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先生，情不由己

    顾淮一就直接多了，上来就问:“诺诺心情怎么样她想要点什么”

    云画一手拉一个，把顾淮一和董里里都给拉到了阳台上。

    “你们呢，别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她，你们这态度，让她很不舒服。”云画说道，“你们自然一点，对她好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儿就能让她感受到的，你们太殷勤了，她有些受宠若惊，有些无所适从，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

    “她不用受宠若惊，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做，这些年我们都对不起她，现在怎么对她好都不为过的！”顾淮一说。

    云画点头，“话是没错，但是你们这种态度会让人很难受，如果诺诺是个任性骄纵的孩子，那你们对她这般殷勤她也会坦然受之，甚至会变本加厉作威作福，可诺诺不是啊，诺诺很懂事，她一点儿都不任性，她心理上很成熟，她不需要你们这么殷勤地对待她，那会让她觉得不自在的。你们自己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们，你们爸妈对你们这样殷勤的态度，你们会不会难受”

    “可我们是大人，她是小孩子啊。”

    云画瞥了顾淮一一眼，“她的确是小孩子，但她心理成熟的程度，足以比得上经历丰富的成人了。”

    顾淮一的眼神瞬间一暗，声音也地神沙哑，“是，这是我们的错。”

    “现在也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你们别再像之前那样，尤其是不要让你们那些太过激烈的情绪，影响到她。”云画说，“淮一你就用之前在昆市的时候的态度对她，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她就是我……是我女儿。”

    “可是那种相处方式，她会更喜欢。”云画说，“感情是慢慢培养起来的，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让你们亲密无间的。”

    “那……那我试试。”

    董里里也赶紧表态，“我跟诺诺会在固定时间通电话的，我……我也会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忍不住去看顾淮一。

    云画点点头，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这对父母错过了孩子最敏感的婴幼儿时期，现在诺诺已经过了过分依赖父母的年龄，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去教他们和孩子相处，毕竟情况不同，只有他们自己慢慢摸索吧。

    云画又去看了谈少宁。

    谈少宁的情绪好了很多，或者说，他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是刚出学校的小白，他早就学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昨天是因为比较虚弱，今天精神恢复一点之后，他就不会让云画看出来半点不妥。

    “不管声音变成什么样子，都没太大关系，我又不是要去当配音演员，能说话就行了。”谈少宁用手机打字给云画看。

    云画在心底叹气，面上却是什么都没显露，“也别不当回事，已经找了国外这方面的专家过来，不是说咱们国内没专家，这个手术医生都说不算大手术，但是咱们国内的医生技术上都比较偏向于功能性的，联系的那个国外医生，他会考虑到病人的需求，在可能的范围内做得更好一点。这点儿医疗资源，咱们浪费得起，你就别抗拒了，能做好为什么不做”

    “行，你说什么都行。”谈少宁无奈点头。

    云画也笑了，“那就我说了算。下周末我带兜兜过来，他这两个星期可憋坏了，到时候你手术可能就做完了。”

    “别了吧，你回去陪他，我这边恢复好了后再去看他，让他看见我这样子不太好。而且诺诺的事情不是还没告诉他吗”谈少宁说，“他跟诺诺关系那么好，猛然知道诺诺的事儿，只怕他受不了。”

    云画想了想，还是摇头，“诺诺的事情，也该慢慢告诉他了，诺诺现在手术也做完了，也脱离危险期了，他不用再跟着操心，要是一直都不告诉他的话，以后等他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况且他的心智很成熟，不幼稚，也不喜欢我们把他当成小孩子来看待。”

    谈少宁想了想，也点头，“那好吧。”

    这两天比较累，医院这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谈少宁也就催着让云画赶紧回家，多休息休息，云画还想在医院陪他，可谈少宁愣是说不要，还叫薄司擎赶紧带云画回去休息。

    云画知道他是好意，他现在嗓子说话不方便，要交流也只能通过手势或者是在手机上打字，他又怕冷落她，怕她在医院待着无聊，就让她回去休息，云画也不想弗了他的好意，就点头答应，跟着薄司擎回去休息了。

    谈郑越和季长卿也都回来了，只不过在医院看过谈少宁之后，季长卿就匆忙赶去《和基金》进行一部分工作的交接，谈郑越则是赶去公司处理一点事情。

    送云画回到家之后，薄司擎才说:“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里，不要出门。”

    云画点头，“没什么事情我也不会出门的。”

    “好，注意安全。”薄司擎道，“手机保持开机，我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回来。”

    云画很想跟他说，不用这么认真地看着她，真的没问题的，但是看他的样子，她知道说了也白说，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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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4.第2174章 案子的进展
    第2174章 案子的进展

    云画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

    因为就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身边有这种杀人动机的人，别人又怎么可能排查到

    “所以，进展是什么”云画直接问。

    凌南沉默了一下，才低声说道，“没有办法从主观动机上找，那就只能找客观条件，比如说，想要杀那么多人，并且不留下确切的蛛丝马迹，谁能做到。”

    “不就是……不就是pn组织吗”云画说，“当初就查到，这些案子都跟pn有一定的关系，但是深入调查又没有办法进行下去，pn当初明面上和暗中的势力，都几乎被铲除殆尽，也确实不好调查。”

    “对，没错，查到了pn身上。后来pn之所以被连根拔起，还要归功于你和薄家做的那个局，以薄家为饵，诱pn入局，后来不是抓到了冒充q的人吗”

    “嗯。”云画点头，“过程是这样没错。”

    “pn的盟友是陈家老爷子，这也是pn这些年能如此猖狂的真正原因。”凌南道，“那你觉得，pn在上层之中，就只牵扯了一个陈老爷子吗”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pn的上层合作者，绝对不止陈老爷子一个。”凌南的声音很是严肃，“画画你要知道，权利动人心，尤其是到了那个阶层，手中的权利可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很大，大到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手握这样的权利，谁不想更进一步如果正规途径走不通的话，那是不是就会走捷径用一些外在的手段和外力的帮助”

    云画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她才沉声问道:“凌南，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还听不明白吗还是不想明白”凌南反问。

    云画摇头，“没有证据的猜测，我不会随便相信。况且这些全部都是你的猜测而已，甚至我觉得你推理的逻辑也是有误的。”

    “画画，先别急着否定。”凌南道，“假设真的有除了陈老爷子之外的另外一个pn合作者存在，那他做这一系列事情的目的是什么你跟他们的权利中心压根儿就没有太大的关系，不是吗”

    云画微微颔首。

    凌南又道，“围绕着你做下这一系列的案件，我觉得目的其实也很明确了。为什么在你没有认回季家的时候，没出现这些事情，当你成了季老的外孙女之后，这些事情就发生了哦对了，你的身份还不止季老外孙女这个一个，你还是薄司擎的未婚妻，这件事帝都高层圈子里没有谁不知道的。”

    云画眉头紧皱。

    凌南叹了口气，“别的我不清楚，但如果你出了问题，尤其是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杀人案，还是连环杀人案，季家和薄家也都脱不了干系的。”

    云画闭上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对方实际上还是在冲着季家和薄家”

    “没错。”凌南说，“所以排查一下，如果季家和薄家都出事的话，谁得利最大。”

    “不能这么算。”云画说道，“对方为我报仇杀人，这一招并不高明，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把这罪名扣在我个人或者是薄家季家的头上。太肤浅了。想要对付薄家和季家，这一招肯定不行。”

    “那可未必。”凌南道，“有时候，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证据。他们压根儿就不必拿到真切的证据，只要意有所指就可以。让人以为是你自己为了私人恩怨杀了那么多人，人家肯定会想，你自己压根儿就没有能力杀人，还不是薄家和季家私下安排的人手”

    凌南冷笑一声，“就那么一点儿恩怨，就要杀人，薄家季家的心胸是有多狭窄这些事情找不到证据找不到证据才对，毕竟那可是薄家和季家，办这点儿事还能留下证据，那就太不符合薄家和季家的身份了。因此，没有证据也合情合理。”

    “……”云画无语了，“我觉得，到了能跟薄家季家一争高低这个地位的，都没有这么蠢。真要报复，方法多得是，压根儿不需要杀人，有太多办法能让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的！”

    “我知道，可是画画，你脑子真是成浆糊了。”凌南十分无奈地说，“那些人为什么不需要证据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去查证这事儿，哪怕他们心知肚明这些事情是假的，那又如何他们只是要这么一个借口，要这么一盆泼在薄家和季家头上的污水。有了这盆污水之后，他们才能顺理成章地反对薄家或者季家的领导。”

    云画叹了口气，“确实，是我想的太轻松了点。”

    “所以啊，人家根本不管真相如何，人家只需要这么一个借口。”

    云画抬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疲惫无力，“那还要继续调查下去吗”

    “当然要查啊。”凌南道，“只有真相才能还你和薄家季家的清白。不过画画，我能肯定，凶手你一定认识，而且熟识。”

    云画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这……这种可能性我也考虑过，可实在是想不到是谁。把我身边认识的人全部都一一对照比较，我还是觉得，他们都不是。凌南，这种感觉很糟糕，我不想怀疑我的朋友，我已经没有多少个朋友了，每一个都很珍贵……”

    “画画，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有些人有些事，就是这么无奈，是你留不住的。”凌南说，“如果真查出来了什么，你也别太难受。”

    云画苦笑连连，又问道，“凌南，你到底查出来什么了”

    凌南迟疑了一下，“我查到了一条线索。你养父云从军死亡之前，曾经打过报警电话，说有人要杀他，他要自首。但是呢，紧接着他就又说自己是开玩笑的，警方那边就按照报假警处理了。我前两天意外查到了一个人，那人犯了事儿，在边境线上贩卖毐品，他交代问题的时候，提到了你养父的名字，详细审问之下，他说你养父一开始因为国内通缉令的缘故，也跑到边境线上去做这些非法生意，一开始生意也很艰难不好做，但你养父胆子很大，后来他触动了原本那些盘踞势力的利益，被人家给抓走……”

    “那人说，原以为你养父肯定会死，但是没想到他又活着回来了，整个人完全没有任何失落之意，反倒是显得意气风发，还说以后的生意就好做了。那人说，你养父可能是找到了什么靠山，对方背景强大，能把他救出来不说，还能让他在那种地方立足。”

    “你养父当时的境遇确实是有了很大的起色，来钱很容易，但是有一天，你养父忽然说有人要杀他，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惶恐，再加上他手里钱已经有不少了，就选择把那一摊子全部都留给别人，他自己逃了。”

    “你养父逃得很匆忙，除了钱什么都没带。也没人知道他逃去哪里，有人猜测他可能逃去国外，但也有人说他肯定是逃往国内。”

    “我大致算了一下时间线，你养父逃往国内之后没多久，就被人给打成残废丢在那个野狗养殖场了，他的报警电话就是在这中间打的，准确点来说，按照法医给出的死亡时间来推算，你养父应该是打完报警电话，就被人给带走丢去野狗厂了。”

    “哦对了，我说的新发现是，我跑去野狗厂重新调查，发现野狗厂已经重新规划给了一家开发商，准备建游乐场，我去的时候，工地正在施工，从当初几间破房屋的废墟里，我偶然间看到了一块硬盘。”



2175.第2175章 快乐有几分痛就有几分
    第2175章 快乐有几分痛就有几分

    凌南的发现，可谓是重大发现了。

    录像出现了，甚至还可能有凶手的声音。

    这种重大突破，会给案子带来新的转机。

    可挂断了电话之后，云画却有了另外一个疑问。

    当初案子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上上下下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在寻找线索的时候也非常谨慎，为什么就没发现呢

    是因为这个硬盘被凶手故意埋在当时的破屋之下吗

    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况且，当时并没有发现哪里有监控的痕迹……

    或者，所谓的监控是凶手故意装上去，在拍摄完毕之后又全部拆除，简易的那种录像设备

    还有就是，云从军在边境的时候得到了谁的帮助对方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帮他既然帮他，让他在边境立足，那为什么后来在云从军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对方却没有再帮助他

    这一点有些说不通。

    除非……

    除非后来让他感觉到危险的人，就是一开始帮他的人。

    可是……

    云画想不明白了，谁会那么闲先救了云从军，帮他在边境的毐品生意中立足、发展，后来却又要追杀他，最终还用那么残忍的方式瘧杀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合理啊！

    这么做的人是有病吗

    云画实在是想不通。

    她现在只期望，自己真的能够辨认出视频中截取出来的可能是凶手的那段声音。

    如果辨认不出的话……

    云画怀疑，凌南就算是从她这边拿不到她亲近之人的音频，他也会自己动手想办法获取跟她关系亲近之人的音频资料去作声纹对比的。

    没错，跟指纹一样，声纹也具有独特的唯一性，通过声纹对比，同样能够确定一个人的身份，而且现在声纹鉴定也已经可以作为辅助证据呈上法庭。

    薄司擎回来的时候，云画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出什么事情了”薄司擎看到她的第一时间，就直接问道。

    云画一愣，紧接着就摇头，“没事啊，为什么这么问。”

    薄司擎看了她一眼，“我离开之前到现在，你的活动范围就在沙发这边，却偏偏又没有在工作，不是出事是什么”

    “真没什么，我就是接了个电话，在想一些事情。”云画赶紧说道。