳牧在，云画进来的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来了。”欧阳牧看着她。

    云画抿了抿唇，坐在了贺筠帮她拿过来的凳子上，看向欧阳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欧阳牧的双手都被手铐固定在特制的病床上，手铐锁链的长度就只能让他拿到旁边床头柜上的水杯喝水。

    “你骗我！”欧阳牧的声音有些冷。

    云画点点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可你骗不了你自己！”欧阳牧坐直了身体，目光幽幽地盯着云画，“你以为你在骗我，但其实你只想骗自己。你说的话，绝大部分都是真的，不是吗”

    云画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收紧。

    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

    “你说你爱一个男人，爱到无法自拔，是真。你说他和别的女人结婚，也是真。你说世界上没有任何办法能让变了心的人回头，还是真……”欧阳牧忽然笑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的建议”

    云画和欧阳牧对视了几秒钟，她忽然开口:“欧阳牧，不如说说你之前杀掉的那六个女人吧，这才是警方感兴趣的话题，也是我今天来这里见你的原因。”

    “呵，一群蠢货。”欧阳牧冷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没办法找到我杀了那六个女人的证据，他们就没办法结案……况且，你们真以为，只有那六个女人吗”



第334章 招变态体质
    云画盯着欧阳牧。

    欧阳牧却轻轻地笑了一下，他的容貌本就不差，板寸头，浓眉大眼，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柔很阳光，给人的印象很好。

    可此刻，任何知道欧阳牧真面目的人，在面对这样的笑容时都会觉得浑身发冷。

    “二少，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凌南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如果真的还有更多的没有发现的受害者，那情况就更加严重了。

    薄司擎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监控画面，头也不回地说，“北谦来了吗”

    “刚才说都到路口了……”

    凌南话音未落，病房里就又走进来了一个人，步伐平缓，不紧不慢。

    深秋时节，男人穿着整齐的西装三件套，胸前口袋里的绢花都叠得很精致，一丝不苟。

    头发向后梳，露出逛街饱满的额头，戴着一副平光镜，看起来斯文又儒雅，举手投足见都是贵气。

    “二哥。”男人进来后，直接走向了薄司擎。

    薄司擎点了下头:“辛苦了。”

    “二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男人笑了笑，又看向凌南，“凌队可真让咱们兄弟羡慕，别人一年到头想见二哥一面都不成，凌队现在可是二哥的上司呢……”

    “操，谁羡慕谁来啊，当他的上司……我容易吗我！”凌南愤愤不平，“周生北谦，你要再说风凉话，哥撸袖子跟你干信不”

    “信。”周生北谦笑了一下，“开始了吗”

    “擦，差点儿耽误事儿，都怪你。”凌南瞪了周生北谦一眼，连忙说，“这是刚才的录像，她进去了几分钟而已，现在欧阳牧说，还有更多的受害者！这变-态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去判断，你赶紧给我分析下，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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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17个受害者
    “专心点。”

    不等周生北谦评价呢，薄司擎就开口提醒他俩了。

    欧阳牧盯着云画足足看了两三分钟之后，微笑着说道:“想让我认罪也简单，我只是想跟你聊聊，不要对我撒谎，我听得出来。”

    云画抿着唇，没有吭声。

    薄司擎却皱起了眉头，他直接对着耳机说道:“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理会！”

    病房里的云画，听到了耳机中薄司擎的声音，她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欧阳牧却已经再次开口了:“你真的只有15岁吗”

    “不然呢”云画的目光很淡，“我刚过14岁生日，15是虚岁。”

    欧阳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轻轻一笑:“也对，你的身体发育看起来的确就是十几岁。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心理年龄为什么要比生理年龄超前至少十岁以上不，在我看来，你的心理年龄三十岁都不止……”

    云画看着他，不吭声。

    欧阳牧的眼神淡淡的，“心理年龄的增长是以阅历和挫折为代价的，而你……是以什么为代价的”

    “这样不公平，不如这样好了，你问我一个问题，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你来我往，这才公平。”云画说。

    “可以啊。”欧阳牧笑了。

    云画点头:“你想问的代价，指的就是我生活中所遭受到的不幸对吧。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爸妈离婚了，我爸在我妈怀孕的时候就出轨，让另外一个女人也怀孕了。更可笑的是，那个女人还故意以单亲妈妈的身份认识我妈，成了我妈的闺蜜。我爸喜欢那个女人和她生的女儿，一点都不喜欢我妈跟我。现在他们离婚了，皆大欢喜。”

    “好了，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你总共杀了多少人”云画问。

    “你的回答可并不能让我满意啊，不过无所谓，我总能得到满意的回答。



第337章 天生的罪人
    “这么为难啊”

    欧阳牧冲云画笑了笑，“那就换一个问题好了。我带你见善善的时候，你其实很兴奋，对吗”

    又一个刁钻的问题。

    “没有。”云画的手心微微见汗，“该我问了，善善的假发中，总共有多少个受害者的头发”

    “六个。”欧阳牧毫不犹豫地回答，“问题:我的善善做得怎么样”

    “不好。”云画也飞快地回答，又飞快地提问，“第一个受害者是白禾，第二个受害者是谁”

    “郑朱。”欧阳牧答，又问，“你觉得我的善善哪里做的不好”

    “眼睛。”云画答，问，“郑朱的尸体在哪儿”

    “江溪公园。”欧阳牧答，问，“我用化学制剂浸泡善善的眼睛，但效果依旧不太好，玻璃体太容易浑浊了，你觉得怎么样做眼睛最好”

    “不知道，死的就是死的，活不过来，或许做成琥珀保存会好点吧。”云画答，问，“第三个受害者是谁”

    “林琳。”欧阳牧飞快地回答啊，又快速地问，“害怕、难过是什么感觉”

    “……”云画愣了一下。

    她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开心呢”欧阳牧又问，“我一直觉得，杀掉一个人，做了一个完美标本的时候，那种愉悦的心情就是开心。可这种愉悦消退得太快了，甚至已经快到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它就已经消失了……”

    云画抿起了唇。

    这正是连环杀手的标志性心理行为，杀戮带给他们的kuai感强过世界上任何事物，这也是他们不断追逐杀戮的原因。但这种



第338章 你身上，有同类的气息
    “你看我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谁了，对吧”

    在沉默中，欧阳牧再度开口。

    云画一言不发，她还在想欧阳牧刚才说的问题。

    从他的语调中完全听不出有任何遗憾，他就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他知道他是病态的，他甚至还专门查过相关知识，但即便如此，大脑前额叶的损伤、多了一条y染色体的超雄综合症，造成了他不可逆转的心理障碍。如果他的智商真的低下，那么他最多会成为一个攻击性极强的精神病，或者会成为一个被激怒忽然暴起杀人的激情杀人犯。

    可惜，他的智商很高。

    他虽然无法感知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但他会学习，他会假装成为正常人，假装融入社会……

    很多人认为智商高的人情商一般都会低。

    但其实不是的，对于智商高的人来说，他们往往不会在意人际交往上的情商，在他们心中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他们不是情商低，而是不愿意为了高情商三个字，浪费时间。

    同样的，如果高智商的人主观意愿上想要变得情商高……一点儿也不难！

    他们能迅速准确地分析别人的心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最准确最合理的处理方法……

    其实在很多时候，高情商其实就是一种另类的虚伪，一种被大众所接受所认可的虚伪。

    情商高不高，就在于对方愿不愿意花时间花心思去应付……

    智商很高的欧阳牧，他变成了一个“正常人”；他当上了公务员，他甚至还被评为单位里的先进个人，这一切，都体现出了他非凡的智商。

    说他情商低

    对欧阳牧的调查显示，虽然他不合群，但单位里不管是领导还是同事，都认为他是一个踏实肯干的人，都对他非常信任！

    这些，都是高智商可以做到的。

    云画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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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天才和疯子
    从欧阳牧的病房里出来，云画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怎么都不自在。

    她知道自己认出欧阳牧不是凭借所谓的“同类的气息”，她只不过是有上辈子的记忆，她只不过是恰好看了欧阳牧的新闻……

    可是欧阳牧却说，从她的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尽管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对疯子的话深入去想，不过是疯言疯语。

    可理智又告诉她，疯子只代表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一般人不同，却不代表他就没有逻辑。

    疯子的世界观和正常人的世界观是不同的。

    你若代入疯子的世界观，那你就会发现，疯子所说的很多事情居然都合情合理！

    有句话说:领先世界半步的是天才，领先世界一步的，是疯子。

    那如果领先了两步、三步、五步、十步呢

    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在公元前三百年左右，亚里士多德就提出了地球是球形的，这领先了当时的世界多少步这一理论直到一千八百年后麦哲伦环球航行，才确定地球就是圆的。

    云画上辈子在精神病院中，还不断听到一个疯子在念叨:在沙子的眼中，我们人多么可笑啊，我们把沙子混入石灰水泥中做成房子，几千几万年后，沙子又重新变成了沙子，它可能都不会记得自己曾经被做成过房子，对它来说，几千几万年或许就只是睡个觉的功夫。如果它正醒着，它或许会觉得我们人好奇怪呀，它眨眼的功夫，我们人就要死了，还有必要那么麻烦地做房子吗

    乍一听很荒唐，可仔细想，若是按照沙子的世界观来说，我们人的生命，不就是比蚂蚁还短暂吗

    正如我们会惊叹蚂蚁、蜜蜂会在短暂的生命里不辞辛苦地筑巢一般，未尝就没有更高纬度的生物，像我们看蚂蚁一样看着我们……

    这样缜密的逻辑……所以说他们是疯子，不是傻子。

    “我从你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正因为接触了太多的疯子，云画才没有办法忽略掉欧阳牧这个“高智商疯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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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大快人心
    云画哼了一声，转身回房。

    刚才还不爽的表情，却在进卧室后，就完全变成了抿着嘴笑。

    一想到她叫了薄妈妈三个字时某人的表情，她就笑得停不下来！

    嗯，她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错误让他真生气的话，平时气一气他，还是很有意思的咳咳咳……

    云画心情极好地打开书本，还有各科的辅导书，开始学习。

    期中考试所带来的风波，至今尚未平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